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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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财团-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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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百十年前国朝就有蒸汽机,以你所述,这蒸汽机用途广泛,只是在国朝一直没有好好发展起来。”陆从广也是从笔记中看到的,只是转述:“你思考有几方面的原因导致的,其实这贷款利息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是的,前期的蒸汽机实用性不强,价格昂贵,想要用机器代替人工,投入是巨大的,而民间贷款利息又高,几乎吞噬了所有利润,自然没人肯去投资。

    这样一来,就导致蒸汽机使用的少,去升级换代、研发新的蒸汽机的动力就小了很多……这就是个恶循环,贷款的利息虽然不易为人发觉,却是个不容忽视的存在。”

    “实际上,真的如儿子设想的,能够用贷款撬动工业革命,对我们来说,将会是一个大到无法想象的市场。”

    “我儿有如此雄心,为父自当支持。”陆从广叹了口气,合上笔记,看了下房间里的其他三人,严肃道:“也请诸位支持。”

    “是,老爷!”三人不敢怠慢,急忙起身道。

    虽然简单,甚至只在几句话间,陆家家主之位就完成了交接!

第十一章 现实很骨感() 
一切伟大的目标,分解下来其实是很简单的任务。

    恒丰从钱庄改成银行之后,将会承担民族大运、陆氏崛起、知府的期望等等重任,但是这些重任最核心的任务,就是发展贷款规模。

    钱庄和现代银行的一个根本区别,就是赢利点不同。

    钱庄的赢利大头是金、银、钱相互兑换所产生的手续费,另一个收取存款保管费也是一块主营业务。高宗中兴以来,工商相对前朝比较发达,票号相继出现,钱庄和票号合作分润汇水,也渐渐成了钱庄重要的利润来源。

    其他收入还有火耗(不止是官府有)、同业拆借等收入,贷款收入在钱庄收入中的占比其实很小。

    一个原因是贷款利息高,很少有人去贷款。另一个原因就是国人思想上很不习惯欠人钱,这和西方人有着本质的不同。

    另外,大部分钱庄只坚持商业贷款,对个人的贷款是很少的,几乎没有。而大明虽然工商发达,但也只是相对,和后世还是不能比,依旧没有规模,小农经济依旧能很好的形容现阶段大明的工商环境。

    虽然有蒸汽机,虽然有历史的改变,但是……

    而现代银行的主要收入点就是贷款利息的收入,相较于钱庄的小规模,现代银行大了不知几百倍的体量。当然,银行的影响力也不是钱庄能比的!

    现在摆在陆骏面前的难题就是,没人来贷款!

    或者说,八丈河镇上的贷款,已经饱和了!

    因为在此之前,陆骏吸收了镇上的存款,就已经放出去近两千两的银子出去,却已经接近饱和,这是陆骏不曾料到的。

    所以这一万两银子,除了小部分给储户们取走,大部分还躺在他们家的银窖里睡觉呢。

    充满了雄心壮志准备大干一场的陆骏,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第一天,来得最多的是之前的贷款客户,问能否减免利息,让陆骏给拒绝了,可以提前还款再重新贷款,减免利息就免谈了。

    第二天,贷款客户少了,来的最多倒是存款客户,一天下来倒是有百十两银子进账。

    第三天,只有几个来用银子兑换制钱的。

    第四天……

    十天时间,有八个来问过贷款的事情,真正谈下来的只有两个,其中一个还是之前的老客户,真的想办法把之前的贷款还了,又重新贷的,为的是少点利息。

    所以这十天的成就是,总共贷出十两银子,期限是六个月,预计半年后的收入是五钱银子。

    还不够陆骏请恒丰大小伙计吃饭的钱!

    这天阴雨天,陆骏在柜台里实在坐不住了,招呼一下宋义就出门。宋大掌柜看他离去,没说话,吧嗒吧嗒继续抽着他的旱烟,烟雾缭绕中,也看不清神情。

    “公子,我们这是去哪里?”宋义见陆骏也没个方向,就问道。

    这阴雨天,路上不好走,到处是积水,出来没一会,叫上就已经湿透了。宋义自然不敢叫苦,但是这般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也不是个办法。

    “去对河居!”陆骏招呼一下,就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八丈河镇算是大镇,大小街二十多条,对河居在靠近驰道的一条街上,因为驰道两旁不允许老百姓建房屋,所以驰道上的过往客商想要打尖住店,还都要拐到镇子上来。

    从镇中心走到对河居,也要十多分钟,等走到对河居,陆骏和宋义两人身上差不多都淋湿了。

    “陆公子来了,您要来点什么?”对河居的小伙计,也是少掌柜的胡尚文急忙来招呼。

    看到二人身上淋湿,又忙递过来两条干净的抹布给他们擦拭,陆骏不免高看了这位小胡掌柜一眼。

    “你父亲在吗?我找他谈点事情。”陆骏问道。

    对河居名字起的虽然好听,但是说白了就是个小饭馆,比地摊稍强一些,真正的员工就俩人,掌柜兼大厨,也就是老胡同志,再有一个就是这个小伙计兼少掌柜,小胡同学。

    说起来,胡尚文和陆骏还是同龄人,当年一同入的学堂,只是在他们十来岁时,胡尚文的母亲染病,不能再操劳,胡尚文只能缀学帮着自己父亲打理店铺。

    一晃十来年过去了,胡尚文越来越像个伙计跑堂了。

    “在后面呢,您先二楼坐,我去喊父亲。”胡尚文咧开嘴笑了笑道。

    现在不是饭点,也没什么客人,陆骏就到二楼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没一会,胡掌柜风风火火跑了上来:“陆公子您找我?”

