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打这几盒药片儿的主意,眼前不就有一位生病的贵人嘛,只要不是疑难杂症,发烧用退烧药,咳嗽那就用止咳药和消炎药啊,虽然只是常规药,可另一个世界的常规就是这个世界的奇迹啊,哥还就不信了,美国的高科技药品还比不上烂木根熬制汤药的效果只要把人给治好了,诊金总有吧,就算没有诊金,在府里谋个差事总不过分吧,如此一来,也算有个落脚之处,暂时不会饿死街头了。
都说大树背后好乘凉,陆云也留意过,这府里家丁、丫环、侍从很多,院工、长短工应该也有,自己虽然不能卖身为仆,但是暂时打打零工,骑驴看唱本再图今后。
“那小少爷,府里还招人么?”
“招人?先生是说聘长短工么?”小少爷好奇道。
“是,您看啊,我没有银钱,如今身上穿的,嘴里吃的都是顾府给的,这人都是要面皮的,白吃白喝我怎么好意思啊?您能不能跟你姐姐说说,也给我在府里谋个活儿”
“好吧,我们家长短工都是需要的,刚才见到的木匠师傅就属于短工。不过,先生您好像既会作诗,又会画图,说明先生能识文断字,怎么能让您做那些粗鄙活儿?再说,东海异人又怎么能干下人的活计?”
会做诗不假,不过只能是剽窃。会画画也不假,没达到专业。要说自己识文断字,那纯属扯淡啊,不过这个世界的字儿怎么跟古代繁体字相似?好嘛,幸好繁体字不难学可问题不在于此,自己怎么就不能先打打零工?
卧槽!明白了,是有辱斯文!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等级制度下,估计还是以读书人最叼。他们自诩士大夫阶层,特权很多。正所谓士农工商,士可是排第一位,做下人的活计可都是有辱斯文的事儿。
不过,自己还真不算是读书人,虽然胸中有丘壑,但是来到这个世界两眼一抹黑,若是这种半吊子的水准也敢自称读书人,那岂不滑稽?
“小少爷难道忘了?我可是异人,对这里的风土人情一点都不懂,更不用说识文断字了,所以,我也算不上读书人,只求有一个安身立命的活计,养活自己,不在顾府白吃白喝就好了。对了,在府里打工辛苦么?”
“当然苦了,一般杂役天门鸣鼓就得起身,之后还得干各种累活儿,比如劈柴、挑水、打扫、采买、煮食、院工、修葺、建房各种各样,我也说不清楚,反正这些都要由大管家来管理。而且府里规矩很多,也绝不能犯,就拿最轻的偷奸耍滑来说,如果是仆役犯了,肯定会受杖,如果是府工犯了,就得逐出府去”
受杖和逐出府去还算最轻?卧槽!那什么算重的?
“若是犯了其他规矩,杖毙、送官都不算重的”
阿弥陀佛!封建社会万恶无人权啊,伤不起!
“可是,你不是海外异人吗?异人就应该受到优待,可以自荐为官啊。若是有名士或者官人保举,那更不用愁了,何苦要做杂役的活儿作践自己?”
卧槽,还有这么个说法,怎么不早说。看来这南陵国对“特殊人才”也有保护和任用的制度啊,还真不赖。
不过,当务之急就是要好好熟悉这个新世界,什么能为,什么不能为,都得等到了解之后才能干。而在此之前,是不是该弄些银子傍身?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法事高调结束。
“好了,法事做了整整一个上午终于完毕了,我去看看娘亲,先生在这里宽坐,待会儿咱们就去木匠师傅那儿取陀螺。”小少爷交待了一声,小跑着进了卧房。
陆云点点头,看着小少爷离去的背影有些羡慕。果然还是有家人好啊。
我爱的人啊,你们在另外一个世界还好吗?会不会因为我的失踪而伤心欲绝?
自己到底怎么来到的这个鬼世界?对了,想起了零星片段,是一口井!失足掉进了一口枯井
这不科学啊,算了,科学解释不了太多问题,世界观已经颠覆!何必纠结既成事实,徒增烦恼?
