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我大约知道赌坊是什麽样的地方,可这相公楼又是什麽祸害人间的坏窝?
“胡江湖!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顾鸣塘眼见我开始发呆,怒不可遏地大声吼,脖子上青筋根根暴起。
“我在听啊。”我说的是实话,“既然你跟我们飓风派有仇,那就冲著我来好了!我们一对一出去比试,别抓著沈金银不放,此事跟他无关!”说著我扭了扭身子,试图摆脱压在身上的那三个男人,可是没有成功。
“就你这等货色还不劳我亲自出马。”顾鸣塘拿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我的话,两只手却还用力地搂著沈金银,低头亲了他的脸颊一下,道,“至於沈金银……小美人,咱们赶快拜了天地去入洞房,我已经等不及了。”说完,一下抱起沈金银整个人,扛在肩头大步跨出房外。
我听见门外响起沈金银一路的叫嚷声:“胡江湖!窝囊废!快点来救我!”
喂!这不是求人的语气吧!
再说了,我现在自身还难保呢。
抬起眼皮往头顶上一看,两个壮硕的男人一边一个压住我的身体,另有一人笑嘻嘻地拎起闪著银光的大刀,放到嘴边,用舌头!啦一舔……血水就顺著刀身流下来了。
男人顿时捂住自己的嘴巴,痛得在原地打转。
我无力地瞧著他,半晌,开口道:“大哥,麻烦,要杀我就快点,刀剑无眼,无论是脖子还是舌头,它都割得开。”
“里!”男人回头,拿了嗜血的眼瞪我,口齿不清地边说话边吐血,“里竟喊豪笑偶!”
我掂量了一下,估计他说的是“你竟敢嘲笑我!”
男人大怒,挥刀过来,对著我的脑袋就是奋力一砍。
我深吸一口气,绝望地闭上眼,心里说:师傅,江湖对不起你,江湖武艺不精,输在坏人手里,江湖没有找到大师兄,有辱师命,江湖上果然凶险,倘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江湖一定小心行事,不再被奸人设计!
“汀!”的一声响。
我只觉耳边划过一阵劲风,猛地睁开眼来,只见面前那把大刀不知何时断成两截的,带著柄的那一截还握在男人手里,另半截早已飞出去,被一根黑色的细针牢牢钉在一旁的柱子上了。
压著我的两人不觉抬头,四处张望,嘴里喊:“是谁?快出来!”
我乘他们不备,突然背後一使力,挣脱两人束缚,翻身跳了起来,一下转身朝後退开一步,令那三人都进入我的视野范围。
随後我伸长了两条胳膊,以身体为圆心在空中划开一个大圈,将空气全部集中到手掌之中,直到双手所握之气充盈得无法更满的时候,突然曲臂向内,再一下推出去──这招叫做“势如破竹”,同“势不可挡”不同,适用於一对多的情况。
对面三人被这阵气迎面击中,根本来不及应对,纷纷应声飞出,轰地撞在墙壁上,昏死过去。
我立定收势,累得直喘粗气,继而抬头朝空无一人的房梁上一拱手,道:“多谢出手相助。”
只听淡淡的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嗓音答:“不谢。”
我一点头,拔下柱子上那根细针插在靴子边,跑出屋外,飞身上了屋顶,眼见一抹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现在得去救沈金银。我心想。
然而避邪山庄那麽大,顾鸣塘究竟把他带到什麽地方去了?沈金银又还负著伤,谢天谢地,可千万别出什麽岔子!他要是有个什麽意外,我,我……
我站在庄内最高的屋顶低头往下看,发现前方某条小径上延绵不断的闪粉,在黑暗中散发盈盈白光,一直通向一间屋子里头。
是沈金银!他给我留下了线索。
我在几个屋顶之间跳跃,不一会儿就来到闪粉所及之处。我到那房檐之上双腿一使力,整个身子便倒挂下来,两眼恰能瞧见屋里的一切。
屋内,沈金银不知何时换上一身新人的红衣,被顾鸣塘拉著手腕,强迫往他嘴里塞一颗硕大的药丸。沈金银不从,拼命往後撇开头,那顾鸣塘於是抓住沈金银的下巴,撬开他的嘴,将药丸丢进去,一面制止他把东西吐出来。
见状,我脚面用力,身子在空中荡了一荡,啪的撞坏窗子,进入屋内。
沈金银一下转过头来看我,神情颇为激动地喊我的名字:“胡江湖!”
