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春色宫禁柳 by 冰灵 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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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春色宫禁柳 by 冰灵 年下-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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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出入酒肆的人多多少少对此人都有所影象,整整半年喝到吐血都无人管且竟没有喝死他,倒确实是条贱命。都说人贱命硬,也许正如此吧。 

他身上华丽的锦衣已经看不出当初的精细手工,破烂褴褛已经到了丢给乞丐都不要的程度了,浓重的酒味可能致使不会饮酒的人当场醉倒。 

凤来楼是京城有些名气的酒楼,男子在喧哗的酒肆喝到酩酊大醉,到最后再无钱卖酒才被老板同情地丢了出来,虽仁慈到没有找人打他一顿,可是丢出去的那一摔,足足让男子在昏暗的小巷里猛咳不停,直到口中出现了腥味才稍稍好些。 

男子顺了顺气,觉得稍微好些了就继续在往前跌撞地走去。走哪算哪,有酒喝酒,没酒了就瘫在街角等着人来寻。仿佛循环使得男子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成天的昏醉让他的脑袋无法清醒,糊涂到舌头打结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又走了不知道大约几百米,昏睡的感觉冲上心头,男子直直地躺倒在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他躺的地方是一家新开的酒楼,因密制的美酒香醇可口,比之女儿红更加细致划口,比花雕来的清爽润喉,那酒入口清冽冰意中带着果香,没有果酒的甜淡,却有带着果香。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 

品尝美酒之余,这家酒楼的小菜也做的十分可口美味。招牌菜是八珍之一的炮豚,乃是极为奢侈的吃法。所谓炮豚俗名就是烤乳猪,用的是出生后二十八日龄至三十五日龄,在断奶前宰杀的幼崽。因为材料奇特所以每月供量也不过是十只。再来蜜蒸熊掌、葱花酥骨鸭、百味腐。。。。。。这些做法繁琐,材料特殊,大都是平常人难得一尝的名菜。 

不仅如此,像家常小炒、糕点小品都请了专门的师傅来做。如此以来虽说是新开张,生意却非常的红火,加之据说当场天子的哥哥阑王是这里的常客,有他坐阵,自然连找茬的不敢上门。 

生意好了请来帮忙的人一多,自然有些店大欺客的不入流打杂的存在。就说门口招呼客人的小哥,对尊贵的客人自然是一副谄媚相,对这个倒在酒家门口挡了人生意的乞丐,自然就是另一副嘴脸了。 

迎客的小哥抬脚对这人踹了踹,脏话不停地冒了出来:〃TNN的,拿来的臭乞丐倒了八辈子霉了,你个有娘生没爹养的死乞丐,要死死一边去,别挡了爷们生意!〃 

说着更是脚下无情,踹得此人呻吟不断,痛得就地打滚,却因意识不清而无法逃离,如此一来只能招来更加残酷的殴打。 

男人抱着头,在地上滚成一团,呻吟声渐渐微不可闻,血混着肮脏的尘土与污垢黑忽忽地裹了男人一声。那样子好不凄惨,引来了路人的指指点点,小哥怕耽误了生意,叫来了几个人硬把人往角落里拖去,边拖更是无情的毒打,肮脏的话不入流的冒个不断。 

酒楼对面正是一家叫醉香楼的妓院,因为不在花街里开着店,这家新开的酒楼又抢了不少生意,如今是夜也是冷冷清清,难得有几个客人。 

二楼上,绝色倾城的男子将点来的美女丢在一旁正心烦地独自甄着酒,看到如此街景更是心生不爽。 

朱唇一启对随侍的侍卫道:〃去,教训教训这些个不开眼的,明月当空岂是要打出人命来?〃 

随侍的侍卫早就觉察到主子的不爽了,如今更是存心找人麻烦,他当然不用可气,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毫不留情地教训得这群不张眼碍着他们主子的奴才满地打滚,凄惨的样子一时竟不比那醉酒的男子强。 

