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陶不知怎的突然隐隐有点肉疼;但是他罢手了,怀里的小丫头却玩的正兴奋,扭着身子伸着手还要从秦思陶衣服里那个一直能摸出好东西的口袋里踅摸。
秦思陶摆出无辜的神色,对什么都没摸到的小丫头说:“没有了哟~”
小丫头嘴一瘪,顿时想哭。
秦思陶连忙搂着小肉墩,嘴里哄着:“我们换个玩的;咱去看鸽子呗~”说着就抱起小丫头推开纱门往门廊西边走。在靠近门廊劲头的储物室附近,有个鸽子笼,里面有一对儿鸽子,味道虽不太好闻,但是鉴于鸽子蛋很有营养,疼闺女的大表哥还是弄了一对儿回来,留着下蛋给闺女吃。
想起来上辈子超市里卖到五六块钱一小枚的鸽子蛋,秦思陶也琢磨着啥时候弄两只放空间里搁着去。
到了鸽子笼前,小丫头指着里面羽毛呈灰色,微微泛蓝,眼角下边还有一对白点的鸽子叫到:“弄出来玩~”。
秦思陶大汗,这鸽子养熟了吗,还能弄出来,弄出来飞了怎么办?这附近可没有卖鸽子的,大表哥还是从去q市参加绿化苗木会议的时候专门打听着去买的……
见小叔叔不动,小丫头急了,想要伸着手去够笼子门上的那个提钩,叫着:“爸爸也弄出来玩~”
秦思陶定睛一看,原来这俩鸽子翅膀上的羽毛被剪掉了一部分,估计是飞不起来了,才放心的把小丫头抱远一点,拉开了鸽子笼上那个提拉的门,反身想回去搂着小丫头,结果她已经咯咯笑着迈着不太稳的步子往鸽子笼前边跑了一段,把刚从笼子里出来的两只鸽子一只吓的缩了回去,另一只扑棱了两下翅膀,贴着地面低低的飞了两三米才落地。
小丫头不满的拍了拍搂紧了她的秦思陶,说:“过去,追鸽子~”说着还挣扎着想从秦思陶的怀里脱困。
秦思陶无奈的想,大表哥肯定是带着小丫头玩惯了这游戏,真是……
他突然想起来在大表哥手上换了许多只的小狼狗了……难道每一只“虎子”都是没经得起大表哥的蹂躏那啥了咩……
秦思陶见小丫头不乐意,又想瘪着嘴作势要哭,只得抱起这小肉墩跑到太阳下边追着那只可怜的鸽子跑。
这傻鸽子对着地上一颗被鸡啄的坑坑洼洼的枣子啄的起劲,快被秦思陶近身了才惊吓的又拍打着翅膀飞个一两米,这样几番下来,秦思陶额角已然见汗,而小丫头仍不知足,但是被晒的发晕的秦思陶铁了心要回去了,对着怀里抱着的小胖墩说:“最后一次了啊。”说罢一鼓作气,胳膊发力,把小丫头从地上再拎起来,抱着她去撵鸽子。
刚把鸽子吓飞,秦思陶气还没喘匀呢,就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倒霉鸽子正正好好飞到了角门那里,撞上了——两只母鸡,一黑一黄,一前一后,护着十几只小鸡从开着的角门那里慢悠悠的进了院子。
空降侵袭者,护崽的老母鸡当然不干,打头的那只黑羽的肥母鸡当先扑上去对着可怜的鸽子一阵乱啄。脖子上被啄秃了一处羽毛的傻鸽子昏头转向的想要飞走,可是咄咄逼人,咳,咄咄逼鸽的老母鸡不依不饶的在鸽子每次拍翅膀的时候对着它的翅膀一顿狠啄,让它连飞都飞不走,真真是上天无门,。