    虽然他客客气气,但是语气中已经有些拒人于外的意思。

    陆骏稍一想就明白过来,这是怕自己来让他贷款的,不由得苦笑一声,还能混到这份上?

    “胡掌柜忙不忙,不忙坐下说。”陆骏面上古井不波,指了指对面的座位道。

    “这……”胡掌柜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有事您说。”

    “胡掌柜别紧张,就是找你聊聊。”陆骏看胡掌柜一副警惕的模样,先笑了笑道:“子仲没事也一起坐下来。”

    子仲是胡尚文的字,只是多少年没人叫过了。

    “我还是……还是下去看看吧……”胡尚文看了看父亲。

    “你把柜子锁好也一起上来。”胡掌柜闷声道。

    “是……”

    很快,胡尚文就跑了上来,胡掌柜横了他一眼,没说话。

    “若我记得不差,子仲和我同龄,今年也有一十九岁。”陆骏倒是先和胡尚文聊了起来。

    “是的,难得陆公子还记得这些。”胡尚文有些吞吐道:“只是陆公子还是喊我……尚文好了……子仲这个字,早就不用了。”

    读书人一般都会取字,但胡尚文早就不读书了。

    “呵呵。”陆骏没有纠结这个问题,继续问道:“这几年我离家在京城读书,对家乡诸事了解甚少,不知子仲可有婚配?”

    “未曾。”胡尚文摇了摇头。

    “陆公子可有好的人家为他介绍?”胡掌柜突然来了精神,眼神里也迸发出希望的神采,感情他以为陆骏是来说媒的。

    “胡掌柜真是说笑,我还光棍呢,又怎有好的人家介绍给胡兄呢?”陆骏笑道。

    你把你选剩下的给我介绍几家不久有了?胡掌柜暗自腹诽道,面容再次变得没有表情。本站重要通知: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无错误、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文字大小调节、阅读亮度调整、更好的阅读体验,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十二章 男人就怕没梦想() 
几人干巴巴的说了几句话,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陆骏无论前世今生都不是能说会道的人,而胡氏父子也不是多话之人。

    “我也不兜圈子了。”陆骏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胡掌柜的一副拒绝的态度也让他打消旁敲侧击的想法,沉吟片刻才道:“我来的目的想必胡叔叔也能猜到,就是来问问胡叔叔是否要贷款的。”

    “不需要。”胡掌柜立刻把头摇成卜楞鼓:“俺现在这样挺好的。”

    “真的吗?”陆骏轻笑一声:“就这二层的两间门面房,还多年没有修缮,一年也就苦巴巴的挣个十来两银子?”

    “这……自然也陆公子的大手笔没法比。”胡掌柜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

    “其实以胡叔叔的手艺,只要有银子,到县城甚至府城开一个酒楼,那生意绝对不一样。”陆骏提点道。

    “呵呵,陆公子的想法俺知道,只是俺就是个小老百姓,靠着祖传的一点手艺混饭吃,可不敢想那么远的事情。”这话倒是真心,并不只是推辞。

    他就是一个小老百姓,没有太大的愿望,靠着祖业吃饭,不至于饿着。

    自从他媳妇病倒不能干活,只能他一人操劳,没剩下什么钱。后来胡尚文虽然缀学和他一起操持,却也是近几年的事情,却又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每一分银子都仔细存起来,不敢乱用。

    如今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快些把胡尚文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这样他就完成任务了。至于扩大规模,甚至到外地经营,他连想都不会想。

    不是所有人都如陆骏一样,志向远大的,老婆孩子热炕头是多数人的想法。

    “其实,若是胡叔叔愿意,我可以拿出一百两银子出来支持胡叔叔,利息依旧只是十分,还款日期可以不限,如何?”陆骏咬了咬牙,为了这一单生意可谓是下了血本了,这等于是白送贷款让他用。

    “多谢陆公子的美意,只是俺这里本小利薄,实在是不需要贷款。”胡掌柜稍稍一算利息,一百两银子,一年就要还十两的利息,等于他这一年就白干了,还要倒贴五两进去。

    “这样,若是不能赚钱,我可以不收利息,等你赚钱了我再一起收如何?”陆骏暗骂自己简直在丧权辱国。

    胡掌柜依旧坚决的摇头:“俺老胡就这么大的本事,只能吃这么多饭,其他并不敢多想……”