如此一通好打,自然惊动了酒家,酒家的掌柜的出来一看,见来人身穿黑衣手持剑一看就是练武的人,想来是拿家护院之类的,不敢懈怠忙叫人通知了老板。 

春风楼的老板身着青绿长衣眉目俊美,好一副儒生模样,再看英气挥发潇洒风流又不是文弱书生,正是难得一见的俊美。 

春风楼的老板看了一看情景,明白了一二,对侠士抱拳一笑:〃刁奴无礼碍了侠士的眼,但望请手下留情,莫要上了人命才好。〃 

侍卫一见春风楼的老板见其淡笑风生,一身风流气派加之气息平稳不似平常人,深知是遇到了高手,届时不敢妄动,免得使主子陷入陷境,再者他只不过是出手教训这帮不知轻重的下仆,于是便也好颜,回以一礼道:〃想必你就是春风楼的老板吧,在下失礼了,此等奴才仰仗着主家势力,嚣张跋扈对一个醉酒之人下之如此重手,在下看不过是才出手。〃 

〃是是,这件事是在下教导无方,让侠士见笑了,此事在下必定好处置。〃春风楼的老板轻笑道。 

侍卫目的已经达到也就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当下蹲下来要检查那醉汉的伤势,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惊倒吸冷气叫道:〃四将军!〃 

没错此满身泥污臭气熏天的人竟然是定北侯四青溟四将军。被教训了的小二哥们一听当下白了脸,知是惹下大祸了。 

也正巧合,四将军府上来寻的人刚好路过,便听到了那一声〃四将军〃,挤进人群一看还正是他们找了三天的将军大人,见将军被人殴打成重伤当下火了:〃天子脚下究竟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毒打当朝定北侯,不要命了!〃 

那叫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成了四将军家臣的副将章干,他因两年前救驾有功封了四品官,当念在四将军对之有恩而甘愿留在王府当小小护院。 

本是军人出生,那一声怒吼显示出了军威吓得那帮不张眼的家伙们颤抖不已。 

〃这位官爷。。。。。。〃春风楼掌柜的正要开口,却硬是被章干的眼神吓得缩回了头。章干怒目而视,一副吃人模样,一把抓起掌柜的衣服吼道:〃是你!是你不长眼的打了我家王爷?!〃 

掌柜的吓的嗷嗷大叫,几个惹祸儿的大气不敢出,只拿眼瞄他们主子,希望救他们一救。 

春风楼的老板正是水司逸,他见如此,只得开口道:〃官爷,此事乃是误会!〃 

水老板的话才开个头,原就找人找疯了一肚子火的官们全都没好气,直接齐齐两三句轰得水老板竟没有开口的机会。 

这些小护院大都立过功有品阶,到如今气焰一嚣张就是管京城治安的官大人也畏惧三分。何况他们平民小百姓?纵使有阑王担着,只要王爷他不出面,他们可什么都不怕啊。 

〃好些个大胆刁民,简直无法无天了,究竟是谁动的手?爷我今天非废了他一只手不可!〃 

〃大人,大人,何必如此了,现下还是快些给将军找大夫吧!何况不能让将军在地上躺着啊, 不弃还是快扶进内室吧。〃水司逸有礼地说道,不过他也确是秀才遇到兵不是有理说不清,而是这七嘴八舌的连个开口的机会都难寻。 

〃什么鬼话!你们这些贱民的地方怎能污了将军的身躯。〃几个扶着将军的士官不屑地回道,竟是嚣张至此。 

水司逸正为难,他店里的小二确实不该,可也不至于斩手如此严重。正要开口求情,却听清悦好听的声音从喧杂的人群里传出,立时神奇的让人群噤了声,纷纷去寻那声的来源。 

〃呼。〃顿时吸气声此起彼伏,围观的人群对来人惊若天人,那窥美之势分外明显。 

水司逸顿时不知为何焦躁地要揍人,尤其是觉察到那一道道赤裸裸盯向美人儿的视线之后。不知为何他极其讨厌这些人的眼神! 