陆云只觉得伤感,悲伤汹涌,逆流成河。
突然间,耳际传来叮叮当当的清音。涤荡着他的心灵,不可抑制的悲伤从死寂中焕发出新生。这清音竟然能穿透人的心灵,令人回魂醒神。
原来是和尚正在挥动金刚杵,杵头耳铃叮当作响。
而和尚竟然冲着自己诡异地笑。
第008章 顿悟()
这家伙是故意的,要把自己从悲伤中解脱出来么?
这算什么?悲伤的情绪对于和尚来说,也许是心魔,是人生之苦的根源,必须挥慧剑斩除,如此保持一颗清净心。可自己并不需要消除任何一种七情六欲,相反的,只要体验这种情绪才能让他拥有活着的感觉。
又是立场不同的哲学辩证。就像道家的辩论: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说到底,和尚挥铃警醒没错,自己沉浸在悲伤之中也没错,错的是和尚对自己的关注。
和尚把金刚杵放下,悠然饮茶。他胖胖的圆脸和身材,白脸无须,像极了弥勒佛。看不出年岁,看不出意图,莫非这张笑脸真的是出家人慈悲为怀的明证?
一根金刚杵,吊坠散着清光;一只拳头大的木鱼,鱼顶光滑如玉,微微凹陷,显然是长期敲打所致;一块宝蓝色袈裟,袈裟上绣着奇怪的罗汉,或盘坐,或半卧,或飞天,或直立合十
一本厚厚的经书,封皮是用繁体字写着:医王善逝本愿功德真经十个大字。
他叫空冥,空冥是佛家色定界中的“无想定”,说白了就是意识停滞,什么都不想。陆云看他样子,倒是与法号正好相反,他有很多心事,他此刻正在想很多事情。
“小檀越观看贫僧良久,有何教我?”和尚肥头大耳的样子,笑吟吟的时候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隙,人畜无害,而且还十分谦虚。
陆云喜欢谦虚的人,很无理的指指佛经,他会意,就拿过递给陆云,嗯,人还不错,很好说话,又十分大方。
翻开经文看了看,真的就是繁体的汉字。
“这字是什么字?”陆云忍不住问。
和尚看陆云一身家丁服,但言行举止却透着古怪,而且还修着短发,只道他真是不识字的佛门外门弟子,解释道:“这是汉文,大周王朝承袭古汉朝国祚与文明,汉文即是其一。”
陆云倒是听明童少爷提过王朝更迭,最早的文明可以追随到遥远的大夏王朝,之后大朝更迭,经历了秦王朝、汉王朝、唐王朝,这才发展到今天的大周王朝。期间王朝帝座传承,国号更迭不知凡几。
老和尚三言两语谈起历代王朝更迭与文字的传承。没想到,上下几千年,文明传承如此干净,如此缓慢。最初的古字由象形而来,大夏王朝出现了小篆。如今已经摒弃。繁体汉字却是传承于大汉王朝,盛行于唐王朝,汉文早已成为深入人心的国文。
陆云欢喜的还了经文,又指指金刚杵。
佛师又递上金刚杵,卧槽,这铁家伙真沉,二三十斤的样子,差点儿就失手掉地砸到脚丫,看不出这胖僧力气挺大,单手提握轻松自如。
“这支金刚杵是大师的武器么?为何这般沉?”
