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我一个大男人还怕被人看光?再说了,那几个人最后不是没得逞吗?我好好的站在着,你耍彪呢,特意弄给我看让我难受是不是,你再这样就自己受着吧,我特么懒得管你。”
狼孩低着头不吭声,刘文治推了他一把,狼孩抬起头,刘文治顿时愣住了,狼孩的眼睛激动时会像狼的眼睛一样发出绿光,他都看习惯了,可现在这种让人恐惧的墨绿色他第一次看见,里面是□裸嗜血的肆虐欲,让人看一眼便浑身胆寒恐惧不已。
刘文治心里却一点不害怕,除了父母,狼孩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伤害自己的人。
可是这样子的狼孩让他心里很不安,就像是有什么正在被人一点一点的夺走吞噬,狼孩终于有一天不再属于他。
狼孩见刘文治愣住不说话,有些紧张的抓住了刘文治的手,用的力气很大,伤口破裂的疼痛狼孩感觉不到,刘文治皱皱眉,狼孩以前无论怎么对待他,都会很好地控制住力道,可现在就像失去了准头一样,力量满溢,时刻处在暴走的边缘。
刘文治看着他道:“威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难受,你难受别憋着好吗?说出来我会帮你的。”
狼孩定定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墨绿的眸子才渐渐恢复自然,沙哑的开口道:“宝,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第 26 章
刘文治实在没控制住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把狼孩手上的绷带重新换上,头也不抬道:“别找不自在啊,关你——你怎么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赖,要是没有你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我感谢你还来不及——”
“为什么要谢我?你是我的人,我为你做什么都是自愿的,我——我不接受你的感谢。”狼孩近乎偏执的强调着,目光固执的锁住刘文治不放,握着刘文治的手又想收紧,被刘文治拍了一巴掌。
“不接受拉倒,口头上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有抢着往自己身上揽事的,还有,什么叫你的人?我归你管啦?我爸妈都不这么说,你凭什么?”
狼孩立马反驳道:“我不一样!”
刘文治微微笑起来,“你哪不一样了,就兴你搞特殊化了?你多长个鼻子还是仨眼睛,我看你就是不找事不自在,我爸买的一套杯子被你捏的一个不剩,半天下来给你换了六次药,你看我手都泡白了。”狼孩的自责和难受刘文治都看在眼里,那种一想起来就后悔自责难受到不行的感觉他再清楚不过,虽然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当一个人在你心目中处于一个很重要的地位时,他出了什么事,你都会下意识的觉得是自己的错。上辈子母亲患病去世,他就常常想如果他能及时把人接到城里大医院进行治疗,母亲是不是就不会走得这么快,很多时候都是近乎自虐的这么想,就是那种精神受虐心里就能舒服点的做法,他不想狼孩自虐,狼孩的犟脾气一犯倔就容易走死胡同,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转移狼孩的注意力。
刘文治给他弄好,把他推出卫生间,又强行给他脱了衣服上床睡觉,狼孩木木的,任刘文治摆弄他,一个命令一个动作,躺在床上眼睛瞪的溜圆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刘文治换了睡衣冲了澡出来看狼孩还是那个样子,叹了口气,爬上床倚着枕头想了想开口道:“你要是睡不着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狼孩眼睛转了一圈,愣愣的嗯了一声。
