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钉将离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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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耳钉将离先生-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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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不要眨!”
“算了”左浅慌忙把沈重推开,自已抢回手机揉着眼睛背过身道:“我自个儿找。”
还未觉出异样的沈重,直以为对方在闹别扭,不禁就摇了摇头离去。






第16章 饿
说来也怪,之前把灯打着怎么找找不见,如今移开手机只借助头上的灯光,它居然自已就犯着透亮,左浅呆呆的伸指拈出那个黏在下眼睫毛根部的一小块胶皮喃喃:“叫你淘气!”
扔掉手上那小块,回头去打量沈重,他正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自已泡着功夫茶,安微的太平猴魁,一根根竖得极好看,像极了一汪深海里长的某种海草。
“不怕晚上睡不着吗?”左浅完全无法理解茶到底哪里好喝了?还没有白水好喝,苦苦的,涩涩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沈重家里有两个冰箱,一个专门放鲜熟食物,另一个小的冷冻柜则放满了各种绿茶,各种品牌,各种包装各种盒,活像一个卖茶叶的。
把玻璃杯的茶水过滤到公道杯里,沈重头也没抬说:“今天晚上要赶稿,怕也睡不了多少。”
“你这样日夜颠倒会对身体不好。”
无心的一句话,却换来沈重突然的抬头凝视,一接触那双像是能洞察人所有思想的漆黑深潭,左浅少有的有些心虚的快速移开了目光,脸上笑容尴尬道:“明天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做。”
若有所思的沈重无什么表情的答了句:“做什么我吃什么。”然后就又动作利索的拿了品茗杯过来闻。
左浅就看他闭着眼睛表情甚是享受的嗅了嗅,然后小口尝了尝,脸上瞬间有种满足感。
“完全无法理解”说完就欲往卧房里走。
沈重突然侧过头来:“要不要尝一杯?”
像是好奇般左浅停了步子,开心一个大转身哈哈趣道:“早说嘛。”才刚坐下,沈重就递了个小杯子放他跟前,左浅三个手指小心翼翼的端起小杯子,也学着沈重的样子深深嗅了嗅,再一口干掉。
被沈重垮脸总结道:“牛饮”
“呃!……”端着空杯子的左浅愕然:“难道有什么讲究?”
那天晚上,一向很少话的沈重细细给左浅讲了茶的喝法,讲究和泡法,虽然那人听没听懂另算,至此,左浅算是知道了,除了沈重醉酒外,还有个办法能让他变得话多,那便是涉及他的兴趣爱好。
本已做好了失眠准备的左浅,那天晚上意外的睡了美|美一觉,甚至比在自已那个空荡荡的家里还睡得安稳,家,这里有家的味道,迷迷糊糊的时候,左浅如是想到。
第二天一大早去学校上课的左浅,在学校旁的一条小路上看到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左浅心里百分百确定没有认错。
“真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早已被复仇蒙蔽了心神的左浅完全没功夫去想周三的早晨,这么个找了许久都没寻得的人怎么会突然跑到自已的大学附近?
连神经末梢都在微微兴奋的颤抖的左浅把书包扔到了一片草从里,准备把事办完再回来捡回去,尾随而去的左浅在跟着那人进到一个废弃的钢铁厂时,突然又看见了另一个老熟人。
再经不住膨胀的怒气,左浅嘿笑的拍着巴掌从拐角处的地方现身道:“原来那帮子渣子是你请的,我早该有所怀疑。”
看到左浅的突然现身,在钢管厂接头的两人显得有些许惊慌。
原,这就是上次截在半路揍左浅的那人,只是他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会遇到方家小姐方靖秋。
如此一来,那之前的事情也想得通了。
“只是,无论如何我都不清楚,我到底什么地方惹到你方小姐了,至于这么恨我?OH!”左浅惊呼一声捂嘴道:“该不会你其实非常的爱慕我,但我从来对你视而不见,以至于你由爱生恨吧?”
