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泪倾尘-十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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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泪倾尘-十三公子-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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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铺老板看我情状凄惨竟然不断压价,无奈我只得把身上的珍品贱卖了。
几钱碎银,拿在手上都没什么重量。我进了一家从前几乎都没正眼瞧过的绸缎庄买了件成衣,是粗布料子,拿在手里都觉得刺手。
后来浑浑噩噩进了家小客栈,真是名副其实的小,房间大抵只有我以前书房的一半大小,勉强放张床而已。
草草洗了下身子换上那身干净的衣服,却没有想象中的清爽感觉,只觉得皮肤摩得微微刺痛。
从小锦衣玉食,原来我真是娇生惯养,纨绔子弟一个。微微苦笑,我该怎么活?
本来想参加秋试,考个功名以后好做官。后来想想那君家何等厉害,我怎么忘记了君家四小姐今年年芳十三,早就许了宰相家的公子。那门亲事,甚至是我选定的。可惜如今,却成了我的痛。
况且官文荐书我没有一样,也没机会参加那秋试。
思前想后,真是前后无路。看来只有落草为寇,做个江湖人士了。
可惜那江湖人士都要武艺高强,我那几下花拳绣腿,怕是初入江湖就要死在他人剑下。
这般这般,我仍是无路可走。
心下就失了信心,干脆死了算了!!
死?
想到那痛彻心扉的感觉,手不自觉的捂上胸口。我,连死也不能。
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苦笑再苦笑,我早就麻木。生死,还有什么区别?

一片温柔美景。
〃来!来!君公子多喝几杯。〃
面相粗陋的人向我进酒,一杯又一杯。
怀里美人在抱,懿态娇慵,好一片春光。
我微微掀开面纱一角,一口饮尽杯中酒,虚伪一笑。
〃陈员外真是客气。可惜。。。。。。〃瞥一眼桌上的美玉,那是刚才眼前人所赠。玉是好玉,看似价值连城。〃可惜我无福消受。〃
〃君公子,您就收下吧。虽然在下礼轻物贱,可是好歹也是在下一片心意啊。〃陈员外一双小眼眼露献媚之色。
好一个礼轻物贱。
我装做未见,朝怀里美人坏笑一下,拿起酒杯喂酒。美人面色绯红,美目顾盼。
邪恶一笑,挑眉问对桌的人,〃陈员外你要知道,我并非吴府家主,我只是一个小小管家而已。您求我什么都是枉然。况且这次的丝绸都是关外来的好货色,要买的人多不胜数,我家主人凭什么要卖给你?〃
〃这。。。。。。〃姓陈的面露难色。的确,他的生意只到京城附近几个省而已,和吴宴这种商遍全国的生意人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既然连陈员外都觉得自己的商号没有任何过人之处,那么在下就算想帮也帮不上忙了,看来只好把这生意给君家做了。〃我推开怀里美人,放下一定金子。起身,欲离去。
陈员外心急起身拉住我,〃君公子且慢!有什么事好商量!〃
轻轻甩开此人的手,我回首一笑。
喜欢笑,因为喜欢看眼前人痴迷的光景。
陈员外微微一愣,一会又回过神来。
我再笑,看到他眼中的光都变了几许。
〃陈员外,怎么商量?我看你毫无诚意,实在不想做这生意的样子。〃
陈员外一惊,看我,再看看桌上锦缎盒子内的翠玉。
我摇头,随即冷笑,〃陈员外好个生意人!身前身后叛若两人!〃
〃这话何解!?〃陈员外不解看我。
我继续冷着面,虽然我带着面纱他看不出我的神态,但是语气绝对凛然,〃听闻员外你因迟迟未谈妥此次买卖,心生怨恨而到处造谣,说我与我家家主有染。说得胜为不堪!怎么?现在倒不承认了?〃
陈员外一张老脸着急得很,〃这。。。这。。。。这话从和说起?!我陈富虽不是高风亮节的义士,但也是老老实实只做本分事的人。怎么可能做出此等不堪的事呢?〃
我挑眉,〃哦?可是有人为证,他说亲耳听见。〃
〃是谁?是谁污蔑于我?〃陈员外看似已经有些生气。这是当然,若是因为一句中伤而失了一笔只赚不赔的大生意,任谁也会生气。再说那陈员外近几年生意有所颓靡,正想靠着我们这批生意翻本呢。
〃员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已经做了那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承认?况且人家家大业大,怎么会污蔑你呢?〃
转身微笑,不看身后那人一眼。

和那商人纠缠许久才得以脱身。
一路颠簸。才下马车,就被一双手拥入怀中。温温暖暖,舒服至极。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早就不知廉耻。
〃这么晚回来,又去哪里鬼混?〃身后声音温柔至极。
我闭眼,朝那怀抱蹭蹭,似猫儿一般,〃都知道了还问,烦不烦啊你。〃
抬眼看着眼前英俊的人,正是吴家家主吴宴。
正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如果不是我和吴宴有暧昧勾搭,怎么可能传出那样的闲话。
只是,今日那陈姓员外实在不聪明。竟然只当我是吴家管家,还带我逛窑子吃花酒。看来这次生意,注定失败。
试问有谁能容忍带自己禁脔出去鬼混的人呢?