“我以前听老人讲过一个故事,真假不知道但是被说的有眉有眼的,有一年冬天,非常冷,吐口唾沫还没落到地半道就冻上了,我爸妈那时候还很小呢,我们村当时有一户地主,那年冬天儿子娶媳妇摆了好几桌酒席,桌桌都有一盘猪肉,猪肉在当时是什么概念啊,平常人家都养不起猪,因为猪吃粮食啊,人都不够吃哪还有余粮给猪吃,酒席开始后就来了一个穿着长袍的老头,尖嘴猴腮的,眯眯着眼,坐下来就开吃,专挑肉吃,还喝酒,最后喝的面红耳赤,路都走不直了,躺在地主家的炕上就睡过去了,最后你猜怎么着,地主进屋来看他差点被吓死,躺在炕上的哪是个人啊,分明就是个狸猫。”
刘文治说完捅了捅狼孩,狼孩翻身坐起来靠着床头,把刘文治揽进怀里,闷闷的道:“我听着呢,你接着讲。”
刘文治被他抱在怀里并没有反抗,怪怪的趴在狼孩结实的胸口,听着狼孩的心跳接着讲下去。
“狸猫成精了变成了老头下山蹭肉吃,地主气坏了,居然被个畜生骗的头头转,拿着刀趁着狸猫沉睡不醒就把它肚子剖开了,狸猫的尸体被扔在了雪地里,第二天之后居然不见了,地主现在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可是想挽救已经来不及了,老人俗语,像狐狸黄皮子,蛇猫这种有灵气的动物是千万不能杀害的,地主从此以后就神神叨叨的,老觉得晚上睡觉有人来找他,之后家业慢慢的就衰败了下来,地主就觉得是狸猫在报复他,其实所谓富不过三代,经营不善导致的,你猜那狸猫尸体哪去了?”
狼孩把怀里的身体抱紧,慢慢的缓过来劲,讷讷的问道:“哪去了?”
刘文治嘻嘻笑着,“大难不死,被地主的小孙子捡回家去了,这一下子也算是躲过了天劫,不过灵气受损,形体变小了,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形,从此以后就被小孙子养在身边,走哪跟哪,寸步不离,只要给他吃饱了,随便摆弄,比狗还忠诚呢,地主家的小孙子本来是早夭的命,因为狸猫的关系,二十多岁还活的健健康康。”
狼孩勾着嘴角笑起来,亲了亲刘文治的头旋,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开口道:“为什么不把狸猫放走呢?”
刘文治从狼孩怀里钻出来,看着狼孩笑着道:“因为把它放走了世界上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再说了,好养活力气大,使唤着趁手,放走了多吃亏啊,嗯!起来,你干什么!你他娘的压死我了,蹬鼻子上脸,唔嗯嗯,操!”
梁东升第二天带来了消息,刘文治这事现在还是查不出到底是谁干的,不过顾悦然今天早晨被放出来了,李守东开着跑车亲自把人从警局接了出来,当地电视台第一时间做了报道,这事还闹得挺轰动的,女明星跟毒品沾上关系,其男友又是有名的富家大少,镜头里记者把顾悦然和李守东堵得严严实实,李守东用手臂护着挡着脸的顾悦然,寸步难行,周围记者你一句我一句提什么问题的都有,最后李守东火了,把最前面那个记者的话筒一把夺了过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指着镜头道:“听好了啊,你们不是想听料吗?我告诉你们,我女朋友是清白的,尔等穷比有这些闲心关心我们,不如努力赚钱买房来的实在,唉你你你,娶上黑木耳了吗?一群傻逼,都他妈的离我远点!拿话筒当按。摩。棒呢。”
镜头里李大少极其嚣张的扬长而去,媒体对其评价可想而知,不过人家老子有钱,你就是说破天了人家不照样活的好好的,之后还有消息说李守东在市里五星级大酒店相当高调的给刚出来没多久的顾悦然办了生日宴会,来了不少名人政客,李家面子大倒是好说话,一般人发生这种事谁不避而远之,哪还有这样上赶着往前凑的。
刘文治看顾悦然可怜样,也不想再跟她过不去,而且她现在看样子已经受到教训了,那就点到为止,以后再不来往就行了,希望顾悦然以后好自为之别专往麻烦堆上凑,刘文治当时想的挺好,没想到开学一进学校就出事了。