胖僧笑着点点头:“金刚杵是降魔的法器,老僧带着它,用以断除各种烦恼、摧毁形形色色障碍修行中的邪魔。老僧力气大,轻了不趁手。”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有一股气质,给人霸气侧漏,莫名自信和强大的感觉。
“好叼!”感受到老僧说话时精气神的莫大变化,陆云忍不住嘀哝。
在另一个世界,传说有位钦酪的仙人,他死后骨头变成了金刚骨,帝释天用它制成了金刚杵作为兵器。就是自己如今手握的这类东西。
“叼?”空冥不解其意。
“呵呵形容词很厉害很智慧的意思”陆云尴尬地笑着,这时,小少爷红着眼圈儿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小书童四九。
“你娘亲怎么样了?”陆云把金刚杵还回去,不禁转头问小少爷。
大明寺禅师当面,小少爷竟然有些拘束,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四九甚至紧张得有些颤抖。小少爷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见了礼。
这里的人见礼十分讲究,双手五指并拢相叠,环在胸前,如同虚抱一个大大的圆球,低头躬身,十分恭敬。小少爷年幼,见礼比一般成人要多得多,空冥单手竖掌回礼。
“呼呼”小少爷拉着陆云离开,长长舒了一口气。
“幸亏走得快,否则差点尿出来大明寺名师当面,感觉气都喘不过来,我是一点不喜欢。”四九童言无忌道。
小少爷听他这么说,给了他一个爆栗:“别乱说,小心治你大不敬。”
“哦。”四九捂着脑袋讪讪然。
“那人又不是怪物,挺好说话的,你们怎么那般紧张?”陆云十分好奇,一个和尚而已,用得着这样战战兢兢?
小少爷摇摇头,也不愿解释。小书童已经嚷嚷起来:“先生不知道么?他们可是大教弟子,权力非同一般。”
“权力?”陆云真是有些糊涂了,一群和尚能有什么权力?
“是了,先生,你们刚才好像谈得十分投机的样子”小少爷道。
“也没什么了,就是坐着无聊,借了他的经文和金刚杵瞧了瞧,感觉挺不错。”
俩人一副吃惊的模样。
陆云又道:“你娘亲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小少爷顿时叹了一口气:“是好些了,如今姐姐陪着呢。不管了,晚些时候我再去看看娘亲,现在,我们先去木匠师傅那儿拿陀螺,想必早已经做好了。”
娘亲病重,不再跟前侍病,反而惦记着玩耍,这算不算不孝?陆云不得而知。
来到木房,鲁南已经把陀螺做好。
小少爷和四九有些兴奋,陆云却再次打量这个憨实的木匠来。粗布麻衣,大约三十来岁的模样,双手粗大,有些老茧,做木工的手艺十分了得。据他自己详述,他来自离此不远的鲁村,世代以做木匠活为生,他算是第四代的鲁家门人,儿子如今也承袭着这一门手艺。
陆云拿着做好的陀螺,掂了掂,重量、大小倒是适中。但是感觉形状还是有些怪异,虽然他是按着图纸做得丝毫不差,可做出来陆云才觉得少了一些线条装饰。对了,自己画图粗鄙了一些,他依葫芦来做,少了些许创造和改进,自然也就显得少了些美感。
鞭子倒是做得不错,长度和柔软度都正好合适。
“这个木驼子就是陀螺么?怎么玩?”小少爷迫不及待的想要玩耍。拿过陀螺仔细端详,但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入手。
陆云示意自己要先示范,拿过木陀螺,右手将鞭子的绳头圈过陀顶,用左手压住,再用右手向外绕绳,最终缠满陀身。
“看好了么?这叫缠绳,嘿嘿,接着就是抛绳。”
陆云双手捧起陀螺,斜空里往地上掷去,同时迅速用力抽回绳子,“啪嗒!”一声,陀螺飞了出去,触地旋转起来
小少爷和小书童立刻两眼放光,围着旋转的陀螺又喊又叫,极为兴奋。喊了一会儿,书童疑惑道:“咦,它怎么越来越慢了?怎么办,怎么办?”
小少爷也是一样的表情,目光投向陆云,陆云嘿嘿一笑:“看我的。”说罢,用鞭子开始斜抽着陀螺。
“啪!”抽一鞭子,就像抽在马屁股上,陀螺疯了一般又快速转动起来。
“啪!”又是一鞭子!
