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潢贵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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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潢贵胄-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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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皇后勉强笑了下:“醉成那样,还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就是睡觉罢了……”
  “光是睡觉了么?”皇帝冷笑一声,他隐忍多时,这会儿肺都快炸了,见冯皇后还不说实话一把抄起茶盏朝着冯皇后扔了过去,厉声怒道,“你儿子做的好事,你还要替他遮掩吗?!”
  一盏热茶摔在冯皇后脚下,溅了她一身的茶叶水渍,冯皇后又惊又怕,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皇上……骅儿实在是无辜啊,都是那贱婢设计勾引,她知道骅儿醉迷糊了,自己寻了过去卖弄风情,骅儿醉成那样,哪里分辨的出谁是谁,还以为是自己屋里的丫头呢,这……这实在怪不得骅儿啊。”
  皇帝冷笑一声:“皇后的意思……是那丫头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勾引祁骅么?呵呵……滑天下之大稽!她明明知道过了年朕就要给她位分了!不做朕的妃嫔,倒要去想方设法的勾引皇子……”
  皇帝虽不老,但也是马上就要四十岁的人了,年华老去,这几年越发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心里本来就有个忌讳,是以一想到那丫头有可能是因为嫌自己老,所以才去勾引皇子心里就不由得烧起滔天怒火,连连笑道:“好啊……皇后说的好,朕如今竟连一个宫女都降服不了了……”
  “皇上切莫妄言……”冯皇后心里慌的很,不住抽泣,事已如此,她也知道瞒不住了,依着皇帝的脾气定要追问到底的,冯皇后心如乱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将之前想要借那两个丫头害百刃的事说出来,皇帝精明的很,自己一句话不对有可能就被猜出来,冯皇后不断拭泪,害怕多说多错,只敢说些不疼不痒的话,“是臣妾让贱婢哄骗了去,没看清她那狐媚子心性,皇上……皇上切莫要多想……”
  皇帝怒极反笑:“呵呵……是朕多想?你儿子做出的这丑事也是朕想出来的?!是不是都觉得朕老了,看不见也听不见了?他现在是抢朕的女人,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抢这皇位了?!”
  冯皇后大惊,大声哭道:“皇上!骅儿是你嫡亲的儿子啊,他是什么心性皇上不知道么?皇上在他眼里就是天啊!他哪里敢?”
  皇帝冷笑:“不敢,我看他现在就很敢了!”
  冯皇后啼哭不已:“皇上若这样说,那臣妾只能一死以谢祖宗!没能德行教导皇子,到头来竟让皇上误会至此……”
  皇帝见冯皇后的话越发没头没脑也没心思听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竭力压下火气,将今日之事从头到尾细细的理了一遍,半晌冷声道:“皇后……别哭了!”
  冯皇后的哭声戛然而止,抽噎了下低声道:“是……”
  皇帝眼中俱是厌恶,摇了摇头低声道:“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皇后……方才的不提,现在朕不想再听见一句假话了。”
  冯皇后面露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皇帝沉声问道:“那丫头,确确实实是冯府送上来的吗?”
  冯皇后连忙点头,皇帝又道:“那……确确实实是想要进献给朕么?”
  冯皇后闻言如坠冰窟,大冷天里生生起了一身的冷汗,她方才只顾着担心皇上知道后会如何处置自己和祁骅,完全没想到,自己已然将娘家拖下了水!
  皇帝见冯皇后面色有异心中愈发疑虑,冷声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可犹豫的?!”
  冯皇后的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失声痛哭:“皇上……竟是疑心臣妾的娘家了吗?臣妾的父亲和哥哥是疯了么?在自己进献上来的人身上动手脚?”
  皇帝其实也不太相信,冯皇后不好说,冯老太爷和冯国舅还是有些脑子的,不至于此,但他素来是个疑心重的,万事都要小心,皇帝皱着眉摆摆手:“朕不过是随口一问,你何必这样记着剖白?罢了,朕再问你最后一句话……”
  皇帝定定的看着冯皇后,沉声道:“那个丫头,是你们知根知底的人么?”
