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在城外的子午谷里举办,很多人天一亮,城门一开,便直奔城外而去。所以,等到四人姗姗来迟时,子午谷内外已被看热闹的群众围了个水泄不通,进路无门。
好在他们有着林悦儿这个关系户,通报了一声后,百姓们自动地让出了一条道,供他们行走。四人进了会场,找到了武林盟主的帐篷。
武林盟主的帐篷在整个会场是最显眼不过的,帐篷不仅是最大,而且帐篷旁边插了根彰显身份的旗帜,一个鲜红的“盟”字在风中猎猎作响。
帐篷里坐着的大都是林佑言的亲信,四人一进来,里面的人先是好奇打量了几眼,后又若无其事地找人说话去了。
林悦儿招呼着四人坐到她的旁边,于是,依次下来,便是这样的顺序:林悦儿、慕安之、晋元、连叶。赛华佗。
午时三刻一过,会场上鼓声雷动,震颤大地,远处山野猛兽相和,更是添了肃杀之气。
依旧是林佑言上台讲话,等他下来了,上去的是早已按耐不住,跃跃欲试的年轻侠客们了。第一天的比武皆是年轻人的天下,必是引不起百姓们多大的兴趣,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
真正的重头戏是在第二天和第三天,第二天和第三天才是真正的搏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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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次写古耽,我自己也觉得写得并不是很好,但是还是希望大家可以收藏我的小说,也可以给我批评和建议,毕竟你们的意见是我写好的动力,谢谢看文的亲们!
武林大会
“还有谁敢上来与老子一较高下。”
说话的人天庭饱满,长了张马脸,且脸上长满了络腮胡子,但是这没有破坏他整体的美感,从侧脸望去,此人的脸极具英雄气概。
嘴是豁嘴,中间露出了一颗黄牙,但并不妨碍他的咬字,从他刚喊出那句话时的声若洪钟,足以让台下众人听出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的武器是两把宣花板斧,和小说里的一个草莽汉子使得兵器没有实质上的区别。但在江湖上,却能引得众人瞩目,不为其它,只为这么大的杀器,令人胆战心惊,生怕触怒了人家,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高,身高九尺,加之是站在擂台上,颇有鹤立鸡群之感。
膀大腰圆,膘肥体壮,腆着个浑圆肚子,如怀了五个月身孕的妇女,而且还是双胞胎的那种,不然没法胜过。
这人便是把第一天角逐出来的凤仙派的兰馨踢下台的混不吝——跨斧门葛天霸。
昨日,一众豪杰争相上台,你方唱罢,我登场,一阵闹哄哄,最后皆落败于江湖上有名的女流之手——兰馨。
说到兰馨,台下的人首先想起便是她不输于林悦儿的美貌。柳眉弯弯,凤眼细长,雪肤若白,樱唇小小,见之,神魂颠倒,恨不得死在她的石榴裙下。
兰馨和林悦儿是两种不同的美,若是说林悦儿是长于深谷的幽兰,那么兰馨就是适合栽种于花园中的牡丹,富丽堂皇,妖娆多姿。
俩人姿色不分伯仲,只是兰馨缺了个能撑腰的爹,所以才失去了武林第一美女的称号。
一群英雄败在美人手下,并不可惜,反而是种光荣,证明他们仍是惜花、护花的使者。故此,当葛天霸一上台,耍着两把斧头伤人时,台下的翩翩少侠们,无不长叹:怜香惜玉,暴殄天物啊!
尤其是兰馨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从台上跌落到地面时,人群的呼声顿时高了起来,不是庆贺葛天霸为他们扬眉吐气,一雪被个娘们打败的耻辱,而是愤怒葛天霸不懂得疼惜女人,特别是兰馨这样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动作轻柔点会死吗?
而葛天霸却浑不知,他一个人站在台上,嚣张地挑衅着所有人的神经,盼望着能有一人可以上来与他打斗一番,刚才和一个娘们打架,实在是不过瘾,使个软绵绵的剑法,还不住地眨眼,这哪能令人尽兴啊!他可不想做独孤求败,求败无门!
台下的人早已义愤填膺,咒骂声一片,说的无非是若是那种人得逞,当了武林盟主,武林的侠女妹纸还有活路可言,侠士们还有机会见到美女嘛,美女都被这野兽糟蹋了。
台上的人耳力过人,把侠客们的牢骚满腹自是听得个一干二净,当即便嚷道:“不服的,上来挑我啊!”
这话说得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总之不是顺耳的话,众人被这句话激得如打了鸡血般有冲劲,群哄着,叫嚣着,要把葛天霸往死里揍。
场面一时间失控了,侍卫们上前拦着失去了理智的侠客们。
这里的动静当然没有瞒过林佑言的耳目,要知道这里所有的侍卫都是他的心腹,他的耳目,即使他不在跟前,他可以远程遥控,会场上的一举一动都甭想逃过他的耳朵。
六人都是一直在关注着那边的情况的,所有的事他们皆是了解的。
“没想到,美女的威力竟然如此惊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难以置信啊!”赛华佗不由感叹道。
林悦儿沾沾自喜道:“这有什么想不到的,不是有个词叫红颜祸水吗?足可见我们女人的力量之大。”
晋元闻言,嗤笑一声,道:“如今,可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你这红颜也不担心?”