不喊不要紧,这一喊,嘴巴里那颗药丸就正好咽了下去。
这下我与沈金银一同傻眼,他忙不迭掐著自己脖子要把药丸吐出来,未果,倒是一旁的顾鸣塘眼底怒火烧得正旺,恨不得令我粉身碎骨一般,大声发话:“又是你这个丑八怪!今天不让你见识我避邪山庄的独门招式,看样子你就不会罢休了!”
说著,他左脚向前跨出一步,左手平举身前,摆出应战姿势。见状,我自然不能示弱,立马回了一个飓风派宗派的当家基本迎战姿态,双腿挺直并拢,两掌摊开面向前方,垂於身侧。
沈金银在旁一面奋力要把药丸呕出来,一面不忘提醒我:“胡江湖,你小心一点!”
顾鸣塘听了这话,面上的煞气更重,早已充血的两眼一瞪,踏步冲了过来,我猛一吸气,壮胆迎上前去。
踏、踏、踏、踏!
脚步声急急如风,见将来至顾鸣塘面前。突然!
左脚宽大的裤腿哗一下绊住右腿,我只觉脚下不稳,身子猛然朝前跌了出去。绝望地闭上眼来,耳旁只听得──轰隆隆!砰!啪!
我在心里说,胡江湖,你今天死定了。
师傅!江湖对不起你!江湖愚笨,为奸人设计!原来顾鸣塘阴险至此,居然在白天时就预料到今晚的大战,故意让我穿上宽大的衣裤,好妨碍我的行动!我竟然现在才发现!
虽然对不起沈金银,可惜我能力有限,想救他也不成。如果上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苦心练功,再也不敢偷懒了。
我在心头叨念半日,闭著眼苦等也不见敌方有任何反应,狐疑地睁开眼来,居然瞧见被我压在身下一动不动的顾鸣塘。
只见他两眼瞪得老大,毫无焦点地目视前方,四肢僵硬,面色青紫。最主要的,还是此刻他後脑勺下面源源不断渗出的红色血液,糊得到处都是。
我心惊,一下跳起来蹲到他身旁,拿手拍他的脸问:“顾庄主,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我的话未完,顾鸣塘突然毫无预兆地坐了起来,直吓得我毛骨悚然,往後跌坐在地,然後眼见他吐了一口气,重新倒回地上,就好像从来也没有真的坐起来过一般。
我一时没了主意,不知现下应当如何。
沈金银走过来拿脚尖踢了踢地上那人,看他没反应,於是俯下身把手指探到顾鸣塘鼻下,片刻,抬起头来瞧我。
我惊恐地望住沈金银的眸子,他点点头肯定我的想法,令我当场手脚冰凉。
沈金银没多犹豫,扯著喉咙冲外头大声嚷嚷:“不好啦!庄主死了!”罢了,他过来一把抓起我的手就往外头跑。
我们俩乘著月色,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顾鸣塘身上的时候,连夜逃出避邪山庄,一路疯跑。
我跟在沈金银後头,两眼紧盯面前沈金银细瘦的背影许久,终於忍不住问:“沈金银,虽然你看上去像是个男人,可是莫非……却是女人?”
沈金银回过头来给了我一掌,抽动嘴角骂:“这需要怀疑的吗?我哪里像女人了!瞎子!”
“那为什麽顾鸣塘说要跟你入洞房?”总不能他才是女人吧?我的精神可承受不了这种事实。
“少废话!他是变态!”沈金银压根就懒得理我。
我们一口气爬上庄外那座老山的半山腰,沈金银忽然说他身体不舒服,我疑心他是旧伤复发,於是赶忙找了个不起眼的山洞,搀他进去休息。
这章内容是作者在沈默中变态的最好证据。请18周岁以下的同学自觉关闭浏览器,谢谢。
我到洞外找了一些柴火进来生火取暖,沈金银一身红衣缩在山洞角落,两眼一动不动地望著自己两腿前方不远处的地上。从刚才开始,他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面色倒也一点不苍白,反而能见良好的血色。
我瞥他一下,问:“你不过来烤火?”
