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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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贤妇-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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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你是要告状了?”萧正乾眉头微微一挑,“那么朕来问你,你要状告何人,状告何事?”

    “简兰”抬头,眼圈微红,面上露出了愤恨之色,“民女要告之人名叫贺红莲,民女要告她先设计谋害民女,后窃取民女的身份,冒名顶替进入简家,鸠占鹊巢至今。”

    “你可有状纸?”萧正乾问道。

    “民女来得匆忙,未及请人帮忙拟写状纸……”

    眼下的情况,不管有没有状纸,这案子都得接了,萧正乾也不在乎那一道程序,“没有也罢,你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说来。”

    “简兰”应了声是,便娓娓道来,“……娘亲刚一过世,王家奶奶就连番上门搅闹。

    一会儿说替娘亲操持丧事跟丧葬铺子赊了许多东西,让民女拿银子出来还账;一会儿又说民女没爹没娘,一个女儿家独居会引来居心不良之人,合该早早定下一门亲事,城外三十里堡的王财主配民女正合适。

    民女不答应,她就威胁民女,说要将民女卖进馆子里去。

    民女与她周旋不来,就匆匆收拾了细软,和雁子带上娘亲的灵位,偷偷离开西安,往济南府投奔生父。

    起初搭乘一支到济南府做买卖的商队的马车,得了他们的照应,路上很是顺利。出了陕西没多久,商队便临时改了路线,要拐去湖北。民女寻父心切,便与商队分开,自己雇了一辆马车,继续赶路。

    到了河南,在一座小镇的客栈里落脚住宿,夜里遭了贼洗劫,盘缠都被偷走了。民女当了身上仅剩的几件首饰,付了住店的钱。

    民女和雁子盘算了一番,剩下的钱到济南府是远远不够的。我们两个女子出门在外,吃食上可以俭省一些,却不能露宿,住店的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少的。为了省钱,只能步行。

    我们人生地不熟,一路打听一路走,时常迷路或者走错路。这样走走停停,兜兜转转的,身上的钱很快就花光了,能当的都已经当掉了,可我们连济南府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就在走投无路之际,我们遇到了贺红莲……”

    ——(未完待续。)

第415章 “简兰”的故事

    据“简兰”讲述,那时她和雁子已经足足一天没有吃东西了,饥肠辘辘,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她所在的“官道”上别人说人影,连鬼影都没有一个。

    两个小姑娘又饿又冷又累又害怕,被绝望笼罩着,只觉人生一片灰暗,忍不住蹲在路上,抱头痛哭。

    就在这时,一辆高篷翠帷的马车穿透暮色缓缓驶来。两人就像溺水之人看到了稻草,不,应该是豪华游轮,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又跪又求,说尽好话,卖尽可怜,拜托车主人捎带她们一程,将她们送到有人烟的地方去。

    那车主动了恻隐之心,便点头允了。

    等坐上马车,双方打了照面,俱是大吃一惊,因为“简兰”和马车之中坐着的女主人容貌十分相像。茫茫天涯,意外偶遇,还是容貌相近之人,这是何等奇妙的缘分?

    因为这一层缘故,两个人迅速熟络起来。

    攀谈之中,“简兰”得知这女子名叫贺红莲,是安阳一位举人老爷家的独女,与她同年生人,生辰只差两个月。更巧的是,这位贺姑娘也要去山东探亲。

    目的地相同,又有着同龄撞脸的缘分,贺红莲很热情地邀请“简兰”和她一路同行。“简兰”也乐得彼此有个照应,自然不会推辞。

    接下来几日,两人同吃同住,俨然就跟亲姐妹一样。

    贺红莲出手十分阔绰,住店必住上房。几乎每一顿饭都是山珍海味。不仅包了“简兰”主仆二人的食宿,还为她们买衣服添首饰,多贵重的礼物随手就送了。

    “简兰”本就是没什么戒心之人,贺红莲这般亲厚对待,让她又感激又惭愧,便将自己的老底和盘托出了。并跟贺红莲做了约定,等她找到富商之身的生父,一定会报答其搭救厚待之恩。

