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姜博士倒是没多大反应,问道:“你还看见什么了。”
小孙猴啊了一声,又想了想,模模糊糊的说道:“好像,还看见个小孩来着,我当时都快吓死了,实在记不清了。”
电话里再没说什么,过了一会道:“这事到此为止,过两天我会给你打一笔钱算作幸苦费,有关狼孩的事没必要再跟我做汇报了,就这样你好自为之。”
“哎————”电话被利落挂断,小孙猴操了一声,不过想到能拿到一笔钱也挺划算,乐呵呵的溜达着进了路边的网吧。
刘文治家里有一片果园,由于村子里路况不好,没人愿意来收果,近两年已经荒废了。果树没有人修枝打药,枝桠随意抽长,葱葱郁郁的连成了一片,树梢枝头零星的挂着几个果子。
狼孩跟着刘文治往果园深处走,尽头有一间木头搭的简易棚子,以前看果园时他爸晚上就住在这。
刘文治又在外面搭了一层塑料,以防漏雨。里面打扫干净,拿了毯子和棉被铺好,忙活完了之后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刘文治坐在木板床上看着狼孩蹲在地上大口吃饭,满意地笑起来,感叹果然是有奶就是娘啊。
狼孩吃完饭有些僵硬的站起来,看着刘文治嗬嗬怪叫了几声,见刘文治没搭理他,皱着眉低头去扯裤腰带,他笨手笨脚的不得章法,扯了几下没弄开,便失去了耐性,抬起手便要使蛮力撕开,被刘文治啪的一声拍在手背上,狼孩看着烛光里白净有些瘦弱的刘文治,发着绿光的眼睛里带了一丝委屈和不服。
刘文治三两下解开,道:“好了,别动不动就撕衣服,撕了可别指望我再给你。”
狼孩嗬嗬了几声,脱了裤子□着下身站在刘文治眼前,直愣愣的看着刘文治。
刘文治被他这个样子弄得浑身别扭,不客气道:“你干嘛,不是要上厕所吗,去啊。”一巴掌把狼孩推了出去。嘴里嘟囔了句:“傻蛋。”
刘文治从果园往回走,到家时一抬头便看见他爸坐在门前的板凳上抽着烟看着他,心里咯噔一跳,笑呵呵的开口道:“爸,这么晚还没睡啊。”
“你还好意思说,你干啥去了,大半夜的往外跑你是想我和你妈担心是吧,啊!”刘爸明显火气上来了,皱着眉头气呼呼的看着刘文治,他这儿子不小心吹个风淋个雨的就能生场大病,有时候他宁愿自己担心过头。
刘文治知道露馅了,愧疚的低下头,不安的解释道:“爸,你别生气啊,我保证没下次了,我今天看见村门口有个小要饭挺可怜,就想晚些时候给他送俩馒头过去,就这么个事,爸,你要还生气你打我一顿吧。”
刘爸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眼神,叹了口气,嘴里的烟屁股用脚踩灭,站起来道:“你事先说了不就没事了吗,好了,去跟你妈道个歉赶紧上炕睡觉,傻小子。”
刘文治痛快的唉了一声,心里却有些不好受,他爸对他是完全的信任,从不认为自己儿子会说谎话骗他,虽说这是件小事,可刘文治想到了以后的林林总总,心里酸得难受。
他进了屋又跟他妈说了一通话,睡觉的时候想了很多事,他这辈子重活一回,家里的事可不能像以前一样不管不顾,家里的情况好起来了,父母才不至于辛苦操劳累出了一身病,在他三十几岁便早早离开人世。