同班的同学看他的眼神带着异样,路上认识他的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什么,别人怎么说他只要不让他听见刘文治都懒得去管他,下课进男厕时里面人挺多的,有认识的看见刘文治进来还没解决完就提裤子,给刘文治都弄懵了,我也是男人大家还怕看啊,后来才知道怎么回事,学校里面已经传开了,说刘文治喜欢男人,是gay。
这话谁说的刘文治基本心里有谱,莫名其妙就被人说是同性恋,肯定是哪个人故意传出来的,所谓的仇家也就那么几个,被人这么说刘文治倒没有多大感觉,对于这种污蔑心静自然凉,越解释越像那么回事,再说了,上完课他就走,谁爱说谁说去。
这话自然传到狼孩耳朵里了,狼孩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把话传开的家伙,从其嘴里套出了不少事,背后指使的人跟他想的差不多,估计被顾悦然吹了枕边风,李大少只撂下了四个字:整死他俩。
晚上等刘文治睡着了,狼孩拿着从顾悦然那拿来的相机,去找了梁东升,从刘文治被绑架以后狼孩突然就开了窍,想要不被人踩在脚下,首先就要掌握主动权,当蛮力无法解决一切的时候,掌握规则从而利用规则才是生存之道。
梁老爷子刚从国外回来,听了梁东升被关局子这事气得不轻,跟他那从政的某位老友关在书房聊了半天,第二天公安局的王局长就带着礼物上门道歉来了,口口声声说是自己领导无妨,让梁老爷子千万别放在心上,一斤上万的茶叶王局长说送就送毫不含糊,梁东升被迫跟他说了一下午的话才得到清闲。
梁东升现在被困在家里整天陪老爷子下棋逛花园,看到狼孩过来找他,高兴地到大门口去迎接,俩人进了客厅就看见梁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看见他俩进来还招了招手,女佣端来了两杯水果茶,老爷子最近爱喝这个,所以逼着所有人也跟他一样,喝得梁东升都想吐了。
梁东升看狼孩手里拿着个相机,笑呵呵的道:“最近玩摄影啊,怎么的,我给你照两张啊。”
狼孩并没有搭理他,直直走到梁老爷子眼前,直截了当道:“你是梁俊林?”
老爷子把眼镜摘下来,笑着道:“正是在下,小伙子找我有事啊。”
狼孩把手里的相机递给他,道:“这里应该有你感兴趣的东西,看完之后,我们来做一个交易。”
梁俊林对狼孩的态度倒是不在意,他最喜欢有话直说的年轻人,“哦?挺有意思,拿来我看看,小伙子是东升的朋友?”
梁东升想起了他从小就有一次喊过他爸大名,结果被揍得哭爹喊娘,这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听到他爸这么说赶紧插话道:“是是是,我们铁哥们,我这位朋友心眼直,爸您大人有大量——”
梁俊林手里的相机有几百张照片,前面的男女床。照他倒没有多大兴趣,翻到后面的时候,一张照片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照片背景是灯光暧昧的包间,李守东和市里某位领导坐在一起,相谈甚欢,面前的桌子上大鱼大肉还摆了一摞钞票,现在市里换届选举正是敏感时候,这种照片流出去照成的影响几乎是决定性的,梁俊林点点头笑起来。
有两个他比较看重的年轻人可能因为这张照片轻而易举的就能上位,梁俊林看着狼孩道:“这笔交易我接受了,说说你的条件。”
狼孩眯起眼睛冷冷道:“李守东你知道吧,交易的条件就是把他整垮。”
☆、第 27 章
狼孩回去的时候,刘文治睡得很不安稳,夏天盖的薄被被他踹到了地上,趴伏着睡,纤细的脚踝搭在床边上,可能觉得冷了,拱着脑袋往枕头底下钻,刘文治体温低,夏天有时候手脚还冰冰的,冬天零度以下的时候整天手脚都冰的缓不过来。狼孩轻手轻脚的把被子捡起来给他盖上,把枕头给他重新垫回去,洗漱完后,躺上床把刘文治搂进怀里,刘文治被狼孩热乎乎的体温包围,舒服的嗯唔了几声,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狼孩第一次心里装着这么多事,以往刘文治受欺负了,他可以用蛮力把欺负他的人揍的亲娘都不认识,可现在不同了,他眼里只有刘文治,刘文治就是他暗黑世界的一缕光,给他带来的温暖和救赎已经烙在了他的灵魂里,独一无二不可复制,但刘文治却要顾虑很多,人际关系错综复杂,每一步都要想的很长远,他心里的善恶都取决于刘文治,刘文治一世安好,那他就永远不会动杀人的念头。
