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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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贤妇-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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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沁把萧乐林刁难方依云的种种行为和言语一一道出。又忿忿不平地道:“是公主了不起吗?圣上的女儿就能随便欺辱我们平民百姓家的女儿了?”

    简莹弯了一下嘴角。心说妹子,你们不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儿好不好?平民百姓家的女儿哪有被公主亲自欺辱的好福气啊?

    “皇后娘娘更过分,表妹都被乐林公主逼得跳水了。她不教训乐林公主也就罢了,还跟乐林公主一样倒打一耙,说什么乐林公主被表妹惊吓到胡言乱语?”

    周沁越说越激愤,狠狠地啐了一口,“我呸,怎没吓死她呢!”

    “三小姐莫说这话,她们是皇后和公主,是君,我们是臣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方夫人将每一个字都咬得重重的,面上难掩怒色,与其说是劝说周沁慎言,还不如说是在劝说自己咽下这口气。

    简莹心知方依云绝不是被人羞辱几句就要死要活的软弱女子,她这么做必有别的用意,是以并不插嘴评论。

    方夫人到底不甘心,加之并未将简莹和周沁当成外人,还是忍不住将心里的话倒出来了,“云儿最懂事不过,绝不是一个喜欢招惹是非的孩子,今日有那么多大家闺秀在场,怎的乐林公主不去找旁人的麻烦,偏偏盯上我们云儿了?”

    “是啊,我也不明白。”周沁一张脸因为气愤和茫然皱成了包子,“乐林公主一上来就问哪个是方知府的千金,不像是临时起意。”

    简莹见方夫人关心则乱,连这点子缘由都想不通,便出言提醒道:“表哥至今没有说亲,金榜题名前后又在济南府盘桓了不少时日,怕是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

    方夫人怔了一怔,旋即露出恍悟之色,暗骂自己糊涂。光顾着心疼女儿和生气了,倒忘了这一茬。闹了半天,竟是为了楚公子。

    何皇后欲将乐林公主许配给楚非言的风声,她不是没有听说过。

    只是方依云和楚非言两厢无意,自从楚非言中了状元,她也死了将女儿和楚非言凑成一对儿的心。人家一个前途远大的新科状元,不缺胳膊不少腿儿的,凭什么要娶一个年纪大,又整日在外抛头露面的姑娘?

    听说何皇后有意召楚非言为驸马,只觉自家闺女没有那个福分,惋惜地喟叹几声罢了。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桩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居然给女儿招来了祸患。

    一时间既后悔自己早没想到这一层,又为乐林公主不辨情由无理取闹愤怒不已。

    “夫人,二少夫人,三小姐,小姐醒了。”碧牍一脸喜色地从里间奔出来,。

    三人赶忙止住话茬,起身去了里间。

    方依云正靠在床头,由朱笺伺候着喝水,看到几个人,先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母亲”,又对简莹和周沁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方夫人脸色一沉,两步走到床边,抬手就给了方依云一巴掌。

    “方夫人!”

    “夫人!”

    简莹、周沁和朱笺、碧牍异口同声地喊道。

    方依云也被打得愣怔住了。

    “你这不孝女。”方夫人打完就心疼了,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平日里你想做什么,我和你父亲都由着你,本是爱重你的意思,倒把你惯出寻死的坏毛病来了。

    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死了让我这当娘的怎么活?还有你父亲和你兄长,你让他们如何安心做官考取功名,如何面对圣上,心甘情愿地为国效力?”