刘文治想来想去倒是想到一个点子,家里那一片果园,上一辈子因为村子里路况不好,水果卖不出去每一年都被积压了下来,后来果园渐渐就荒废了,最后家家户户都砍了果树改种庄稼,村民找不着致富路子,只能靠进城打工来赚点钱补贴家用,他爸也就是因为在工地干活不小心砸了腿,后来治疗不及时在刘文治大学毕业没几年就不行了。
想到这里,刘文治坚定了信心,他一定要让家里富起来,不能让他爸再从蹈覆辙。
如果他记得没错,明年开春柏油路就能铺到他们村子这块了,到时候路况的问题解决了,剩下果园这块可以效仿他曾在报纸上看到的致富路子,利用树下的空闲地方养些山鸡,兔子什么的,他记得上辈子也就是附近有个村民带头这么干,后来搞得红红火火,不久他们家就在市里买了房子,后来的几个学他的,都没他办得好。刘文治拍板决定,就这么办了。
星期五下午老师开会学校就前半天放了假,刘文治进小卖店给狼孩买了些日用品,看见柜台一边放了几张报纸便随手翻了翻,上面报道了几个农民致富的典型事例,刘文治感兴趣的看了一会,小卖店老板娘见他一直站在那里不走,对他道:“小同学想要就拿走吧,还省我扔的功夫了。”
刘文治笑着道了谢,骑着车子回家吃了饭,下午揣着报纸去了隔壁村的姑姑家。
刘文治的爷爷是满族人,年轻时据说和日本人做过生意,当时是四里八乡出了名的生意人,刘文治他爸小时候是正经的富家少爷,出门乘轿,马褂皮靴,成天就跟着他爹跑场子,学学日语什么的,不过后来闹□摊上大事了,家里被抄了个干干净净,光是和日本人打交道这一桩罪名就被人做成了大文章,刘文治爷爷被吊在房梁上抽的脱了形,再往后门都不敢出,老爷子心理负担重,大病一场,过没几年就这么走了。他们老刘家这一脉算是彻底衰落下来了。
这事也间接影响到了刘文治他爸以后的道路,快三十了才娶上了老婆,刘文治每次想起这事就一阵感叹,如果顺顺当当下来,他现在也能算得上富三代了,造化弄人啊。
刘文治姑姑叫刘娟,人性格好心眼活泛,是个有主见敢想敢做的女人,前两年去南方做生意攒了些钱,小日子过得不错,家门口的大笼子里养了一条藏獒,刘文治以前每次来都觉得她姑姑家真是牛逼得掉渣,那藏獒一抖毛他就以为它是想冲出笼子咬死他,吓得撒腿就跑,不过现在再看看,就没以前的那种感觉了。
刘文治对着笼子笑得极其恶劣,小样,你也不过就是个串串儿嘛,纯种的无价想见都见不着,你个串串儿吓唬谁呢。
他姑姑在井水边洗菜,见刘文治站在门口傻笑,笑着问道:“小宝,你笑什么那,进来啊。”
刘文治拿着报纸快步跑进来,他来这确实是有桩大事。
刘文治他爸不说是个老古板,但也是谨慎到有些拘束,什么事没人带个头就迈不出脚,不敢放手干,加上刘文治年纪小,说话不顶事,冒冒然跟他爸谈怎么致富奔小康,他爸肯定以为他异想天开闹他玩呢。所以他就想找个能够信任且有点经济头脑的人做靠山,而她姑姑刘娟就是最好的人选。
刘文治笑着蹲下来,撸起袖子就要帮她姑姑洗菜,被刘娟挡了回去,责怪他道:“你就别沾手了,井水这么冷冻坏了怎么办,来找姑姑有事啊?”
