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花听了虎妞的话,小脸一白,身子晃了晃,差点就从椅子上跌下来,姚甜甜赶紧一把扶住了她,和她一起向着门边走去。
137 牛家小少爷的命危在旦夕
屋子里一阵忙乱的功夫,福生被大壮搀扶着也上了二楼。
看着姚甜甜、枣花核虎妞三人严阵以待的样子,福生赶紧摆了摆手,轻松的说,“没事的,没事的,就是崴了一下子脚脖子。”
“可是,你的鼻子?”枣花一脸的焦急溢于言表,她指着福生还在滴血的鼻子,不放心的问。说着话,她赶紧上前,和大壮一起扶着福生在软塌上坐下。
福生坐稳了,恨恨得瞅了一眼大壮,不顾他抹脖子瞪眼睛的暗示,径直说到,“鼻子也没事,就是被大壮打了一拳。”
“这,”好脾气的枣花一下子急了,她抬起头来,盯着大壮问道,“无缘无故的你干嘛打人啊?”
“你个憨头,怎么连自己的兄弟都下得去手啊?”虎妞也是一脸的气愤,跟着枣花后面问到。
姚甜甜深知大壮的性子,他虽然鲁莽了些,却是个极其讲义气的,如果不是有特殊的缘故,他不可能出手这么重打自己最好的兄弟的。一摆手制止了虎妞和枣花的质问,姚甜甜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说说吧。”
“这个,这个,我去看看祥子兄回来了没有。”大壮见姚甜甜都说话了,知道今天这事瞒不下了,赶紧找了个借口,大踏步地跑了出去。
福生看着大壮仓皇逃窜的背影,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只好自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说到大壮打他的原因,他瞥了一眼脸上带着焦急又疼惜的枣花,还是实话实说了。
最后,福生总结道,“那个老乞丐深藏不露,不过我感觉他应该没有恶意,只是喜欢玩闹罢了。倒是,翡翠坊的张掌柜有些蹊跷。”
听了福生的叙述,枣花放下了心来,她不关心什么老乞丐和张掌柜,那些自有甜妞他们拿主意呢。倒是福生被大壮打得原因让枣花有些讪讪的,她红着脸站起了身子,“我去打盆热水来,给你洗洗。”
虎妞也不关心张掌柜和他的相好的,她有她感兴趣的事情,虎妞一脸的赞赏,毫不顾忌的竖起了大拇指,“嗯,没想到这个憨头还有这么爷们的一面,我去找他问问去!”
枣花和虎妞说着话,一前一后出了屋子,姚甜甜却有些走神,相比于明显有问题的翡翠轩掌柜,那个神秘出现的老乞丐更让她奇怪,他到底是像福生猜测的那样只是喜欢玩闹,还是借着玩闹的外表在掩饰些什么?他遇上大壮,是偶然还是有意的?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是姚甜甜的目标却一直很明确,她推断出了姚家的仇人,听从了叔叔临行前的叮嘱,又在清水镇看到郭家饭庄化为灰烬,终于坚定了她要走的路,那就是让杨坚屯扬名,和山海羹一起扬名!
有了明确的目标,姚甜甜这才和孙大立定下来每月十五供应山海羹的协议,而且带领大家进了宁县县城,筹谋着要开一间山海阁。就在这个当口上,恰巧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高人,以武功来接近武痴的大壮,难道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么?姚甜甜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过,既然这样的一位特立独行的人物既然出现了,不管是敌是友,都是她姚甜甜期望的,是友自然是最好,若他是敌人,那也从另一个侧面证实了姚甜甜之前的猜测。原本是自己在明,敌人在暗,若是他们按捺不住,露出了行藏来,可就正中姚甜甜的下怀了。
福生见姚甜甜迟迟得沉吟不语,他禁不住一脸凝重的问道,“姚东家,有什么不对么?”
姚甜甜摇了摇头,斟酌的说到,“这个神秘的老乞丐来历不明,有些蹊跷,虽说看起来没有恶意,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还是小心些的好。”
“嗯,他既然有个十日之约,到时候我陪着大壮一气去,见机行事。”福生点了点头,也郑重的应到。接着他话题一转,问到,“冒儿胡同那条线索,咱们还跟不跟?”
