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血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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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血肉史-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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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远生在浴室里洗澡,他站在花洒下歪着头,想不通自己哪里像鸡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明白过来,达芬奇不是拿鸡蛋练手么,阮百行就拿他当鸡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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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远生洗完澡出来,把大毛巾搭在肩膀上往楼下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阮百行又不知道匿到哪里去了。从在度假村陪酒开始,折腾了这久,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叫。陈远生径自往厨房走,想翻点可吃的东西出来。进了厨房,他见火上还架着锅,伸过头去看,还真是一锅水果粥。陈远生想起原来阮百行赖在自己家的情形,心里鄙视资本家没创意。他拿碗出来盛了一些,边喝边想,果真是报应不爽,隔了这么久,居然被他吃到了阮老板亲自下厨熬的粥,可以算是赚回来了。 

            陈远生叼着碗往客厅里走,想一边喝一边看电视。他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躺,用脚去按遥控器,头一侧,却看见一坨灰灰的东西蜷在沙发后面。陈远生一下子跳起来,扭头细看,才发现是阮百行。他疑惑地喊他:“阮老板,你怎么藏在那儿?吓了我一大跳。” 

            他又喊了几次,阮百行才缓缓抬起头来看他。他的脸色有点发青,挂着黑眼圈,浑身带着很重的烟味儿。陈远生有点被吓到了,连忙把阮百行扶到沙发上。 

            “阮老板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的样子很难看。” 
            阮百行躺在陈远生的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没事,就是好几天没睡了,头疼。你又这么折腾我。” 
            “那你也少抽点烟,浑身上下都是烟味儿。” 
            “没人帮我‘戒烟’。” 
            陈远生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只觉得阮百行那话里竟然带着几分委屈,侧头去看他,阮百行也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他觉得自己小腹升起一股痒热,大脑瞬间就不听使唤,一咬牙,把嘴凑了过去。他突然不想跟阮百行置气了,在知道了他没有要打掉自己的牙之后——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这么些年过去,眼前的男人居然还爱他。一报还一报这些话只适用于外人,这个男人不一样,他和阮百行之间,不需要计算得那么清楚,只要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就好。陈远生在心里缴械投降。 

            阮百行搂着他轻柔地亲吻起来,那吻里带着他身上的烟草味儿,他忽然也不觉得难闻了。阮百行揉着陈远生的头发,辗转反侧地吸他的舌头。陈远生觉得有点喘不上气,用手肘拐了阮百行一下。阮百行松开他,小声说:“以后别怕了,好不好?我陪着你呢。” 

            陈远生一愣,才明白他在说自己怕水的事情。说也奇怪,他居然这么快就忘记了以往几个礼拜都难以平复的恐惧情绪,也许路佳途说得对,阮百行始终都是他的灵药仙草。 

            “嗯。” 
            陈远生微微点头,阮百行一下子从他肩膀上滑下来,半边身子栽倒沙发下去。陈远生唬了一跳,蹲下去扶他,却发现就自己刚刚出神的一下子,阮百行已经呼噜呼噜地睡着了。 

