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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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贤妇-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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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她要借钱来寻暖苗,先是把她训了个狗血淋头,说她孝期出门,坏了村里的风气。等她许诺找到闺女,带几样好东西回去孝敬他,才抠出五十个钱来扔给她,叫她快去快回。

    她忍着泪收下,又从箱子底下翻出两身没有补丁的衣服,便央着猛子带她们娘俩儿过河来了。

    原以为见了暖苗,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了,谁知白跑一趟。一想到回去之后要被村里人说道,三叔公那里也短不了一顿臭骂,心里就跟针扎一样。

    何柳氏只是失望,玉豆却是濒临绝望。

    在家的时候,她就打定主意要留下跟姐姐一起过好日子。待进了王府,瞧见一进一进的院子,数不清的屋舍,左一眼亭台,右一眼楼榭。随便拎出一个人来,都穿得溜光水滑的。

    那位二少奶奶身边的几个大丫头,各个穿金戴银,打扮得花枝招展。被她们一比,三叔公家当了夫人的姑婆的女儿就是村姑。那个叫云筝的丫头更是阔绰,随手就送了她一支好几重的银簪子,还有两朵头花,扎得更真的一样。

    住着香喷喷暖和和的屋子,吃着这辈子都没吃过的饭菜点心,只觉天宫也不过如此了,愈发坚定了要留下的决心。

    因采蓝院的人待她和气,她便想着两手准备,即便寻不到姐姐,留下当个丫头也比回家受苦受穷好一千一万倍。去求了一回没能如愿,只得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姐姐身上。

    如果姐姐真是这府里的姨娘,她就是姨娘的妹子,可不比丫头还要高出一大截吗?连晚上做梦都梦见自己当上了千金小姐,生生笑醒了。

    听云筝说没找到人,要送她们走,如同从天宫掉进了地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何柳氏又窘又气,一张黑黄的脸涨得通红,一巴掌拍过去,“哭什么哭?还不快给俺收声,没的弄脏了人家干干净净的屋子。”

    云筝不拦也不劝,将简莹吩咐准备的东西送上,“我们二少夫人说了,虽然做不成亲戚,可见上一面也算有缘。

    眼看就要过年了,几块尺头你们拿回去做两身新衣裳穿,还有几块腊肉几斤鲜肉几只鸭鹅,给你们加个菜,点心呢,就留着路上吃。”

    玉豆一听说有东西拿,立刻止住哭声,跳起来翻看。

    何柳氏一手拉开女儿,一手冲云筝摆了摆,“使不得,使不得,二少夫人叫俺们跟这儿又吃又住的,已经是天大的恩了。要是再拿你们的东西,俺们成什么了?

    情儿俺们领了,东西俺们不能要……”

    “怎不能要?”玉豆急了,“这些东西都是人家吃剩的用剩的,俺们不要也是白扔的。”

    何柳氏叫她羞得无地自容,又一巴掌拍过去,转头跟云筝道歉,“这妮子被俺惯坏了,不会说话,小大姐你别怪啊。”

    云筝见她们母女可怜,捡好的尺头装了五六块,鸭子大鹅也挑顶肥的各拿了两只,被说成是白扔的,要说心里完全不介意是假话,可也不愿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微微一笑,“不碍的,时辰不早了,我送你们出去吧。”

    说着便叫两个粗使婆子拎上包袱盒子,引着她们出了采蓝院。

    君萍一夜未眠,顶着一对儿黑眼圈在地上走来走去。那只荷包在手里攥了一个多时辰,已经有些潮湿了。

    “姨娘。”圆子噔噔噔地跑进来,“那两个人被云筝姐姐领着往前头去了。”

    君萍脸色变了变,把牙一咬,将荷包交给圆子,“你跟过去,把这些碎银子送给她们。别说是我给的,就说……就说……算了,什么也别说,塞给她们就赶快回来。

    偷偷的,莫叫人瞧见了。”

    ——(未完待续。。)

第289章 你也跟我去吧!