围看的俩人哇哇大叫,活像两个土包子!尤其是小少爷,迫不及待抢过鞭子,也依葫芦画瓢,抽了起来,每抽一次就兴奋的喊叫一次,真是开心得不亦乐乎。四九想要抢鞭子,小少爷眼一瞪,他就委屈得直嘟嘴,但瞬间又孩子般兴奋的蹦跳喊叫,声音传出老远。
陆云苦笑,感觉自己有些不务正业,竟陪着两个玩世不恭的孩子做这种无聊事,真是太没出息了。
没想到鲁木匠却在一旁感慨道:“没想到这小东西是这般玩法,当初做的时候可真没想到,真是好东西啊。”
陆云一怔,问道:“鲁师傅,你从来没做过,也没听说过这个东西?第一次看到么?”
鲁南点点头:“鲁村做木匠手艺活已有五代,出了成千上百的手艺人,可还从来没有人做过‘陀螺’这种东西。”
陆云眼前一亮,原来这个世界还真没有这个玩意儿,自己若是把它再做得精细一些,上好漆,找个牙行来售卖,能不能挣到银子?
陆云心中筹谋着,又看着俩个小孩哇哇大叫玩得不亦乐乎,心中也畅快不少。欢乐确实能传染,自己随意画图制作出来的陀螺,能带来这么多的欢笑,他心中也不禁涌起一丝满足感。
欢笑原来也这么容易得来。自己虽然心优处境,可既来之则安之,忧愁是一天,豁达也是一天,哭丧是一天,欢笑也是一天,既然如此,何不豁达一些,快乐一些的过好每一天?
陆云立时觉得自己有了顿悟的快感。
第009章 特效感冒药()
陆云得了些碎银,也终于摆脱了无瓦遮头的尴尬境地,被暂时安排住进了一个小院子的单间。一张床,一张八仙桌,一壶茶,一盏白蜡灯,简单又温馨,陆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的需求也会如此简单,心中感慨不已。
休息了两天,陆云反而变得不安起来,这一日,夜凉如水,三更的响锣刚响过,陆云在辗转反侧中睁开双眼,坐了起来,这几天的神奇经历如此匪夷所思,如此莫测漫长,如此荒诞不经。安定下来的他,内心反而在趋于平淡后又再次激荡起来,就像波浪,一起一伏。各种杂陈念头和滋味一一涌上心头,他失眠了。怨恨地踢踢腿,恼怒自己的心智不坚,莫非这是另一种水土不服?
陆云索性从包包里取出超级平板,打开,熟悉的感觉弥漫上心头,开机的音乐回荡着,令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熟知的世界。嗯,先来一首催眠曲子,再查查发烧咳嗽,支气管炎,呕吐无力,病毒感染的各种治疗方法,恶补一下各种病症的偏方土法,以应对不时之需。最后,再看看苍姐姐的真人表演反正,他觉得正缺少娱乐节目。
正看得昏昏欲睡,门口传来脚步声,敲门声随即响了起来。
“谁呀?”
“先生,您睡了么?我们家老爷有请”是丫环百荷的声音,说话虽然轻轻柔弱,但却透着焦虑。
老爷?顾家之主,这么晚了来请自己,莫非夫人病情有什么新情况?
“等等!”陆云应着声。
立刻关掉平板,塞进包包,起身开门。
“百荷,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们家夫人恐怕不行了老爷、小姐,还有小少爷都唤奴婢请您过去一趟”百荷哭丧着脸,泪水涟涟,看着就让人心疼,哎,真是可怜的娃。
陆云不敢怠慢,背着包包就跟着百荷走,也许是着急的原因,百荷步履很快,穿过几道月门和回廊,就到了殿宇的卧房。此时,卧房内已经站着许多人,顾小姐和顾少爷也在其中,顾小姐还是面遮白纱,眼圈红通通的,而小少爷早已哭过,脸上爬着泪痕。
站在两人前面的赫然就是之前穿着红色官服的官人大老爷,顾家之主。只是,如今他并没有穿着官服,而是身着一件浅色袍子,背着手,长须生面令脸色显得更加青黑。
站在一旁的还有一位泪水涟涟的夫人,相貌端庄,想必就是小少爷说的三娘,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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