傻鸽子夹着尾巴缩着翅子想要逃命,结果不知是运道不好还是被啄的看不清路,竟然扎进了小鸡队伍中间,吓得这群有黑有黄,毛球一般的小鸡崽叽叽叽叽叫着四散乱跑。
这下另一只芦花母鸡也炸毛了,跟她的黑羽鸡友(基友?)联合起来一前一后包抄住这只威胁到小鸡崽的鸽子,各种乱啄,羽毛散落,尘土飞扬。
秦思陶看这鸽子最后竟然不动了,大惊,生怕这傻鸽子被这对儿不知道怎么凑在一起带孩子的老母鸡生生给弄死,赶紧把小丫头抱回门廊下放着,随手抄起一根竹竿硬着头皮吆喝着冲上去把这两只老母鸡赶开,把鸽子给拨拉着远离鸡群。
老母鸡脖子上的毛都炸起来了,扑腾着要飞起来连秦思陶一起啄,怎奈秦思陶长竹竿在手,都给扫开了,瞅空抄起鸽子就撒丫子跑回门廊下,回头一看老母鸡没追上了,才松了口气。
小丫头凑上来扒着秦思陶的胳膊看鸽子,秦思陶见手里的这鸽子毛都秃了好几处,脑袋上还被啄出一处伤来,幸好不严重,赶紧把这只被吓得呆了有点发抖的傻鸽子塞回鸽子笼里,把笼门扣好,搭上锁头。
心有余悸的秦思陶抱着小丫头要往客厅里走,但是还没玩够的小丫头又盯上了院子里的小鸡,非要闹着要他给捉一只来玩。
秦思陶不敢去,但是架不住小丫头扯着嗓子嚎了两声,只好动脑筋想法子,眼睛瞄过客厅桌子上罩着馒头防苍蝇的圆形纱罩,突然想起鲁迅先生《朝花夕拾》里那篇捉鸟的文章,估摸了一下这个办法倒是不用和老母鸡正面冲突,就把小丫头带着,去找了一团旧毛线,从杂物间里扒拉出来一根细细的葶杆,折成差不多的几段用毛线捆在一起,再拿一个大扫帚把院子里地上的枣子大体扫了扫收进空间里,在院子中央用这捆短杆支起纱罩,在下边撒上一把小米,用毛线系着杆子引到客厅门口。
然后这一大一小就蹲在纱门后边,等着小鸡往这陷阱里跳。
小鸡没等到,先凑上来的却是几只贪嘴的小公鸡。
小丫头急了,扯着秦思陶的牛仔短裤的裤腿叫:“吃光了!”
秦思陶无奈的抄起竹竿上去把这几只不请自来的家伙赶走。
还没等秦思陶回到客厅呢,这几只竟然又靠过来了,还引来了附近梭巡着的一只成年公鸡,把这几只小公鸡赶开,自己对着罩子下边的小米使劲啄,结果一不小心碰倒了杆子,纱罩一倒,正好把这只公鸡压个正着。
秦思陶:“……”
左手拿着竹竿做好防卫准备,右手试探性的伸过去想要把纱罩掀开,但还没等秦思陶凑近呢,罩子下边的公鸡猛地一顶,纱罩跟着跳离地面,吓得秦思陶往后蹦了一大步,但是这贪吃的公鸡还是没能从罩子下边脱出来。
秦思陶不敢凑过去了,就拿竹竿戳来戳去的吓唬这只公鸡,气的这公鸡脖子毛全部炸起,猛地又是一顶——秦思陶眼疾手快的把竹竿插进罩子和地面之间的缝里,猛地一掀,连结果都没看,扔掉竹竿,仿佛背后有鬼追着一般死命的往客厅跑,猛地扯开纱门,回手紧紧的扣上。
喘匀了气,秦思陶擦了把汗,低下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靠!这小丫头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不远处,这是在围观自己咩?