46陈远生洗完澡出来,把大毛巾搭在肩膀上往楼下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阮百行又不知道匿到哪里去了。从在度假村陪酒开始,折腾了这久,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叫。陈远生径自往厨房走,想翻点可吃的东西出来。进了厨房,他见火上还架着锅,伸过头去看,还真是一锅水果粥。陈远生想起原来阮百行赖在自己家的情形,心里鄙视资本家没创意。他拿碗出来盛了一些,边喝边想,果真是报应不爽,隔了这么久,居然被他吃到了阮老板亲自下厨熬的粥,可以算是赚回来了。 
陈远生叼着碗往客厅里走,想一边喝一边看电视。他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躺,用脚去按遥控器,头一侧,却看见一坨灰灰的东西蜷在沙发后面。陈远生一下子跳起来,扭头细看,才发现是阮百行。他疑惑地喊他:“阮老板,你怎么藏在那儿?吓了我一大跳。” 
他又喊了几次,阮百行才缓缓抬起头来看他。他的脸色有点发青,挂着黑眼圈,浑身带着很重的烟味儿。陈远生有点被吓到了,连忙把阮百行扶到沙发上。 
“阮老板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的样子很难看。” 
阮百行躺在陈远生的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没事,就是好几天没睡了,头疼。你又这么折腾我。” 
“那你也少抽点烟,浑身上下都是烟味儿。” 
“没人帮我‘戒烟’。” 
陈远生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只觉得阮百行那话里竟然带着几分委屈,侧头去看他,阮百行也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他觉得自己小腹升起一股痒热,大脑瞬间就不听使唤,一咬牙,把嘴凑了过去。他突然不想跟阮百行置气了,在知道了他没有要打掉自己的牙之后——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这么些年过去,眼前的男人居然还爱他。一报还一报这些话只适用于外人,这个男人不一样,他和阮百行之间,不需要计算得那么清楚,只要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就好。陈远生在心里缴械投降。 
阮百行搂着他轻柔地亲吻起来,那吻里带着他身上的烟草味儿,他忽然也不觉得难闻了。阮百行揉着陈远生的头发,辗转反侧地吸他的舌头。陈远生觉得有点喘不上气,用手肘拐了阮百行一下。阮百行松开他,小声说:“以后别怕了,好不好?我陪着你呢。” 
陈远生一愣,才明白他在说自己怕水的事情。说也奇怪,他居然这么快就忘记了以往几个礼拜都难以平复的恐惧情绪,也许路佳途说得对,阮百行始终都是他的灵药仙草。 
“嗯。” 
陈远生微微点头,阮百行一下子从他肩膀上滑下来,半边身子栽倒沙发下去。陈远生唬了一跳,蹲下去扶他,却发现就自己刚刚出神的一下子,阮百行已经呼噜呼噜地睡着了。 
陈远生在阮家的老房子里住了整整四天才离开,咪咪来接他的时候,眼角掩藏不住促狭的笑容。陈远生懒得告诉她事情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样,而是因为他和阮百行双双病倒了。 
时值初冬,阮百行非常应景地患上了严重的肠胃性感冒,头晕呕吐,连床都起不来。而陈远生则是被他传染中招。他觉得阮老板感冒这事多少是自己闹出来的,不由得心甘情愿留下来照顾人。 
阮老板身体一向健康,一病之后就真正是病去如抽丝。陈远生的状况要比他好得多,还可以吸着鼻涕帮他拎着吊瓶、扶他去厕所。除去阮百行的私人医生每天过来两次,根本没有人来照顾两位病人,也没有任何人来找过阮百行,他也不给家人打电话。陈远生询问的话在嘴巴边打了几个转儿还是忍下来,打电话跟路佳途报备之后,认命地留下来照顾这位资本家。 
阮百行病得迷迷糊糊,也没有力气告诉陈远生这老房子是阮奶奶年轻时候住的。自她去世之后,阮百行每年都会过来住上几天,任何人都不能进来打扰。他更加不会告诉陈远生,阮奶奶是被他活生生气死的。那时候阮百行破釜沉舟地跟奶奶坦白自己无论如何不可能跟女人结婚,而要跟陈远生在一起,阮奶奶当场被气得脑溢血,没能救过来。那个时侯他失去亲人,张少荣车祸去世的事情也对他打击颇大。阮一罗借由老太太去世的事情发难,将阮家除去海天娱乐之外的所有产业均纳入自己名下,阮百行不在意和自家姑姑抢夺财产,可陈远生消失不见、陈明福天天找他要人要钱,最后竟然绑架了阮百锋来勒索。幸好陈明福做事漏洞百出,阮百锋很快被找到,只不过陈明福就一去不知所踪了。所有让人难过和郁结的事情结伴成行,不依不饶地跟着阮百行,那时候他就是一个人住在这老房子里,任何人都不见。 
阮百行是在第三天晚上才退烧的,陈远生终于放下心来,他有点担心阮百行继续这么下去,会变成傻子。晚上两个人躺在一个被窝里,阮百行浑身热得像个火球,还老往陈远生怀里钻,他没办法推开这么个病人,只能搂着阮百行睡。阮老板枕在陈远生的胳膊上睡了三天,而陈远生的右臂几乎是抬不起来了。 
阮百行在第四天就彻底好起来。陈远生的感冒虽然也好了,却是腰酸背痛,浑身乏力。他看着阮百行这个神清气爽的始作俑者,狠狠地在背后瞪他。他不晓得阮老板也在心里后悔不迭,好不容易陈远生脱光了送上门来,他居然病得没有力气,只能抱着干瞪眼,想来就觉得发指。他还没有琢磨好留陈远多住几天的借口,陈远生就被咪咪给接走了,说是要去参加channel S跨年演唱会的发布会。 
这个通告是阮百行示意让陈远生接下来的,他只能一边感叹自作孽不可活,一边告诉自己不着急不着急,来日方长。 