    方依云满面羞愧,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起身跪在方夫人面前,红着眼圈道:“让母亲担忧,是女儿不孝。女儿定当牢记母亲的话,再不敢拿自个儿的性命任意妄为。”

    方夫人哪里还训得下去,抱着女儿哭了半日。唯恐自己离开太久,让何皇后那小心眼儿的人以为她记恨皇家,有意避而不见。梳洗一番,借用周沁的妆盒重新上了妆,便赶去西苑伴驾。

    简莹借故留下,方夫人一走,便直截了当地问道:“方小姐,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就知道。”方依云毫不意外地笑了,“瞒不过二少夫人。”

    ——(未完待续。。)

第391章 冷暴力

    “二嫂,表妹,你们在说什么?”周沁一脸茫然。

    方依云看了她一眼,“我是故意招惹乐林公主,装作被她逼得羞愤无助,跳水自尽的。”

    周沁一副惊呆了的表情,“啊?为什么?”

    “因为我不耐烦跟她纠缠。”说这话的时候,方依云面色冰冷。

    看了简莹派人给她送的信,她就猜到乐林公主是因为什么盯上她了。她跟楚非言虽有那么一点子惺惺相惜之意,却无半分男女之情,她不愿因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被人欺压。

    然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总不能贸贸然去找乐林公主说“我跟楚公子没有私情”,说了乐林公主也不会相信,只会当她做贼心虚,不打自招,一味避让更不是办法。

    她父亲是从一个小小的县丞一步一步升迁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官场上的人情冷暖、勾心斗角她看得多了。

    她母亲曾经为了她父亲的政绩考核,百般讨好一位大官夫人,为其打扇捏腿,做着奴仆一样的活计;她的哥哥曾经被上官的公子打得遍体鳞伤,卧床数月不起。

    她也曾经因为衣着上的一点小失误,被一位自命不凡的郡主处处刁难,直到她父亲擢升离开那个鬼地方才得以解脱。

    那些所谓的“贵人”,向来以欺辱他人为乐,你越是退缩,越是忍让,越是小心翼翼,他们就越是兴致勃勃。

    “所以你就打算跟她一次性做个了断?”简莹借口道。

    “是。”方依云点了点头,“我故意惹怒乐林公主。一方面是想逼她亲口说出为何刁难于我,再说出我与楚公子之间没什么,作出‘名节受辱’、‘以死明志’的样子,一举打消她的疑心。

    也想震慑一下她,让她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随意欺辱的。

    另一方面,是想给自个儿免去伴驾的差事。

    圣驾在济南府停留一日,我们就少不得陪伴一日。我不擅应酬,对我来说,坐在亭榭之中喝茶闲聊。白白浪费时光。远不如在梨花苑教孩子们识几个字来得有意义。

    虽与我设想的有些出入,不过经此一事,想必别人都能猜到乐林公主刁难的我是为了什么,碍于名声。乐林公主不会再找我的麻烦。我也有理由推掉伴驾的差事。回梨花苑安安心心地做事了。”

    其实她这么做还有一个不好言明的原因,那就是她想借这一回的事给方夫人醒醒脑,别再见了什么青年才俊都想拉来当女婿。谁知道那“女婿”是不是被某个大人物看中的或者即将看中的?

    周沁长吁了一口气,感觉总算不是那么憋闷了,又心有余悸地道:“表妹你胆子也太大了,说跳水就跳水,万一救晚了,岂不是连命都搭上了?”

    “那只能怪我命不好。”方依云淡淡地笑道。

    她知道乐林公主不会让她死,而且朱笺是会水的,就算别人不救,朱笺也会及时来救她的。

    简莹没有言语,总觉得方依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她这一跳,也许能震住乐林公主,可震不住何皇后。何皇后是公认的小心眼儿,眼瞧着乐林公主在她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一个暗亏,既损了闺誉,又折了皇家的脸面,岂会坐视不理?

    人家是国母,动动小手指,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方依云见简莹面色凝重,若有所思,心下隐有不安了,“二少夫人,你是不知觉得我此事做得不够妥当?”

