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胡搅蛮缠啊。卢君见侧头看著愤怒的弟弟,道:“若你觉得那个人真为你好,你说不定愿意为他杀了你自己,单看你愿不愿意。”
“不知道你胡说什麽。”小孩听不懂。
“你愿不愿意?”
“什麽?”
“去跟爹道歉?”
“跟夫子道歉怎麽变成跟爹道歉?”
“夫子走了啊,会生气的可不是爹爹了?”
“哼,爹生气了,娘也会生气……既然你这麽说了,小爷我……”
“呵呵……”
“笑什麽笑!还不扶我回去!当心地上躺著,虫子爬进你耳朵!”
“啊?”
“地上有很多蚂蚁啊,蜘蛛啊,各色的小虫子……我经常捉来玩的……”见卢君见跳了起来,卢君行笑了。
草地湿润,卢君见的衣服後面一个个湿印子,还沾著草叶。
卢君行心情不错。
卢君见摇了摇头,走过来打横抱起弟弟,说:“我要回去换衣服了。你且委屈跟我走一趟。”
“你竟然抱得动我?”卢君行挽住哥哥的脖子。
“我比你大,比你高,比你重,自然抱得动你。”卢君见其实想说,你很重。但是为了哥哥的面子,他忍住了。
“切,你比我大三岁,只比我高那麽一点,二哥都比你高。”卢君行肯定地道,“过几年我就比你高了。”
“呵……”卢君见笑,“那我且看著。”
有时候,哥哥觉得有个弟弟的感觉不错,有时候,弟弟会觉得有个哥哥的感觉真不错。但是,只是有时候,这个家里有这个家的游戏规则。
二十五,平白拉仇恨
卢君见住的地方比卢君行想的要大,要好。一排房子靠近卢弼时住的主屋。
“以前大娘子住的屋,大娘搬了後堂礼佛後,一直空著,现在你爹许你大哥住了。”这是卢君行他娘与他说的。
卢君行靠在卢君见的床上,下人已经去请大夫来看他的脚。他的大哥貌似有洁癖,换衣服不够,干脆去洗澡了。
卢君行等得快睡过去的时候,见他大哥沐浴完毕,推门进来了,衣服换了一身青碧,发丝有些湿润,没有用冠帽固定,直接丝带扎了扔在脑後,看上去像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怎麽,睡了?”
“嗯……”
这时候,下人来报,老爷来了。
“这麽快?”卢君见往外走,“大夫呢?不是先去请的大夫吗?”
爹来了……卢君行心头一阵鹿撞。爹发起火来,很可怕,喝醉了还会打娘亲。
卢君见才出厅廊,就见卢弼时快步走来,不由站住了。
卢弼时脸色不怎麽好:“不是说摔到脚了?怎麽还出来站在风口上?”说著就去牵卢君见的手,看样子似要把儿子抱回房间。
卢君见心里欢喜又矛盾,他摇头,有些痴地看著他爹英俊的面孔,人老了,抬头纹和眼尾纹便冒出来,但是在卢弼时身上,只是加重了成年男子沈稳积威的魅力。
“我没事,是三弟。”
“还说没事,手怎麽破皮了?”卢弼时握著卢君见的手,指尖轻摩。
卢君见便站著说不出话来了。
直到,卢弼时打量著他带著水汽的晕红肌肤,摸了摸他潮湿的头发,责道:“怎麽不擦干就四处乱走,我们先进去。”
“嗯。”
这父子两两相望的情景虽然隔三岔五地上演一次,但是今天的气氛格外闪瞎人眼,导致父子俩进屋了,侍从婢女们站在外面,不敢跟进去了。
床上躺著可怜见的卢君行,他眯著眼睛装睡,瞥见他家不可亲近的混蛋老爹拉著他大哥的手进屋了。
“手有点凉,你先去加件衣服。”卢弼时拍了拍卢君见的手。
“嗯。”卢君见踌躇,“爹,三弟已知错了,您别怪他。”
“知道了。”卢弼时脸上可不是知道了的神情,待大儿子一走,鬼畜老爹就板起面孔,“你还知道错字怎麽写吗?这是第几个被你赶跑的夫子了?”
卢君行眼睛一睁:“是他出口无理!”
“好啊!会以下犯上了,你不知道他是你的老师吗?他怎麽出口无理了,嗯?打扰你大少爷睡觉了?”卢弼时声音不高,眼光却厉,“你娘怎麽教你的?”
“你就会欺负娘亲!”
“兔崽子,敢跟你老子这麽说话了?”卢弼时怒极反笑,“你倒说说,我怎麽欺负你娘了?”
