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种作者: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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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人种作者:韧心-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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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士舒的表情霎时复杂无比,他一直都明白对方的戒心,没想到竟然如此之深、如此之重…“我只想当皇兄的好臣子。”他语带涩然的说道。
  
  好臣子?
  上官乱厉唇微抿,冷笑道:“王爷若想当皇上的好臣子,就当立即停止介入朝政,并自动请缨离开大京。”若那人知道自己跟他的宝贝弟弟说这些,肯定龙颜大怒,也许还会破了不杀的默契,将自己拔官夺职打入天牢,不过上官乱并不惧怕,他料定韩士舒不会去说。
  “…我并无他意,仅是想为皇兄分忧而已。”就连这麽点心愿,似乎也难如登天,韩士舒不禁苦笑。
  “王爷。”上官乱忽然深深弯腰,拱手为礼。“皇上有意将帝位传予王爷。”
  韩士舒瞪大眼,怒斥:“胡说!”
  上官依旧弯著腰,说道:“皇上确实有这个心思,尤其在安王殿下尚未出世之前。”他微抬起头,双目坦荡的看著韩士舒。“王爷,您若无他意,就请听下官的逆耳忠言。”
  “你说。”
  “不要再介入朝政,立即辞去兼领吏部之职,还有,请不要再将殿下接入王府暂住。”尤其最後一项,上官乱视之为大忌中的大忌。“安王殿下身份贵重,若有闪失,王爷恐成大耀之千古罪人。”
  韩士舒不知为何笑了出声,只是笑声里藏了许许多多的酸苦。
  
  “王爷?”
  韩士舒别开头,看看左右,看看天花板,看看这行宁斋,再看看眼前的上官乱,还有隔壁的五位重臣,他暮然明白,原来他的自以为是,只是在给皇兄添难题。
  “梢哥哥,你是皇兄的好臣子,诸位大人也是,你们辛苦了。”韩士舒温和的鞠了个躬,没再说什麽便离开行宁斋。
  待他一走,在厅的五人一下子聚在上官乱身旁,问:“您看惜王会不会向皇上告状?”
  “不会,他不会拿自己的事烦皇上。”他十拿十稳的口气安了众人的心。
  上官乱望著韩士舒离去的方向,沉稳的表情下却为刚刚那句梢哥哥震得微微发痛,小时候,他也抱过韩士舒,也跟著那人一起哄不爱喝药的孩子,在孩子躲起来时,帮著四处搜找,但什麽时候开始,自己对他再也没有以往的温情……
  上官乱闭上眼,仔细思索………他想起来了。
  是他察觉那人有意将帝位传给弟弟的时候。
  巨大的愤怒如漫天海啸淹没了他的心谷。他惮精竭虑、夙夜不歇的辅佐,不是为了成就别人的盛世,他只想成就那一个人的盛世,造就那一个人不朽的功业!
  那时起,惜王成了政治上的潜性敌人,单纯的弟弟消失了。
  “大人,惜王是否会听从你的建言,向皇上辞去兼任吏部之职?他能自行请藩离京?”刑部尚书段严不确定的问。
  上官乱收回视线,语气平淡的说:“不知道,但他就算不这麽做,我也不会让他取得皇上的江山。”
  这个天下是韩氏天下,韩士真的天下。
  
  《 待续 》
  
  
  呵呵~~~难得的对手戏
  舒宝宝v。s上官老兄~~~
  是兄夫与弟弟之间的复杂关系(?)




异人种 第五十九章

  
  
  “爷,事情谈得顺利吗。”等在行宁斋外的竹安见到主子,先一步掀起轿帘,爷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韩士舒微笑道:“谈完了,回府吧。”说罢,低头弯身入轿。
  “是。”竹清竹安互看了一眼,催著轿夫走快,不消二刻,惜王府大门已在眼前,竹清让轿夫直接抬进前院,低声说:“爷,到了。”
  韩士舒跨出轿子,脸色似乎比刚才更苍白,两人恁是担心。“爷,今年的秋老虎比往年的更晒,您快进屋吧。”
  “竹清竹安,以後王府不见来客,拜帖通通拒收,若有强要递来的,一律遣人退回。”
  竹清竹安差点脱口问『这是为何』,但主子的神情让他们不敢多问,只得按捺下惊讶,应了声遵命。
  