  冯皇后一愣,若说实话,那定然是了,自己同父亲哥哥说的是要两个没城府,长相好,没家世身份的姑娘,冯家人不会害她,挑上来的自然是知根知底,半分岔子都没有的人,但是……皇帝既这样问,那显然就是在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在离间皇帝和祁骅的父子之情了,自己若能顺水推舟,将今日之事赖到别人身上去……
  皇后低声道:“回皇上……臣妾不敢妄言,那两个丫头虽是冯府送进来的,但她们若是多年潜伏在冯府的探子,包藏祸心,那臣妾娘家人也没法知道……”
  皇帝不信任的看着冯皇后,冯皇后想的什么他很清楚,要将这事推到别人头上去罢了,但皇帝并不觉得冯家人这么傻,随意的就拉了两个人进宫,他们难道不怕出了岔子,要替别人顶缸么?
  皇帝并不知道之前冯皇后想要算计百刃,是以总有几处想不明白,今天的事看似简单,却处处都透着古怪,但要真的让皇帝说出哪里不对,他又说不清楚。
  真的是祁骅酒后乱性么?还是真的如皇后所说,是那丫头爱慕少年皇子,一脚踏错?
  都太说不过去。
  熬了一晚,又闹了这一出,皇帝心神疲惫,闭了闭眼低声道:“今日之事,朕早晚是要查清楚的,皇后……”
  冯皇后一颗心瞬间被提起,皇帝揉了揉眉心,低声道:“这一年下事太多了,你且歇歇吧……后宫的事有薛贵妃,淑妃娴妃她们,你可以放心……”
  冯皇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万万没有想到,皇帝竟是要夺了她的统领六宫之权。
  “至于祁骅……”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气,“今日之后,除了去诲信院,别处再也不许他去!给朕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宫中,等朕将事情都查清楚在做决断,还有……”
  皇帝死死的盯着冯皇后,一字一顿:“看好这些人的嘴……凡是知道今日之事的人,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让她们永远的闭上嘴,这事若是传出去了,皇后……朕就是再顾念父子之情,也不得不处置祁骅了。”
  冯皇后闻言打了个冷战,连忙点头道:“是,是……皇上放心就好。”
  皇帝脱力一般的倚在龙椅上,摆摆手低声道:“送皇后回宫……”
  皇帝费尽心思要将此事盖住,是为了保全祁骅,更是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大年夜的,自己的准妃嫔被自己儿子给宠幸了,皇帝无论如何都丢不起这个人。
  可惜偏偏事与愿违,第二日,二皇子祁骅在清和殿和后宫嫔妃一夜风流的事,沸沸扬扬的传遍了整个皇城。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harleyretinol、王雅雅33333 姑娘的手榴弹,感谢 不曾、Gyla、熊了的静、王雅雅33333弯豆、喵公主她妈、公子无忧 几位姑娘的地雷,么么哒
  昨天番外贴晚了,貌似有姑娘没看见,再发一次,戳这里——》————》
  中秋番外之《似是故人来》《报恩》《暴君》(爪机党看不见可以去作者后台,那篇《那些番外们》就是^^
  原本是写报恩的番外,不小心就写多了(*^^*)
  还有就是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因为最近总有妹子问我定制的事,我想问一下,妹子们有想要前几本书的个人志的吗?
  谢谢支持mua
  鞠躬

  ☆、第四十七章

  祁骅和那宫女的事不胫而走;皇帝简直要被气疯;恨不得生吃了祁骅和那丫头;不过他心里明白,别说是生吃了;就是活煮了他俩,也只会让流言传的更凶而已。
  皇帝的本意是暗中处决了知道丑事的人;尽力将事情压下来,是以出事后并未同自己的近臣商议;但现在已经闹得天下皆知;再藏着掖着也没用了;皇帝宣了几个最信任的大臣入宫,君臣几人一同商议对策。
  皇帝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低声道:“你们大概也知道朕叫你们来是为了什么,都说说吧,如今外面已经传成什么样了?”