    “男人怎么能没梦想?”陆骏带着些语气激将道,但是显然用错了对象,倒是胡尚文闻言抬头看了陆骏一眼。

    “呵呵,俺老胡从小就跟着父亲打下手学厨艺,最后接管这对河居,若说梦想吗,就是希望小亮子能快点结婚娶媳妇,给我生个大胖小子……陆公子您也帮忙多留意,看有没有好的姑娘给俺亮子介绍介绍。”

    得,之前的口水全白费了,这让陆骏有着深深的挫败感和无力感。

    或许,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陆骏深深吸了口气,拉贷款的话题也没办法再继续下去,看到窗外的雨又大了点,暂时走不了,就没离开。

    “既然胡叔态度坚决,我也不能勉强,但是这个名额一直为胡叔留着……”没办法,只能给自己找台阶下,看坐在一旁沉默无语的胡尚文,陆骏转移话题道:“对了,子仲兄不知得了几分八宝鸡的真传。”

    八宝鸡不是江浙那边的八宝鸡,全名叫八宝布袋鸡,乃是他们胡家祖传的手艺,历来传男不传女,那味道味道,陆骏是百吃不厌。

    提起来这个,胡掌柜就有些气哼哼道:“别提了,学了多少年,一点也不上心,整天就捣鼓他那些破东西。”若不是估计陆骏在这里,老胡同志就要两巴掌上去了。

    陆骏回忆起小时候:“我记得子仲兄当年是喜欢格物的,还做了个小水车出来,记得当年看到时,可是佩服得紧,做的那么精致……”陆骏回想起那个时候看到小水车时,惊讶之情难以言表。

    “什么格物?就是后院那堆破烂货?”胡掌柜语气有些不悦,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胡尚文有些胆怯,看了看陆骏没有说话。

    “哦?都是什么东西?此刻无事,不如子仲兄带我去看看?”陆骏反正是没事找事,等雨小点就走了。他和胡掌柜也没什么共同语言,自然也同龄的胡尚文更谈得来些。

    胡掌柜忙道:“那亮子带陆公子去后院转转,俺还要去忙活,就不陪陆公子了……”他刚刚拒绝了陆骏的贷款要求,也怕陆骏暗恨在心,不让他在恒丰存银子。见陆骏对那所谓的格物感兴趣,他巴不得让胡尚文带着陆骏好好看看。

    若不然陆骏一不高兴,不让他免费存款了,他就要到别的钱庄去存,将近五十两银子,在其他钱庄存上一年,起码要收二钱的银子,足够他心疼很久的了。

    那样的话,他哭的心思都有了,半个来月的利润啊!

    一心想着攒钱给自己儿子娶个好媳妇的胡掌柜,对银子看的比儿子都重。

    好像有些本末倒置了……

    陆骏已经对胡掌柜贷款一事不感兴趣了,也不去费心思去猜胡掌柜的想法,只是有些好奇胡尚文能捣鼓出什么东西来。

    几人一起下楼,陆骏问道:“这些年子仲兄可一直对格物有所研究?”

    格物,在后世叫物理,高宗中兴大明,开设新学所设置的一门学科,取“格物致知”的意思,自古就是儒家研究物理的一门学科,只是两千年来,帝王将相为了统治需要,只截取和发展了儒家思想中利于他们统治的思想和文字。

    胡尚文见自己父亲进了后厨,他有些胆怯的道:“就是……就是喜欢……”

    “喜欢……”陆骏笑道:“我们来看看子仲兄都有那些杰作。”

    胡尚文依旧有些不好意思。

    说着话,胡尚文带着陆骏来到后院放置杂物的房间,推门进去,只见屋内乱糟糟的摆满了木架和铁器。

    陆骏顺手拿起一个物件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边说边翻看这件有些眼熟的东西,木头削成一个短筒形,中间穿上一根木棒,他试了一下,发现能转动。

    “这个……是车轴。”胡尚文解释道:“这个车轴比普通的车轴用起来要省力许多。”

    理工一直不是陆骏的强项,哪怕他上了新学,重学一遍数理化,对这些同样不感冒,这也是他选择经商而不是搞发明的原因。

    都重生了,他有必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和兴趣去活一遍,虽然给自己订的目标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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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技术宅() 
胡尚文口中的车轴,让陆骏想起来后世的轴承,再仔细看看,果然很像。

    “这车轴能拆开让我仔细看下?”陆骏问道。

    对这个要求,胡尚文自无不可,他接过来手法熟练的就分解开了。

    看到散落在桌子上的零件,陆骏心道果然,想不到这么多年,胡尚文又一次给了他一个惊喜。

    这个车轴外面看不出什么,巧妙的是打开后,套起来的木棒和木筒中间都挖空了一点,胡尚文在这中间放入了削好的小木棍,这个结构已经是现代意义上的轴承了!

    更让陆骏惊讶的是,这轴承里面物件之精巧,绝对是他看过之最。

    陆骏不清楚现代意义上的轴承是什么时候发明的,但他知道,这个时代的机器上,用的还是古代传承下来的轴承,包括他参观过多次的蒸汽机。

    也就是说,胡尚文这个现代意义上的轴承,很有可能完成了一此创举!

    此时此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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