  韩士舒依习惯先进憩室,拿了本书还未坐下,又旋身走出,一路疾步,他没发现自己的脚步迈得多麽急切,而所有的急切在走进素心居後嘎然而止。
  眯眼男人随性不拘的坐在廊檐下,衣著很没规矩,胡服松垮的微露出半只结实的膀臂,他正在剥竹笋,脚边一圈圈的都是剥下的笋壳,还有数十根竹笋整齐列成一排,等待接受瘦身,左手边是一箩筐的胡萝卜、蕈菇、小花椰菜和些许调味料,前方则有一个简易搭起的蒸笼灶炉。
  整幅景象若摆在厨房,或摆在荒郊野外都不会违和,偏偏这儿是素心居,当朝王爷的寝院,後头的建物虽然没有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但至少朴素中也有几分大气,这人就这样大剌剌在走廊剥笋子,还弄的一地笋壳。
  睫毛上沾了些许水汽,韩士舒悄悄把它抹去。
  “舒儿,中午吃竹筒饭好不好。”巫孟信不用抬头都知道谁回来了,他愉悦的加快手上的动作,笋壳顿时像栗色飞雪般在他脚下狂舞。
  “你吩咐一下厨房就好了,何必这麽大费周章。”韩士舒学眯眼男人一样没规矩的坐在廊下阶梯。
  “舒儿说厨房做的没我好吃,我当然要自己做。”巫孟信得意的晃晃手中被剥的骨瘦嶙峋的裸笋,很浪费,不过这是刚好是最嫩的部份。
  “…孟信真好。”韩士舒轻轻将脸靠在男人肩头。
  “怎麽了,有人给你气受了?”巫孟信眯著眼状似不经意的问起。
  “没有。”只要这样静静的偎著,他就觉得非常安宁。
  “孟信。”
  “嗯?”快速亲了一下韩士舒的额头,巫孟信继续剥新鲜的秋笋。
  “你中午做蒸蛋好不好?我想吃。”孟信做的蒸蛋好吃,真的好吃。
  “呵呵,馋了吧,昨日府里厨子不是也做了蒸蛋,还没吃够。”巫孟信小小的计较了一下,谁叫昨日厨房送来的蒸蛋,佐料之丰富,配色之鲜艳,让巫孟信强烈怀疑自己以前做的是超寒酸蒸蛋,有点想扭断厨子的脑袋…
  “我想吃孟信做的那种,在山上常常吃的。”韩士舒要求,若说他对食物有那麽一点点执著,就只限於孟信做的蒸蛋还有劲丞做的豆沙包,两者都令他难以忘怀。
  “好,舒儿都这麽说了,怎麽会不好。”再亲了一下韩士舒的额头,巫孟信转头命道:“你们去拿点蒜头过来。”
  站得非常远的竹清竹安,竟觉得命令清楚的宛如在耳边响起一样,两人瞪大眼,连忙朝巫孟信的方向弯腰称是,然後赶紧去厨房拿蒜头。
  
  “劲丞可以过来一起吃吗?”韩士舒微仰起头,语带希冀。
  “大哥有点忙,可能没办法,不过他明天会来跟我交换。”巫孟信装得一副哀怨的模样,问:“舒儿只惦记著大哥,难道舒儿都不想跟我单独相处一下?”
  “你俩我谁都惦记。”韩士舒悠悠的说道,孟信不在时,惦记孟信,劲丞不在时,惦记劲丞,为什麽就不能好好的两人都在呢,他是不是太贪心了。“交换是说换劲丞在这里住下?”
  “嗯,一直都是我待在舒儿身边的话,大哥的脸会更凶。”巫孟信把某人蹙眉冷脸的模样学得维妙维肖,韩士舒噗哧一声笑开了,那一笑,让巫孟信眼底划过温柔的绿光。“皇上只说希望有一名国师待在王府,可没说非要谁,所以我和大哥说好交替著来。”
  “嗯,劲丞现在在忙什麽?”韩士舒突然想到,颇为好奇的问,总不可能忙著打铁吧。
  “忙著做国师该做的事。”巫孟信笑说道,边将剥好的竹笋丢进一旁的水盆里清洗。
  “国师该做的事?”头上顿时被一群疑云罩住,爷爷通常在做的事……炼丹?喝茶?传道授业?打坐?绘画?抚琴?韩士舒越想越不对,爷爷做这些倒是没什麽奇怪,劲丞不可能做这些的。
  
