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第一次是权宜之计,第二次如果上演,她估计得恶心死自己不可。
“今日找各位妹妹们前来,是关于学习之事。我专门为妹妹们找了几位老师,她们会分别教授你们琴、棋、书、画、舞,当然还有一样,是我亲自上课,教妹妹们男欢女爱。”
不管其他人的反应,林悦儿一听到“男欢女爱”四字时,她脑中闪过的是不知廉耻,伤风败俗。若不是有理智强强压着她,她恐怕已暴跳如雷,把那女子狠狠骂上一通,解了她的恨不可。
人在屋檐下,林悦儿只能学着小姐们的反应,面色通红,惊慌失措,吓得直往梅儿的怀里钻。
女子不恼,静静地等着她们接受现实,而后开口道:“男欢女爱,人之欲也;阴阳结合,天道也。妹妹们在姐姐面前何必害羞呢,你们总有一天会嫁作人妇,履行妻子的责任,欢爱之上更是你们博得夫君宠爱的好机会。我教你们这些,或许你们以后还会感激我也不定呢。”
感激你?做梦吧,我若是脱离了这淫窝,我第一个找你算账,林悦儿暗暗下定决心,出去后,找人平了引红楼。
“好了,今日就到这吧,明日你们卯时起,到这来听训,酉时得到老师的认可才能回去,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向女子行了礼,众人告退。晚上睡觉时,林悦儿躺在床上 琢磨着女子的用意,她以为女子抓她们来是逼良为娼,但今天的事,又推翻了她的结论。纠结,林悦儿翻来覆去,一点思路都没有,反而没了睡意。想到明天破晓时起,她的头疼了,还是睡觉吧,管她什么目的,老娘奉陪到底了。
花楼学艺
鸡叫三声后,引红楼后院的房间内都点起了蜡烛,小姐们起身了。看着院内丫鬟们来来往往,梅儿急得在林悦儿房外走来走去,脚步声响得震天,她以为弄得动静大点,里面的小姐也该醒了,不幸地是她的小姐是林悦儿,通过一层窗户纸,看到的是林悦儿把被头一蒙,转个身,面朝墙壁又睡去了。
不过,起不了也不能怪在林悦儿的头上,她倒是想起,可无奈昨夜她耗费了不少心神去苦思冥想那婆娘训练的目的,到了子时方才睡去,你要让她在破晓时分准时起床,不是做梦吗?
一盏茶工夫,有些女子已经携带着自己的丫鬟走出了自己的房间,看着走的方向该是昨日的碧堂院了。“小姐怎么还不起来?再拖下去,迟到了,小姐定成为引红楼的笑柄。”梅儿在外的自言自语,里面的林悦儿肯定是不知的,她正在梦里和人对打,我一鞭,你一刀,打的难分难解。
眼看打斗要接近尾声了,林悦儿以一招凤舞九天要把对面的人打趴下,谁知,地面一阵摇晃,她醒了过来。她一睁眼,首先入目的是一只手在拉扯她的手臂,往上,那人的脸露了出来,原来是她暂时的贴身丫鬟梅儿也。
“梅儿,你别摇,我头晕得厉害。”刚醒来的晕眩,又配合了梅儿的大力,林悦儿霎时觉得天旋地转,倒在了枕头上,一时半刻,清醒不了了。
“小姐,你赶紧起吧,时辰快到了,刚刚好多小姐已经去了碧堂院了。”梅儿急得眼泪直飙,要知道,今日小姐迟到,主人肯定不会把小姐怎样,毕竟现在小姐是主人的心头宝,倒霉的必定是她这个小丫鬟,大骂是轻的,一个不好,死无全尸也可能,哎呦,我的命好苦,摊上了个这样的小姐,小姐不急丫鬟急说的就是我吧!
床边小丫鬟的悲叹命运,林悦儿肯定是听不见的,她能听见的是经过一晚消化肚子发出的饥饿声,“梅儿,我饿了,你给我去端碗粥吧。”
这话听在梅儿耳里,不啻于是个好消息,她的小姐终于知道着急了,老天爷开眼了,听到我的祷告了。“小姐,我这就去,您别急,离卯时还差三刻呢!”