  一大臣犹豫了下低声道:“回皇上,民间传的很不好听,都说是……”
  皇帝冷声一笑:“说朕荒淫无道,在学唐玄宗,肖想儿媳,是不是?”
  那大臣顿了下颔首道:“甚矣,现在还有人传出了顺口小调,虽未明说,但假借古时旧事,暗讽圣上。”
  皇帝嗤笑一声:“原来除了唐玄宗还有别的?什么古时旧事?说来听听。”
  那大臣叹了口气:“新台纳媳。”
  皇帝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当场吐出血来,几位大臣见皇帝面色不好连忙跪下劝道:“龙体要紧,皇上切勿动怒,还是先想想如何应对吧……”
  皇帝竭力压下胸口滔天怒火,半晌道:“都起来吧……”
  另外一大臣面露迟疑,沉声道:“臣斗胆……敢问昨日到底是何情形,不瞒皇上,如今外面说什么的都有,臣等也都是东拼西凑的知道一些,并不知就里,臣等先要知道了到底是出了何事才好想对策。”
  皇帝咬牙,将之前的事说了,一大臣听罢眉头紧皱,低声道:“这事儿明明是二皇子的……皇上恕罪,是二皇子的错处,为何外面的传言全都针对是陛下的呢?”
  皇帝冷笑一声:“朕也想不透,皇后给朕准备的人,怎么就成了祁骅的心上人,听着那些传闻的意思,两人竟还是情投意合,是朕要夺人所爱呢。”
  “传言散的这样快,肯定是有人有意而为之,故意将矛头指向圣上,是为了什么?”一大臣慢慢道,“臣万死,皇上,此事会不会跟冯府有些关系?毕竟……这样的话,算是将二皇子摘出来了。”
  旁边一大臣闻言连忙摇头:“不像……冯家人并没这么大的胆子,且这只是让那些不明真相的老百姓觉得二皇子无辜,皇上并不会因此宽恕二皇子,有何用处?再说原本是可以压下去的事儿,冯府倒要自己张扬起来吗?未免牺牲太大。”
  “那……有没有可能是太子呢?”一大臣小心的看着皇帝的脸色,“又或者是敦肃长公主?”
  “臣斗胆……皇后娘娘也是知晓此事的,且皇后娘娘舐犊情深……”
  “德馨长公主当时也在……”
  殿中大臣议论纷纷,将知晓此事的人都拉出来细细分析了一通,虽每人都有嫌疑,但每人都有足够的理由不会去做,乱糟糟的分析了半日也没得出个确定的结果,皇帝心烦意燥,冷声斥道:“没有证据,争执这个有什么用处?!先暗中查访,抽丝剥茧,慢慢的顺着源头去找出这幕后黑手,现在重中之重是如何解决这次的事端!”
  一半晌没说话的老臣上前一步躬身慢慢道:“皇上息怒,如今……却不好再处置二皇子和那宫女了,众人都以为是皇上横刀夺爱,这会儿皇上再以雷霆之怒重责二人,不免更应了之前的传闻,依臣愚见,皇上不如索性将那宫女赐给二皇子,不提前事,只说这是皇后身边一个寻常女官,三十那日让二皇子一眼看中了,所以成了事,如此就罢了。”
  老臣话音未落旁边一大臣连忙摇头:“这不周全,宫里不少人都知道那宫女是皇后要献给皇上的,且昨日宫中有那些皇亲贵戚,这如何瞒得过去?”
  老臣偏过头看了那大臣一眼,淡淡道:“是堵住天下悠悠众口重要,还是堵住那几个皇亲贵戚的嘴重要?”
  大臣哑然,老臣继续道:“皇上的态度有了,那些知晓前事的人,自然也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如此谣言不攻而破,虽仍需要一段时间平息,但比起谣言越演愈烈总要强些,这法子是不周全,但更妥当的……老臣是想不出了。”
  皇帝长叹了一口气,点头:“就这样吧。”
  众人按着老臣的思路继续润色,将每个细处都商议到了,皇帝一直没说话,半晌沉声道:“等这事平息了……马上给朕查,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在无事生非!”