刘文治笑着嗯了一声,抽出胳膊底下的报纸展开给他姑姑看,刘娟看了一眼,眼前一亮,刘文治就知道这事有门。
他突然又把报纸收了回去,笑着道:“那姑姑我去屋里等着你啊,你慢慢洗。”
这人的好奇心吊起来了,刘文治就掌握了主动权,坐在炕边上悠闲地荡着腿,见他姑姑没一会就擦着手进来了,笑着瞅了他一眼,“把报纸给我。”
刘文治乖乖的递给她,等刘娟看了个大概,开口道:“姑姑,我看报纸上说的这个致富路子挺好,你见多识广要是觉得有门,不如和我爸联手弄弄看,肯定挣钱。”
刘娟点点头:“是挺好,唉,小宝,你个小娃娃知道什么啊还说得头头是道的,来给你姑下套啊。”
“姑姑你可冤枉我了,这事我爸都不知道,我爸我妈从年头忙活到年尾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家里现在花钱也不比以前了,我又出不上什么力,只能来拜托姑姑你了,而且咱们这现在还没人搞这个,你想啊果园里养山鸡野兔,经济又方便不挣钱才怪呢。”
刘娟又寻思了一会,想到她哥哥家里现在又添了一口吃饭的,点点头:“行,我再想想,明去和你爸商量商量,你今天晚上就在这吃饭吧,姑给你做好吃的啊。
刘文治乐呵呵的唉了一声,看他姑走出去了,哈哈的在炕上滚了几圈。
晚上吃饭的时候,刘文治姑父也回来了,身后跟着上高二的女儿周云籽,俩人脸色明显都不好,他姑父看见刘文治点点头,满脸阴郁的回了屋,谁都不搭理。
周云籽比刘文治大两岁,身材高挑,容貌漂亮,性格大大咧咧很讨人喜欢,她见到刘文治立马眉开眼笑的扑上来,把刘文治好一顿揉捏,刘文治嘻嘻笑着躲闪,周云籽被她妈拍了一巴掌才消停。
说起他这个表姐一门心思的就想长大去当演员,又因为长得好看,平时总有一些店铺开业请他去做礼仪小姐,老师不给假她就逃课去,为这事他爸没少被叫去学校,这次多半也是。
吃完饭,周云籽挽着刘文治胳膊路上嘻嘻笑笑的说着话,快到村子口俩人才分开。
刘文治一个人往回走,老觉得有人在身后跟着他,往后看又看不到人,弄得他心里毛毛的,几乎是小跑着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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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脑补起狼孩发情期逮着刘文治拼命磨蹭的场景。。。。
刘文治脸红大怒:尼玛你蹭哪呢!……你脱我裤子干嘛!……啊啊你敢戳我!!!
狼孩: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懂~~~~~~~
求评其收藏啊亲爱的读者们,明天或许三更哦,看在作者我这么勤奋的份上,给点鼓励好撒。
晚些时候还有一更。
☆、第 6 章
刘文治他姑姑对这事还挺上心,第二天一大早就来找刘文志爸爸,俩人在屋里商量了半天,刘爸心细,方方面面都顾虑到了才松了口,再说他也考虑到了养两个孩子以后花销肯定不少,这事也就算是初步定下来了。
果园来年开春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剪枝,打药,还要在外围围一圈坚固的铁丝网,以防山鸡兔子逃跑,这些事林林总总算下来,其他不说,初期建设要花的钱肯定不是小数目。
刘爸出去溜达了一圈,站在果园旁边的山头上想了一下午,吃完饭把刘文治叫了过来。
“宝啊,你爷爷给你留着一笔钱,爸一直给你保管着呢,这钱我没有使用权,不过爸现在想跟你借来用用,你同意不?”刘爸似乎有些说不出口,一直皱着眉头,他今天出去看了一圈,他家果园旁边紧挨着一片栗树林,栗树林占着半座小山头,山下有一个水塘,周围长满了菖蒲和杂草,平时很少有人来,以刘爸从小打磨出来的商人眼光来看,这块地方承包下来后,栗树林和果园连成一片扩大饲养范围,既提高了效益又可以为以后的发展打下基础,水塘可以先养些鱼苗试试看,总之肯定有它的用处。
刘爸虽然过于谨慎,但是他一旦下了决定,要么不干,要么就好好干票大的,很有一种做大事的风范,眼光犀利,从小就磨练出来的。
不过另一方面钱就是一个大问题,不能都让他妹子掏腰包,再说虽然是亲兄妹分清点对人对己都好,他手里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老爷子那时候,好不容易藏下来留给他未来孙子的那几块玉石金器,前几年他拿去悄悄换了钱存在银行里,怕以后夜长梦多。
刘爸从他妹子那知道这是刘文治的主意时还吓了一跳,心里却也有些不好受,儿子这么小都能想到这么多了,他这老子的脸都有点挂不住了。