    猛子亲眼瞧着暖苗坐上马车,又亲眼瞧着那马车进了济安王府,听说没寻着人,只是不信。拦住一个帮着提东西的婆子反复央求,让再帮忙找找。

    那婆子不耐烦得紧,“已经帮着找了一天了,没找着有什么法子?总不能现帮你们生一个出来。

    也就我们二少夫人好性儿,又留你们吃住又送东西的,若换了别家,这样愣头愣脑找上门来,早把你们打出去了。”

    说完放下东西,拉着另一个径自去了。

    门子最会看眉眼高低,眼见两个粗使婆子都对这几个人没好气,心知必是没找到他们口中的那位“夫人”,立时没了好脸色,一迭声地赶人,“快走快走,别挡着别人的路。”

    猛子好歹是混过府城的人,知道再求也没用了,只得提了东西,带着何柳氏和玉豆出了角门。

    他们前脚出门,门子后脚就啐了一口,“真是晦气,白瞎了我那些好酒好菜。”

    因简莹差人来传话,说是要留那三人住一晚,门子只当是二房的穷亲戚,自是要给几分面子,于是殷勤款待了猛子一番。没想到赔上许多酒菜和热情,不过是几个专盯着富人家打秋风的穷鬼,心下好不懊恼。

    正要关上角门,圆子便从斜下里跳出来,“这位大哥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一面说一面丢了块碎银子给他,风一样冲出门去。追上刚出门三个人。将那荷包塞给何柳氏,又风一样地冲了回来。她穿了一件棉斗篷,宽大的帽子遮住半张脸,跑一个来回,谁都没看清她的容貌。

    从她的衣着和出手的大方程度,也知是内院有头脸的丫头,倒是没人拦问。

    大门外边儿,何柳氏犹自捧着那个沉甸甸的荷包发愣,玉豆已经一把抢了去。松开袋口往手心一抖搂,倒出七八块碎银子来。每一块都有一两重。忍不住“呀”地叫了一声。

    何柳氏被这么多的银子吓到了,从发愣直接转为目瞪口呆了。

    猛子见多识广,深知财不露白的道理,赶忙上前挡住了。一边左右张望一边小声嘱咐。“快收起来。叫人瞧见抢了去可不得了。”

    玉豆手指因为意外得财的惊喜哆嗦着,好半天才把银子装回荷包,把袋口紧紧地扎住。就要塞进自个儿怀里。

    何柳氏这会儿也回过神来,眼疾手快地抢了过来,顺手拍了她一巴掌,“什么钱儿你都敢拿。”

    拿着荷包掉头回到角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

    玉豆跑过来拉她,“娘,你傻啊?人家上赶子送的银子,不拿白不拿,你还要给人家送回去是怎的?”

    “不明不白的,送这多银子,俺总得问问谁送的吧?万一送差了人呢?”何柳氏拂开她的手,又要上前敲门。

    “哎哟俺的娘嘞,你管他谁送的,给了咱就是咱的钱。”玉豆抱着她的腰,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她拖走了。

    不提这三人是如何嘀咕那包银子的,君萍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云筝精鬼一样的人儿,送何柳氏母女出了垂花门折返,发现圆子躲躲闪闪地跟在后面,回头就叫元芳去盯梢。

    简莹听说圆子送了一包银子给何柳氏,只淡淡地说了一句,“算她还有良心。”

    “光明正大地帮她认亲她不认,非要鬼鬼祟祟地塞银子,倒像是我们亏待了她后娘和后妹妹似的。”雪琴看不惯君萍行事,忍不住挑刺。

    叫简莹瞪了一眼,赶忙闭了嘴。

    君萍如此行事,分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简莹自认不是君子,被当成小人心下也有点儿不爽,不想再谈论这事儿,招手将元芳叫到跟前,“后天就是小年了,你明天就回去吧。

    帮我给你爹和姐姐们拜个早年,顺便也给灵若捎些东西过去,叫她好好过个年。”