    又走了两日,贺红莲夜里感染风寒,虽不算严重。可一直咳嗽不已。“简兰”劝说贺红莲在客栈休养。等病好再走,贺红莲坚持继续赶路,又说怕过了病气给她,另外置办了一辆马车。分开乘坐。

    走到半路。她和雁子乘坐的那辆马车的马不知怎的突然发起疯来。拉着她们冲向路旁的断崖。

    “民女醒来的时候,已是半月之后。”“简兰”幽幽声音在堂上持续回响着,“据救回民女的樵夫说。马车翻下山崖时,他就在附近砍柴。

    等他跑到近前,雁子和拉车的马都已经被落下的石块砸得血肉模糊,民女却在落地之前从马车之中掉了出来,挂在了崖壁的树上,侥幸逃过一劫。

    民女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伤了脑子,什么都记不得了,那之后民女一直留在樵夫家中养伤。

    三个月前,民女终于记起自己是谁,辛辛苦苦凑够了盘缠,赶来济南府,就听说简家认回了一个名叫‘简兰’的庶女,且将她许配给泰远侯府的表少爷,已经成亲半年有余了。

    民女惊愕非常,便折去泰安,在泰远侯府外面守候多日,终于见到了那位‘简兰’,那一瞬间,民女什么都明白了。”

    萧正乾眉眼一动,“你是说,泰远侯府的表少夫人就是你在寻亲路上偶遇的贺红莲?”

    “哪里是偶遇?”“简兰”激动起来,不分主次地道,“是我太蠢,太容易相信别人了,都不曾想过,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偶然遇见一个人,居然跟自己容貌相似,年龄相仿,连去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我仔细想了想,在洛阳附近就曾经见过那辆马车,想必她早就盯上我了,一路尾随,在我和雁子走投无路的时候装作偶遇,好心搭救,骗得我们的信任。

    等我说出自己的身世,她就动了取而代之的念头,窃取了我证明身份的信物,设计让我们乘坐的马车落下悬崖,然后带上信物,以我的身份来到济南府,蒙蔽了简家的人,成为简家庶女。”

    萧正乾不知她是因为不确定自己见到的“简兰”就是贺红莲,有意避重就轻,还是因为情绪不稳定,失去了条理,暂时按下这个问题,转而问道:“那么你可曾去简家表明过自己的身份?”

    “回圣上,不曾。”“简兰”稍稍镇定下来,语调比刚才平和多了。

    “为何不去?”

    “民女虽出身贫寒,可也知道空口无凭,凡事都要讲证据。民女随身携带的信物被贺红莲窃取了,无凭无据的,民女就是找上门去,只怕也会被当成疯子打出来。

    贺红莲顶替了民女的身份,如今可谓有钱有势。以她的狠毒,如果知道民女还活着,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将民女找出来杀掉。民女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怎能不吃一堑长一智?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敢轻举妄动。”

    听完这话,众人无不唏嘘。

    比起茗眉的故事,“简兰”的故事要可信得多。

    就像简莹说的,

    (……为了全勤我先作个弊,马上改过来……)

    等我说出自己的身世,她就动了取而代之的念头,窃取了我证明身份的信物,设计让我们乘坐的马车落下悬崖,然后带上信物,以我的身份来到济南府,蒙蔽了简家的人,成为简家庶女。”

    萧正乾不知她是因为不确定自己见到的“简兰”就是贺红莲,有意避重就轻,还是因为情绪不稳定,失去了条理,暂时按下这个问题,转而问道:“那么你可曾去简家表明过自己的身份?”

    “回圣上,不曾。”“简兰”稍稍镇定下来,语调比刚才平和多了。

    “为何不去?”

