《第一贤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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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贤妇-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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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馨娘透过白纱四下扫量,见围观的人不少,行人也不少,还有许多挑着担子的小贩来回走动,心下稍安。

    有人瞧见就行,瞧见了就不怕姓简的女人从中作梗。

    扶着紫蔷的手臂,迈着端庄的步子走到近前,却不急着上前搭话。对紫蔷使了个眼色,紫蔷会意,一路小跑地上前敲门。

    “门外是哪一位?”角门里传出门子客气的询问声。

    “我是飞蓬院的大丫头。”紫蔷故意将嗓门拔得高高的,让所有人都听见,“世子妃在此,快快开门。”

    听到“世子妃”三个字,一直闭目数珠的老妇人眼皮一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问话的门子也吃了一惊,世子妃不是在佛堂思过吗,什么时候出了门?谨慎起见,不敢开门,扬声问道:“可有出入的门牌?”

    “有。”紫蔷将早就准备好的门牌拿了出来。

    门子将门打开一条缝,接了门牌,又将门合上了。验看过后,见的确是世子妃的门牌,不敢怠慢,赶忙将角门打开了。

    孟馨娘往前走了几步,像才发现那老妇人一般,又“咦”地一声顿住脚步,“这位老夫人是谁?为何立在王府门外?”

    那门子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听街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让开,快让开……”

    一匹枣红色的快马穿过慌张避让的行人,冲到王府门前,猛地一勒马缰绳,在马儿扬蹄嘶鸣声中停住,而后飞快飞翻下马背,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门子跟前,将一块王府特制的行走令牌拍在他手里,“快带我去见二少夫人,我有急事禀报!”

    ——(未完待续。)

第438章 二少爷中箭了?!

    门子验看过行走令牌,赶忙引着那人进门而去。

    孟馨娘戏唱到一半儿,被人晾在那里,脸色控制不住地黑了。好在她戴着帷帽,别人瞧不见。

    紫蔷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的脸色不好看,赶忙过来帮着圆场,“这位老夫人,请问您府居何处?到王府来有何贵干?”

    老妇人置若罔闻,将睁开的眼睛慢慢闭上,继续数她的念珠。

    紫蔷尴尬了。

    孟馨娘傻眼了。

    这剧本不对啊,按理来说,孟氏听她亮出世子妃的身份,应是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热泪盈眶地拉着她的手,殷切地道:“你就是馨娘?我是你那失踪了三十多年的姑母,也是你嫡亲的婆婆。

    你没见过我,可我一直都想见你啊……”

    不该是这样的吗?

    怎么她姑母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紫蔷疑心孟氏年纪大了,耳朵有些背,没有听清楚她跟门子的对话,忙往前走了两步,加大音量道:“老夫人,刚才问您话的这位是我们王府的世子妃。

    您有什么事儿不妨跟我们世子妃说一说,只要是能帮上忙的,我们世子妃一定会尽力相帮。”

    “既如此,就劳烦世子妃替老身给王爷捎两句话。”老妇人也不睁眼,淡淡地道,“就说老身再等他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他若还不露面,就休怪老身不念旧情了。”

    听了这威胁意味明显的话,孟馨娘和紫蔷双双愣住。

    怎么回事?

    夫妻离散多年。这还没有重逢呢,怎么就透出一股子针锋相对的不祥之感?

    莫非眼前这位压根就不是孟氏,而是什么人假借孟氏的身份,跑来闹事的?

    念及至此,立刻拿出世子妃的派头,厉声喝问:“你究竟是何人?你指名道姓地要见我父王,意欲何为?”

    那老妇人纹风不动地数着念珠,没有继续跟她们主仆二人攀谈的意思。

    孟馨娘有些气急败坏,又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孟氏,唯恐判断失误。得罪了自己日后的靠山。不敢轻举妄动,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不识好歹”,便带着紫蔷径直进了角门。

    “世子妃,王妃为什么不肯与您相认呢?”一入府。紫蔷便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倒了出来

    孟馨娘一只脚踏进角门。便开始后悔了。

    那老妇人的眉眼与孟家人很是相像。多半就是她姑母无疑。不肯在门外与她相认,只怕是有什么苦衷,她不该一赌气就走了。合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认回来再说。

    可眼下也不好再折回去了。

    略一思量,便做出决定,“走,去找父王。”

    那边厢简莹已经得到消息,在茗园接见了那位“有急事禀报”的人。

    待认出此人乃护送方氏和周瀚、周漱前往泰山的王府护卫之一,心下便生出不祥的预感,“是不是祭天大典出了什么差子?”

    “不,祭天大典的正式仪程已经完成,只剩下山与百姓共同洒酒拜祭了。”那护卫语速飞快地答道,“在圣上起驾下山的途中,突然冒出几名刺客,想要刺杀圣上……”

    “啊?!”雪琴和翠峰齐齐变了脸色。

    简莹也是心头一紧,“然后呢?”

    “然后……”那护卫似乎难以启齿,语气顿了顿,才语调艰涩地道,“二少爷替圣上挡了一箭……”

    “你说什么?!”简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翠峰比她还急,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抓住那护卫的衣襟,“你是说二少爷中箭了?伤在哪里?伤得重不重?”

