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带王字的起码还能猜出个意思来,反正不是姓王就是想当王吗,还有些千奇百怪的外号就不知道他们是想干嘛了。
有叫上天猴的,不知道他是不是《西游记》看多了。
有叫冲天柱的,这位估计没看过《变形金刚》,不然他就该叫擎天柱了。
有叫映山红的,这好像是一种野花吧。
有叫摧山虎的,这虎还能把山给摧毁了吗?
还有什么蝎子块、不粘泥、点灯子、丫头子等等等等就更不知所谓了。
反正就是乱七八糟一大堆,数也数不清,剿也剿不完。
第三卷 第六章 税赋之争
北方大旱,反贼四起,大明朝廷自然不能不管不顾,不但朱慈炅在想办法,满朝文武也在想办法。这办法还没想出来,东林党却又跳出来弹劾徐光启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究其原因,还是为了钱,赈灾和剿贼都需要钱,满朝文武倒没打国库的主意,那点银子也撑不了两年,他们都认为应该增加税赋。以徐光启为首的所谓“师党”主张征收盐、茶、布匹等物的交易税,三十税一,一年能多收个上千万两;而以钱龙锡和成基命为首的东林党却主张增加农田的租税,每亩地增加三分租税,一年也差不多能多收上千万两。
正当两方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东林党的言官们又开始弹劾徐光启了。
这次自然又是钱谦益在后面煽风点火,掀起党争,以期能把徐光启拉下马,自己入阁拜相。“师党”之说也是他提出来的,大概意思就是徐光启仗着自己是帝师,结党**,排除异己。
朱慈炅一看到弹劾奏折,不由大怒,他总算是看出来了,有些东林党的言官压根就不是监督百官的工具,而是党争工具,他们不管是非对错,只知排除异己。
徐光启有没有结党他还不知道吗,国事都艰难到这种程度了,他们还跳出来捣乱,看样子不收拾一下是不行了。
这个时候朱慈炅已经通过秦良玉牢牢的把控了京营,又通过日兴隆的股份拉拢了骆养性,锦衣卫已经牢牢握在手中,东厂那就更不用说了,曹化淳早已是他的亲信。这京城现在已经是他崇正皇帝朱慈炅说了算了,自然不会再任由这些跳梁小丑蹦。
朱慈炅看到弹劾奏折以后,立马将曹化淳招到跟前,把奏折一把塞到他手里,不容置疑的问道:“这次是谁在暗中捣鬼,你查出来了吧?”
曹化淳打开奏折,微微扫了一眼便肯定的回道:“是礼部左侍郎钱谦益。”
朱慈炅闻言,咬牙切齿的道:“原来是钱谦益,倒是把这个狗汉奸给忘了,上两次的弹劾是不是他干的?”
曹化淳闻言,有点犹豫的回道:“具体是不是他还没有查清楚,但第一次带头弹劾徐光启大人的礼科给事中瞿式耜是他的亲信,第二次带头闹事的侍讲学士黄宗周是他的至交好友,想必跟他是脱不了干系的。”
朱慈炅这个气啊,钱谦益这个狗汉奸,原以为他投降清军是形势所迫,不得不降,却不曾想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是个坏的脚底流脓的大坏蛋,他不由冷哼道:“哼,‘水太冷,不能下’,这次我让你连水都见不着。”
曹化淳听了小皇帝的话直接就蒙圈了,前面那一句里的‘汉奸’一词在明朝还没创造出来,他不知道是什么个意思,但前面加了个‘狗’字,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后面这什么‘水太冷,不能下’就更加莫名其妙了,这水冷不冷还跟人品有关系吗?
‘水太冷,不能下’曹化淳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是十多年后,钱谦益在南明皇朝灭亡时说的一句经典。
那个时候清军兵临南京城下,秦淮八艳之一,也就是钱谦益的老婆柳如是劝钱谦益与其一起投水殉国。钱谦益沉思无语,最后走下水池试了一下水,说:“水太冷,不能下”!柳如是忠烈依旧,“奋身欲沉池水中”,却给钱谦益硬托住了。
后面,钱谦益率南明的一干大臣在滂沱大雨中开城向清军统帅多铎迎降,做了个无耻的狗汉奸。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冠冕堂皇,自命清高的东林党领袖在亡国的时候对大明的忠诚连个风尘女子都不如!