    “民女虽出身贫寒,可也知道空口无凭,凡事都要讲证据。民女随身携带的信物被贺红莲窃取了,无凭无据的,民女就是找上门去,只怕也会被当成疯子打出来。

    贺红莲顶替了民女的身份,如今可谓有钱有势。以她的狠毒,如果知道民女还活着,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将民女找出来杀掉。民女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怎能不吃一堑长一智?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敢轻举妄动。”

    听完这话,众人无不唏嘘。

    比起茗眉的故事,“简兰”的故事要可信得多。

    就像简莹说的,(未完待续。)

第416章 斩断恩义

    听简兰突然出声,简老夫人心头猛地一跳。

    眼下的水已经够浑了,澄清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潭水搅得再浑一些。圣上不是疑心有人在背后操控吗?那就将这三桩案子都引到这上头来好了:

    某位隐藏在幕后的大人物找来一个与简家一双女儿容貌相似的女子,冒充“简兰”,指使杜晋考和茗眉前来告状,企图混淆嫡庶,为简家栽上一个“以庶充嫡、替嫁骗婚”罪名,从而达到打击阁中新贵简大老爷的目的。

    不管这后头冒出来的“简兰”是不是简家的血脉,跟简大老爷的前程和整个简家的利益相比都微不足道。再说是她自己掺和进来的,就怪不得别人拿她充作挡箭牌和牺牲品。

    这个念头是“简兰”出现的时候才有的,简老夫人已经打好腹稿,准备时机得当之时便上堂喊冤。

    简兰若是站出来揭穿自己才是简家嫡女的真相,那就什么都完了。

    正急急地思忖衡量着,自己此时出面,抢在小六儿前头上堂喊冤去,会不会引起帝后的怀疑,就听“简兰”愤怒的话音紧跟着响了起来,“贺红莲,你还有何话要说?

    你若还长着良心,还知晓为人的廉耻,就该老老实实地承认罪行,将你窃取的一切归还于我!”

    这突如其来的发作,让简兰呆楞在当场。

    什么?贺红莲?她吗?搞错了吧?贺红莲不该是坐在她身边这个贱人吗?

    因“简兰”这番叫骂的话接得极快,没有半分迟疑。萧正乾眸色微沉,开口问道:“你确定方才说话的人就是贺红莲?你没有听错?”

    “回圣上,民女不会听错的,她就是贺红莲。”“简兰”十分笃定地道。

    萧正乾眸色微沉,带上了审视之意,“按照你的说法,你与那贺红莲仅仅相处了数日的工夫,又时隔一年有余未曾见面。她的声音,你当真能记得这般清楚?”

    “圣上有所不知,民女自小就擅长辨认声音。只要听过一次。别说一年半载,哪怕相隔十年八年,也能立刻认出来。更何况民女被贺红莲害得如此凄惨,她的声音民女至死都不会忘记。”

    最后一句。“简兰”说得铿锵有力。说罢又伏地磕了一个头。“圣上若是不信,大可以找些人来试一试,看民女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萧正乾嘴角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不用试了,朕信你有这个本事。”

    若没有些本事,怎敢蹚进这趟浑水?

    “圣上。”简兰终于反应过来了,提着裙角转出屏风,快步来到堂上,屈膝跪下,两手捂在胸口上,急急地道:“圣上,她在说谎,民妇绝不是她口中所说的贺红莲,民妇也绝不可能是贺红莲……

    事到如今,民妇也不敢再隐瞒下去了,其实民女才是简家嫡女。”

    此言一出,几乎人人脸上变色。

    简老夫人一面小心地控制着面部表情,以免何皇后瞧出端倪,一面在心中大骂“蠢货”。

    做出这等连累家门的蠢事,亏她好意思自称是简家嫡女。从她嘴里说出“简家嫡女”这个四个字,都玷污了简家的门楣。

    若不是场合不对,合该立刻掐死这个祸害,换个眼前干净!

