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啊,刚见面。”金时发扭头对他坦诚地说道。
刘青歌冷哼一声,明显不信。
凌九不以为然,似乎完全不把他放眼里,即使态度恭敬,却眼里从来没他。
金时发盯着凌九看了良久,终于忍不住心中疑惑问道:“你是同性恋?”
凌九莞尔,他性取向一直不固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不过想想跟自己有过纠缠那些,似乎都是男人。
他并不否认,笑道:“你不也是么。”
刘青歌虽然别开了脸,眼睛还偷瞄着他们,咬牙咬得嘴角抽搐,他使方法让他笑一下都那么困难,他就这么轻易对别人笑了!
“我不是……”金时发张嘴就说道。
凌九突然上前一步,凑到他耳边,用他们两人能听到音量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来自这个世界。”
“我感觉你压根不是人。”金时发同样低语对他说着。
“我感觉你身体里压抑着一个很可怕东西。”
“我感觉……你生命力已经消散了。”
凌九愣了愣,随即微笑,当然,禹珠粉碎,没有人比他了解。
“是啊,所以我努力活着。”
“我也努力不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也没说透,因为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有刘青歌看着两人凑得如此之近,气得身子都止不住地颤抖了。
“其实喜欢男喜欢女并不重要,重要是听听自己心声音。”凌九小声地对他说着,眼睛却若有似无地向刘青歌瞟去一眼,莞尔一笑。
金时发一怔,一时间不明白他这么说意思。
他看到刘青歌明显因为凌九笑而愣住了,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凌九,你现看到,不一定会是你永远,现你身边,说不准哪天会弃你而去,你会受伤。”不知道为什么,金时发有种很不好预感,急着提醒他。
凌九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重走回到刘青歌身后站好,眉眼温柔,眼底泛着分明是爱意。
刘青歌脸色还是好不到哪去,狠狠瞪了他一眼,“女人你也不要,男人你也不要,你到底要什么?!”
凌九又恢复了他淡漠,冷冷地不说话,他想要什么……
呆不下去了,真呆不下去了!刘青歌冷哼一声,瞪了金时发一眼,起身甩襟就走。
凌九和金时发擦肩而过时候,金时发听到他说了一句。
他说,他要,不过是一份永不背弃陪伴而已。
金时发回头看他。
不知道那个王爷听到了没……
看着怀中少年,金时发想到了一个很严重问题,“那个王爷不会把你也买了吧?”让他带回一个妓女还行,如果再带回一个小倌,整个半城山庄都知道他男女通吃了!
少年摇摇头,“鸨公今天不,今天所有小倌都休息。”
“可是外面很多客人啊。”
“那是那些小倌自己私下情人们,趁着鸨公不,私会而已。”
……那些情人真豪放……
刘青歌明显是生气了,前面横冲直撞地走着,连带地刘绝对他都没有好脸色,凌九挑了挑眉,只好后面跟上。
他撞了撞刘绝肩膀,对他低声道:“你生气什么?”
刘绝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理他。
凌九点了点头,刘绝正纳闷他点头什么,就感觉眼前虚影一晃,胸前被点了两下,然后身子就完全动弹不得了。
他手法竟如此之,竟然让自己完全不设防!
凌九得意地对他眨眨眼睛,“幸亏点穴不用内力。”
说完,他看了眼已经要走出后院刘青歌,忙着跟上。
刘绝只能瞪着他,什么也做不了。
刘青歌正瞪着眼睛,努力瞪成牛形状,不管他们有没有追上,只顾自己走着,突然感觉到手臂被人抓住。
他本来想挥开继续走,可是那人抓得用力,完全不让他动弹,势必得意味十分明显。
刘青歌咬着牙,回头瞪他。
凌九对他温柔地笑笑,“王爷,怎么生气了?”
“不用你管!”说着,刘青歌挣扎起来。
“别这样,”凌九眼睛转了转,非但没有松开,反而不动声色地加靠近他,伸手揽住他肩膀,“到底怎么了?谁惹我们尊贵王爷生气了,告诉我,我去帮你教训他!”
刘青歌并没有察觉他动作,只顾着心底愤恨,狠狠地一推他,“还不是你这个混球!”
凌九眼角余光早就藐到身后房门,敏锐听力让他知道里面并没有人,他故意身子一斜,向那屋门倒去,撞开了门摔倒地上。
刘青歌吓了一跳,忙着进屋去扶他,一时间什么都忘了,“你怎么样?”
凌九一边坐起来,皱着眉头揉着手肘,一边摇头,“我没事。”
刘青歌显然不信,“给我看看。”他眉头同样皱得死紧,抓过他手臂来看,好不太严重,只是红了一片,不过紧皱眉头还是没有松开。
凌九扁着嘴巴很委屈地看着他,同时不动声色地悄悄用脚把房门关上,不让他察觉。
凌九十分可怜地用另一只手扯扯他衣袖,双眼水汪汪地看着他,“你不生气了是不是……”汪……
“……”刘青歌先是错愕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即又是一脸怒气地甩开他手,“我生气什么!是我枉做小人,不惜找别男人或女人陪你来留下你,可你却还是不领情,你从来都没想过留下来,你一直都想走,这是你事!我生气什么!”