〃章大人。〃美人儿沉声叫道。 

〃皇。。。。。。呜。。。。。。公子。〃有幸在封赏的时候见过皇上一面,章干对天虞帝的美貌至此难忘,这一见面直叫他吓得差点跪地惊呼万岁,再在对上美人儿嗜血的目光之后,很识相的改了口。 

〃章大人!将军伤重如此,你不急于救治却在此追究责任是何道理!再者你等乃是将军的随身侍卫,将军安危本是你等的责任要论责任,你们让当朝将军受此屈辱,至死难以谢罪!〃夜冥玥一开口威严之显。一时无人敢反驳,但士兵都是有傲气的,当下有几个大着胆子叫道:〃你是何人,凭甚命令我等?〃 

〃是啊,老子们带兵打仗出生入死,保我天虞安宁,临了还要给你们这些文弱之人欺负?〃 

章干一听大冒冷汗,当下喝止:〃夜公子莫怪,他们都是粗人!〃 

众人一见带兵的老大都对这美得不像人的公子如此客气,一想肯定不是不同人,当下敬畏三分。水司逸也心生了疑惑。 

美人美目横了那出言不逊的一眼,不做计较,又道:〃还愣着作甚,还不把将军扶回去!与其找他们麻烦,不如想想你们都是吃什么的,连堂堂将军都能弄丢了!〃 

章干急忙答应着,他是知道皇上身份的,可是其它人不知,只道是他们老大给这美人迷了心志,再说他们都是将军亲兵能看着将军被打就此算了? 

当下有不长眼的开骂道:〃TNN的,见了他妈的鬼了,一个不男不女的竟然管起老子们的闲事了!老子们打仗的时候,他小子还不知道躲在哪个女人或男人怀里呢!〃 

肮脏的话一出口,全中了美人的忌讳,当下怒极的不只是美人,还有美人身边的侍卫,那侍卫当下毫不客气地一连赏了那士兵十几个巴掌。下手之重之打得那人的脸肿入猪头。 

章干这下吓得不轻,冒得冷汗湿了衣裳。 

〃拔了他的舌头!〃美人冷不丁冒出一句狠话。 

章干哪里敢再求情,只能眼睁睁看着不动,可那出口不逊之人的兄弟不服气了:〃他妈的,我大哥哪里说错了,你个娘们少管大爷们的事儿。〃 

这下就是水司逸都替他冒冷汗了,他下意识的觉得这美人儿绝对不可轻易得罪! 

〃挖了他的眼珠子,既然看不真切,留着也没用!〃美人狠目一瞪,那侍卫这就要动手,那帮士兵急急朝章干喊道:〃老大!老大!!〃 

章干已经吓得腿软了,这可是皇帝啊,说皇帝是娘们只挖双眼睛算是天大的恩德了,这搞不好可是九族的问题啊。他怕再有人出口不逊急忙请道:〃夜公子,下属出言不逊,罪有因得,只是怕污了您的眼,我这回去定拔了他们的舌挖了他们的眼!请公子赎罪,我等先扶将军离开了。〃 

章干低声下四的说道,惹来士兵们的不满,他们可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感情甚好,在不知夜冥玥身份的情况下自然不满。眼见着又有不怕死的开口,章干急忙喝止:〃还废什么话!嫌命长啊,还不快把将军扶回去!你们几个明天都给我去军营自领三十军棍,当然我也例外,听到没有,听到了快滚!〃 

被训斥过后的众人,不敢在放肆立即离开。可是眼睛还是狠狠地盯着这阴狠的美人,孰不知这样的惩罚已是最轻。 

军士们一走,围观的人也就散了,其实在美人儿一发威的时候,那帮观众大都被那份威严给吓唬住了,一见没好戏看了,急忙走人免得惹祸上身。 

〃夜。。。。。。〃水司逸正要谢谢夜冥玥。 

可刚一开口就对上了美人愠色,当下吓得噤声,不知为什么他直觉的害怕怒火中的美人。 



第四十九章 



夜深人静,凉风阵阵。水司逸水老板脑海里不断浮现晚间夜公子怨怒的神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水司逸总觉得,美人儿那怨怒的表情并不是冲着那些个冲撞他的士兵而来,而是。。。。。。自己? 

脑害里轰得一声闷响,水司逸惊惧的发现一想到美人的怨怒是冲着自己来的,他的除了平静无澜以外的表情是冲着自己来,只是光这样想就心跳猛得加速,脸上也跟着升温。。。。。。思及此水司逸立即狠狠地转个身闭上眼睛睡觉,心中满是不知为何而来的恼怒。 