  宫外太子府中,祁骁关上门屏退众人,压低声音冷声道:“外面的谣言……是不是你散出去的?”
  百刃薄唇微抿,轻轻的点了点头。
  祁骁怒极,竭力压下想要跟百刃动手的念头,咬牙道:“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以为你是谁?!只要皇帝查出来是你做的,他能直接要了你的命!别看他平时处处护着你,真动到了他的痛处,就是拼着同岭南开战他也会第一个料理了你!”
  百刃摇头:“他查不到的……替我办事的人早就出城了,等皇上再查到的时候,他们大概已经回到岭南了,人去楼空,皇帝什么也查不到。”
  祁骁眉头紧锁,今早他同百刃一同出的宫,他去督管礼部料理年下事宜,百刃回岭南王府祭祖上香,也就是说……这是百刃一早放出去的消息了。
  祁骁不可置信的看着百刃:“我已经料理了祁骅,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何必冒着危险再来这么一出?!”
  百刃抬头看向祁骁,正色道:“二皇子曾经折辱我,我颈间的伤虽已经好了……但之前的事,我还记着呢。”
  祁骁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失笑:“我是没替你报仇么?!因为猫儿胡同的事祁骅一下子失了帝心,半年都没能爬起来,你还想如何?!”
  “那是太子整治的他,我领太子的恩,但那到底不是我动的手。”百刃语气中少有的带了些倔强,“就算不说之前的事,只说这次,太子……我已经知道了,这次的事本也是冲着我来的,那两个丫头……本是冯皇后留着对付我的。”
  祁骁哑然,第一次懂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授意江德清将前事透露给百刃,绝不是为了让百刃报仇啊……
  看着百刃带着愤意的双眼祁骁又想到了敦肃长公主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不管处于何等境地,百刃都是岭南王世子,身份贵重,不可能任人欺辱,只要让他腾出手来,他绝不会让自己吃一点亏。
  祁骁怒极反笑:“世子殿下当真英勇……呵呵,世子殿下……”,祁骁上前一步,一把将百刃推到墙上,微微低下头死死的盯着百刃的双眼:“我也没少折辱过你,我也没少算计过你,孤倒是想问问世子殿下,等世子殿下羽翼足够丰满后,打算如何回敬这半年孤对世子殿下的所做作为呢?嗯?”
  百刃愣了下,眼中忽而闪过一丝委屈,偏过头去没接话,祁骁冷笑一声:“说啊,也让孤有个准备,是准备让我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呢?”
  百刃气的一直低着头不肯看祁骁的脸,无意间目光扫过祁骁腰间一直佩着的玉玦,眼睛瞬间红了,哑声道:“你觉得我想害你?上刀山……下油锅?那死的一定是我!”
  百刃一向隐忍惯了,若是祁骁同平时一样好好的同他温言细语的,百刃也就将自己心里如何想的说出来了,偏偏祁骁今日上来就一顿疾言厉色,百刃一肚子话说不出口全堵在了心里,现在听到祁骁这一句“上刀山下油锅”心里难受到了极点,一把抄过祁骁腰间的玉玦,狠命挣开祁骁就要往外走。
  “反了你!”祁骁原本只带了三分的怒意,如今被百刃这一下子激成了十分,方才他是没留意所以才被百刃钻了空子,这会儿一把将百刃拉回来,手下也没了轻重,一把将人抱起扔到了床上,抢过他手里的玉玦嘲讽一笑,“怎么?不想给我了?想给谁去?”
  百刃大怒,起身还要来抢,只是他身子实在单薄,又没什么力气,没几下就让人制服了,祁骁一把扯下床帐撕成几条将人紧紧的捆了起来,百刃怒急:“祁骁!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祁骁将人接来时就再三的跟自己说了,万万不要真的动气,吓唬他几句让他知道轻重就罢了,却没想到一向温驯的百刃今天也咬人了,祁骁从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百刃连顶了他几句他心里就来气,更别说百刃竟还要将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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