林悦儿反问:“担心什么?”
慕安之接了口:“明日,怕是会有人传武林绝色美女妖魅惑人,勾得年轻侠士们闯下滔天大祸,人人得而诛之而后快。”
林悦儿大感奇怪,“那关我何事?”
“误中喽。”连叶解了疑。
“你看,连连叶这个不知江湖事的人都懂了,你怎么还没反应过来呢?江湖上的流言从来是半真半假,要不就是全假,真的在他们口中也是掺了几分水的。明天,难保你的名字不出现在小道消息的头条里。”
林悦儿想了想,觉得是有些道理,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这点伎俩也不了解,要不有了慕大哥的指点,她恐怕会呆呆等着人家的口水把她淹了。
如此一思虑,慕安之高大的形象俨然在林悦儿的心中有了质的飞跃,爱慕之情好似排山倒海,只差把她淹没了。
慕安之当然不知道,自己只是随口一关心,却换的他人万分渴求的武林第一美女全心全意的爱恋,如果他知道,必定不会说出那些话的。
骚乱很快便被镇压了,切磋继续进行。
此刻,台上站着的依旧是葛天霸,不过,他似乎是累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把板斧放旁边,等着人来挑战他。
台下早有人不服,但是一会前的混战,他们已看到了葛天霸的实力。两把宣花板斧耍得行云流水,招式大开大合,没有一丝优雅可说的,但是出奇得管用,看似蛮横无章法,却能在混乱伤人性命。
几人的见血,震住了一味冲动行事的年轻侠客们。他们方才醒悟道:眼前的莽汉子,不好惹啊!
年轻一辈不敢轻举妄动,前辈们又不屑跟人动手,免得谣传以大欺小,比武一事就此胶着了。
六人本就是为了看热闹而来,可是现在热闹没了,反而整个会场透着股乏味,他们深感无聊。
连叶见着他们无精打采状,不由提议道:“慕大哥,不如你上台吧。”
被点到名的慕安之,反应过来,手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地道:“让我去?”仿佛连叶在说笑话似的。
连叶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点头,重复道:“是啊,慕大哥上去吧。”
慕安之看着那双真诚的眼睛,不像是在说笑,转眼自己倒大笑起来。
连叶无措了,他蹙着眉,仔细推敲了一遍,难道他的话很好笑吗?
“岂止是好笑,简直是在开玩笑。”晋元嘴边扬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但转瞬即逝。
可连叶还是捕捉到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林悦儿:“前辈们都没上去,慕大哥上去作甚?白白地掉了自己的身价。”
慕安之插嘴道:“慕大哥笑,不是因为悦儿说的,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上去逞能,咱们还是静观其变,你看着,等会自有人上去把人揪上来。”
慕安之一语成箴,那葛天霸休息一个时辰后,浑身蛮力无处发泄,全用在嘴皮子上,耍泼,脏话,狗血,一盆盆地往武林人士头上倒,最后竟说大侠们比娘们还不如。
一位黑道的大侠忍无可忍之下,终究如葛天霸之愿上了擂台。
“你这莽夫,给你三分面子,你还开起染坊来了,看本大侠怎么收拾你。”
言罢,起手,握拳,拳脚相加,施展在了葛天霸彪悍的身体上,传来肉体碰撞的啪啪声,听起来,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台下的人立刻喝起彩来,拍手称好。
片刻后,那位大侠收功立定,脚下是不断翻滚哀嚎着葛天霸,而他的双斧早就丢到一边去,自顾不暇了。
葛天霸见情形一边倒,自知自己无力挽回,灰溜溜地在众多嘲笑声下逃走了。
那位大侠见人走了,自顾自地坐下打起座来,直至黄昏来临。
第三天就是重中之重,很多结果也能出现个意料之外。
第三天,大家没了第一天的谦虚,反而是争先恐后。前辈们也不再客气,对盟主之位的势在必得表现在了面上,看谁都是敌人,看谁都不顺眼。
台上的竞争也越发激烈,上去的人是一波波的,抬下来的人也是一波波的,各个脸上带上了伤,哀叫的声音满会场都听见了,可见惨烈之程度。
台上的人从没笑到三场的,到第四场,必是被人抬着担架下来了。直至武当派的乌胥子上场,才打破了这个记录。
自然,这个乌胥子也是成了胜利者。
不过,说是最后的赢家,盟主的归属者,还为时过早,因为还有最后一次考验。
考验很简单,分为文和武。文是各派最德高望重的人监考,考得无非是诗词歌赋;武则由一些归隐老前辈的门下弟子接手,凭武艺过关。
若是败了,很简单,乌胥子便会无缘于盟主之位。而归隐前辈的门下弟子便会成为盟主候选人,也就是说,那些人不仅是监考官,还是兼具实力的对手。
可想而知,乌胥子的压力之大。他是年轻的武当长老,今年刚过五十大寿,同时,他的武功比他的师侄武当掌门玉箫子更上一层楼。虽不知对方武功深浅,但是他自认为他吃过的盐比人家走过的路还多,有些事靠的不仅仅是武艺,还需要经验,显然他在经验上胜了一筹。
紧锣密鼓,最后的比赛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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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敌手
文考,简单,毕竟乌胥子是武林人士,选的是武林盟主,而不是状元的人选,只要略通文墨,就能轻松过关,且各派的代表们有意放水,在出题目上并没有刻意地刁难,故此,乌胥子不费一丝力气,过去了。
但,前头有一座名为“武试”的大石挡着,文考显然不值一提了。
武试是在文考过后的第二天进行的,一大早,乌胥子顶着两个黑眼圈出了房门。
房门口,武当派的弟子打着关心师伯的名义把乌胥子单独居住的一个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是个不成文的规定,也可以说是讨好未来盟主的一种方式,把比武中胜出的最后一人挪到离清风苑最近的一个小院中,以区别身份。
武当派弟子面上皆是一片愁云惨雾,这比说丧气话更令乌胥子烦躁。且,他的师侄,武当派的掌门玉虚子欲说还休,想要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的为难样,使得乌胥子脸色愈发黑了,配上他大大的黑眼圈,整个人俨然成了一尊黑面神。
乌胥子怒道:“你们这是以为我必输无疑了?”