刘文治有些孩子气的笑起来:“爸你是一家之主,我是你亲儿子,你想用什么就用呗,你跟我说我也不明白,一切都听您的。”
刘爸摸着儿子的头欣慰的笑起来,接下来就要放开手好好大干一场,让家人也能过上好日子。
刘文治坐在果园的棚子里纳闷,他已经好几天没见着狼孩了,上次送来的饭盒还放在原地没有动过,这说明他从来就没回来过,这野东西能上哪了呢,不会跑了吧。刘文治在果园里找了几圈,又顺着山上的小道一路找上去,穿过栗树林,下面的池塘黑乎乎一片,一阵风吹过来树叶哗啦啦的响,刘文治喊了几声狼孩没有回应,刚想转过身往回走,就见山下的池塘边闪过一抹黑影子,刘文治把手电打开朝山下晃了晃,那个影子从树后露出半截身子,眼睛对上手电筒的光线,待刘文治看清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是一条狼,一条强壮的高大灰狼,两只眼睛在强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精亮的光芒,看着刘文治一动不动,好像在观察着什么,刘文治有种错觉,好像他只要一动这只狼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把他撕成碎片。
一狼一人隔着不远的距离一动不动的对峙着,刘文治大气不敢喘手脚渐渐麻痹,他已经不知道怎么来描述他现在的感觉了,现实中与狼这种野兽当面撞上并且被紧紧盯住的情况下,就像面对着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有随时会毙命的恐惧感。
狼动了,它不再紧盯着刘文治不放,整个身体从树后露出来,刘文治瞪大眼睛,他原来不知道狼的体型竟然是这么大。狼跳上水塘边的石头上,狼头高高的扬起,从刘文治这个角度都能看清锋利的獠牙。
“嗷————————呜——嗷呜”月光下嚎声像是战斗的号角让人不寒而栗。
刘文治跳起来就跑,再晚一步他就要被闻声赶来的狼群分食的渣都不剩,他这是什么命啊,前头遇见一只狼孩,这回掉狼堆里了。
他在栗树林中不停的跑,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后面追赶的脚步声轻不可闻,可刘文治能够十分清楚的感觉到不止一条狼紧追在他后面,它们的动作化在了风里越追越近。
刘文治跑不动了,被脚下的树根绊了一跟头,一头栽了下去。
在他以为将要完蛋的时候,被一股力量拦腰捞了上来,抛到了背上,刘文治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紧张害怕的心情莫名的消散一空,感受着身下并不算宽厚的背部,刘文治觉得异常的可靠并且安心。
身后的狼群始终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带头的那只灰狼越过前面的矮树桩,几个腾空的跳跃追赶至刘文治左边几米开外,几乎和狼孩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狼孩速度更快,那条灰狼的注意力好像并不在刘文治身上,它一边快速的奔跑一边朝狼孩发出嗬嗬声,身后的狼群开始发生变化,它们展开一个包围圈不断的试图把刘文治和狼孩围困起来,聪明的灰狼最擅使的战术,让猎物山穷水尽无路可逃。
狼孩和刘文治被逼至一处谷地,村子里群山起伏高山环抱,虽然山势不是很险峻,但却像迷宫一样,进了山之后不仔细一点很容易迷路。刘文治完全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眼前把他们团团包围的狼群在月光下一双双眼睛冒着绿幽幽的莹光,它们始终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像一个个训练有素的战士听从首领发出的任何指挥。
狼孩与他们对峙着,嘴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带着威胁和警告的意味。
那头灰狼走出队列,背上的毛竖立起来,朝狼孩发出咆哮。
狼孩放下刘文治,匍匐在地上做出攻击的架势,尖利的指甲在草地上划出深痕,周围的狼群向后退散给狼孩和灰狼留出了足够的地方。
狼孩突然高高的腾跃而起,灰狼紧随而后,两方在半空中扑咬到一起,利齿撕咬血肉的声音清晰可闻,灰狼的利爪在狼孩背部划出道道血痕,它张开大嘴刚要咬上狼孩的脖子,被狼孩一把掀翻在地,尖利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