秦思陶一回头,发现自己把竹竿也撂到院子中央了,旁边的纱罩仰天向上翻着,一群鸡在旁边啄个不停。
这会儿小丫头不闹腾了,可是秦思陶怎么都觉得自己不找回场子来连小屁孩都看不起自己,就抄起大扫帚重新上阵了。他挥舞着大扫帚把鸡赶走,捡回竹竿,扫了扫所剩不多的小米,重新支起纱罩,又往下边下了些米,还往小鸡崽子那个方向细细洒了一溜小米,把剩下的往鸡群那里一扔,在老母鸡扑上来之前拖着扫帚和竹竿又一阵小跑回来门廊。
开始秦思陶扔米的举动把小鸡吓的往远离纱罩的方向退了些,等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顺着小米一路靠近了。
秦思陶擦了把汗,和小丫头一人一个板凳蹲在门口,坐等小鸡落单的时候拉手里的毛线。
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瞄到一个老母鸡不在罩子下而只有小鸡崽子的空当,秦思陶猛地一扯——纱罩应声而倒。
可惜目测和现实是有差距的,庞大的小鸡崽群里有两只被扣住了,但是那只黑羽老母鸡却在纱罩倒下的瞬间支着翅膀扑上前去,护着小鸡被一同压在了罩子里。
秦思陶目瞪口呆了一会儿,只得硬着头皮抄起竹竿想要把那只芦花老母鸡赶开,把被纱罩压在下边的一大两小放出来,谁知这俩老母鸡基情深厚,芦花老母鸡炸着毛跟竹竿对峙,护着身后的小鸡崽子和纱罩后边的同伴。
秦思陶无奈,想试试用竹竿能不能戳翻了这罩子,但是老母鸡护着两只小鸡崽子,一戳就扑腾,一扑腾就很容易误伤小鸡崽子,一听见可怜的叽叽叽叽的软嫩叫声,秦思陶也不敢狠下心来硬戳,生怕有些重的纱罩压着小鸡崽子,但是这么困着也不是个办法。
一筹莫展的秦思陶被芦花母鸡是不是凑上下的架势吓退了,瞄到门廊下扔着的大扫帚,硬着头皮举起来冲上去一阵乱挥,把正扑腾着翅膀飞起的芦花母鸡正好拍飞了,赶紧用手一提纱罩上边的塑料钩子,掉头就跑。
“哎呦!”屁股上被啄了一下,幸好跑的快卸掉了一部分力道,不怎么疼。
终于再次回到安全地点的秦思陶彻底是熄了用纱罩扣小鸡的念头。鲁迅先生扣鸟雀可以,那是因为旁边没有体型庞大许多的母鸟护着,要不你换个老鹰鹞子试试?
小丫头看着狼狈的秦思陶咯咯笑的很欢快,让他着实郁闷了一把。
“看,小鸡!”
“小肉墩,小祖宗,求你别嚎了……”秦思陶刚起身想去拿桌子上的茶杯倒点水压压惊,又听见这软嫩清亮的童音,郁闷的回头一看,小丫头期待的望着自己,顺着白白嫩嫩的小肉食指的方向一看,诶,确实只剩下小鸡了,那两只老母鸡正好出来角门,剩下两三只小鸡崽子还在门内。
秦思陶不知道从哪里鼓起了一股子冲动,蹑手蹑脚的凑过去,碰的往前一扑,把角门扑上,反身要来捉小鸡崽子。
谁知心急的秦思陶没有顺便插上插销——这磨刀的功夫真心不能省。
门外的母鸡一扑,角门晃晃悠悠的又转开了,还没等秦思陶反应过来,大怒的两只老母鸡已经一前一后扑上来一阵乱啄,各种低空跳跃短时间飞行技能轮番上阵,吓得秦思陶双手抱着脑袋护着眼睛和脸跌跌撞撞的往记忆中客厅的方向奔去。
小丫头见自己叔叔这么危险,吓得大哭起来,刚刚收拾好行李的叶牧渊纳闷的赶紧出来一看,忙抄起地上横躺着的大扫帚挥着把不依不饶的两只老母鸡赶走,接住了脚步虚浮的小桃花。
正好大表哥这会儿回来了,还没进门就听见院子里乱哄哄的声音,自家丫头还在哇哇大哭,冲进门一看,正好见证了这一幕。
“噗——”无良大表哥喷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淘淘,感情你小时候还没被你大姨家的老母鸡啄够啊,还敢去追着小鸡动歪心思?”
叶牧渊搂着有点懵了的小桃花回到他们住的客房,把门一关,让他趴着,裤子一扒,漏出秦思陶青青紫紫甚至有几处破了皮的小屁股,颇为无语。
刚找出药来,叶牧渊就听见一个闷闷的声音憋出来:“靠!我连鸡汤也不敢喝了!估计闻到味就得肉疼!”
作者有话要说:赶紧趁着断电前发上来,求花花~
捉虫~还有漏的吗?