“唔……”凌九符合地点点头,对他笑了笑,突然向他靠近,离得很近很近。
刘青歌一时一僵,忘了说什么,只是傻傻地看着他靠近,两片凉薄水润唇瓣不断靠近,几乎要吻上自己。
他竟然紧张了起来!
凌九不断地凑近他,眼看着四片唇瓣就要贴上了,凌九突然停了下来,对他又笑了笑,温热呼吸洒他脸上,果不其然看着刘青歌脸红了个透。
“想我留下,干嘛找那些乱七八糟人?”他声音低沉,性感而磁性,听起来有丝蛊惑味道,“想留下我……就看你怎么做了……”
刘青歌咽了咽口水,看他眼神有些紧张,甚至带了些渴望,声音不自觉地变得嘶哑起来,“你想我怎么做?”
凌九又稍稍靠近了些,唇瓣刚刚好可以擦到他,却并不深吻,只是轻轻地贴着,四片唇瓣轻轻地贴一起。
他轻轻说着话,摩擦着他唇瓣,撩出炙热温度,“你想让那些人怎么做,就自己来啊……”
刘青歌再也无法自抑,一把搂住他腰,加深这个吻。
凌九勾了勾嘴角,也毫不逊色,将他反压倒地上,然后……
然后刘绝外面站了很久,很久……
廉锦王府近气氛很不一样,许多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其中明显就是他们抠门王爷明显爱笑了,再也不是那个工作狂了,而且明显不抠门了。
三五不时地带回一些稀奇古怪东西,然后往后院跑,一呆就能呆上一天,额,一天一夜……
第55章 幕后一切的阴谋
刘玄书六皇子因为皇上突然病重;被召回皇宫行人子之责;已经离开有几天了;王府里轻省不少。
还有就是杨芳轩姑娘不再禁足了,王爷现已经允许他出门了;甚至允许他做任何事,连王爷不喜外人进入书房都经常召他进去;只是出门时候还是要有人跟着。
为此杨芳轩本人并没有多大意见,因为他本身就不是很爱出门。
今天是个例外;他几乎忘了那个方大夫事;如果不是因为那晚和刘青歌从妓院回来,经过了那所方氏医馆;他至今恐怕还没有想起来。
只是那晚太晚了;医馆没有开门;他只好改天再来,至于为什么回来那么晚……
不过,为什么大中午也没开门?不会是睡午觉吧?
凌九对身后两名家丁招了招手,其中一人上前来,“姑娘有何吩咐?”
“去给我打听一下,这家医馆主人是出门了吗?还是去做什么了?”
“是。”
凌九等得无聊,就协同另一名家丁周边摆摊地方逛了逛。
无聊地走到书贩面前,凌九翻了翻小摊上书籍,小贩示意他自便,就窝一边上抱着本书到一边看去了,看得津津有味样子。
凌九勉强只认识几个字,例如《三字经》“三字”和《千字文》,不过多数都是不认得,他随手翻了两下就要走,却看到小贩手里那本书顿住了脚步。
小贩看着手里书,从凌九角度,刚好能看到他手里那本书名字——《骁记野史》。
凌九不认得别,独独认识那个“骁”字。
小贩看到他停下脚步,顿时心底生起商机,忙着上前来推荐,“姑娘,要看看这本书吗?这可是绝版,天下间绝对找不出二十本,里面内容有趣得紧。”
凌九视线始终那个“骁”字上,看了一会儿,他才讪笑着别开脸去,“不用了,我不识字。”
说完,他看到那名家丁已经回来了,向他走去,“怎么样?”
“回禀姑娘,已经打听过了,这家医馆方大夫去世了。”
“什么?”
“是方大夫夫人,前些日子去世了,方大夫夫妻情深,也就跟着去了,这家医馆现已经转手卖给别人了,这两天正收拾。”家丁解释道。
凌九愣了愣,耳边突然回想起那日断崖下,方大夫说过那些话,怎么?这才是真情吗?生死与共?
这便是凌九所向往吧,同生共死,可惜,他不能……
方大夫,此刻是幸福吧,至于他说那件事……
本身,他也没有多大兴趣,他对凌骁,是爱亦或恨,早已说不清楚了,他却不想看到他,那是从心底而发排斥。
他想为那个人,保留一份干净,无论身体,还是灵魂。
方大夫,谢谢你好意,祝你幸福。
刘青歌这几天回来得很晚,每天都拖着疲累身子回来,倒头就睡,没有再去后院找过凌九,不过每天吩咐关心不会少。
这夜又是很晚,刘青歌似乎刚忙什么,一向注重外表他看起来有些狼狈,连带脸色都不太好,连下人们都睡了,除了守夜下人还等着。
他打听了几句,知道这几天凌九过得还不错,总算放下了心,本想去后院看看他,想想他敏锐听力,必然会惊动他,还是不吵他睡觉了。
刘青歌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近忙得厉害,他连蜡烛都懒得点,直接朝床边走去,掀开被子钻进去。
有点挤。
刘青歌愣了愣,转了个身,透过月光看着床上另一个人,“阿九?”