    “我也不清楚。”护卫急声地道,“凡是在伴驾名单上的人,只允许带一名丫头或者小厮贴身伺候,我们这些扈从只能留在山下等候。”

    “那你是如何得知二少爷为刺客所伤的?”翠峰逼问道。

    护卫被他抓住衣襟,勒得喘不过气,脸色涨得通红,“雍亲王世子派了人来,交代我们速速回府通知二少夫人……”

    简莹眼前一黑,跌坐回椅子上。

    周漱一定伤得很重,若是伤不及性命,他是不会惊动她的,萧铮也不会特地派人回来通知。

    “二少夫人,您别慌,二少爷吉人天相,应该不会有事的。”雪琴上前扶住简莹的手臂安抚道,她大概不知道自己此时脸色苍白,声音颤抖,根本没有多少说服力。

    简莹一手按着揪紧的胸口,深吸了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翠峰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放开那护卫,“二少爷现在在哪里?”

    护卫向简莹投以感激的一瞥,嘴上丝毫没有怠慢,“雍亲王世子的人说,二少爷被送到灵岩寺去了,圣上将所有的太医都派了过去。”

    “其他人没事儿吧?”简莹又问。

    “据说那些刺客已经被当场击毙,圣上安然无恙,王妃和世子爷也没有受伤,不过惊吓是难免的。其他的人,雍亲王世子的人没说,邱大人也没问,属下奉命回来报信,没有多嘴过问的闲暇。”护卫老实地答道。

    简莹又细细问了一些情况,便对那护卫挥了挥手,“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二少爷受伤的事,暂时不要声张,明白吗?”

    护卫应了声“明白”,唯恐翠峰再扑上来一样,速度飞快地退出门去。

    “二少夫人……”

    “给我备马。”翠峰刚一开口,就被简莹打断了,“我要去泰山。”

    雪琴吃了一惊,急忙阻止,“二少夫人,使不得,眼瞅着天就黑了,您又不会骑马……”

    “元芳会,让她带我。”简莹语气不容置疑,“马车太慢了,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耗费在路上。你们谁也别劝我,我必须去。”

    雪琴见她去意已决,心知多说无用,便闭了嘴。

    “小的这就去给您备马,再点几名护卫,陪您一道去。”翠峰扔下这句话,便一阵风一样地出门而去。

    “雪琴,你马上回采蓝院,帮我取一身方便骑马的衣服来。若房妈和姜妈她们问起来,你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就是。

    我走之后,你们关好院门,照看好大宝和小宝。其它的事情,一概不要理会。”

    “先王妃的事……”

    “我不在府里,你们这些当下人能做得了什么主?由着大嫂折腾去。”简莹在她肩头上用力地按了一按,“看家护院的重则大任,我就交给你了。”

    雪琴不由红了眼圈,“二少夫人,您放心去吧,奴婢一定看好家护好院。”

    ——(未完待续。)

第439章 来得还真快!

    对二十年一度的祭天大典来说,闹刺客的事不过是一个小小插曲。在山下等候与帝后共同拜祭的百姓们,甚至不知道有刺客这回事。

    祭天大典在万民跪伏,山呼万岁声中落下了帷幕。

    萧正乾耐着性子表演完了“贤明英武”、“虚怀若谷”、“礼贤下士”等戏码,方带着妻女上了马车,往灵岩寺而来。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萧乐林便扒掉厚重的冠服,摊开四肢,毫无形象倒在车座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对所有熟知何皇后脾性的人来说,这只怕是她有生以来表现得最识大体、最具有国母风仪的一天。因为这一整日,除了随着圣上诵念祭词,她几乎没有说过话。

    要知道,“群嘲”绝招是她解除疲劳、释放压力的重要途径,憋了一整天,亟待发泄,于是递水捶腿的宫女都遭了殃。

    萧正乾是习武之人,身体倒没有多么疲乏,只是“平易近人”表演多了,脸僵得难受。

    叫裕福湿了个帕子,敷在脸上,一面背靠车座养神,一面问道:“周漱伤势如何?”

    “回圣上,德公公适才派人送来消息,说济安王府二少爷的情况不太妙。”裕福唯恐吓到他似的,把声音放得很轻,“中箭的位置就在左胸,距离心脏不过毫寸。”

    萧正乾闻言动容,帕子从脸上滑落下来,“可有性命之忧?”

    “只说太医们正在全力救治。”裕福捡起那帕子。放到一边,重新湿了一条新的拿过来。

    萧正乾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敷了,“那些刺客的来历可查清楚了?”

    “劳侍卫来报,说羁押的叛党之中有人认出了其中的一个,正是在逃的贼首之一,姓尚名进。”

    “尚进?”萧正乾将这名字反复念了两遍,“朕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朝中也有姓“尚”的大臣,裕福不敢妄议,低头认真地洗着帕子。

    所谓患难见真情。周瀚平日里跟周漱并不怎么亲厚。济安王被劫持的那天晚上还因怀疑周漱,咄咄逼人地质问过简莹。当周漱真正遇到危险,他第一个急红了眼睛。

    逮住一个太医就问,“太医。我二弟怎么样了?他不会有事吧?”

