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我便放心了,有瑞哥你在,我害怕什么,云深等你好消息。”在琼瑛戏楼之时,见过多少如此急色之人,方才的小小试探,得到了张瑞那样的回答,倒是让他放心了许多。
如此这般,他便也不算是背叛了慕容御疆,虽不能保证未来会怎样,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15、大闹乾清宫
“小公子,皇上让奴婢过来问问,小公子是否饿了?”听见外面小宫女的声音,张瑞再次猥琐一笑,搂着云深,凑近了他的耳朵,“看来慕容御疆这小皇帝对你很好啊,看来你那活儿很不错啊。”
“啊……呵呵”虽然那张猥琐的脸让他反胃,但是此时倒也不是任性的时候,强忍着胃液翻涌的感觉在他怀里微微的挣扎。
“你既然逃出来了,那就快些离开这里啊,等一下皇上回来了,那就糟了。”
“逃?”张瑞放开云深,一脸笑意地看着他,“我没打算逃,我说过了,慕容御疆他杀不了我,无论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你,他都不敢杀我,因为……”
张瑞欲言又止地将未说完的句子因为外面的一阵骚动生戛然而止,张瑞再次对云深淫笑一声,那肆意的嘴角快要挂到耳后了,“小美人儿,看来为了你我还得受几天罪了。”
话音还未落,一位手持长枪的侍卫已经带着一批人冲了进来,云深的心一下子被揪到了嗓子眼,几乎是同时,张瑞如同一缕青烟,已然消失不见了。
“大胆,未经允许,你怎可如此鲁莽地擅闯乾清宫?!”云深面色肃静,并不下床,直勾勾瞧着那些一同来看热闹的嫔妃们。
“这新入狱的张太医这档儿功夫就丢了,那可是你的姘夫,我们不上你这里来找上哪里去找。”一个着红色长袍,浓妆艳波,身段妖娆的嫔妃冷哼着走上前来,头上的两个步摇随之摆动,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话语尖锐刻薄。
“哟,这位姐姐真是天生丽质,粉面玉肌,配上这个精致的妆容珠光宝气的点缀,真是别有一番江南风味。”史料中记载的江南那可是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诗意人生的地方,只是在那江州,这江南可还有另一番解释,来往商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便是这江州的江南烟柳巷,这些个足不出户的大家小姐大约是不知的,可是这出自江南烟柳巷最大戏楼中的云深,可是真是这其中的门道。
这边正用着如此风雅之句讽刺着眼前花枝招展的女人,另一边这无才无脑的女人还当着众人面前搔首弄姿洋洋得意,全然没留意到后面男人们的窃窃笑声。
“你个小贱人,你敢嘲笑我。”等她从自我感觉良好中回过神来,听见了那些刺耳的讥笑声,就像是一个被点燃的火药,瞬间炸响。
她像是个市井泼妇一般冲上去掀开凌乱的被褥,“快把他交出来,快点。”
“姐姐丢了人,怎么上我这里来找?”云深冷眼站在一旁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也不害怕,也不反抗,更加不去阻拦,这并不是他的地盘,这可是那万人之上的慕容御疆的地方,这个女人失去理智的做法,显然是对于慕容御疆皇权的一种蔑视,他只要等着在上书房得到消息的慕容御疆自己来这里,就可以了。
发髻也散了,衣服也凌乱不堪,那女人许是累了,穿着粗气,“我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善存贵妃。”
云深不怒反笑,“就姐姐这幅样子,如何吸引皇上。”
云深的话彻底激怒的眼前几近陷入疯狂的女人,她一把扯下头上的那两只步摇,“你个贱人,我回了你这张妖孽的脸,看你拿什么来迷惑皇上。”说罢,举起步摇就向着云深走来,那后面的人都像是瞧好戏一般看着二人,那些女人也都只是嘴上阻拦几句,谁也不曾真的走上前去动手阻拦,谁都害怕那步摇伤到自己的脸。
“你来啊,来啊。”云深不但不退,反倒将自己的脸迎了上去。
“你……”
“放肆。”纤细的手腕刚刚举过头顶便被闻讯赶来的慕容御疆抓了个正着,所有人都被突然到场的慕容御疆吓了一跳,纷纷跪倒在地,高呼着万岁。
慕容御疆一巴掌将那位善存贵妃推向侍卫,“将这个疯女人给我关进凤阳殿,不准她再踏出宫门半步。”
腹中绞痛不止,那股毒发的痛再次席卷而来,双腿发软无力地顺着墙边缓缓滑落,一阵痛苦的**脱口而出。
“云深?!云深?!你怎么样了?”险些滑落的云深被及时察觉的慕容御疆抱在怀里。
“贱人!贱人!他是装的,他一定是装的,不管臣妾的事情,臣妾什么都没有做。”云深忽然呕血,可吓坏了一边被侍卫紧紧抓住的善存贵妃。
“你好大的胆子,云深可是朕请来的客人,身上的余毒还未清,你竟然再度给他下毒。”慕容御疆厉声道,寒眸扫过一众人,“你们可看见善存贵妃与云深下毒了?”