〃宴,我好累。〃我软倒在某人怀里,肆无忌惮,勾搭成奸。
〃小妖精!〃某人眼神突变,在朦胧月色下都可见其色情。
被大摇大摆抱进家主的院里,然后被压倒在床。
夜色撩人,床上的景色更是撩人。
吴宴动情吻我,乱了一室宁静。
喘息声络绎不绝,他的,我的。
我紧紧抓着床边纱幔,指甲微痛。
他朝我淫邪一笑,一个挺身整个没入。
好痛,却有点点酥麻从痛楚的根源蔓延开来。
这副身体竟然被开发至此,好不悲哀。
价值不菲的缎绵早就被撕成碎片,此人作为一向粗暴无度。我能隐忍至今,也只是因他救了我一次,也只因他对我还有利用价值。
想当初求死不能,想要做些生意维持生计,再谋报仇之法。哪里知道遇见强盗,把身上所有都洗劫一空,更加身中数剑。
那时候才猛然发现,原来那咒符只能阻止我自杀,却不能阻止别人杀我。若在我下决定之前早点发现,想必现在我也可以早点死去,更加不用为了报答眼前人而献身于他了。
因缘所至,我被眼前人所救。因缘所至,眼前人因为某此酒醉而爬上了我的床。因缘所至,我成了眼前人的禁脔。
缘起缘灭,始终造化弄人。
※※z※※y※※b※※g※※
第二日一大早我就收到消息,说陈家商铺已经断了所有和君家的生意。
我知道这样无济于事,但是至少短时间内在京城看不见君家的东西,心情舒畅不少。
吴家虽然势力庞大,但是也仅止于商业。君家不仅涉足商场,更加是官场得意。近年来靠着宰相家的面子,君家三少的仕途亦是一片光明。
会选陈员外洽谈那场无果的丝绸生意,不过是看在他脾气异常火暴的份上。最后还是不做思考的和君家断了生意,看来他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过,那也与我无关。两家相斗,必有所伤。我决定代替吴家收这渔人之力了。
微微一笑,我拈花而走。
不消几步,花便已残落被我丢弃。
似尸体般倒在地上。
我端起亭子里的茶,痴痴看着远处的桃花。
那桃花随风摇曳,如泣如诉。如泣。。。。。。
闭眼享受那微微清风,好不惬意。
〃尘儿好兴致,在这里赏花品茗啊。〃
睁眼那人已到眼前,容貌俊美。可惜近日由于生意上的事情太过劳累了,憔悴了许多。
慢慢抚上那张脸,仔细摩挲,暧昧至极。
〃宴,怎么近日那么劳累?〃我明知顾问,甚至眼里满是关切之色。
他看我一眼,眼里一动,〃尘儿若不给我找那些麻烦,我就不用如此劳累了。刚才还在书房差遣钟叔为你善后呢。〃
〃是吗?〃我无辜看他,似有若无的天真模样。不过借用吴家势力不断消减君家的生意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他摇头轻轻叹,〃君家三少官拜二品,我惹不起。况且。。。。。〃他眼神一变,竟然冷得彻底,〃就算再疼爱你,也不过是我的男宠而已。尘儿,望你看清自己身份。〃
我朝吴宴笑笑,不置可否。
我早知道,从见他第一眼起就知道。此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
可惜浪费我这么多时日,本以为君家不过一个商家。想不到在我离开这几年,竟然已经涉足官场。好似我这些年处心积虑的讨好眼前男人都失去意义。
那么只好另谋他法了。

〃管家,少爷他这病?〃
丫鬟小连面露难色,她自小跟在吴宴身旁,担心是自然。
我朝他笑,温柔至极。〃没事的小连。你家少爷吉人自有天向,定会醒过来的。〃
小连点头,黯然离去。
我看着床上的人,眉眼俊美,才智过人。只可惜,怕是这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了。