    “也不是。”简莹回神一笑,“不管怎么样,那两位都是皇家的人,你已经惹了她们的眼,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左右她们在济南府也待不了几天,能低调就尽量低调一些吧。”

    “我明白,多谢二少夫人提点。”方依云微微笑道。

    又闲聊了几句,眼见就到晌午,该是安排中饭的时候了,简莹便起身准备回西苑去。

    周沁却说什么都不肯回去,“我不去,一瞧见乐林公主那副颐指气使的嘴脸我就忍不住作呕。”

    “三妹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简莹好言相劝,“四妹妹年纪小,说话做事难免不周到,你是我们王府唯一一个能够妥善招待乐林公主和诸位小姐的人。

    你是主人,哪有主人撇下客人不管的道理?莫再说那些孩子气的话,赶快跟我走吧。”

    周沁犹自不情愿,“可是表妹……”

    “表姐就跟二少夫人去吧。”方依云接起话茬,“我又不是外人,身子也没有大碍,我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不必惦念我,好生待客就是。”

    周沁再无理由可找,只能整理了一下妆容,乖乖跟简莹去了。

    方夫人重新回到水阁,就感觉自己被何皇后无视了。

    何皇后几乎跟每一位女眷都直接对过话,有的是一两句,有的是十几句,甚至几十句,唯独对她,连正眼都没有一个。在座的人也都敏感地觉察到了,唯恐被何皇后“恨屋及乌”,不敢与她交谈。

    一个朝廷四品大员的夫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别提有多尴尬。

    她个人受点儿冷遇还在其次,她担心何皇后会因为今日的事,连她丈夫和儿子也一并记恨上了。虽说当今圣上是贤明君王,不会因为何皇后吹两口枕头风就去责难下头的官员,可保不准何皇后不会动用朝中的势力下绊子使坏。

    为了丈夫和儿子的前程,她必须跟何皇后化解矛盾,搞好关系。

    何皇后不搭理她,她就主动搭理何皇后。

    心下打定了主意,便瞅准众人歇口喝茶的空当,迎难而上地开了口,“如果臣妇没有记错,乐林公主已到及笄之年了吧?

    公主美貌出众,聪慧剔透,又有皇后娘娘悉心教养,不知哪家有那个好福气,能娶到公主这样的好姑娘!”

    此言一出,水阁里静得吓人。

    夫人太太们各个震惊不已,心说知府夫人平日里是个挺聪明圆滑的人,今日怎会拍这样露骨又蹩脚的马屁?方小姐刚刚被乐林公主逼得跳了水,她说这话摆明是嘲讽嘛。

    一面嘀咕一面偷眼去往上首瞄去,果然瞧见何皇后的脸色有些发黑。

    方氏只当方夫人因为方才的事情心有不忿,忙笑着打圆场,“是啊,乐林公主真是长大了。

    我记得上一次有幸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一转眼就出落得如此水灵,变成大姑娘了。

    我一见就喜欢,皇后娘娘,要不您忍痛割爱,把乐林公主嫁到我们府里给我当儿媳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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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是福是祸?

    济安王府跟萧乐林年纪相当的,只有三少爷周沅。

    虽说这两年他的个头个抽条一样长起来,已经不似先前那么胖了,可跟“翩翩佳公子”的形象还差得远。继室生的嫡子,承爵无望,还只是个秀才,前途无亮,何皇后断然不会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这样的人。

    任谁都听得出来,方氏说的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客套话。

    一家有女百家求,便是个乞丐上门求亲,对女儿家来说也是面子。何皇后心下承了方氏的这份情,脸色便好看了一些,“我也想把那闹人的丫头早日嫁出去,只是圣上答应过她,她那未来的夫婿,需得是她自家看中的。”

    方氏面上做出惋惜的表情,暗地里却忍不住腹诽,本来也没想娶,至于拿圣上当挡箭牌吗?