他摇头,眼珠子往我这边斜了一下。我以前没有仔细看过沈金银的样子,现在稍许打量一番,他倒的确是生得十分秀气。白净的脸蛋瓜子有一些肥嘟嘟的,双颊和嘴唇粉红润泽,喜欢瞪人的眼珠子也是漆黑透亮,好像外头一闪一闪的小星星,难怪顾鸣塘要叫他美人。
想著我咽了一下口水,然後觉得自己这种念头实在无稽,我又不是顾鸣塘那个变态,考虑沈金银好不好看的问题做什麽。
拿树枝捅了捅炸得劈啪作响的火堆,我兀自叹一口气,忽然感觉背後被人一把抱住,生生吓了一跳。
我回过头去,看到沈金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旁隐隐噙著的一圈泪水,湿润的嘴唇微微开启,一面压抑地往外吐气,一面又费力地朝里吸气,声音颇有几分类似抽泣。
我一愣,问:“你怎麽了?”
沈金银不答我,鼻子里哼出两声轻微的呻吟,一双手顺著我的腰腹往下探,直摸到我跨间的那个地方,就开始不停地来回玩弄起来。
我心头大骇,忙不迭起身推开他,转过身来戒备地盯住倒在地上的沈金银。就见他下身的长裤早甩到一旁,赤裸的两条腿分得老开,上身那件红色的嫁衣扣子一路大开,衣摆凌乱地散在一旁,丝毫遮挡不了他那身白净细嫩的皮肤,以及急促起伏的胸前两点粉红。就连他胸口上的那两个深红的掌印,此刻亦如两片重叠的枫叶,散发妖冶的色泽。
沈金银眼神凄迷,脖子不可抑制地向後仰起,一只手的手指在自己胸前揉捏,另一手的五指一遍一遍搓弄自己胯间坚硬的粉红色物体,嘴里断断续续溢出意义不明的喘息。
一旁橘红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映衬在洞中石壁之上,姿态像极了发情的野兽。
见他这样,我即刻联想起先前顾鸣塘喂他吃下的那颗药丸,虽然不太明白那到底是什麽东西,不过多少也能猜到八九分了。
我正极力令自己从震惊之余恢复思考,谁料沈金银一下翻身趴在地上,艰难地扭动身体,慢慢向我爬了过来。他奋力推倒我,如今的力道真大到吓人,我挣不开他,眼见他扯下我的裤子,用双手和口舌在我跨间探索,而我的那里竟然开始蠢蠢欲动。
再次被吓到,我不及思考,一脚蹬开身上的人,坐著向後退了好几步,沈金银却再接再厉,一路把我逼到墙头,背脊贴上冰冷的墙壁,无路可退。
沈金银两条柳眉痛苦地拧在一块儿,眼底尽是灿灿泪水,脸颊同嘴唇红得比那火堆还要炽热,浑身上下也跟碳条似的滚烫,他赤裸裸的身子贴在我的两条腿上,两只眼睛哀求地仰视我,嘴里嗫嚅著:“胡江湖……帮我……快帮我……”
我是很想帮他,师傅也经常对我们说要助人为乐,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叫我怎麽帮忙?