谁叫你不愿帮我对付君家呢?怪只怪你爱我不够彻底。若你爱我爱的愿意为我做一切,那么好歹也能和我度过这生,然后死去。
可惜了,可惜了。
吴宴生自吴家旁系,发迹之后就再没有和以往家人联络。身边只有一子,年纪尚幼,仅三岁。所以道义上应该由那三岁孩童之母主家,可惜那孩子的母亲自我来后不久就病故,至于病故的原因嘛!天知,地知,你不知,我知。如此这般吴家名正言顺落入我这管家之手。
细细抚摩着床上之人,昨日还在此人身下展转承欢,今日却已经掌管着他的生死。
我果真毫无人性。
多年的〃夫妻〃情谊,说断就断。
门外敲门声起。
还没待我应门就已听见有人推门而入。
何人如此大胆。回头一看,果然是有资格大胆的人。
不正是前任老管家钟叔吗。
我尽力端庄一笑,随即爱怜的看床上人一眼,〃钟管家,您来了。〃
他老态龙钟的面上满是担忧之色,还有,些许鄙夷。
担忧是对吴宴的,鄙夷是对我的。
〃我既已不是吴家管家,尘少爷不需如此唤我。〃
尘少爷?好不讽刺的称呼。真想问一句,陪你家主人上床的,是不是都叫少爷。
只是这样的话太过狠毒,终是没有问出口。
老人枯藤般的手为吴宴掖好被子,慈爱尽现。
〃少爷为什么还不醒来?〃
我走过去,立于老人身后,〃已经请了大夫,都是束手无策。〃
他回头,原本浑浊的眼神竟然清明起来。
〃少爷清醒之前,吴家就暂时交付于你了。〃
好不情愿的交付。r
不过还算他聪明,知道要是不由我代替,这次生意失败不止,甚至可能败了整个吴家。毕竟牵扯到官家,实在不好办。
我点头,作严肃状,〃管家言重了,家主醒来之前就由我代替他吧。未免别人知道家主的情况而对其不利,希望管家能配合我的安排。〃
他点头朝我鞠一躬,〃是,少爷。〃
我一甩衣袖,留他和神志不清的吴宴抱头痛哭。

白纱蒙面,丝衣裹体。
三月里的微风醉了人。
倒一杯碧螺春,一片翠绿晕染而开。
〃君家近日和关外来的大商贾干上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轻轻一瞥边上的人,平凡的容貌平凡的衣着,只是品茶时姿态刻意,附庸风雅。
〃这可说不定呢。君家朝中有人,还怕一个小小商家不成?〃另一个声音响起。
〃哎~真不知道那吴家的人在想什么,好好的干麻去惹君家。〃
〃呵呵,反正与你我无关,我们坐着看戏罢了。〃
微微勾起嘴角。
的确,不过看戏罢了。
起身,离开。
直直奔赴君家大门口。
君家门前如当年一般气派,甚至更加增添几分富贵庸俗。
所有人都会觉得奇怪。
好好一个男子,学人家女子蒙什么面纱?白衣白纱,莫不是家里出什么伤心之事?
众人却不知道,多年以后的今日。我爱上了白色的衣衫,只是因为自己不够洁白。

3
真是浪费了一片好景致,此时窗外月光皎洁。
〃尘管家,尘管家!〃丫鬟惊慌失措的呼喊,门外一片嘈杂,火光冲天。
听得门内无人回应,那丫鬟哭哭啼啼,语不成声,似在和身旁的人说话,〃淑儿,怎么没声?尘公子不会。。。。。刚才。。。老爷。。。。老爷的别院。。。还有前庭都被烧了。人都去那里了,这可怎么办啊!?〃
另外一个丫鬟的声音紧接着刚才的声音,〃尘公子是少爷所重视之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等少爷醒来我们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快去找人啊!〃
〃我这就去!〃
丫鬟们的脚步声匆忙而起,步履已然蹒跚,看来她们真是慌了。
想乘着这场火把我烧死吗?那管家实在失策。
忘记了我本不是人了吗?