“娘老是哭……你都不去看她……”卢君行声音低了。
“就这?”卢弼时吊高眉毛。
狼崽子一样恶狠狠的目光瞪了过来。
“你既然喜欢你姥姥家,且叫你娘带你一起回去住个一年半月。”卢弼时冷笑。
卢君行惊了。
卢弼时教训完儿子,拂袖走了。身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他却弯起了唇角。
门口的仆人说:“大夫来了。”
卢弼时顿了一下说:“招呼大夫喝口茶,再进去瞧吧。”
“是,老爷。”
卢弼时拐进侧屋,看见大儿子苍白著脸正紧张地站著,手里攥著件衣服,踱来踱去。
“怎麽了?怕我连带著骂你?”知道这里肯定听得见他刚才怒意发作的话,卢弼时放慢了脚步。
卢君见一紧张就咬嘴唇。
卢弼时见儿子露出小兔样的神情,这几年,大儿子在外是有几分大公子的做派了,但是在他面前,仍战战兢兢,连手脚都不知道怎麽放。
卢弼时粗糙的大麽指划过儿子薄薄的红唇,分开他的牙齿,小嘴便微微分开了。卢弼时低头吻了吻儿子的头发,道:“别怕……”
卢君见半软了身体,微微靠著卢弼时。
卢弼时的手顺著儿子的脸部轮廓,滑过他的脖子,背脊,和腰线,停在儿子挺翘的屁股上。
卢君见的呼吸有些急促。
“别怕我生气。”卢弼时柔声说,“我生什麽气,见了我的君儿,便都不气了。”
“爹爹。”
“嗯?”
“别怪三弟。”
“我没有怪他,只不过他娘在外乱报账,坏了我的规矩,我容他们离开一阵静静心。”
“啊?”
“你以为我这麽容易生气?这卢家偌大家业,将来都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要看到的不只是这院子里面的事,还有外面。”
“儿子笨。”
“有爹教,怎麽会笨?下个月开始,你就跟著我学生意吧,学业上可暂且松一松。”
“真的?”卢君见笑开了花。
“这麽欢喜?”
“爹爹……”可以跟在爹爹身旁,儿子当然开心。卢君见大胆地抱住了卢弼时。
卢弼时盯著儿子脑门上的发旋发了会儿呆,推开儿子,拿了儿子手里攥著的衣服,替他披上,系好。
卢弼时说:“你要记得成为爹爹最得意的儿子,知道吗?”
卢君见睁著亮晶晶的眼睛,点头。
卢弼时拍拍儿子的脑袋,走了。
卢君见这时候才想起外面的弟弟。地上枕头被子的扔了一地,卢君行不善地盯著卢君见。
卢君见心里一跳,直觉是怕被弟弟知道自己对爹爹的心思。
但是,卢君行只是不便地走下了床,瞪著他道:“是你跟爹说得?对不对?你知不知道,我娘……最讨厌回娘家了。她又要哭了,都是你的错!”
卢君见呆住:“我,不是……”
“我怎麽会这麽蠢,真以为多了个大哥,哈。”卢君行怒气腾腾跑了出去。
卢君见担心卢君行的脚会更惨了。
“大夫呢?”
“在隔壁喝茶呢。”
“快叫上大夫,去三弟那看看,肯定肿大了。”
“是,公子,您还是不要去了。”
“啊?”
“乔姨娘与褚姨娘关系好,褚姨娘每次见公子便冷嘲热讽,公子去,岂不是多生事?倒教三公子的病难养了。”
“水岚,我知道了。”
……
卢君见想与他弟弟说,不是他跟爹爹告的密,导致他母子需离开卢家。但是他终究没说,是爹爹的决定,卢君行恨他,或者恨爹爹,不是一样?他愿意替爹爹担著这份怒气。
其实,卢君行不笨。等到他一股脑跟他娘讲了,他娘又哭又骂诅咒他大哥时,他忽然想到他爹爹来,他大哥出去接他爹爹进屋,一进一出,不过门里门外,都在仆妇的眼皮底下,他哥怎麽有时间告密?若真怀疑,叫个随侍的人问一下就知究竟。但是,他没有去细查,也没有去道歉。
对不起,这三个字,卢君行从小到大没讲过。
出发前,卢君恩母子来了。两个母亲在外悄悄讲话。卢君恩在卢君行床前走:“行弟,我与你说过了,那东西是个祸害,你怎麽反去亲近他?你要知道,我们才是亲兄弟,他不过是个爹从外面捡回的孩子,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姓卢?”
卢君行紧紧闭著嘴巴。
卢君恩嘲讽地笑:“你不知道,外面说什麽都有,甚至有人说……他是父亲养的娈童。你看,不管是什麽,总归不是个好东西。他娘从勾栏院出来,他娘什麽本性,生个儿子就是什麽性子,一窝都是狐媚的么蛾子!”