    能够爬到高位。得以伴驾出行的太医。哪一个不是千锤百炼,油滑到骨子里的人物?未免将来担负责任,五分的危险也要说成七分。谁也不肯早早就下结论。

    这个说“我们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只能看天意了”,那个说“二少爷乃忠孝之人”、“必不忍心让王爷病中添痛”,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虚话套话。

    周瀚被他们“安慰”得心急如焚,只能来找高太医。

    高太医也爱莫能助,“老夫早已告老,不再是太医院的人,虽有幸伴驾前来,为二少爷治伤一事,却轮不到老夫来插手。”

    周瀚急了,“可二弟是你的徒弟啊,他眼下生死未卜,你怎么忍心袖手旁观?”

    “世子爷。”高太医面容一肃,语重心长地道,“此事轮不到老夫插手,老夫也不能插手。

    老夫若是贸然插手,会让在职的太医们生出怨怼懈怠之心,不能尽心为二少爷医治,反而害了二少爷。

    老夫相信昔日同僚们的医术,也请您相信他们能够治好二少爷,稍安勿躁,耐心等候。”

    周瀚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长叹一声,自去寻了方氏说话。

    方氏刚刚接到简莹派人送来的消息,此时可谓内忧外患。

    嫁到济安王府这些年,她不是没有设想过孟氏还活着的情况。然而设想是一回事,当自己前任的前任当真活着找上王府大门,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贵为王妃,所生子女位列嫡系,这些不过是名头好听罢了。将来要承爵的是周瀚,她跟周瀚又有着诸多牵扯不清的关系,一旦济安王去了,她的处境将变得十分尴尬。

    若孟氏回来,就不仅仅是尴尬的问题了。

    孟氏这样找上门来,绝不仅仅是想告诉济安王和儿孙自己还活着,而是想恢复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她是济安王三媒六聘迎娶回来的妻子,有御赐的牒册,倒不怕妃位被孟氏抢走。就算是为了除周瀚、周清以外的儿女们考虑,济安王也不会允许孟氏一家独大。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请圣上消去孟氏的谥号,恢复生诰,与她以“平妻”的身份同列正妃之位。

    然先嫁为长,她是不可能跟孟氏平起平坐的。

    她在王府当了十几二十年的女主人,突然要屈就他人之下,还有一个处处跟她不对付的孟馨娘与孟氏同气连枝,她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样憋屈的日子,可想而知。

    周沅今年十五岁,方方面面都不甚出彩,一时半会儿难以顶立门户。

    有周漱在,济安王死后她还有一条退路。周漱若是逃不过这一劫,那她连退路都没有了。她一个出嫁的女儿,总不能拖儿带女,逃回娘家去吧?

    父母健在还好说,父母不在了,她怎能厚着脸皮赖在方家?

    焦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可她现在无法离开,也想不出任何办法,只能跪地念佛了。

    “王妃,世子爷来看您了。”怜珠轻声地道。

    方氏此时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周瀚,“你去告诉世子,我正在为二少爷念经祈福,不好中断。叫他去二少爷那边盯着吧,我这边不劳他操心。”

    怜珠应了声“是”,出门将方氏的话委婉地转达了。

    周瀚无奈,叮嘱怜珠好生照顾方氏,掉头折回周漱所在的禅院。

    灵岩寺外,萧正乾扶着裕福的手臂下了马车,一名禁卫军兵卫就匆匆跑来禀报,“圣上,济安王府的二少夫人候在山门之处,请求入寺探望她的丈夫。”

    萧正乾眉头微微一挑,“来得还真快。”

    语气略顿,又吩咐道,“速速请她入寺吧,有她陪在身边,周漱想必也能好得快一些。”

    那兵卫答应一声,便去山门传话。

    不一时的工夫,简莹便进了寺院,被人径直带进周漱的病房之中……

    ——(未完待续。)

第440章 疼!

    这是一间专门收留贵客的禅房,分内外两间,外间是设置成书房加会客室的模样,里间则是卧房。

    一架藤木床,一套藤木桌椅,墙上对称地挂着两幅字画,无论是山水还是字,都与“禅”字有关。临窗摆放了两盆叫不上名字的大叶绿植,帐幔都是素色的,清幽雅致,营造出了一种令人心神安宁的意境。

    周漱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薄被只盖到胸口,露出赤~裸的手臂和肩头,被头处伸出一截隐隐渗着血色的绷布。

    两名宫女一个跪在床头,正拿着帕子为他擦拭着手脸,一个跪在床尾,轻轻地打着扇子。

    大概是怕简莹误会,裕德转向简莹,低声地解释道:“太医嘱咐,不可用冰,不可开窗,以免二少爷着了风寒二气。身有损伤,容易引发高热,也要注意疏散。

    圣上担心别个粗手笨脚,侍奉不周,特地将自己身边专司理疾的女官派了过来。”

    简莹福了福身,“让圣上和公公费心了。”

    裕德摆了摆手,“这都是圣上的旨意,咱家不过跑个腿儿传个话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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