梅儿去拿早饭,而林悦儿呢,并不是如梅儿所想的起身穿衣,而是她继续躺在床上,悠然地等着她热气腾腾的早饭。一想起昨日的红枣粥,口水分泌加速,她的肚子叫的更响了,好在,屋中除了她别无他人,否则她武林第一美女的面子可要丢到姥姥家了,虽说她的面子早在这几天里丢的一点不剩,但是表面上的维持还是必需的。
“小姐,粥到了。”远远地,梅儿就开始叫了,提醒着小姐动作快点,洗了脸就能吃饭了。一说吃饭,林悦儿可是精神了,她连忙应了声:“梅儿,你快点,你家小姐快饿死了。”
梅儿加快了脚步,可怜她一个女子,即使不缠足,走起来还是慢,要在片刻到了房中,也是有点难度的。于是,在林悦儿等了一盏茶,梅儿姗姗来了。
梅儿一进来,看到原本该穿了衣的人,却还在床上躺着,她吓得差点把盘子都飞出去了,“小姐,你怎么还不起,时辰可是快到了。”
林悦儿听不明白了,反问梅儿:“什么时辰啊?”她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好像梅儿的前几句话中一直提到了时辰。
梅儿傻了,本以为自家小姐是个慢性子,做事拖拉,何曾想到竟是个忘性子,昨日主子的话,她什么都忘了,“哎哟,我的好小姐,梅儿胆子小,别吓唬了我了。”
“我吓唬你什么了?我真的不记得了,你赶紧说正事,不要乱扯了。”林悦儿听梅儿说的挺严重的,脑子极力回想,口中也不停地催着梅儿把事情说清楚了。
梅儿把昨日主子请各位小姐说话的事尽量简短地说了一遍,力求在最短时间内让眼前懵懂无知的小姐听懂。“小姐,你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吧?”
“知道了,那么咱们赶快动起来吧,时间真的不多了。”林悦儿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抓起床角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慌乱中,左脚的袜子套在了右脚,鞋子也穿反了。穿好后,梅儿给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个簪子,简单清爽。
在时间剩下不多的时候,林悦儿拿出她平生最快的吃饭速度,一口气喝完了粥,幸亏这粥冷了,要不今天林悦儿就甭想开口说话了。
夺门而出,林悦儿找准一个方向撒腿跑,刚跑了几步,衣服被人拉着,她不得不停下脚步,没看到老娘忙着吗?你的节操呢?滚边玩去。林悦儿正要破口大骂,一个弱弱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小姐,你,你走错路了,碧堂院在那边呢。”
小姐出了门,那速度,梅儿在庆幸着小姐的脚程快,肯定可以在卯时前赶到,谁知,她下一秒就傻眼了,小姐她跑错了,那不是去碧堂院的路,反而会离碧堂院越来越远。
循着梅儿颤抖的手指指着的方向,林悦儿才有了点印象,昨日好像是从那条路回来的。嘿嘿,她心虚地一笑,原本还想骂人多管事的,却不知若是没了梅儿这一拦,她今日估计得在这院子转上一天,而且是原地转的那种。
“好梅儿,多亏你了,我现在就跑,必定不会迟到的,你放心。”林悦儿拍了拍梅儿的手,请她相信她,她肯定能在卯时到的。
小道上,一个穿淡粉色衣服的女子在跑着,若是有路过的人,恐怕会大跌下巴,实在是无法把跑步这一行为和一位美女相联系在一起,不是歧视美女不能跑步,而是觉得此刻这位美女倾国倾城的气质已被跑步给破坏殆尽了,你看,她边跑着边用用手抹着额头上的汗,粗鲁,粗鲁之极啊!
该死的,为什么这条小道会这么长,想当初,她爬华山时连口气都不喘,如今却跑个两步,喘上三口气,才这点路程,她早已上气不接下气了。臭婆娘,都是你害的,要不然,本小姐岂会狼狈到跑个步喘不上气的地步?