  巫孟信心里打个了突,他怎麽忘了舒儿十分聪明,不是三言两语可以糊弄过去的,忙将水盆端到韩士舒脚下,补救道:“舒儿,你帮忙洗,我来切胡萝卜。”
  韩士舒果然开口了:“劲丞究竟在做什麽?不准说没什麽,用我听得懂的话说明。”
  巫孟信暗把自己骂了一遍,说:“其实也没………”馀的话消音在韩士舒不满的视线里。
  “不告诉我就算了。”韩士舒低下头,闷闷的搓洗盆中的嫩笋。
  舒儿怎麽看都不像是算了呀,巫孟信叹了口气,拿起胡萝卜切丁,一边解释道:“天地如同现在看到的样子,某种程度是种平衡,恒和的气撑开天地,造就了万物生长的一切。”
  韩士舒嘴角微勾,竖起耳朵,认真听著。
  “如果平衡被打破了,就会地动天变,呈现的後果包括地牛翻身、乾旱水涝,更进一步的,也包括恶病丛生、战乱四起、烽火连绵,国师的任务就是尽量维持天地之间的平衡。”
  “这做的到吗?”以人之力制天地?
  “当然做不到。”巫孟信耸耸肩。“所以我说的是『尽量』。”
  “歪劣的气总是无孔不入的从隙缝中渗溢,这也是自然的常态,如同月有阴晴,太极有两仪,但如果邪气太多就会造成灾难,这次肆虐的瘟疫就是如此。”巫孟信切完胡萝卜,改切蕈菇。
  “这次的瘟疫也是邪气造成的!?”韩士舒讶道,他以为瘟疫就是会传染的疾病。
  “从我们的角度来看是这样没错。”巫孟信使刀的动作很快,一下子蕈菇也切完了,他捞起盆中的竹笋开始切丁。“和气不调,造成天变地动,舒儿你想想,以往到了这个季节,可还有这种日头?高温会助长瘟疫蔓延,若天候与往年一样冷,瘟疫只会影响局部地区,入冬之後自然而然消散无踪。”
  韩士舒扑上前去,抓住巫孟信紧张的问:“那…那可以解决吗?我、我是说平息这场瘟疫。”
  巫孟信低头亲了一下他,笑道:“当然可以,大哥正忙著回收过多的劣气,没几日,这气温会渐渐降下来,难治的瘟疫也会变得好治许多。”
  “真的?”韩士舒不敢置信,就这麽简单?
  “舒儿多穿几件衣服,放心在府里看书,等著瞧吧。”切完配料,巫孟信笑著将材料填进竹筒,俐落以竹叶封口扎好,再放进简易蒸笼。
  男人行云流水的动作他看过无数次,只是第一次觉得…觉得…
  “我好像得到了两个很了不起的人耶…”韩士舒喃喃念道,没注意声音大到不仅巫孟信听见了,连拿著蒜头来的竹清竹安也听见了。他甫过神,看见怔住的三人,才察觉自己刚刚说了什麽,脸上一红。“我、我去换下这身官服。”他头也不敢抬的跑进屋。
  “哈哈哈哈哈。”背後传来眯眼男人的大笑。
  
  《 待续 》
  
  
  小巫式安慰法好像颇有用?(笑)




异人种 第六十章

  
  
  中午直接在素心居用膳,吃得是竹筒饭和蒸蛋,另外让厨房再送几样腌菜,韩士舒让竹清把开喜带来,他最近因为忙,用膳时间不固定,怕耽误了孩子的发育,所以没跟孩子一起吃,虽然有竹清竹安李双陪著,韩士舒还是有些愧疚。
  喜儿仍然很怕孟信,从头到尾小心翼翼紧挨在身边,吃东西都不敢有太大动静,不过幸好没像第一次那样浑身颤抖。饭後,韩士舒牵著孩子在後院散步兼消食,他不准男人跟,少了狼,开喜活泼多了,不顾男人的抗议,韩士舒和孩子一起午睡,下午孩子被李双带去习字,男人终於逮著机会想……
  想都别想,没机会。
  韩士舒说他要看书,不客气的把男人轰出房。
  书看了几本,黄昏了,用过晚膳,梳洗过後,韩士舒被拖上床,原本以为该是一番缠绵,但孟信只是搂著他睡,怎麽也没做,翌日一大早醒来,孟信不见了,搂著他的人换成了劲丞,韩士舒看著冷峻男人生气一样的睡颜,不太想起来,破天荒的赖床一赖就赖到正午。
  