瞥了一眼门上那道黄色的咒符,原来如此。
不过他一定没想到,他所谓的道长竟然和我是一路货色。只是觉得可悲,他如此忠心耿耿,难道忘了当初正是因为我这狐媚男子,他家主人才把他的位置给了我吗?
〃你当你是金刚不坏之身么?就算不是三昧真火,也足够把你那清秀可人的脸蛋化做灰烬。〃某人坐在悬梁上,姿态娇慵。一双眼邪邪看我。
抬头死命看着某人,那人竟然还厚颜无耻的道士打扮,我微微开口,〃你不会告诉他放火可以杀了我吧!〃
池靡但笑不语,在我眼里已是默认。
此人到底意欲何为,我已不敢多想。
迟靡飞身下梁,笑了,仍旧是似笑非笑。
火光之中衬托出他的姿色更加妖媚,〃飘尘为何总是对我如此防备。你知我并无恶意。〃
并无恶意?我不置可否。
在多年以前,我已不相信任何人了。
我踏入满眼的火光之中,有衣物烧焦的声音,还有皮肤灼烧的痛楚。
原来鬼,也是会疼的。
〃你疯了么?〃
我回头痴痴看着某人,疯了?大概是吧。只觉得全身的刺痛。
有人把我拉回,〃你已借梨花为身,不是魂魄。这样不施法保护会烧坏的!〃
原来他早知道,果然道行不浅。
朝他凄美一笑,歪着脑袋,几屡发丝垂于胸前,〃那又如何?〃
是啊,只不过是被火再烧一次。
腹部开始隐隐作痛,下意识捂着腹部,似乎那伤口仍在。
绝望的看着破庙内的蜘蛛网。
死前还要受那屈辱,和当日君出羽对我做的事一样。
粗重的喘息,痛苦的呻吟。被几个男人压在身下。手筋脚筋早被挑断,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满身都是男人的秽物和鲜血,我却只是默默看着那蛛网。丝丝盘连,可笑到死我都没数清楚那些纹路。
他们拔起长剑,往我大腿内侧划了一刀,好痛,可是连叫也叫不出来。
原来我早咬了舌,血顺着口角流下,好鲜艳。
私处被穿刺,被玩弄,周而复始,始而复周。
最后被长剑刺穿身体,然后被活生生的烧死在破庙里。
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火焰包围,看着放火的凶手离开。
他们……………就是君出羽派来的杀手。
原来让我绝望还不够,他要赶尽杀绝。原来赶尽杀绝仍不够,他要我死都不能瞑目。
我看过我的尸体,的确没有瞑目。
只是终究没流一滴泪,自始至终。

〃君飘尘!君飘尘!〃身体被摇晃的厉害,在看清楚眼前的人。
不是杀手,是池靡。
他表情冷漠,对我说,〃快出去!否则你的身子就毁了。〃
我朝他笑着摆手,〃不碍事,再做一个就是。〃
他直直看我,眼神却是戏谑,〃你浪费修为做这种事情,还不如早日想想怎么度过万妖之缚。〃
火苗烧上身子,还在痛。真好,是痛的感觉。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那是痛楚亦是提醒,提醒我莫要再相信任何人。。。。或者妖。
身子却突然被定,不能动弹。原本火辣辣的痛楚也缓解下来。
〃你做什么?〃我怒视于池靡,他却完全忽视。长袖一挥,火海之中出现一条路。
他一把抱起我,缓慢走去。
末了狠狠一推,我便狼狈出门,状似火海逃生之人。
〃尘公子没事!他没事!〃一出门就被一阵喧哗包围。原本心急如焚的丫鬟见了我欣喜若狂,连忙上前查看伤势。
我气若游丝伏倒在一边的衫树上,〃我。。。。没事。府里情况如何?〃
丫鬟搀扶我起来,我接过她的丝帕擦起脸上污迹。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我的问题,有人急忙赶来,面色愤然。
来人一巴掌扇来,我竟毫无防备。
〃妖孽!是你害死了少爷!要不是要烧死你,少爷的房间也不会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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