这样恶毒的言辞,卢君行听得直皱眉头。但是卢君恩却得意又开心地笑了:“两个字,贱种。”
二十六,走火入邪魔
卢弼时是个正常的男人。
正常的男人看见喜欢的人在身边,总会动些不该动的心思。何况,卢君见时时刻刻粘著他,像个跟屁虫。
得意,又心痒难禁。
卢弼时很享受这样的滋味,他甚至觉得吃干抹净了便没这样逗弄的趣味。
卢君见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走路带风,眉眼含笑,待人谦和。属下的店老板们都很喜欢这位知书达理的公子,赞他如珠如玉,不愧是老爷教养的儿子。
卢弼时喝著茶,打量著认真看账本的儿子。
正面看唇红齿白的好苗子,稍嫌弱气,侧面看更完美了,甚至睫毛垂下的阴影都纤毫毕现。嘴唇总是湿润的,因为卢君见习惯咬唇,水杏色,薄的弧度,微微上翘。卢弼时知道此处咬起来的感觉不错,软鼓鼓有嚼劲,甜美,里面……多汁……
卢弼时想著,喉结动了动,不由多喝几口水。
卢君见本来是好好地看账目,他看得太过认真,甚至肚子饿了也不知道,直到听见咕噜的叫声,才抬头。
房间里很静。
卢君见在他父亲的目光下,手足无措。他知道他听见了。
卢弼时舔了舔嘴唇,问:“饿了?”
“嗯……”卢君见偷眼看父亲。
卢弼时起身,伸出手,卢君见便跑过去。已经十七岁了,还是贪恋肢体的抚慰和亲密,最直接的言语。
“今天想吃什麽?”卢弼时问。
“出去吃麽?”卢君见问。
卢弼时想了想,说:“你喜欢吃客仙楼的醉蟹和酱鸭子,来回太麻烦,叫人买了送来。在这吃也好,我们两个……”
卢君见红了脸。
“你在想什麽?”卢弼时取笑。
卢君见不敢说话。
“是不是想爹爹喂你?”卢弼时捏了捏儿子的细腰,用了点劲,“爹总是顺著你的。”
卢君见的脸快赶上猴子屁股了。
卢弼时哈哈大笑。
外面是卖金银首饰的店面,前後隔著不远,夥计听见老板的笑声,探出头来。上午的生意不错,接了几个大单,夥计油光满面,等著邀赏。
卢弼时是个好老板,当下使唤人去客仙楼叫两桌菜,请前後忙活的人同吃。
皆大欢喜。
等饭菜来需要时间。卢弼时拉了儿子入休憩的卧房下棋。下了三盘,卢君见次次输,心思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怎麽?饿过头了?”卢弼时推了棋局,冲坐在对面榻上的儿子招手,“过来,爹看看儿子是不是肚皮饿扁了。”
卢君见一呆。
卢弼时就这麽看著他。
卢君见站起来的时候双腿酥软,慢吞吞走到卢弼时身边,卢弼时握住他手腕的时候,他几乎摔进了卢弼时的怀里。
卢君见急得坐起来,但是被卢弼时按住了。
儿子的後背尽贴著老子的前胸,热腾腾的呼吸扑在卢君见的耳廓。卢君见感觉到了卢弼时的反应,他一动不敢动,心里想著父亲会不会就在这里要了他,这是他心里盼望的,但知道决不可能,隐隐便有了丝绝望,眼角湿润。
没有交谈。
卢弼时的手蛇一样拉开卢君见的衣服,探进最里面,按摩一样摸著他的肚皮。
卢君见低低惊叫:“爹……”
“别动,让爹摸摸君儿是不是长大了。”卢弼时咬住了卢君见的耳朵。卢君见眼前一片朦胧,几乎瘫了。
卢弼时的手就那麽不紧不慢地摸著,好像卢君见的肚子里长了什麽东西。终於,那只手缓慢地勾开裤裆上的系带,钻了进去。
卢君见鱼一样地弹动在卢弼时禁锢的怀里。想到是他爹的手在摸著他那东西,几乎马上泄了。
这时候,门外来了人,敲门声一下下。
“来了。”卢弼时松了手,抱起衣衫不整的儿子放床上。有屏风遮著,卢君见呼出一口气,尽量往角落缩。
是送餐的人。
外面已经吃开了。里屋送进来的是卢弼时吩咐的几样,两素两荤一汤和米饭。
东西摆好了,房间重新安静下来。
门扉关上的声音,像撞在卢君见的心上,他一下泄了。
“君儿,下来吃饭罢。”卢弼时绕过屏风。
没有声音。
“怎麽,要爹抱你才肯?”卢弼时打量著湿了裤子的儿子,“这样不成,一点忍耐力都没有吗?以後怎麽娶妻生子?”
卢君见睫毛颤了颤:“儿子不要娶妻。”
“不要娶妻?你不知道已经有人上门提亲,你褚姨娘已经在给你张罗了?”
“不,爹……”卢君见脸色惨白,带了哀恳。
卢弼时叹了口气:“只要你乖,爹总是舍不得你的,我的儿子。过来。”
卢君见爬过去。
卢弼时的手直接揉在湿处,布料里面已经是一坨软肉,卢弼时低头亲了亲:“儿子大了。”
卢君见两手捂著下面,吓得嘴巴都张不上。
“舒服吗?”卢弼时却好笑地问。
卢君见呆呆点头。
卢弼时替儿子整好污浊的衣物,抱了他做到外面桌子边,说:“吃饭。”
卢君见哪里还有心情吃饭,他心里忽惊忽喜,全在卢弼时身上。他已经十七岁,身量大了,卢弼时要喂他吃,又要抱他,便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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