渐渐的睡意来临,睡梦中却是一双湿润温婉水波流转的眼神;带着水雾一般含辱既羞涩又羞恼的表情;咬着嘴唇极力隐忍却无发抑制呻吟时痛苦的表情;细弱的声音声、难以抑制的痛苦与舒爽,因为无法忍受,白如月色的双臂在空中无力的挥舞,扭着身子边逃跑边啜泣,哭喊着说不要。。。。。。接着恼怒,被逼迫到极点所爆发出来的愤怒,因为气恼而变得微红的脸颊,厉声呵斥又因更恶劣的攻击而尖叫。。。。。。眯着一双星眸,白玉般娇好带着蜜月光泽的双臂主动地将人推倒,然后似笑非笑恶劣地舔拭嘴唇,若有若无的引诱,贴着胸口修长的手指戏谑地玩耍着他人的头发,划到胸口,再沿着胸口向下,摸上大腿一寸一寸的上移,性感的双唇在耳边微微吐气……〃潭儿。。。。。。〃 

〃呜!〃一声闷叫,水司逸猛地从床上坐起,胸口不停的起伏显现出了其主人所受到的震惊。水司逸胡乱抹了一把脸,这才发现额头全是汗,不光是额头,白色的内衣因为汗水而紧紧地贴在了身上。 

〃怎么了?〃 

一声关切的问话使得水司逸下意识的心头一颤,回头看着床上的人,半晌才明白过来她是谁。 

水瑶担忧地看着他,他的脸上满是惊色,脸色也白的难看。 

〃做噩梦了?〃水瑶心疼地伸出手去摸逸的脸。水司逸心口一惊转了下头躲开,水瑶的手僵在原地。 

当觉察到自己做了什么时,水司逸皱了皱眉头,解释道:〃都是汗!〃 

面对妻子疑惑的表情,逸站起来开门:〃我去洗把脸。〃 

冰凉的水贴到脸上,心也跟着身体一颤:〃好凉。〃 

水司逸发觉自己好奇怪,不过是见过两次面的人,为什么做梦会梦到,而且是这样。。。。。。类似于春梦的梦。梦中奇异的是那个人什么样的表情都有,而且似乎既熟悉又陌生。 

〃他真的有那样的表情吗?〃心中泛起一个疑问,莫名其妙地非常想看看这些表情出现在夜冥玥身上的样子。 

逸伸手摸了摸脸,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微微上扬。 

〃潭。。。。。。〃对,这个名字,夜于昊好象说过那是他大哥的名字。 

水司逸胸口突然堵了起来,感觉有些气闷:〃是他儿子的名字!儿子!〃 

逸猛得将脸沉浸在水中,冰凉的水意却丝毫没有让他清醒。那个叫夜冥玥的男人还是一直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接下来的几天中,水司逸刻意让自己忙碌起来用以忘记某张脸。可是他越是刻意去忘记,眼神却越是会捕捉到那个人的影子。 

原因很简单,半个多月了,几乎每日巳时开始一直到申时日落西山都可以看到那个人的身影。酒楼偏僻的角落里明明很不起眼的地方,却惹来越来越多瞩目的眼神。 

连着半个月都是如此静静地坐在角落,点上清酒一壶,目光游移飘向窗外。静而不动置身于酒楼喧杂之外,不被任何人或物所打扰(第一天有个登徒子未靠及便被其的侍从卸了一只手臂,试问还有谁敢靠近?)。 

水司逸,虽极力不将这人纳入视线,可是越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逸就越是好奇他究竟是什么人。 

而且他的神色偶而会变得很是凝重,甚至是有忧伤之色。水司逸一次无意间靠近后听到这人吐了出了一个字〃潭〃。 

〃果然如此。〃逸如此想,竟觉得有些无法释怀。 

这日,时已过申时,美人儿却没有离去的意思。水司逸禁不住开始打量起今日的他来:月牙色的长衫潜水龙纹花案,穿在他的身上显得很是单薄又有着清丽的美,他的流水乌发似乎不喜欢绾髻,而是简单地别着一支简易的白玉簪子,那水色流发便犹如泻了一地的月光披在身上。 

长衣阔摆流发披月,真的美得叫人惊叹。不过今日看来却是比往日更加犹豫。水司逸记帐的手有些颤抖,若是没有柜台当着让他清醒一点,他早就有冲上去抚平他皱着的眉头的冲动了。 

水司逸若有若无,十分刻意的目光,夜冥玥早就发觉,连着半月来他都赌气地不与他主动接话,本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主动示好,使出浑身解数逗他开心,可是没有。他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了呢。 

如此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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