  惜王府封门谢客,只有吏部的公文可以送进来,韩士舒批阅之後再送回吏部,他不出府,也不让吏部的官员前来拜访,若连著几日没公文送进来,韩士舒也不会催,就这样不到两个月,明明身为兼管吏部的王爷,却无事一身轻,一片公文也不会送到他书案上了。
  直到庆幸是肆虐半壁神州的瘟疫在秋末已经受到控制,入冬之後,渐渐消停了,飞雪封闭了道路,阻挡了难民的流窜,严寒使得大量的重症患者冻毙,轻症患者则越来越多人熬过三十日後不药而愈,难缠的疫情似乎一下子变得单纯易解,虽然开春之後要面对劳动力短缺、春耕人手不足的问题,但至少这个冬天朝廷能稍微喘口气。
  
  “爷,热水烧好了。”竹清在门外轻喊。
  “好。”韩士舒放下书,步出憩室,寒风迎面扑来,他拢紧衣领,问:“劲丞呢?”
  “劲爷在後院。”他指的是素心居的小後院,劲爷和孟信大人在府邸时几乎只在素心居的范围活动,王府的大部份下人只知道国师住在这里,却一面也没看过。
  韩士舒走进寝院,弯入那方隐密之所,素心居原本没有规划後院,主建物後方就是几棵梨树罢了,但劲丞和孟信常常往里头钻,钻久了钻出一方可躺可卧的小天地,找不到人的时候往这儿搜,准八九不离十。
  “劲丞,外边冷,进来吧。”韩士舒轻声对埋头劈材男人喊道。
  严肃男子停下动作起身,粗率的捞起倒挂的上衣擦拭胸膛的热汗,完全不畏北风刺骨。
  韩士舒快速将人拉进屋,知道他们身体强健是一回事,眼睁睁看人晾在霜雪里又是另一回事,他总是会担心啊。“你和孟信为何老爱待那里。”明明地方窄也不宽敞。
  “清净。”男人只这样说,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往火盆里添炭,将整间房烤得热烘烘的。
  “爷、劲爷,奴才将衣物搁在篮子里。”竹安温言提醒後就退下了,将空间留给两人。
  
  素心居的主屋里除小厅和内室外,内室後方还有一扇不起眼的木门,木门後头就是浴间,浴间有一方崁地的木造浴池,足足可供三人共浴,不过韩士舒不太常用中心浴池,平时只两桶热水和一桶凉水简单净身。
  他是体贴下人,那浴池不小,要放满热水来来回回要跑好几趟,但路劲丞和巫孟信才不准许他虐待自己,尤其冬天这麽冷,竹清竹安以前被迫从命,现在有靠山乐得天天给主子烧水,要不是韩士舒板起脸,他们还想早晚各让主子泡一次活络血气。
  因屋内不冷,韩士舒先在内室脱去外袍鞋袜,只著一件里衣进浴间,劲丞已经在里面了,他侧坐在浴池旁试水温,似是认为不够烫,又再倒了半桶热水,浴间被蒸气充得云烟氤氲。
  “自己洗,还是要我搓背。”路劲丞擦乾双手,硬邦邦问得很没情调。
  “一起洗。”韩士舒也不矫情,直接要求道。
  路劲丞万年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只迳自把衣服脱了,韩士舒轻解罗衫,拿了条小巾盖住下身,坐在浴池前的小矮凳上。
  “太烫?”路劲丞舀起一瓢水,拉过韩士舒的手浸入。
  “不会,刚刚好。”即使说不烫,路劲丞还是先从四肢慢慢浇起,最後才淋身体,这份与冷脸不相符的细心每每让韩士舒心里比热水还暖。
  
  “会痛要说。”男人拿起丝巾醮了点皂粉,开始擦洗纤瘦的裸背。
  “嗯。”怎麽可能会痛嘛,韩士舒勾起唇角,微低著头,享受此时此刻的平静。
  “劲丞。”
  “嗯?”
  “这样真好。”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辈子这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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