怨归怨,跑步还是得继续的,实在跑不了了,林悦儿在一块假山旁停了下来。休息了会,林悦儿爬上假山,打算目测下离碧堂院有多少距离。站在假山上,虽不能把整个后院的风光看清,毕竟这是假山,不是山顶,不能把全院的院落看遍是个遗憾,可是也给了林悦儿一个信息:引红楼的后院很大。
往西边望去,一座明显看起来比其它院子大多的院落矗立在小桥流水旁,看来她再跑会就能到了。于是,林悦儿跳下假山,撒开腿继续奔跑着。
卯时还差点点,林悦儿到了碧堂院。不用说,在座的姑娘,上首的老师都把目光集中注视在林悦儿身上,不得不说林悦儿的性格胆大,她找了个偏僻的位子,一屁股坐了下来,连什么礼节都不管了。跑了这么久,她实在是累了。
“嗯哼,人到齐了,咱们就开始今天的课了。我姓王,名信之,是教你们画的夫子了。”上首的老头捋着胡子,摇头晃脑吐出了一大堆话。
琴棋书画,林悦儿虽不是各中的高手,但是她爹也找人教过她,棋书画皆过得去,拿出去糊弄人也不成问题了。可是她对琴这一乐器,着实懊恼,不是她不懂,他爹找的老师个个是在天下有名的乐师,精通音律,然而碰上了她这个学生,可犯了难了。宫商角徵羽这类的基础知识她懂,但她却无法弹出一首完整的曲子,即使弹了,也跟魔音差不多。
一个个老师被气跑后,她爹不准备再找人了。毕竟她是武林盟主的女儿,不是官家的女子,风雅的东西会点就行,不必去深入。如今,她又要开始,希望那个老师不要被她的魔音吓晕了,林悦儿内心祈祷着。
林悦儿在引红楼内拜师学艺,而慕安之和宁静元却为如何混进去找人伤透了脑筋。装成嫖客进去,肯定只能在引红楼前面,后面难进。夜探,更是不行,没有引红楼的布局图,容易打草惊蛇。这不行,那个行不通,可是令慕大侠头疼了。引红楼的情况他们不了解,又不能贸贸然地闯进去,人难救啊!
“安之,罂粟公子,我刚刚从一个客人手中听到些闲话,或许会对你们救人有所帮助。”
慕安之忙道:“秀才,你说来听听。”
酸秀才坐下,慢慢把他知道的说了出来:“王大,就是和我喝酒的人,他告诉我,扬州城内有名的富商在外置宅子,准备金屋藏娇了。”
宁静元接口道:“他要藏的莫非是引红楼的姑娘?”
“正是。但你们不知道的是,那富商家中有只母老虎,对夫人的话惟命是从,于是他就落了个惧内的名声。没想到,近来他有了贼胆,在夫人眼皮子底下养起二房来了。如果,此事无意间传到了他家夫人的耳朵里,你们猜,她会怎么做?”
“肯定先骂富商,而后带着男人去引红楼闹,不找出狐狸精,她闹个天翻地覆不出来。”
“是啊,到时,你们就可以混进去了。至于后院,你们随手抓个小厮问路,定能找出关人的地方。”
“好,依秀才这样办了。”
订下了计策,慕安之和宁静元一身轻松。此时,慕安之却有了愧疚,“晋元,林姑娘的事,原本你是用掺和进来的,可现在......”
宁静元笑了笑,“慕小呆,我们是朋友,你的事便是我的事,还分什么彼此呢!”
慕安之怔住了,因为宁静元的一抹笑,风华绝代,迷住了他的眼,更是惑住了他的心。
是啊,朋友就该如此,但是为何我的心里有不甘呢?
救人成功
慕安之回房间后,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敲响了宁静元的门。
“进来。”
得到了主人的许可,那男子推门而入,“公子,我来了。”
宁静元看到进来的人,微微有些吃惊,但很快消失了。“小狼儿,怎么是你亲自出马?”