众人自然不会想把自己搅合进这样的事端当中,一个个连连点头。
“你们……你们都落井下石,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快救救臣妾。”瞧见姗姗来迟的皇后,善存贵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哭着向她求救。
皇后娘娘冷厉地看了一眼地上哭哭啼啼的善存贵妃,径直走向云深,担忧地来到云深面前,抚摸着他冷汗直流,苍白不堪的脸,“真是苦了这孩子了,皇上,方才臣妾听到有些宫人在喊,张瑞逃走了,便派人去看了看,发现只是这些个侍卫未曾看清楚,胡乱起哄的,那张瑞好好地在牢里呢,一日没吃饭了,人有些疯疯癫癫的样子。”
“把这些人通通给我拉出去斩了,快些叫杜太医来。”慕容御疆冷漠地一道令下,那带头闯进乾清宫的一干侍卫全部丢了性命,宫人们再不敢怠慢,连滚带爬地跑到太医院把正在研究草药的杜太医拉了过来。
一刻钟过去了,杜太医只是一个劲地叹气,未曾说过一句话,终于,杜太医扑通一跪倒在慕容云深面前,“皇上……皇上恕罪,赶紧请张太医来吧,否则小公子恐怕就……”
“混蛋,难道这整个太医院都找不出一个能就他的人。”那内心的灼灼焦虑究竟是什么,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为了眼前瘦小的男孩儿如此担心的,看着那来回在床上翻滚的人儿,他内心里的焦虑越累越盛。
“臣罪该万死……”
床上之人,小声的**声,逐渐变成了痛苦的嘶吼,慕容御疆终于松口,“去将张瑞带来。”
☆、16、朦胧中的争吵声
被侍卫带来的张瑞仍旧一脸张狂,丝毫不畏惧眼前盛怒不已的慕容御疆,嘴角大大张开,狂放的微笑如同狂风摧残下凌雪盛开的血莲。
“慕容御疆,我说过,你杀不了我。”
“你们退下。”慕容御疆冷着脸屏退众人,阴森的笑容爬上嘴角,“哦?是吗?”