“那里既然是女眷,你们确实是不方便跟进的。”姚甜甜想起大壮误会了福生,冲着他鼻子上砸的那一拳头,禁不住着轻笑着摇了摇头,“这事还是我另想办法的为好。”
福生被大壮打的鼻子还在隐隐作疼呢,他也明白自己跟进冒儿胡同这事多有不便,听了姚甜甜这么说,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轻松的应承道,“也好,我再去翡翠轩那边转转,看有什么新的情况。”
福生和姚甜甜说话的功夫,枣花已经打来了热水,她细心地替福生把脸上的血渍都擦拭干净了,然后少有的自作主张的扬声招呼道,“大壮,你来!来把福生扶着回屋休息。”
枣花大声地招呼,大壮却没有回答,等了一会儿,却是虎妞的声音传了回来,“枣花妹妹,你们稍等一下,大壮马上就来。”
不大一会儿,虎妞扯着一脸别扭的大壮近来了,她一边走,还一边说,“尼害什么羞嘛,哪种情况下,谁都会想偏的,你不想自己的兄弟犯错,才大义亲的,我虎妞佩服你!”
“我,我自己会走。”大壮一脚迈进了门槛,手上一用力,拨开了虎妞拉扯着的袖子。
大壮的脸上还带着红晕没有褪尽的痕迹,一步步磨蹭地挪到了福生和姚甜甜的面前,觑着他们的脸色,小声地说道,“我,我记住这次的教训了,我以后一定改,一定改。”
“吆,大壮兄弟这是怎么了?”就在大壮虚心认错的时候,祥子的声音门外响了起来,他带着笑微微的调侃道,“很少见到大壮兄弟这样认错呢。”
“哈,某些人今天发彪了。”虎妞和祥子从小一起长大,熟捻的很,她接过了祥子的话茬,代替了窘迫的大壮,大声地说,“不过,这样该出手时就出手的性子,倒是合了我虎妞的脾气,比原来畏畏缩缩的时候强多了。”
“呵,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一个个的怎么都改了性子了?”祥子把手里拎着的食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笑着对虎妞说,“大壮兄弟能这么低声地认错,虎妞也不故意和他唱对台戏了,反而出头替他说话。今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我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好戏么?”
“我以前哪有故意和他抬杠啊,我是最公正的,他做的不好的地方我当然要说,他做的好的地方我也要夸的。”虎妞脸上的挂着灿烂的笑容,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没,没,没发生什么。”大壮生怕虎妞再说出什么来,赶紧自己接了话茬,他瞅着祥子带来的食盒子悄悄的咽了口唾沫,最终还是战胜了美食的诱惑,顺着自己刚才的意思说道,“福生崴了脚,我正准备扶他回房间休息呢。”
大壮说着话,俯身搀扶起福生,正想用力的扶他起来,福生却伸手压住了他的手,说道,“祥子兄今天回来的这么早,肯定是带来了什么消息,咱们听完了再回房吧。”
听了福生的话,祥子脸上的神情正经了起来,他不再开大壮和虎妞的玩笑,对着姚甜甜说道,“姚东家昨天让我去打听那位替牛家七夫人看诊的老大夫,幸不辱命,还真被我找到了。”
“哦?都打听清楚了?”姚甜甜眼神亮了亮,兴奋得问道,“那位博闻的老大夫现在在哪里?”
“牛家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现在还没解决呢,听说他家的小少爷天天哭,瘦了不呢。他们现在还在满城的找大夫呢。”祥子摇着头,有些同情的说道,“可是,满城大夫都素手无策,只有那位齐家老药铺的齐老大夫有些章法,牛家派人按照他的房子去州城里买药去了。”
“州城?离咱们那么远,听说一个来回最少要半个月的时间哪,那牛家的小少年还能撑着么久嘛?”福生大体算了一下,插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这孩子怕是凶多吉少了。”祥子不报希望的摇了摇头,扭头对着姚甜甜问道,“东家,那间齐家老药铺离着井儿胡同不远,就在冒儿胡同边上,我都打听清楚了。”
“好,既然齐老大夫医术这么好,我明天就去会一会这位老大夫。”姚甜甜没有多想,立即就有了决定。既然牛家的小少爷撑不了这么久了,她也必须要抓紧才成,不能让眼前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溜走。
“明天?”虎妞一下子惊叫了起来,担心的说,“可是,咱们的新衣裳还没做好呢。如果咱们明天就出去了,到时候达不到预期的效果怎么办?”