    简莹坐在屏风后面,几不可见地弯了一下唇角。

    铺垫了这么久,简兰终于憋不住把实话说出来了。

    说出来就好,不说出来怎么让简家的人彻底厌弃呢?不彻底斩断简兰跟简家的“恩义”,轮到她出手的时候,简老夫人又怎会站在她这一边?简老夫人不站在她这一边,她在简家不就失去民心了吗?

    她还想留着简家嫡女的身份,沾带简家的荣光,长长久久地过日子呢。

    明明已无需震惊和意外,可听简兰亲口说出自己是简家嫡女这样的话,众人还是忍不住震惊和意外了。

    堂上一片沉寂。

    数息之后,萧正乾方声音沉缓地开了口,“你是简家嫡女?”

    “是,民妇才是简莹——简家四房唯一的嫡女。”简兰迫不及待地答道,心中因终于能够当众说出自己一直以来最想说的话畅快不已。

    虽然事情并没有按照她的剧本发展,可殊途同归,有人指证她并非简家的血脉,这种情况已经足够“迫不得已”了。她被逼无奈,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情有可原。

    只要她将责任全部揽到自己和那贱人头上,“以庶充嫡、冒名替嫁”就是她们两个人的事,与简家的其他人无关。简家为了保全颜面,就一定会支持她的说法。

    因为“简兰”突然出现,还讲述了一个跟她谱写的剧本差不多的故事,倒让她混乱无措了好一阵子,不过现在她已经想好后半段的故事该怎样讲下去了。

    “你既是简家嫡女,为何以庶女的身份过活?”萧正乾面无表情地打量着简兰,声音里也没有多少情绪,“还有,朕先前也曾跟你确认过身份,你为何不说出实情?”

    “圣上恕罪,民妇并非有意欺君,实在是有天大的苦衷。”简兰眼圈一红,声音哽咽地道,“这事儿要从民女归乡待嫁说起……

    在归乡前夕,民妇才知道自个儿要嫁的人风评不佳,据说有……有断袖之癖,民妇便对这门亲事生出了疑虑。

    车马行至山东地界,民妇便遇见了一个与民妇容貌相似的女子,询问之下,竟是同父异母的姐姐。民妇欢喜自个儿多了一个姐妹之际,便生出了一个糊涂的念头:

    让姐姐暂时假扮成民妇,假装生病,滞留途中。自个儿则带上几个贴身随从,乔装改扮,悄悄潜回济南府,打算暗中查探一下,济安王府的二少爷是否真有那不堪的毛病。

    谁知走到泰安附近,竟遇到了拦路抢劫的贼人,几个贴身随从为了保护民妇不幸身亡,民妇也受伤昏迷,被一位云游的女尼所救,带回泰山的白云庵。等民妇从昏迷之中醒来,婚期已过数日。

    民妇闯了大祸,唯恐家中长辈责难,不敢贸然归家,拜托庵中的师傅帮忙打听,却得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简家六小姐已经同济安王府的二少爷完婚。

    民妇当下便想到了姐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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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精彩又狗血

    “当时民妇既庆幸又担忧,庆幸的是,有姐姐代民妇出嫁,没有让简家背上‘悔婚’的恶名;

    担忧的是,姐姐容貌虽与民妇相似,可说话的声音并不相同,会不会露馅了?万一露馅了,被简家和济安王府问责,该如何是好?

    二少爷到底是不是断袖之癖还未可知,若连累姐姐坏了闺誉该怎么办?

    后来民妇想方设法给姐姐取得了联系,姐姐告诉民妇,她骗家里的人说她生病坏了嗓子,没有人怀疑过她的身份。还说二少爷确有断袖之癖,而且对这门亲事不满,绝不会碰她。

    我们说好了,等民妇养好了伤,便悄悄地换回身份。我去济安王府当我的二少夫人,姐姐则回简家认祖归宗。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等民妇的伤彻底好起来,已经入了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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