“哈哈,不然,你放我出来做什么?看你们欢好不成?虽然我有这个兴致,到怕你没这个气度。”张瑞的笑容猥琐不堪,大咧咧百无禁忌地悠哉哉坐在桌前,到一壶茶,一口口品着只属于慕容御疆这件乾清宫才有的上好雨前龙井。
“张瑞,我就是要让你看着我怎样和你看中的人欢好,看着你喜爱的人在我胯下承春,喊着我的名字。”缓缓靠近,轻轻呢喃,这句话凝固了那张狂的笑容。
“慕容御疆,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就是个魔鬼。”
慕容御疆笑了,笑得那样阴冷,笑得那样无情,却又那样深情,那凌乱错落令人看不懂看不清楚。
“我谢谢你的夸奖。”
“慕容御疆,你的心上人还在那里躺着,我不知道你将云深这孩子囚禁在宫中究竟是为了什么,真的对他有情?还是别有目的?不管究竟是什么样的,你的这份心思让我觉得很恶心。”如同戳到了痛楚一般,条件反射般的心痛,歉疚,一时间无以对答。
“怎么了?回答不上来了?”张瑞大步上前拽住慕容御疆的衣领,“我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恐怕我是第一个敢这样揪住你衣领的人了吧,你可真高贵。”
“不,是第二个。”迎上他微怔的目光,慕容御疆的严重有着张瑞无法忽视的心酸,冷笑一声放开他。
“慕容御疆,你可真够自私的。”
“那你呢,你不是向来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吗,你接近他又何尝不是在伤害他吗?”慕容御疆只是想到心中那人,已是一身疲惫,相思如潮,心痛如绞。
“你说的没错,我这个人风流成性,离不开美人儿,可是,只要美人儿是我看上的,至少在我喜欢他的这段时间里,我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一点伤害,皇上,你若是玩腻了,就把他给我吧,至少在我这,比在你那里强多了。”
朦胧中,云深听到一阵剧烈的争吵声,他们似乎在说什么人,似乎又在说自己,身上冰火两重天的痛苦,让他自顾不暇,痛苦地一阵闷哼,滚下床去。
“我念你与我一同长大,你救了云深,我便放了你这次。”
戏谑地冷笑不止,“我是应该感谢你吗?感谢你父亲明明知道我父亲年迈身体不堪重负,还将他打发到青州去带兵,让他就算累死还是感念你太上皇的好,还嘱咐着我要一辈子终于你?还是我该感激你没有杀了我?”指甲深深掐进肉中,骨节微微泛白,面如土色。
“你是到我父皇他并无此意,当时并不知晓……”
“行了,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我曾经也曾庆幸过,至少你是个单纯而磊落之人,想不到,儿时江州之行,我错过的那一年,你竟有如此大的改变,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让你变得阴狠残暴,变得丝毫没有人性,你不惜伤害所有人,只为了保有你那皇位?”张瑞毫不留情地打断慕容御疆的话,儿时,他曾与他那般交好,那时,他的父亲还活着,还是一位威震四海的将军,那时他还不似现在这般绝望。
他径直来到云深床边,两指伏在他的颈边,“皇上,命人速速从从太医院取来龙舌草,宁香草,田七,朱丹,和我研制的续命丹取来。我先暂行抱住他的性命,解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来人啊,快去太医院去将龙舌草,宁香草,田七,朱丹和续命丹取来。”
“当皇帝真好啊,什么事情都不用自己动手做,吩咐别人去做就好了。”张瑞又恢复到了那样浪荡的样子,“皇上,我不拦着你去救你的心上人,只是只要一天我还对这美人儿感兴趣,我就会出手阻拦。”
“张瑞,朕是皇上,你最好相信我说的话,我要做的事情没人能够阻拦,至于你,我一声令下就能要了你的命,你想阻拦?若到时候你还有命的话。”
“我至高无上的皇上,您想要我的命,我就在这,欢迎您随时来取。”
被剧烈的疼痛感折磨着身心,云深也许原本无暇顾及二人的对话,只是那‘心上人’三个字如此刺耳,他多想睁开双眼,冲上去,紧紧抱住那似乎随时会飘走离去的慕容御疆。
慕容,若连你也离开,我该如何面对着漫长人生了无重点的未来。
“慕容……”一声细小的呼喊还是传入了两人的耳中,片刻间,偌大的乾清宫悄然无声,寂静的可怕极了。
“别怕,云深,朕在这呢,在这陪你呢。”心疼地将云深抱进怀中,似乎是感受到了慕容御疆的温度,云深的脸上浮现出了意思安然的微笑,灿若星空,美地令人炫目。
这刺人的场面,令一旁的张瑞攥紧了拳头,两只银针飞出袖口,直直奔着慕容御疆而来,还未触碰到他,便被慕容御疆一手擒来,“张瑞,朕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是吗?”