陈远生在妆发的时候,咪咪与他闲聊圈中八卦。她难得用严肃的表情说话:“黎箓这回真的是完了。” 
“怎么了?”陈远生皱起眉头,前不久的艳照门还未消停,他不晓得黎箓又闹出了什么事情,说实话他也不想知道。咪咪没听出陈远生口气里的意思,掏出iPad捣鼓了一阵,递到陈远生面前。 
陈远生原本只打算随便扫两眼敷衍咪咪,一看却惊讶不已。 
“演艺圈L姓男星确认患有艾滋病,其私生活极端糜乱,性伴多达三位数。此消息一出,引起圈内大地震,一时间与其发生过关系的男男女女纷纷到医院做检查。据估计不少艺人都要中招,娱乐圈即将面临一场大换血。” 
新闻虽没有点名道姓,但旁边赔了一张该L姓男星的黑色剪影,正是黎箓在网络上流传很广的一张宣传照。 
“谣言而已,这个圈子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陈远生莫名其妙心跳得厉害,脸上的表情却是不甚在意。 
“恐怕这回不是。”咪咪摇摇头:“圈内好几个交游广阔的DJ也在博客上有意无意暗示过这件事。而且就在昨天,有娱记拍到了黎箓偷偷摸摸从医院出来的照片。” 
陈远生不说话了,闭目养神,其实心里却乱得很。 
整个发布会过程中,陈远生都在消化黎箓有可能染上艾滋的事情,以致于一直难以集中精神,记者提问的时候也要听两遍才能回答。好不容易熬到发布会结束,他生出想去看看黎箓的想法,可又不敢告诉咪咪。如今这风口浪尖上,大家都对黎箓避之不及,哪有谁会送上门让记者写呢? 
他正踌躇着,电话响起来。一看屏幕,却是黎箓打过来的。陈远生四下看了一眼,躲到盥洗室去听电话。黎箓的声音沙哑、笑声古怪,还没开口正经讲话,先是细细碎碎念了一大通不晓得什么内容的东西。 
陈远生叫他的名字,黎箓就尖厉地大笑起来,直笑到陈远生心里发冷。他应该是贴在电话上讲话,声音里带着节奏混乱的喘气:“陈远生你高兴了吧?我完了,彻底没戏了!这么些年我什么都舍得,只要事业,可还是不行。你觉得解气吗?” 
陈远生预感到一些不对劲,黎箓说话的口气就像那回周蕴磕了药之后给他打电话。他连忙问:“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 
“我在哪里?”黎箓又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你不是让阮百行把我扫地出门了吗?我还能在哪里,当然只能睡大马路咯。” 
他知道这个当口不能听黎箓鬼扯,挂掉电话直接出门。咪咪曾告诉他黎箓从别墅搬出来之后,住在城中某酒店的长租房里,陈远生直接开车往那处去。到了酒店之后,陈远生把钥匙丢给泊车小弟,人飞快地冲向电梯。电梯上升的过程中,陈远生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出电梯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神,才往里面走。在黎箓房门前,他按响门铃,却无人来开门。陈远生毫不气馁地继续,手心却开始出汗。他大概足足按了五分钟,就在即将放弃的前一秒,门终于被打开了,他见到了门后的黎箓。 
他身上套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灰色针织衫,下身穿着肥大的运动裤,这对于平素极度爱美的黎箓来说,算是极度邋遢的打扮。他看见陈远生的时候愣了一下,接着便邪气地笑起来:“怎么,我惨不惨还要眼见为实啊?” 
陈远生见他好好的来开门,样子也不像磕了药,放下心来。他不准备进屋,只说了一句话:“我怕你想不开。你可别死这么快,我还没玩够呢!” 
黎箓冷笑一声,一把将陈远生拖进房间里,把他抵在房门上,凑近脸来对他说话:“怕不怕我咬你一口,把艾滋传染给你?” 
陈远生镇定地笑:“我不怕你,黎箓。” 