这次的事给他提了一个醒,有了一次就很可能有另一次,无论顾悦然和李守东到底想怎样,只要有了伤害刘文治的念头,他就绝不会放过,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除了刘文治,其余人都是可有可无。
他对梁俊林的了解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人手中握有很大的权柄,刘文治跟他聊天时偶尔提过几嘴,后来在顾悦然相机里发现了几张他的照片,都是报纸上新闻图片的截图,有一张李守东陪的那个领导也在其内,报道用词很隐晦,大意是讲梁俊林并不看好此人,两方敌对已久积怨颇深,这对狼孩来说倒是个好机会。
狼孩走后,梁俊林站起来要回书房,眼梢余光看见梁东升偷摸着想溜出去,哼了一声,背着身子走上楼梯说道:“你跟我过来。”
梁东升立马不敢动弹了,心里惨叫一声,乖乖的跟着老爷子进了书房。
梁俊林在太师椅上坐下,对梁东升道:“那小子什么来头,你跟我说说。”
梁东升道:“能有什么来头啊,平民百姓,大街上一抓一大把那种。”
“哦?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我看不是,你小子别跟我耍滑头,老老实实交代。”
“我真不知道爸,你手里那相机呢,就是我进警局那回,他从一个女的手里弄来的,小狼这人实在,你调查他干什么。”
梁俊林见他不想说,想了想也不再逼问,缓缓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李守东的父亲李威你也接触过几回吧,你记不记得几年前有一件案子,闹得挺大的,就是那个建筑工地钢筋砸死人的事?”
梁东升摇摇头,迷茫道:“我不知道,爸,你跟我说这事干嘛?”
梁俊林叹口气,恨铁不成钢,“你给我好好听着,你以后从我身上接过来的担子不比你哥哥们轻,你以为我把你安排进酒店为的什么?好好学学为人处世,当几年兵脑子都木了,你给我清醒清醒吧。”
梁东升不好意思笑笑,“爸,你别生气,您说,我听着,今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李威有猫腻啊?”
“岂止,当年李威正混的风生水起,有些手段,这事虽然闹得挺大,不过由于李威处理得当,没有推脱责任,受害人家属得到了应有的赔偿,消了众怒,最后名利双归,倒给他赢了个满堂彩。”
梁东升道:“这里面可定有蹊跷。”
梁俊林点点头,“纸包不住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时有个小警员就发觉事情不对劲,最后查出了不少疑点,不过刚向上级做了汇报,第二天就遭到了停职处理,我有个老友当时还没有退休,他跟我说,这件事里面的弯弯绕绕多着呢,首先,两吨重的钢筋怎么那么巧一下砸死两个人,还有当时正值高考期间,所有建筑工地晚上都禁止施工,那两个人死亡时间便是午夜左右,那么晚了进工地干什么?”
“后来经人指点了几下,我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施工方偷工减料被受害人抓住了把柄,就想敲诈些钱捞点便宜,当时便想去找工地老板进行谈判,不过很明显谈判破裂歹心遂起,犯了罪还能这么嚣张,不但没有得到惩罚反而从中获益,李威这次也该他倒霉了,除了这件事我不知道的不知还有多少呢,这次把柄掉我手里,他儿子又得罪了那个狠小子,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梁东升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确定是指点了几下吗?我看就差把犯罪现场给你重拟一遍了吧。
梁东升依旧不明白老爷子说这些事给他听干什么,顺着他话问道:“那您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