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有相同境遇吧,”我们是二十一世纪老乡,说了你也不明白,董姝眨了眨眼,突然笑起来,“其实万年青这个人吧,还是挺圣母的……”
“圣母?什么意思?”
☆、第一番(一):采采疲q,薄言襭之。
江湖这个地方本来就是这样,萍水相逢,谈得来就是知己,只要论得上这两个字,那么就算相隔天涯,就算一生只得见一回,那也是深居心底的生死至交,联不联系的只能随缘,倒也不那么重要。
之所以说这个,是因为在一切尘埃落定后的某一日里,天剑君子万青年大侠从幸福生活和对剑道的追求里忙偷闲的抬头回忆了一下过去,顺便清点了下那两年在江湖上结识的一些人。
因为他家那口子是这个年代少有的消息比较灵通的人物,所以对大家的现状多少有一些了解。当初交好的,为敌的,一一对照下来,却发现落下了一个人,这个人和他关系很不错,但是这三五年都过了,他却从未得到过关于这个人,一丝半点的消息。
这天晚上万大侠在被窝里搂着自己媳妇儿睡觉,睡着睡着突然睁开眼睛说道,“阿青,你和苏道长还有联系吗?”
万年青也没睡,听到这话也不睁眼,随口说道,“有啊,怎么了?”
“那个……你下次再和他联系的时候,顺便帮我打听下孙孟采的下落,我白天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么多年虽然不太和武林上的人见面了,但是消息却没断过,为什么从来没有孙兄的下落?按理说他那样不甘寂寞的人,怎么也会来找我说说话什么的吧?”
千叶门的前任门主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就全身一僵,等他说完,犹豫了半晌,才说道,“苏道长不会有他的消息的。”
“怎么会?”傻子眨了眨眼,下意识的问道,“阿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个事情,与其问我,问苏道长,不如,去问你的表哥。”
孙孟采与那个人的初次见面是万年青亲眼见证过的,但当时打死他都不会想到,之后这两个人会产生那样造了孽的羁绊。
时光回到五六年前,圣音教刚灭,白衣教的势头还没有兴起,可白道之间有两股势力的分歧已经渐露端倪。
那时孙孟采受了赫连思齐的嘱托要去聊城拜见某位极其重要的人,他当时是高兴的,因为思齐终于愿意把重任委托给自己,到了约定的茶楼还看到了好朋友万青年和他家的万门主,虽然没来得及打上招呼,但他却更欣然了,似乎一切都往好了发展,在这样下去,思齐可会放心将自己托付给他?
只是那位“极其重要的人”似乎不那么好相处,孙孟采觉得自己已经将最风华绝代,最平易近人的那一面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了,可是对方还是用鹰隼打量猎物般的目光望着自己。
“思……赫连思齐叫我转交一封信件给您,那个……在下孙孟采,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的眼中突然多了一丝狭促的笑意,开口慢悠悠的回答,“我尊姓朱,大名厚熜。”
“……”所以呢?这个名字很值得得意吗?为什么笑成这个样子?“信……信给你!”孙公子被对方笑毛了,慌慌张张的递出信封险些拍在对方那张贵气逼人的脸上,“您收……收好!有什么回信的也可以交给我!那么……我先告退了!”
对孙孟采而已,这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但是对方似乎不这么觉得,三番五次的向赫连思齐表明遣来的使者一定要是孙孟采。虽然后者老大的不愿意,但是赫连手下的确没有什么值得信赖的人可以使唤,自己只能勉为其难。
所以之后的见面,都变成了这样的场景,孙公子正襟危坐,放在膝盖上手悄悄的攥着衣摆,心里默念,“一切为了思齐,为了思齐什么都能忍!”而对方则悠然的坐在对面品着茶,不发一言却意味深长的望着他,唇角微扬,好像这种相处为他带来了莫大的快乐。
忘了第几次见面,孙孟采终于知道了这位大人物乃是堂堂兴献王世子,鼎鼎有名的皇亲国戚,奇怪的是,他反而不在惧怕那个人了,只是有种被耍了被鄙视了的伤自尊感,孙公子暗暗下定决心,要扳回一城来。
再见面的时候,孙孟采终于找到了自己应有的样子,做回了风流不下流体贴周到细心有礼文武双全见人说人话见人说鬼话的世家少爷孙公子,面对朱厚熜居然也能不卑不亢侃侃而谈,不经意间捕捉到对方眼眸里掠过的惊讶,心中不由小小得意,两个人的相处居然就这么自然起来。
可能是身处高位,没必要曲意逢迎的缘故,朱厚熜虽然有千百张面具,却不会在不想应付别人的时候笑脸敷衍,这一点让孙孟采莫名的感到自在。他和赫连思齐相处太久了,那个人对所有人都笑脸相迎,看的他都觉得累,时间久了甚至不能分辨,那人对自己的笑是真心还是假意,与其这样,还不如不想理会时就一言不发,想沟通的时候就天南海北来畅所欲言来的爽快。
“世子!”有一日孙孟采和那人聊得忘形,突然拍案而起,“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哥们儿,你说一句话,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孙孟采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朱厚熜似乎没有怪他失礼,但也没见有多高兴,只是淡淡蹙眉,仰头问道,“哥们儿?就是你和赫连思齐那样?”