来人名叫杀破狼,仍是江湖第一杀手楼,兼贩卖江湖消息的花阁阁主。“公子,我不是想您了吗?自去年太湖一别,算来日子,已有一年了,所以我来看看您。”
杀破狼谄媚地笑着,宁静元却脑壳一疼,“小狼儿,若是我的记忆没出什么岔子的话,咱们不久前还在京城见了一面?”
宁静元挑着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杀破狼,无形中多了层威慑。杀破狼额头的冷汗都出来了,直往下掉。想他花阁阁主何曾有如此狼狈过,不过,如果是眼前之人,他倒是愿意的。
“公子,我说实话,其实是阁中事物繁忙,我出来散心,恰好接到了您的传书,我就来了扬州。”
宁静元收起扇子,呵呵一笑,却把杀破狼吓个半死,以为自家的公子生气了。“小狼儿,说谎不好,这次我放过你了,下次嘛,你知道的。”
意味深长地瞟了杀破狼一眼,话中的含义不言而喻。此时的杀破狼心肝直跳,怕公子一声令下,赶他回去消灭在书房内堆了一月有余小山似的文件,而当宁静元说不追究他翘阁之事后,他立刻展颜欢呼,就差翻跟头了,但是下次该找什么借口出来呢?愁,愁死人了。
一连串的面部表情变换,把宁静元逗乐了,小狼儿当了这么久的一把手,怎么还学不会喜怒不形于色呢?这可是大忌啊!所以,作为杀破狼的主人,宁静元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给小狼儿上一课,免得他日被人算计了,虽说小狼儿在江湖上的身手是数一数二的,但人心险恶,难保不会有奸诈之徒。
“小狼儿,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杀破狼怀疑地瞧了眼自家公子,确定公子脸上没有怒意后,他松了口气,走到了宁静元的身边。“公子,您要说些什么?”
杀破狼心中没有疑虑肯定是假的,他想着,公子刚刚不是教训过了,那他接下来还有什么要说呢?
“小狼儿,你可记得你接阁那天,我跟你说的话?”
杀破狼努力回想,不能怨他记性不好,而是这些年来阁中事物繁忙,他有时忙的饭都吃不上了,哪来时间去回忆往事,来个哀叹年华易逝,青春不在呢?
一会儿工夫,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杀破狼挠头晃脑,自言自语的样子,明晃晃地传递给了宁静元一个信号:小狼儿把他的金玉良言全忘了。
叹了一声,宁静元才发觉,他不仅是小狼儿的公子,也是小狼儿的父母,为他操心、担忧。论起来,其实宁静元的年龄比杀破狼还小上二岁,他今年二十有一,去年刚行了冠礼。可是宁静元身上沉稳的气息,却令人难以把他和江湖上的毛头小子相提并论。而杀破狼呢,白长了副老成的面孔,行事却是毛毛躁躁,稳重不足,跳脱不羁。
“我曾言,你一旦成了花阁的领头羊,你的喜怒哀乐都要隐藏在心中,不可为外人所知。你在阁内,露个真性情倒也不碍,可是你只要在江湖上行走,表面功夫就是你的保命法宝之一。你看看,那些豪杰,莽汉子咱们不说,就说细汉子。你瞅瞅,武林中各门派的掌门,见人先笑三分,另七分掩在面皮底下,让人捉摸不透,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公子,你说的是笑面虎吧,虽然脸上有笑容,但根底蔫儿坏了,我最瞧不起这种人,汉子就该真性情,大碗喝酒,大块喝酒。学宫里头的娘们似的,表面贤良淑德,受人称赞,暗地里,一出手就能置人于死地。”
“看你说的,我怎么从来没有遇见过?”
杀破狼撇嘴,“您是不懂女人心,海底针。”
宁静元兴味地逗着杀破狼:“那你懂,可是据我所知,你二十三了,连根女人的毛都没碰过,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难不成,你本来就是个女的?”
这玩笑可是开大了,杀破狼脸也白了,关系到验明正身的问题,绝不能含糊了事,尤其是公子面前。“公子,我是男的,哪有娘们长我这样的。至于我说的那些,是从橙花口中听的。橙花爱说八卦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深受其害,苦不堪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