此话一出,众人心虚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师伯冒着火的双眼。
门下人的反应无疑成了乌胥子一点即着的导火索,“好,好,好”,乌胥子的声音不由提高了,“枉费我自诩平生阅人无数,从未看走眼,未曾想到今日竟栽在了自己人手里。”
讥讽的话语从乌胥子一开一合的嘴巴中说出,狠狠地打了在场众人一巴掌。
“师伯,您且息怒,非是我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武当派上下,谁人不知,掌门玉虚子是乌胥子最疼爱的师侄,当年若不是有了乌胥子的扶持,他哪能登上掌门之位。如今,他发了话,乌胥子念着往日的情分,倒是暂息了他的雷霆之怒。
“怎么说?”
师伯脸色有了缓和,下面的人胆子也放开了,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乌胥子细细地听着,越发觉得师侄们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的。
敌明我暗,不是他小心,而是他想的很有可能是事实,他的对手们在比武时早已把他的武功招数研究了个通彻,只差了正式交手了。
虽然他有着几十年积累的经验,这是对方比不了的,但是隐士高人们教出的弟子,就算是刚出茅庐,他的武功也比他这个老江湖高多了。
乌胥子长长叹了口气,“你们说的对,可是我好不容易走到这步,不试试,谁人能知武当派不会经此一役后,在江湖上再次大放光彩呢?”
太阳东升西落,每个门派自然也会有衰落之日。百年大派,泰山北斗,不过是江湖人给面子而已,对武当有非议的大有人在,而且不是少数。岁月的流逝,流传的武功招式一成不变,而门人妄自尊大,武当派其实早已不是原来的武当派了。
这次的武林大会,武当派的精英全体出动,过五关斩六将,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乌胥子。这本该是一件喜事,但是在听闻他的对手是玄机老人和无尘散人的关门弟子后,武当派的心先凉了一半。
百岁之龄,鹤发童颜,武功深不可测,这便是玄机老人和无尘散人在世人中留下的唯一印象。
擂台上,乌胥子两腿战战,冷汗直流,而他的对手,却迟迟未出现,给他的心上压下了重重阴影。台下,看戏的人选了个好位置,或站或坐,无论姿势如何,他们的双眼都没有放过乌胥子一丝一毫的表情,他们的心仿佛寄存在了乌胥子身上,共呼,共吸。
人,是在比赛开始前一刻从天而降的。他的出现,犹如一块磁石,牢牢锁住了众人的视线,底下的人一瞬不瞬地都盯着他。
或许是众人的目光太过炽热,台上穿着红衣的公子厌恶地瞪了一眼底下的看客们,然后转过去端详起了他的对手——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锣鼓一响,台上的乌胥子抢先出招,打算出奇制胜。但是他却忘了,有时不动声色,方能笑到最后。
结果正如武当门人所料的,乌胥子输了,被人一招打下了台。
没有不甘,没有不服,乌胥子是带着笑容离场的,因为他已经达到了武当此行的目的,以后谁人还敢小瞧武当呢。
红衣公子获胜,理所当然,他和玄机老人的徒弟会在明日展开盟主之位的争夺。
隐情轩内,静悄悄的,只有聒噪的蝉儿在不遗余力地制造着噪音,扰人清梦。
晌午时分,轩内终于有了动静,似是赛华佗说了个笑话,逗得人大笑,一阵阵欢快的笑声从慕安之房中传出。
竭力忍住笑意,慕安之环顾四周,才发现少了个人。“晋元去哪了?”
晋元?三人也察觉到了不对,晋元竟然没有来。往慕安之住处跑得最勤的晋元,今日却没有出现,四人不由怀疑晋元是不是出事了,要不,怎会不来呢?
这个念头一起,犹如疯长的杂草在慕安之的脑子生了根,他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