“嘿嘿,”孙孟采傻笑了两声,下意识的脸红,“不……不太一样,我……我对思齐,不是哥们儿。”
他犹自美得冒泡,却没发现对面的人脸上失了笑容,沉下的眼像是收敛了星光的夜幕,幽暗的探不到边。
是那一夜改变了一切,赫连思齐赢了圣音教,本有机会在和白衣教的斗争中再次获胜,但是他却选择了和万年青为敌。他却忘了,万年青在很久以前有个外号,叫做白花蛇。
所谓白花银环蛇,其实是一种很温顺的动物,从来只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的老巢,但是只要有人踏入他的禁区一步,就会知道无药可解的剧毒。
赫连思齐或许对孙孟采没有那种别样情怀,但他的确信任他,也会对他真心相待。赫连曾经用计分化万年青与万青年,有仇必报的白花蛇,自然不会允许他生命中再有这么美好的关系存在。
所以那一夜,孙孟采碰巧路过赫连的房间,听见了两个男子激烈缠绵的声音,其中一人毫无疑问的就是赫连思齐,而之后那两人的几句对话,和周遭人有意无意的透漏,让他明白,另一个人,那个驰骋在他的思齐身上的男子,就是白衣教的教主,述王野。
朱厚熜捡到他的时候,孙孟采已然喝的烂醉如泥,却仍是死口不提自己看到的事情,不只是怕影响赫连的清誉,更怕那个男人的身份,会叫赫连思齐身败名裂。
这样的反应叫朱厚熜莫名的愤怒,孙孟采的傻缺程度在他心中又上升了好几个百分点。可是直觉告诉他,他希望孙孟采这么傻,如果这种傻,是用在自己身上……
面对一个醉鬼,世子大人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愤怒,所以他用了行动,这一天晚上,朱厚熜身体力行的表示了自己的情绪,而心有所属的孙公子也用热情的回应说明了他喝的有多醉。
第二天醒酒的孙孟采表现的出奇的镇定,让朱厚熜不由的松了口气,先开始派人跟了两天,后来实在是事务繁忙,也就不能时时过问,这样的结果自然就是,若干天后他终于有空过去探望,才发现早就已经人走楼空了。
孙孟采因为那事和赫连思齐冷战,自然不用再和朱厚熜接触,孙公子轻功再差也是武当弟子,躲开几个王府眼线也是绰绰有余的,如此一来,这二人再无见面,好像从未有过什么瓜葛一般。
之后由于内部外部各种原因,朱厚熜提前从白衣教的事情里撤手,没过多久就听到了白衣教灭亡的消息,同时侍卫来报,赫连思齐求见。
就差一步即可登天的赫连公子被怀恨在心的白花蛇打得再无翻身余地,他此番就见朱厚熜,只是为了求他保全自己,至少能留下个好些的名声,不要就此贻臭万年。
本来江湖事江湖了,这事儿世子不想参与,当初也是为了打压情报组织芳草楼外加教训弟媳妇才稍微出了点手,不过既然人家求上门来了,世子抿了口茶,放下杯子笑了起来,轻声说道,“要我保住你,可以啊……不过,我要赫连公子的一样东西。”
赫连苦笑说道,“我还有什么东西能入您的眼?”
“你觉得,将孙孟采送给我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泡椒凤爪吃多了,脑子迷糊了不想活了,无条件剧透什么的不是他本意。
另外有一个惊天bug,朱厚熜早在13岁的时候就不是世子了,捂脸,大家当架空的看吧。
打算写三对CP 这一对,主角青青那一对,还有一对大家投票吧。
PS:这一对没写完,还有一章,带肉。不过都等我睡醒再说……
☆、第一番(二):采采疲q,薄言襭之。
江湖之大,可以叫位高权重者倾尽全力都无法找到想要见的人,可无权无势的赫连思齐却能轻易的找到失踪已久的孙孟采,不知是他真的了解那人,还是后者有意为他开辟了条蹊径,只容他一人到达。
“孟采,我对不起你。”再次相逢的第一句话,赫连思齐就开始道歉,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说道,“我知你心意已久,但是……我对你并无那种想法,至于我和那个人……这是我的孽债,被你撞见,或许也是老天惩罚我。”
“我明白,”孙孟采无力的笑了笑,“本是我自作多情,不是你负我。你虽然功利心重,但是对我还是很好的……”
“我一直拿你当兄弟。”
“好兄弟啊……”
“只是……”赫连咬了咬唇说道,“让你撞见了那种事情,本不该厚着脸皮来找你,但若不见你,恐怕今生再无机会了,你应该知道,白衣教已灭,我之前打压万年青太重,他已不会再容我翻身,从今以后贻臭万年的不只是白衣教,还有我赫连思齐。”
孙孟采的心尖颤了颤,脱口问道,“怎么会这样……我这就找万兄,让他帮我求万门主网开一面!”