“真的后宫佳丽,看上什么人朕都能送给你,只是云深,他不行。”这话说得阴狠,而肯定得不容置喙。
“鱼和熊掌都想要啊?那我们就来试试看。”
“皇上,东西拿来了。”就在此时,一个小宫女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张瑞笑了一声,过去结果托盘中的草药,放在口中嚼碎,混合在一起攥在手中,将汁液滴进空茶杯当中,然后端起茶杯来到窗前,以快的令人不及反应的速度在云深锁骨上的肌肤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将手中的草药敷在创口上,将续命丹翻入草药汁中给云深喂了下去。
身上时而灼烧,时而寒冷的感觉渐渐平息了下去,蔓延至整个肌肤的青黑色也褪去了一些。
“你们瞧清楚了没有,每日小公子发病只是都要如此做,一定要防止他咬舌,防止毒液蔓延至喉咙,到时候会窒息而死的。”张瑞清理着手中的药渣,一边吩咐着在旁边守候着的两位宫女,随后单膝跪在慕容御疆前面,“皇上,你要如何处置微臣。”
“罚你一年俸禄,在为小公子疗毒的期间要仔细悔过。”这样轻飘飘的处罚摆明了就是放了他一马,只是张瑞并不感激眼前之人,从前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十足十的混蛋了,眼前这个人更加让他觉得可怕。
☆、17、到手的防属图
“你叫什么?”从昏厥中醒来的云深只看见一个身着鹅黄色宫服的小宫女在乾清宫,云深住的偏殿里忙来忙去,而这宫女看着却也眼生的很。
“小公子您醒了啊?那正好,将这碗药喝下去吧。”端起药碗走到床边来,小心翼翼地扶起云深,给他披上冬衣服侍他将那碗药喝下去。
“这是什么时候了?”看着外面昏暗的天色,凋敝的景致,不知道为何已觉得过了很久很久的样子。
“小公子,今日是冬至了,日后的天要开始变冷了,小公子的身子不好,需要格外注意才行。”
“冬至?!我竟然睡了整整一日,皇上呢,皇上在哪里?”惊觉日子如梭,两日时光竟然睡了过去,若是按成亲王所说的那黑蝎毒的毒发时间,恐怕自己此时早就已经已经魂归西天了。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张瑞?
“皇上此刻在上书房和李少凌将军谈论明日迎接塞北皇朝来使的事情。”
“他在上书房?”云深的心猛地就在一起,那个张瑞明明答应自己会帮自己盗取防属图,可眼见着自己将这最后一天时间睡了过去,竟不管不问,“你先下去吧,我在休息一下,不叫你,不要进来打扰我。”
那宫女倒也识相,听了这话,便匆匆退下,云深倒在床上,看着头顶那些奢靡的帷幔,心里绝望丛生,‘醉生梦死忘红尘,莫做戏中人。’变更是这样早已烂熟于心的句子,才更让此刻他的心多了太多的悔意,“难道真要这般死去吗。”双目颓然,四肢平身,云深怔怔的望着那忽明忽暗的窗子,不住地叹气,心中的恐惧油然而生。
“我的小美人儿,我怎么舍得你死呢。”还未等云深消化这句话,张瑞已经晃动着手中的均被图站在他床边宠着他笑了。
云深一个机灵从床上爬了起来,抢过那份防属图,正正反反看了多次,竟乐得双眼落泪,“是这个……是这个…… 你怎么……你若是偷了防属图,那慕容御疆那里怎么办?”
“明日使臣便到了京都了,若是今晚你的防属图再未拿到手,恐怕明日这个时候我的小美人儿就要香消玉殒了吧。”张瑞猥琐地跳动着云深松垮垮的里衣,两颗娇嫩的朱果映入眼帘,张瑞俯身用灵巧的舌头搅弄着那两颗正含苞待放的小果实,“慕容御疆那里你大可放心,他那里我放了一份假的防属图,几乎一模一样,他察觉不出来。”
云深浑身心思都在手中的防属图上面,哪里顾得上张瑞做什么,“嗯……哼……”那灵巧的唇舌在他胸前游动,如同一条灵巧的蛇,这样的触感让他不觉微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