凌九对他笑了笑,黑夜中伸出手去抚摸他眉心,想抚平他不自觉皱起眉头,有些撒娇地说道:“你不来看我,我只好来看你了。”
“我只是……”
“皇帝病重,六公子都回宫去了,你近忙事,恐怕是宫里事吧。”凌九说道。
这些事情本该是不应外传,刘青歌低沉,想了想,还是嗯了声。
凌九吐了口气,钻到他怀里紧紧地依偎着他,“好困啊,睡吧。”
刘青歌看了看怀中人,良久,已经绷了好几天脸色终于柔软下来,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手背,轻叹道:“睡吧。”
接下来几天,刘青歌回来越来越晚,甚至有几天不回来,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凌九知道,要出大事了。
靖国祖训,皇位必须是嫡长子继承,太子昏庸,二皇子野心勃勃,各位皇子都不是省油灯,皇帝却想把皇位传给六皇子,又不好明说,只怕又会上演一场皇子夺嫡戏码。
凌九想,二皇子机会还是很大,毕竟祖训不可违,必须由嫡长子继承,他只要毁了太子就可以了,其他任何人都没有他名正言顺。
至于皇帝一心看好六皇子,那是痴人说梦,他前面排着五个,怎么也轮不到他,就算皇帝立下遗诏强迫规定必须由他继承皇位,恐怕没两天也得拉下来。
但是就怕皇帝暗地里做什么手脚。
果然,这几天刘青歌再没回来过。
府里下人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去皇宫打听过,可是都打听不到他消息。
王爷消失第十三天,府里来了个位客人,或者回来了一位自己人,如果算得上是自己人话。
“刘玄书?”
刘青歌不,就由凌九代为接待,即使不这样,凌九总也是要见他一面,他倒是自己来了。
凌九近日打扮已经朴素了许多,不用再接客,刘青歌特地命令花叔不再给他准备花枝招展衣服,愈发显得飘逸。
同样,刘玄书打扮也贵气了许多,虽然明明皇帝大限将至。
“去走走?”凌九说道。
刘玄书点点头,与他并肩走着,“你这样,看起来好看了许多。”
凌九看了他一眼,没有应声,只是带着他兜兜转转后院里走着。
“我知道你想问表哥事,问吧。”刘玄书终究还是开口说道。
凌九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着,“他出了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表哥出事了?也许表哥只是外出游玩,或者去忙什么生意了。”
“因为今天是阴历十三,月圆日子。”凌九说道。
月圆,是刘青歌发病日子,他无论再怎么忙,这个总不会误。
刘玄书低了低眼睛,冷笑道:“我倒是把这茬忘了。”
一抬头,才发现自己跟着凌九走到了竹林里,不远处就是那汪温泉,他冷下眼睛看着他。
凌九邪魅地勾了下唇角,“你果然知道刘青歌生病事,那你之前相信这里闹鬼,也都是你装出来了?”
刘玄书没有反驳,反而收敛起脸上一贯憨傻,脸上满是精明之色,眼底泛着精光。
“父皇突然病重,大皇兄本来西北与蛮夷谈判议和,接到消息后立马赶了回来,路上遇到埋伏,不幸身亡。”
凌九一楞,太子遇害这是国丧,怎么半点消息都没收到?
刘玄书继续说道:“父皇大怒,下令彻查,查出来是二皇兄下毒手,表哥与二皇兄一向交好,怀疑表哥也是帮凶,两人现被关天牢里。”
凌九敛下眸光,二皇子他是见过,办事谨慎滴水不漏,别说不会做这么白痴事情,就算做了,也必然是全无遗漏,不可能被他们查出来。
而且太子死了,还是二皇子动得手,靖国怎么可能这么安宁?
太子死了,死自己至亲手里,恐怕不是自己弟弟,而是自己父亲吧……
除了天下第一人,谁有能力将这么大事瞒天过海?
凌九背身后双手不禁狠狠地握拳,脸上依然不动声色谈笑风生。
“所以现是要二皇子和王爷做替死鬼吗?那又怎样?死了老大老二,还有老三老四老五三位皇子,总不能全都杀了,那样未免也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没有了嫡长子,现正是皇子夺位乱世,你一样做不了皇帝?”
刘玄书对他笑了笑,又是一脸天真烂漫表情,“谁说我要做皇帝?”
“嗯?”凌九有丝不解。
刘玄书突然抬起头来看了看太阳,笑道:“正午了吧,傍晚时分,父皇会召表哥进宫,公布天下说太子遇害是二哥一人所为,与表哥无关,然后立表哥为储君。”
……
“表哥父亲容锦王本就是嫡长子,当年因为身子虚弱才将皇位禅让与我父皇,如今立表哥为储君名正言顺,怕是没有几个不服吧,我父皇便可以南下扬州,好好养病去了。”
凌九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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