黎箓盯着陈远生看了半晌,慢慢放开他,转过身去:“不管你信不信,陈远生,我没有得艾滋病。”他顿一顿又说:“陈远生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看见你我就会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 
他慢慢地缩到沙发里去坐着,把一个半人高的海绵宝宝公仔扯进怀里。陈远生低头一看,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摆着一对深血红色的马克杯,那古怪渗人的颜色让他立刻想起上次在别墅也见到了这东西。 
他疑惑地向前走了两步,想把那杯子拿起来看个仔细,手才伸到一半,就听到黎箓厉声断喝:“停手!小莱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小莱?”陈远生转头看向黎箓:“小莱是谁?” 
黎箓闭嘴不开腔,脸色却很难看。陈远生试探着问:“那我上次去别墅,看到的那些公仔、还有没喝的薏仁粥,都是……小莱的?” 
黎箓猛地将眼神投射向陈远生,目光如同一把开刃的利剑,连反射的光线都冰冷凌厉,他的声音拔高得像唱旦角的男戏子,尖细恐怖:“你动过小莱的东西对不对?你惹的小莱生气,他撂手不管了。都是你害了我,陈远生!” 47
陈远生被黎箓的神情骇住了,却还是问:“小莱……小莱到底是谁?” 
“哈哈哈哈哈——”黎箓站起来,发出一长串诡异短促的笑声:“你没看见么?小莱一直坐在我的肩膀上呢!” 
他一步一步逼近陈远生,脸上的表情扭曲:“我正疑惑为什么小莱不愿意帮我了,原来陈远生,又是你!为什么你总是会轻易得到我想要的,或者毁掉我想要的?” 
“我毁了你?”陈远生也来气了,虽然黎箓那副不正常的样子让他有点顾忌和害怕:“你是有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句话!” 
黎箓一个箭步冲上来,狠命掐住陈远生的脖子,口中咬牙切齿:“你毁了我的一切,你毁了我!”他不晓得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手上越来越用劲,像是得了癔症一样眼神空洞可怕。陈远生被掐得根本使不上力,手脚软弱失力,只能做出无用的挣扎、发出微弱的呼救。 
黎箓的脸上满是汗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滚,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忽然松开手,全身抽搐,捧着心口直挺挺摔下去。陈远生吐出一口气,猛地咳嗽起来。他的嗓子火辣难受,声音也嘶哑难听。黎箓躺在地板上,脚抽动了两下就全无动静。陈远生吓得扑过去把他翻起来,而黎箓已经全无知觉、休克过去。 
陈远生烦躁地在医院的走廊里踱来踱去,他有些理解阮百行为什么一做事就拼命抽烟,此时他也想来上一支。黎箓送进急救室之后,陈远生给咪咪挂了一个电话,让她通知黎箓的助理和经纪人。咪咪当即在电话里炸开了,一连声问他有没有被记者拍到,陈远生哪里顾得了那么多,直接掐了电话。他坐在风口吹了一阵冷风,心里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陈远生连忙掏出手机来打电话,一通询问之后又再拨响了另一个人的电话。他静静听着电话那头的人平静的叙述,心里才渐渐明白过来。 
拍电影《夜盲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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