    方夫人见有人接茬,心下一喜,忙又厚着脸皮开了口,“听说这一届科举出了许多少年有为之人,那可都是我们大梁国的天之骄子,将来的股肱栋梁,只要公主肯屈尊,必能从中得一良配。”

    方氏听出来了,她这拐弯抹角的,是想打消何皇后的疑虑。左右方才已经卖过一个人情了,索性好人做到底吧。

    “是啊,这一届科举当真人才济济。昨日见到我那二哥,还听他喜不自胜地念叨了许久,说贤君如凤,人才如百鸟,只有盛世才会出现百鸟朝凤的壮景。

    我们这一辈人能诞于大梁,生在盛世。效忠明君,何其有幸。

    我虽然没见过其他人,新科状元却是见过几次的。那位楚公子着实惊才绝艳,俊朗不凡。”

    方夫人知道方氏是为了给她解围,暗暗记下这份恩情。人家给她创造了机会,她自是不能辜负这份心意,忙不迭地接起话茬,“楚公子确是个少年英才,不瞒皇后娘娘和诸位说,大考之前。我曾想过将小女许配给他。

    可惜楚公子对小女无意。说大丈夫尚未立业,何以成家?小女也说,自个儿才疏福薄,不敢相配。

    回头想想。确是我妄想奢求了。”

    这段话说出来。中间虽然弯了几弯。意思却直白得很:楚公子没瞧上小女,小女也有自知之明,不敢高攀。之前的事情。都是我这当娘的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

    乐林公主逼得方依云跳水是为了什么,在座的女眷心里都大抵有数。此时听一向长袖善舞的方夫人几乎是自说自话,这般生硬地作出解释,诧异同情之余,心下都有些不是滋味。

    易地而处,若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们未必有方夫人这样的“厚脸皮”。

    方夫人并非乱了分寸,失去了往日的玲珑,她是故意要给何皇后留下一个“笨拙”的印象。

    何皇后尚在闺中的时候,就有心胸狭窄的名声。这样一个人能够成为当今圣上的发妻,而且在后位上一坐就是近二十年,除了傲人的家世,本人自然也具备了相当出众的头脑和心机。

    但凡聪明人都不喜欢聪明人,像何皇后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尤其不喜别人在自己面前耍小聪明,当然,也不会喜欢太笨的人。

    既然这件事她非解释不可,而在座的都是耳聪目明之人,不管她是委婉圆滑地解释,还是笨拙生硬地解释,大家都听得懂。她又何必去卖弄自己的聪明,让何皇后更加不喜呢?

    事实上,她的“笨拙”也的确让何皇后对她们母女的不喜稍微减少了那么一点儿,从而多了几许轻视。这步棋她是走对了,可终究还是低估了何皇后小心眼儿的程度。

    “方夫人这话却是过谦了,本宫常听陛下夸赞令千金,说她收养遗弃女童,仁心善举,乃我大梁国女儿之表率。这样的好女儿,何愁良配?

    济南府本宫不熟悉,不过京城之中像楚大人那样的少年英才,本宫还是知道不少的,皇室宗亲之中亦有不少未曾婚配的儿郎。方夫人若是为女儿的婚事犯愁,本宫回京之后倒是可以帮你物色一二。”

    皇后帮忙物色,不就是“赐婚”吗?何皇后对她女儿印象不加,若是随便指一个不成器的,岂不毁了她女儿的终身?

    方夫人被何皇后一番话骇得心肝乱跳,好在她是个沉稳隐忍之人,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多少,起身福了一福,“多谢皇后娘娘美意,怕只怕小女年纪大了,又整日在外抛头露面,配不上您口中的贵人们。

    而且臣妇那不孝女……”

    似乎难以启齿,她顿了一顿,又语调艰涩地道,“那不孝女整日将‘毋宁缺不强求’之类的话挂在嘴上,心无旁骛,只想着将那些被遗弃的女童抚养长大呢。”

    何皇后嘴角几不可见地翘了一下,“听方夫人这样一说,本宫倒是愈发好奇了,忍不住想去瞧一瞧那些让令千金宁愿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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