一步步朝前走的左浅,并未发觉方靖秋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
“恨?”方靖秋嘲讽的看着左浅笑了笑,就在对方离她只有两米远的时候,她突然快速的向后退去,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写满了得意与不屑:“我是想要你死啊!笨蛋!啊哈哈哈”
看到方靖秋此时一脸的张狂样,任左浅这么脑筋直白也知道是落入了对方的陷阱,不过他并不慌张,只想快速伸手把她捏在手上,以备不时之需,只可惜,此时才反应过来的左浅明显已经为时已晚。
只见他还没追到方靖秋跟前,就从左右两边的旧楼里跑出更多拎着棒子的青年男子。
最后的最后,除了身上明显的疼痛以及左浅被束缚住的双手双腿麻木以外,他已经不能够思考其他事情了。
我这是在哪里?为什么这么黑?中间发生了什么?哦,我好像是又被揍惨了,然后还被揍晕了?
她为什么这么恨我?好像说过想要我死?
脑子渐渐清醒的左浅突然开始惊恐起来,他不禁挣动着双臂,却意外的发现他动弹不得,目所能及之处也是一片漆黑,闻到的空气透着一股子腐烂的刺鼻味儿,一阵阵生锈的气味也掺杂其中。
他满脑子都想弄清楚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天黑了?不对,这是一个密闭的环境,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被捆成了个粽子,根本动弹不得,摸索着东挪西挪想要像电视上找个东西磨破手上的绳子的左浅更加意外的发现,捆他的根本不是麻绳而是一根很粗的橡皮绳,且嘴还被捂得严实。
“唔唔唔……!”
可恶!
到底为什么?
当时的混战慢慢从脑海里闪现,他好像听到站在一边的方靖秋癫狂的说过:“左浅,你知道人的死法有非常多种,其中我最想让你尝试的是什么吗?”
饿死!
饿死?他居然想把我饿死?那个变|态,那个魔鬼。
以往总爱闯祸的小孩儿,此刻深刻体会着什么叫恐惧和绝望。
如果自救不行,会不会有人发现我?会不会有人知道我不见了来找我?爸爸妈妈,兄弟姐妹?答案是,没有!一个都没有。
若是沈重发现他不见了,大概只会一笑置之,觉得是他又跑到其他地方鬼混了吧,真糟糕呢,不想死,更不想被饿死啊。
透着阵阵的惊惧交加,左浅少有且无人见的轻轻啜泣了起来“呜……呜”,嘴巴被堵严重影响呼吸,鼻涕也跟着流了出来,此时的他哪有平时光鲜的模样,简直惨不忍睹。
饿,是很饿,我是不是就快饿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的章节看不到了是什么回事?我LEI个去





第17章 回家吧
有句老话叫初生牛犊不怕虎,可能并非牛犊有多么大的勇气和胆量,只是因为其实在太过无知,造成那种盲目的自信。
只是,生活是位残酷的老师,它先给你惩罚再给你上课,这句话着实没错。
可惜,左浅领悟得过于晚了点,亏都吃了,再后悔再害怕亦是无用功。
就在他害怕得真认为自已快要死了时,突然听到不知从哪的地方似乎有人的声音传来,他振奋的打起精神用尽所有能动的关节和头去撞跟前的物品,尽量发出碰撞的声音,可是,半分钟后,所有之前有过的声响全都又归于平静。
他甚至能确定,之前发出声响的人已经走远。
在这两分钟里,他尝尽人世间最大的希望和绝望,比才清醒发现被绑更大的绝望扑天盖地向他袭来,以至于有瞬间,他已失去生的向往。
老天就是这么爱开玩笑。
直到第二次,更加大的声响从外面传来,再顾不得走神的左浅用比之前更大的力气去撞身旁的硬物。
这次,幸运降临了,他感觉人声在慢慢逼近,然后一阵莫大的嘈杂声后,他见到了一丝亮光,直到越来越亮。
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吼:“找到了!”
然后涌来了许多的人头,在快晕之前,他知道有人把他拉了出去,有人给他松了绑,有人在他耳旁咒骂:“居然被装在一个废弃柜子里,难怪一直找不到。”
“你动动胳膊和腿看还有没有知觉?”
“有伤吗?”
“能听见吗?”
“不能说话吗?”
好吵!