姑娘们瞪大眼睛,注意这是番外(下),番外(上)在第69章,上次我捉虫的时候不小心复制粘贴了两次,内容重复了,但是有很多妹子买了,我就码了个番外补上去了,v章每次修改都不能少于原字数,给大家带来的不便。。。看在字数更多的份上原谅我吧。。。
73棉布感情()
半个月的特训;表妹李梅就这么磕磕绊绊的过来了,最后找负责的这六个女生一问;还是挺有效果的。毕竟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小家子气的孩子跟着大方的人一起待着,起码也能稍稍改变一下抠门的作风。
在这半个月,李梅也遇到了从被人羡慕有个好亲戚能住好社区大房子;到知道她爸爸还在这小区里当保安而不屑,被城里孩子带着莫名其妙的优越感的指手画脚,被同样从农村来的孩子带着嫉妒说些风凉话等等以后不可避免会遇到的常见情况。
秦思陶对于李梅的告状打小报告一律呈沉默以对不置可否的态度,对她的撒泼打滚无理取闹摆明了不欣赏的表情,对于反省和改进就立马鼓励支持,并加以物质奖励——买各种新衣服新学习用具。
期间秦思陶眼见着表妹慢慢的往好的方向转变;也大方的持着“穷养男富养女”的观念,按着自己的审美买一下不出格不流行的衣服,慢慢的在穿衣方面改造着表妹。
秦思陶一向欣赏暗色调的衣服,不喜欢追流行,买衣服都偏好经典款式,对于表妹花花绿绿的化纤衣服各种无语,逐渐买了棉麻的衣服试图修正表妹凶残的审美观,咳,对于这种心理已经算是大龄青年的审美观,连那些家教女生都有些感觉秦思陶在这方面中规中矩到有些老气= =
因为不是流行款,也不是被人熟知的牌子货,小舅和表妹也没觉得秦思陶买的很贵的衣服,也没有在这穿衣打扮方面弄的表妹有什么高人一等的虚荣心,甚至还微微的保留了一点自卑感。
这半个月,李梅提早经历了一个农村孩子转学到城里学校的种种一开始很难接受的事情,到了快开学了结束了这段让她又哭又笑的封闭特训,才发现表哥之前警告她的都是对的,回头看看,她刚来时确实显得无教养无素质。虽然跟她妈不亲,甚至有时候有些憎恶,但是不可避免的从她的言传身教中沾染了一些坏习惯。
从大房子回到小舅的小宿舍,李梅有种突然从富家小姐打回贫家土妞的失落感,没什么阅历没有心机的小姑娘的表情很容易读懂,但是秦思陶没说什么。
他是想帮衬小舅一把,但是没想着养成一个光靠别人的娇小姐出来。要想过上好日子,还得看自家努力。
看小舅已经提前通过培训了,人也渐渐不那么寡言少语笨嘴拙舌,见他来看自己了也会主动招呼两声了,甚是满意,加上表妹李梅通过半个月的突击补习,小学课程比较简单,估计已经能跟上进度了,就托关系搞定了她上初中的事儿,安顿好了,就悄悄回了老家一趟,给两个姨家留了些空间产的干货,另外给小姨家带了些提前给两个表妹置办的衣服,见小姨想翻盖房子,偷偷塞给小姨两万块钱,嘱咐她不要声张。
大姨家那里,由于车子让大表哥开着了,就没有给别的东西。
至于大舅家……秦思陶思量许久,还是不愿意伸手。但是太厚此薄彼了,日后被大舅妈这货知道了,准又得闹腾姥娘姥爷。但是真要是给了,自己却是很不爽。
嘛,算了,等到时候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秦思陶在老家就待了半天,在小舅妈听到风声来闹之前就撤了,去省城师父那里住了两天,留下一大箱包装好的干货和鲜果,乖乖当了两天的好徒弟,然后打道回府,准备把假期最后的时间贡献给秦爸秦妈。
这会儿姥娘姥爷在秦家的别墅里已经是住的是各种不耐烦了,城里又不像是在老家,几个老头老太太的还能搬个马扎子坐在树荫下聊聊天侃侃大山,光窝在室内看电视没多久就让人厌烦了。
见外孙子一回来,姥娘就打听老家的情况和小舅在省城的情况。
秦思陶一一回答,看姥娘神情犹豫着要不要回去,赶紧打住她这个念头,说,这会儿小舅妈还不死心,还不如再过上大半年,等冬天快过年的时候,直接去省城跟小舅一起回去,那会儿再看看小舅的想法。
姥娘还惦记着地里的棉花和玉米,秦思陶直接给了二老一个存折,里边有五万块钱。不是他不想多给点,而是多给钱有的时候带来的不是安心,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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