“嗯,虎妞姐姐说得也是个问题。”姚甜甜点了点头,略一沉吟,折中的说道,“这样吧,咱们乔装装扮一下,就装扮成采药的童子,悄悄地过去。”
“我,我还没绣完呢,可不可以不去啊?”枣花不知道间这个齐老大夫有多重要,她见姚甜甜一直说‘咱们’,这才怯怯的提醒道。
“对,对,对,枣花妹妹一直在赶着绣披帛呢,也耽误不得啊。”虎妞听到了枣花的提醒,赶紧点着头附和道。
“这个好办,明天就咱们两个跑一趟得了。”姚甜甜笑吟吟的说道。
“好的,我这就出去给你们采买两件合身的衣裳。”祥子立即自觉地揽过了这个差事。
138 县太爷的限药令
这一天早起之后,客来如家的厨房外照例围了好几个不当值得小伙计们。他们都是吃惯了祥子的厨艺的,希望能在祥子再来借厨房给他的东家做早餐的时候,自己还能再蹭上一顿好吃的。
可是,这次小伙计们失算了,他们一直等到日头老高了,也没见到祥子大使傅的身影,却等来了自家师傅的呵斥,“这帮偷懒躲滑的小滑头们,都躲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点干活去!”
就在小伙计们还在厨房外等着的时候,姚甜甜已经带着虎妞装扮成山里采药的小童子一路打听着向齐家老药铺去了。
虎妞扯了扯自己身上藏青色的衣袍,撅着嘴嘀到,“这衣裳真难看,咱们非要穿成这样不可么?”
“如果你不想第一次在城里的名媛面前亮相就引起轰动的话,那你去换了衣裳,我也不介意的。”姚甜甜摸了摸脸上厚厚的掩饰性的妆容,紧了紧身上的小包袱,故意淡淡的说到。
“哎,为了那一天,我忍了。”虎妞恨恨得小声说道,脸上又闪过一丝疑惑,“可是,我们为什么偏偏装扮成采药的小童子呢?还非要穿这种不分男女的难看的衣裳?”
“咱们要去药铺,既不想以富贵人家的小姐们出面,自然是装扮成采药的童子最合适啊。”姚甜甜耐心的说着,“难不成虎妞姐姐是想装扮成贫苦的病人,不但衣衫破烂,脸上还要图成蜡黄的颜色?”
“不,不,不,”虎妞想象着穷苦的婆子一身脏兮兮的去求医的模样,禁不住打了个激灵,连连摆着手,满足的说道,“咱们就这样挺好,挺好。”
姚甜甜瞅着还在纠结的虎妞,轻声的笑道,“你既然满意了这身衣裳,咱们就快点走吧,免得耽误了好时辰。”
“好时辰?”虎妞脸上纠结的神色放开了不少,转而是疑惑,“咱们就是冒充送药的混进齐家药铺,还要挑什么时辰啊?”