瘫软下去的身子被谁一把抱住,他还没来得及看,眼睛被块很大的布罩住,本能的想要抗拒,一把似乎熟悉的嗓音焦急又略带安慰的口吻打着商量说:“没事了,没事的,我们到医院就取好不好?一切都没事了,不要害怕。”
一直表现得无所畏惧的坏小孩当然不可能发现,他此时全身都在打着哆嗦,竟如一个受惊的幼猫崽般。
“都过去了!”
抚慰他的那只手,一直在他背上不停的拍,缓解他的情绪,也让他清楚的知道,有那个人在他身边,一直都在。
嘴巴里因为塞了太久的异物,口腔都有些受不了的发疼,也因为缺水的原因喉咙灼痛得慌。
在医院里接受了各项检查的左浅,被医生诊断说:“幸运的是,身体上没有太大问题,只是心理上恐怕很难恢复。”
“该死的那群人渣!”季况恨恨的一拳击打在墙壁上,被医生喝止让他安静。
“额头上的伤不用做CT吗?”此时还激动异常的季况找不到地方发气,围在医生身旁团团转。
“已经对头部进行过仔细的检查,病人并未伤及内部,只是撞伤的地方略多,怕是会留疤痕。”
“可恶!,沈叔你就该第一个通知我,让我也跟着去抓那帮人,然后狠狠替阿浅把他们痛扁一顿。”
“叫你安静!”脸上表情也不怎么样的沈重出声制止在那摩拳擦掌得季况道:“他需要休息。”
“叔,你说凭什么这小子就得吃这么多的苦?”问这话的季况,眼圈居然红红的,盯着一脸伤痕睡着的左浅就像要哭出来了样。
而此时守在医院病床前的人除了沈重季况,居然还有一直未出声的方仲山,只见他从进来就一直冷脸冷眼,望不见眼底的神情。
沈重抬起眼皮沉沉看了那人一眼,才慢慢回头对季况道:“天降大任于斯人吧。”
这时沉默多久的方仲山终是虚咳一声说话了。
“沈先生,这次真是帮大忙了。”
沈重微一颔首,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应该的,人必竟是住在我家后丢的。”
对于此,方仲山其实是有疑问的,只是对于再一次救了他儿子的恩人,他实是不好再出声去质问。“多亏了沈先生机智报警,要不真就后果不堪设想,我万没想到……”说到这里,方仲山显得无力的叹了口气“万没有想到靖秋那孩子胆子居然这么大。”
沈重再一次抬眼犀利的直击要害道:“方家对于方小姐会如何处置?”
“全权交给警方处理。”
“最好不过。”
“唉!”方仲山望向床上躺的那个二十岁少年拧烂了额。
两个大人没有异议了,可是不代表他季况没有,只见他一脸严肃的跺到方仲山面前站定说:“方叔,左浅这孩子一没父母二没兄弟,回回出事都跟你们方家瓜葛颇深,我觉得您既然不管他就不管他到底吧,否则到时又跳出来个堂兄堂弟的,他就是九条命的猫转世都不管用。”
而在人前从不称左浅为儿子的方仲山,盯着面前的少年,此时脸上的神情也甚是严峻。
“小况!”本还欲说什么的季况却被沈重冷脸制止。没人知道,这个人前一脸倔强的少年其实比任何人更渴望家人的温暖以及父亲的疼爱,而他沈重又如何不知呢?