我浑身僵硬,只懂愣愣地看著沈金银自己用手指在後面无力地进出,犹豫许久,终於将他一把抱在怀里,右手伸到他的後方,学著他的样子将手指头往里塞,随後慢慢抽动。
沈金银拼命在我怀中蠕动,身子配合我的动作一下一下向後,那里紧紧吸住我的手指不放,嘴上还哼出舒适的声调,声声钻入我的耳中。不自觉间,我只觉胯下那里慢慢精神起来,沈金银的身子又在我上方来回摆动,摩擦著顶端,更加剧那里发作的趋势。
到三根手指都已经在他体内来去自如的时候,沈金银突然抬起头来,嘴巴在我的脸上来回挪移,用气声吹著我的嘴唇,道:“手……出来……我要你的那里……”
说著身子往上一抬,两腿跨开立在我身子两旁,双手一把握住我跨间之物,用他後面早已柔软得不象话的地方抵在我的那里,紧紧夹住一点一点扭动臀部。
我此时已有些把持不住,又被沈金银再三挑逗,理智终於退居二线,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夺过主动权来,自己握住那里,用力撑开他的後方,慢慢挤进他身体内部,顷刻间感觉到四周都是柔软的东西,紧紧包裹住自己,畅快异常,这种感觉竟是出生以来的头一回。
我再难忍耐,用尽全力撞他,沈金银倒吸一口气,前头竟射了出来。随後他伸长两条胳膊,紧紧抱住我,手指陷进我的褂子里,在我耳畔叫:“不要停……再来!”
我乐於听命,慢慢往外抽出一些,接著又是一下猛撞,激得沈金银高声尖叫起来,这无疑更促进我的进攻欲望,一下紧接一下地来回撞击他的身子,不多时又令沈金银前头恢复精神。
此刻我的脑海之中是一片空白,唯觉得下半身火烧一般,既紧张又激昂,沈金银的身体如此柔韧,光洁的大腿仿佛蟒蛇缠绕在身,而他的那个地方又是如此幽深神秘,令人禁不住要窥探更多,获取更多。
我在他体内不要命地攻击,反反复复,如入仙境。动作一下比一下激烈,一下比一下更欲仙欲死,直到最後,终於完全射在他的里面,方才罢休。
第二天天明的时候,我从疲乏中醒来,睁眼没瞧见身旁的沈金银,吓得一下坐起身,这才发现窝在山洞角落低声抽泣的红衣人。
我於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沈金银身边,凑过脑袋去,看到他哭得稀里哗啦,心头不觉产生一点负罪感。
“沈金银。”我叫他,想要出声安慰,却无从入手。
沈金银别过头来,用噙泪的两眼瞧我,回身一下抱住我的背脊,脑袋窝在我怀里闷声开口:“我……我……”
“沈金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想那麽说,可是开不了口。
沈金银却先一步说话,语带哭腔:“我昨天逃出避邪山庄的时候,竟然忘记偷点值钱的东西出来!啊啊啊!难以置信!我居然会犯这种错!呜……”
闻言,我只觉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痛,伸出僵硬的手拍拍他的脑袋,道:“算了,钱财乃身外之物。”
“一定是跟你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被你传染痴呆的毛病!”沈金银怒而抬头,一双大眼牢牢瞪住我的二目,龇牙咧嘴的样子好像要咬我,“还有!你这家夥!把我的第一次还给我!还给我啊啊啊!”
他一边说,一边伸长了两条胳膊,卖力掐我的脖子,直把我勒得险些闭气。
幸亏我哑著嗓子及时蹦出一句:“我会负责的。”否则,这条小命就真要见阎王去了。
随後,我们继续赶路。根据沈金银的推测,大师兄现在应该不在北方,於是依旧往南方寻找。
沿途我们路过一家茶摊,渺无人烟的荒凉大道上突兀的立著那间茅草屋子,顶上还插了一方蓝色旗子。
就见小二在里头高声吆喝:“来来来啊!免费的茶水伺候。”
沈金银一听,眼珠子里放出两道精光,不等我出手阻拦,嗖一声窜进茶摊里头坐稳,回头向我招手:“胡江湖,快点过来坐。”
我只好“噢”一下,走过去,坐到他身边。
小二过来给咱们倒茶,沈金银连同那茶壶一块儿给扣下了,笑笑地对小二说:“没事儿,你去吧。喝完了我们自己倒。”
小二拿了鄙夷的眼光扫过沈金银的脸,兀自走了。我这才回过头去,拿手推推沈金银的胳膊:“这样不太好吧?茶摊是为口渴的路人设的,不收费也全是好心,我们怎麽能独占一整壶茶?”
“那你别喝好了。”沈金银不屑冷哼,眼珠子骨碌碌地转过来,凑近低声道:“这种山间荒野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