姚甜甜挑了挑眉,却卖了一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虎妞更加好奇了,但是看到姚甜甜笑而不语的模样,她只得把疑问存在心里,随着姚甜甜的步伐一起加快了脚步。
之前,祥子曾经给姚甜甜详细的说过这齐家药铺的地址,姚甜甜和虎妞一路走一路辨认着,向着齐家药铺的方向走去。
“快看,是冒儿胡同呢。”虎妞这些天也跟着姚甜甜识了几个字,她看着前面石墙上刻着的几个认识的字,大声地喊了出来。
“是啊,到了冒儿胡同,离着齐家药铺就不远了。”
姚甜甜也高兴了起来,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们换了采药童子的装束,自然也不方便乘坐马车了。之前她还曾经担心路程太远,她们要走上很久呢,没想到,这才半个时辰的光景,就要到了。
姚甜甜仰头看着已经大亮得天色和东方红彤彤的朝阳,对于自己的行程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时辰刚刚好啊。
姚甜甜这一驻足,虎妞也停下了脚步。
“哼,”就在姚甜甜和虎妞刚停下脚步的时候,就听到旁边一声不屑的冷哼声。紧接着,那个声音又用不大不小的音调嘀咕了一句,“又是两个活得不耐烦、不知死活的。”
姚甜甜扭过脸来,仔细一看,发现是一个脸色有些晦暗的大叔,正上下瞅着她们的装束,满脸的不屑。
“你!……”虎妞听不得别人说闲话,一扭头就要冲着说话的大叔发彪,却被姚甜甜抬手拦住。
姚甜甜不动声色和虎妞换了个位置,轻声地问道,“请问大叔,我们踏踏实实地考力气和眼力吃饭,哪里自讨没趣了?”
听到姚甜甜说的客气,路人大叔抬起头来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摇了摇头,惋惜的说,“看你也是个正经人家的女孩子,你爹娘怎么放心让你干这种冒险的事啊?”
“冒险?”路人大叔的这话引起了姚甜甜的好奇心,她再次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没有什么不妥啊,禁不住奇怪的说,“我们正正经经的采药卖药,怎么会是冒险呢?”
“你家大人没有跟你说?”路人大叔再次惋惜的摇了摇头。
“我,我爹娘都已经不在了。”姚甜甜想起了大半夜里被烧死在自己家中的小甜纽的父母,忍不住眼眶一热,泪水在眼窝窝里打起了转转。
“别哭,哎,小姑娘你别哭,”路人大叔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赶紧说到,“可怜的孩子,爹娘都不在了,没人管啊。来,大叔告诉你,你们还是赶紧打消了去齐家药铺卖药的想法,这些天多少人被哄走,有的还被官差给抓了呢。你们小小年纪,采药为生多好啊,干吗总想着走捷径呢?”
“走捷径?”姚甜甜越听越迷惑了,她们假扮成采药的童子,去药铺卖药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怎么到了这位好心的大叔嘴里就成了冒险走捷径了呢?她越想越不明白,小小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看到姚甜甜还是不明白的样子,路人大叔再次叹息了一声,悄悄的说,“哎,不光你们采药的想不明白,就是大叔我也想不明白啊。这好好的,县大老爷干吗下那么一道禁令哪,从老辈上就传下了的事了,采药的卖给药铺,药铺的大夫再开药给病人,从来也没出过什么差错啊。怎么偏偏的到了现在,官府就说有人贩卖假药,一律不准私自卖药,不允许药铺自己采购药材,非要去官府指定的地方去买呢?”
稍稍一顿,路人大叔继续摇着头,一脸不理解的说,“这一下,结果可倒好了,采药的拿药卖去官府,不论什么药统统按斤称,给不了几个钱,而他们收了这些廉价的药材,马上高价卖给药铺。官府这么一来,采药的不采了,一些没有关系,没有门路的小药铺就没有药可用,那些大药铺又借口药材采购成本高了,非要加价不可。哎,往后咱们小老百姓更看不起病喽,咱们……”
说道这里,路人大叔猛然意识到什么,赶紧住了嘴,他抬眼四处打量了一番,见路上的人没有注意到他们这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反而好心的劝到,“往后你们采了药都送到县衙里检验,卖到他们指定的地方去吧,齐家药铺没有这资格,他们是不敢私自收你们的药材的。”
这是红果果的垄*断啊,尼玛的,这样的事在姚甜甜另一个时空的时代有不少,有些产业是大的跨国企业垄断,有些则干脆是政府出面垄断,在标榜最民主的西方国家,有反垄断法,关于垄断的官司总会过断时间就冒出一个来,纠缠不清、相互扯皮不已。
姚甜甜没有接触过反垄断的官司,因为她们那个阶层的人们没有机会说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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