    算算时间,灵若被送去寡~妇祠堂也快一年了。刚开始去,还端着姨娘的款儿,吃不下粗茶淡饭,睡不了土炕草席,蹲不得旱厕茅坑,闹着要走。

    被老少寡~妇们教训几回就老实了,虽然还有些矫情,可也比之前踏实许多了。学会了纺布种菜,还教村里的女孩子认字做女红,很是吃得开。

    因她模样儿生得好,还有爱慕她的男人整日在祠堂门口打转,只为瞧她一眼。

    她表现好,自当给她些鼓励。

    “中。”元芳点头答应了,眼睛眨了眨,“那俺初一下晌就回来。”

    简莹一怔,旋即明白了,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不是说好了,今年让你在家过完十五才回来的吗?”

    “不中。”元芳认真起来,“初一俺必须回来,大不了过完初二俺再回去。”

    “是啊,二少夫人,您就让她回来一趟吧。”雪琴接起话茬道,“初二要是没她陪着您,我和姜妈都不放心。”

    晓笳在旁边帮腔,“奴婢也不放心。”

    屋子里一共五个人,除开简莹,雪琴是完全知情的,晓笳和元芳属于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半知情人。

    简二太太寿宴那天发生的事,云筝却是完全不知情的。听她们绕着初二说来说去,好像二少夫人那天会有什么危险似的。而大年初二,是出嫁女儿回娘家拜年的日子,莫非简家有什么人要对二少夫人不利?

    在心里把简家的人挨个排查了一遍,俱是平日常来常往的,也没见雪琴和元芳她们防备。只那位兰姑娘,三朝回门住对月,都不曾跟二少夫人相见,两位小少爷洗三过满月也不曾到场,只叫简四太太捎了礼来。

    这么一算,初二那天若无意外,确是兰姑娘出嫁以来跟二少夫人头回见面儿,雪琴和元芳要防着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却想不明白,这位兰姑娘认祖归宗才半年,正是需要四处交好,巩固地位的时候,为何要跟自己的嫡妹过不去?

    心思转动间,就听简莹对元芳笑道:“你愿意回来就回来一趟吧,还能多拿几封压岁钱。”

    “哎。”元芳欢快地应了一声,“那俺去收拾东西了。”

    简莹目送她出门而去,扫了低头沉思的云筝一眼,“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云筝讶然抬眼,又慢慢垂下眼睫,“奴婢没什么要问的。”

    简莹笑了笑,“初二那天你也跟我去吧。”

    ——(未完待续。。)

第290章 好个没出息的爹!

    济安王府这一年连添了三口,清一色的男孩儿,可以说是人丁兴旺。

    济安王增子又进孙,意气风发,特地从私库里拨出两千两,作为额外花销,让方氏将年夜宴办得丰盛一些。

    方氏这大半年来因为儿子的病担惊受怕,也想借此机会热闹一下,转换转换心情,便交代孟馨娘尽量花费,无需节省。

    孟馨娘因为丈夫将来要袭爵,早把王府当成自个儿的了。起初接管家事,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还不在银钱上作难。眼见着公中的银子流水一样花出去,不免心疼,越往后越算计起来,连下头人手上那点子油水都要挤出来。

    方氏管家多年,深知水至清无鱼的道理,从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简莹代管的时候,也给下头人留了足够的甜头。到孟馨娘这里,下头人出力最多,得利最少,俱是怨声载道。

    孟馨娘被简莹拿“只能供着”的话开解了一遭,又跟周瀚日渐和睦,虽不拿方氏当死对头了,可多年的心结也不是一时半儿能解开的。被方氏提点了几回,只当她存心挑刺,哪里听得进去?