“怕是晚了,”赫连自嘲一笑,“如今局势已定,万年青只是推动舟船前行的波浪,这船如何靠岸,还是要看艄公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手段通天,位高权重可以任意扭转局势的人干涉,才有一线回转之机……”
纵使当初合作打压千叶门的时候,朱厚熜也没这样佩服过赫连思齐的心机,他没有哭着哀求孙孟采,也没有说自己早来求过自己,只是步步搭桥,自然而然的将孙孟采引到自己面前,而这坏人,还要自己亲自做。
朱厚熜坐在上座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垂首坐在一旁的人,心内却是五味杂陈,静默良久,才生生撤出一抹笑来,“别来无恙,孙公子。”
“世子,”孙孟采似乎是想拉几句家常,却说不出什么,顿了顿终于僵着脸开口,“求你放思齐一马……”
明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但是亲耳听到朱厚熜还是心生不悦,顿时沉下脸来说道,“又是赫连思齐,嗯?从咱们相识以来,你每次见我,有过不为了他的吗?”
孙孟采哑口无言,只是瞪着眼睛望着他,眼角还泛着血丝,显得分外憔悴,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他总觉得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话里含着幽怨,若是过去那般相处,恐怕他早就笑了出来,只是如今……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这个人?
见他不说话,朱厚熜便以为除了赫连思齐他不愿与自己再谈别的,不由更为恼火,本来打算收回的话又脱口而出,“要救他可以,不过我要你留下。”
“留……留下?留下做什么?”
世子气的笑了出来,“留下来做什么?那一夜咱们做过什么,你留下了就做什么。”
孙孟采答应的越爽快,朱厚熜心中就越是气闷,可是那个白痴不懂得这道理,当即惨白着一张脸就点头了,兴献王世子的脸都气黑了,当即风风火火的办妥了为赫连思齐开罪一事,然后直接把人拉到卧室里要求付款。
之前孙孟采看他忙前忙后,渐渐忘记了自己的紧张,坐在那里想这事情反而越来越觉得委屈,朱厚熜拉着他走了一路,关门回头看时,才发现孙公子已经委屈的桃花眼通红,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抬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似乎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似的。
“你……”朱厚熜无奈的叹气,将人揽到怀里,“你怎么就不能对我说一句好话呢?若是你肯,我也未必要……”
孙孟采将脸死死的埋在他华贵的衣服里,有些虚弱的问,“那我……现在说好话,还来得及吗?”
不自觉的笑了出来,朱厚熜平生第一次这么温柔的答话,“那你说来听听。”
“世子你……你是好人,我一向真心相交,这回的事,孟采毕生感激不尽,你救了思齐,就是救了我……”
此时任凭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到气压的不妥,孙孟采的声音渐渐变小,只觉得所依靠的怀抱变得冰冷僵硬,自己也莫名的难以呼吸,于是将头埋得更深,不敢抬起。
“孙孟采。”朱厚熜的声音冰冷至极,“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提那个人吗?”
“我……”
“赫连思齐对我而言不过是只蝼蚁,你说我要是走路不当心,轻轻踩了他一脚……”
“不要!别这样……”
“别这样?”朱厚熜挑着他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却看见孙孟采十分无措,脸上还带着泪痕。“那就履行约定,用你的身体取悦我……不是今晚,是一辈子。”
不知从何时起,朱厚熜对着孙孟采脸上笑得意味深长,心里却难以抑制的无名火起,双唇相接彻底将这股邪火施放出来,他疯狂的加深亲吻,似乎只凭这样就能掠夺尽对方的一切。孙孟采瞪着一双桃花眼傻愣愣的承受着,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平日里风流公子的做派一丝都想不起来了。或许是这亲吻太热烈,他终于有一刻能忘记赫连思齐,满心满眼中都被迫塞进眼前的人,他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脏擂鼓似的越跳越快,不由茫然无措起来,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兆头。
“你啊……”耳边响起一声无奈的喟叹,“怎么总在关键时刻出神呢?”
保养得当的手轻轻勾开了衣带,肩头触及的冰凉让孙孟采突然回过神来,随后他被重重的向后一腿,膝盖撞在坚硬的红木雕花上,条件反射的弯曲,跌坐在硬邦邦的床上。
朱厚熜紧跟着弯下腰来,先是静静的望了他一会,然后冷笑一声,抬手毫不留情的撕扯开他残余的衣服。“刺啦”的裂锦声提醒了孙孟采现在的情况,他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要坐起来逃跑,却被世子轻而易举的推了回去,“孙孟采,你真想救赫连思齐吗?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
“不……不是的。”孙孟采心中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只能不停的躲闪着朱厚熜的目光,后者沉了沉眼,突然低下身去,轻轻的含住了对方秀气干净的分身,孙孟采全身一激灵,差点一脚踹到他身上,却被死死按住,然后那个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开始不紧不慢的用他嘴挑弄起来那里。
“嗯……啊,嗯……”
止不住的呻吟声从口中流泻出来,想着那埋首伺弄自己的人的身份,和他高傲的做派,不知为何就抑制不了自己的冲动,那里不受控制的站立起来,刺激的他双腿发软,连挣扎都不能,“别……你别……”
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