在沈重一声沉重的叹息以后,病房里再无一人发出一点声响。
就这么过了四十来分钟,一直睡得不怎么安生的左浅,突然惊叫一声从床上挣扎着起身,惊恐的表情在望见紧忙站起来的沈重后才露出遇见亲人时那种委屈的神情。
沈重只见左浅的嘴张了张,却没叫出声,忙伸出双手上前安抚道:“没事了。”
这时,之前一直压抑太久的情绪全都一股脑的爆发出来,左浅猛抱住沈重的腰哇哇痛哭,听得一旁的季况也跟着哭了起来,沈重就像一根柱子般撑着任两个少年发泄积得太深的情绪。
方仲山惊异了一下,看到那个痛哭中的少年眼角闪过一丝润红,然后无声的背过身去,看窗外的夜色。
病房里的哭嚎声经久不散。
待到左浅的情绪平复良久,季况一直坐在他的身旁,脸上的心疼神情毕现。
想了许久的方仲山走到左浅病床前用他从没有见过的柔和表情说:“跟我一起生活吧。”
这句话,换来了床上两位少年的吃惊,即便是沈重也有点愕然,虽是转瞬即逝。
等着左浅回答的方仲山,没了往日的冷漠,父子之情也渐渐显露出来。
既然要接左浅回去,那就摆明了要承认左浅的身份,季况摇了摇还在发愣的左浅,却见回神过来的左浅往一旁的沈重望去。
被望的沈重一脸茫然:“看我干什么?”想了一下他以为对方在询问他的意见,不禁想起那晚被叫阿爸,沈重又点头加了一句道:“跟方先生回家吧。”








第18章 坏人
左浅脸上挂满失望,他捏着自已脖子转向方仲山小声的说:“我还会住在他那里。”
那个他是谁大家就不言而喻心知肚明了。
不理会方仲山一脸莫明的神情,季况倒是第一个举双手双脚高喊:“我同意!”
沈重一脸黑线,心想,同意你个鬼,剧情怎会如此发展?只是再抬眼看那双可怜巴巴的眼,一秒两秒……五秒
我投降!沈重无声的抬了下手,捏着眉心沉吟半晌,转向方仲山道:“方先生有所不知,左浅除了是我学生还充当我的助手,所以有的时候为了方便,他便在我家住下了。”
“哦?”方仲山有些吃惊看了眼床上也有些愣神的左浅确定道:“是沈先生您的助手?”
“是的,左浅在做助理方面还比较称职。”做家务方面的话,确实是一把好手。
后来在医院住了三天院,被接回沈重家休养的左浅被沈重问及为何不回家时,左浅很淡然的回答说:“这二十年他都没管过我,想来是他有什么苦衷,再说,我已经过了需要他的年纪了。”
从来表现得极其冷漠的沈重难得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却在收手时被左浅抓住一脸享受的闭着眼祈求说:“再摸摸。”
突然怔住的沈重有种哭笑不得的冲动,却依言抓了抓他头发。
“好舒服!”左浅呢喃出声。
晚上的时候,沈重基本都很晚才睡,他个人觉得宁静的凌晨更适合他写作,这晚也不例外,就像往常一样戴着眼镜对着电脑屏幕噼噼啪啪的时候,他听到卧室门外似乎有响动。
停下手指侧耳细听了下,应该是左浅开门出来去洗手间的声音,沈重如往常继续写作,没过几分钟,就听到左浅从洗手间出来也不回房笈着拖鞋满屋转的啪啦声。
沈重本不欲去理他,料想他在找什么东西,如此又过了十多分钟,门外的响动有越来越响的趋势,沈重抬起头重重倚在椅背上放松身体。
一分钟
啪哒啪哒!
两分钟
嘭嘭嘭嘭!
五分钟
哗啦啦啦!
十分钟
滋啦滋啦!
颇不耐烦的沈重实在受不了的起身开门。
“……”只见那个一直搞着动静的坏小孩儿手里捏个塑料口袋站在他门口,看到沈重开门,抬头双眼亮晶晶的盯着黑脸的他“你大半夜不睡觉站在这里干什么?”
“唔……,我想看你在干嘛?”左浅有些心虚的埋下头,手里又玩上了那个塑料袋。
沈重只见一个寻常的袋子在他手上,折腾出一个大气泡然后被捏出砰的破碎声,他再换个地方捏,好好一个袋身被捏出无数个窟窿。
“我在工作,你快进屋不要打扰到我。”
话才刚说完的沈重无语的发现小孩儿已经丢掉手上的袋子欢快的进了他的屋,然后姿势夸张的蹦上他的床。“……!”
沈重返身盯他数秒,走过去夺过小孩儿手上拿的他的枕头不快道:“你这是干什么?我让你回你自已的房。”
对于被夺走的枕头左浅显得毫不在意,只是转换目标的拉开了沈重叠得如豆腐块的被子:“我在你家没有房间,都是你的。”
“我是说让你回你平常睡的房间!!”沈重伸手欲去拉他。
只是,手刚伸到半空,被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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