    方氏一番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也懒得白费口舌。只要孟馨娘做得不是太难看,就由她去了。

    是以交代孟馨娘办年宴的时候,才说了无需节省的话。

    公中的银子跟公公口袋中的银子花起来的感觉自然不也一样,孟馨娘拿出十二分的大方劲儿来操办。席面就不必说了。山珍海味琼浆玉液摆满桌,连府里挂的红灯笼,都比往年要多一倍。

    这个年过得十分高调奢华。

    过了子时,简莹和周漱一人抱着一个宝给大家拜年,赚回许多包各种形状的金银锞子。

    简莹年前就叫人造好了两只跟酒桶一样大小的存钱罐,就摆在她的床头。

    等大宴散了,各回各院守岁的时候,便将大宝小宝得来的压岁钱连同她和周漱那份一并投进去,在两只存钱罐上各拍了一下,“以后别人给他俩的东西都收在里头。攒到十八岁。足够说媳妇儿了。”

    周漱乐不可支,“你要让儿子一人扛一只酒桶去女家求亲?”

    “就是不扛酒桶,咱儿子也有大票才貌双全的小姑娘哭着喊着要嫁。”简莹自信满满地道。

    周漱敛了些许笑意,“那种小姑娘谁爱谁要。咱家儿子不能要。”

    “原来你从心底里看不起主动的女人啊。”简莹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我也是上赶子嫁进门的呢,要不让你休了我,再娶一个足不出户笑不露齿、以‘被动’作为人生至高无上准则的淑女?”

    周漱长臂一捞。将她扯过来扣在怀里用力揉搓两下,“我不爱淑女,就爱你这上赶子嫁进门的。”

    简莹鼻子里“嗤”了一声,没有说话。

    “真恼了?”周漱低头看着她眼睛,有些无奈地笑道,“每回只要说几句女人的不是,你都要让我吃冷脸,就没见过像你这样护短的。”

    简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半真半假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护短,我是没有安全感。

    刚嫁给你的时候,我是无欲则刚,光想着自己过得舒坦就够了。这一眨眼,我跟你连孩子都有了,要考虑的事情自然也就多了。

    这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一个不喜新厌旧的,看看你爹和你哥,再看看简家那些男人,哪一个不是左一个又一个地娶?妻也好,妾也好,这两家的女人又有哪一个过得舒心了?

    周围有这么多‘榜样’,你就是个铁人,也不可能不受影响。如果你不是从心底里敬我爱我,迟早会变心的。

    孩子还小,我也没办法跟以前一样洒脱……”

    “莫说了。”周漱赶忙打断她,“我周漱得你为妻,此生足矣,如若变心,天……”

    简莹拿手捂住他的嘴,嗔道:“大过年的,发什么毒誓?”

    周漱就势握住她的手亲了几口,看着她的眼神便染上了炽热。

    简莹火上浇油地朝他抛了个媚眼,“左右守岁也不能睡觉,咱们不如借着过年的大好气氛,做点儿有情人当做的快乐事?”

    周漱求之不得,将她按倒扑上来,正要这样那样,就听人在门外禀报:“二少夫人,小二少爷想是饿了,哭个不停呢。”

    简莹推开周漱,一骨碌爬起来,“赶紧抱过来。”

    又唤了人打水清洗,顷刻间就把他抛到了脑后。

    周漱躺在床上苦笑,待火气散了,才凑到暖榻上去看孩子。见小宝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吃奶,细细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小模样儿当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忍不住拿手指他脸上轻轻弹了一下,“不孝子。”

    简莹“哧哧”地笑,“好个没出息的爹,竟然跟儿子争风吃醋。”

    周漱将两个一起搂住,“都是我的,我吃的什么醋?”

    喂完小宝,听说大宝也醒了,索性叫奶娘抱过来,一家四口窝在榻上享受天伦之乐。

    到了五更天,周漱要去祠堂准备祭祖。简莹困得厉害,将孩子交给奶娘照看,自去补觉。

    吃过年初一的饺子,就有人陆陆续续上门拜年。比不得有孕的时候可以寻着由头偷懒,少不得要去菁莪院那边帮着应酬,再撒些金银锞子给跟着来的小孩子们。

    元芳果不食言,晚饭之前就赶了回来。捎来她爹和姐姐们的新年问候,还有灵若为两位小少爷做的小衣裳小鞋子。

    房妈因灵若曾经害得苏秀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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