朱慈炅知道,对这种恬不知耻的小人不能明着来,只能跟他们玩阴的。明着来没借口不说,还容易坏事,小人小人,这种为了活命连投降清军都做的出来的小人,你明着去对付他,他还不想尽办法来保命啊,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他拉下水。
这玩阴的就不一样了,朕就阴你了,怎么滴,你敢骂朕?
其实,早在东林党和徐光启他们争论该增加哪里的税赋的时候朱慈炅就了解过了,东林党之所以不同意征收交易税就是因为他们背后站的是江南的士大夫官僚集团,那些人都是土豪,名下不知道有多少生意,这一征收交易税,他们一年最少要交几百万两税,他们自然是不干了。
朱慈炅一直以为明末清初最有钱的就是晋商,其实他搞错了,明末的时候晋商还只是刚刚崛起,真正富甲天下的是江南士大夫集团控制的产业。
明末那会儿旱灾和兵灾一直都是在北方肆虐,江南根本就没受一点影响,再加上江南本来就物产丰富,手工业发达,对外贸易盛行,所以江南的本地豪强一个个都富的流油。要不然京城都陷落了,他们哪里来的钱拥立福王建立南明政权,又哪里来的钱组织几十万大军和清军对抗,苟延残喘了将近二十年。
可惜他们终究是一帮空谈误国的文人,在凶残的清军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只知道争权夺利,清军一来就做鸟兽散,逃的逃,降的降,空有几十万大军却没有做出一点像样的抵抗。
当然,那些都是崇祯朝的事情,现在是崇正皇帝当朝,他们想误国,想败家,想把富饶的江南拱手送给清军,也没有机会了,我们的小皇帝朱慈炅这会儿正准备教他们怎么做人呢。
首先要教的自然是一直隐藏在背后煽风点火的钱谦益,还有不顾国难只知道维护江南士大夫集团利益的吏部左侍郎成基命和吏部右侍郎钱龙锡,还有那些不管是非忠奸,只知道攻击异己的东林党言官。
怎么收拾呢?朱慈炅早就想好了,你们不是不顾国难吗?你们不是不管农民死活还要增加租税吗?那好,哪里国难最严重就让你们去哪儿,想增加租税,想逼农民造反,那就让你们亲自去收税。
于是,第二天,朱慈炅下旨,同意加收农田租税每亩三分,同时进礼部左侍郎钱谦益为都察院右都御使总督陕西三边军务,负责陕西和山西农民军剿抚事宜。进吏部左侍郎成基命为陕西承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吏部右侍郎钱龙锡为陕西承宣布政使司右布政使,负责陕西地方事物。进礼科给事中瞿式耜等一众言官为陕西各州府知府、知州、同知。原陕西巡抚杨鹤降为礼部左侍郎,其他官员另有任用。
这下钱谦益傻眼了,他终于如愿升为正二品了,但不是礼部尚书,更没有登阁拜相,而是被发配到陕西去当总督,连带成基命和钱龙锡都受他牵连,被一并丢进反贼的老窝里!
这已经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问题了,搞不好连命都要蚀掉了。但他们却又无话可说,谁叫他们朝会的时候一个个都慷慨激昂,一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样子。
现在给他们机会去鞠躬尽瘁,去为国为民了,而且还给他们升了官,他们敢拒绝吗?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子,仕途也毁了,名声也臭了,这一辈子也就这么完了。
钱谦益可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野心的人,自然不愿就此结束仕途。他只能自己安慰自己,陕西也不见得有多危险,那杨鹤不就好好的当了三年巡抚,一点事都没,还是先过去熬个几年,只要东林党不倒,他总有机会杀回京师,入阁掌权!
第三卷 第七章 粮食问题
钱谦益等人被发配到陕西以后整个朝廷终于清静了,没了这些只知道争权夺利的小人,东林党也老实多了,朱慈炅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做点实事了。
首先自然是收交易税,别看东林党吹的每亩租税增加三分以后每年可以多收一千万两税赋,那是理想状态,四省一京大旱还要持续十多年,这一小半的地区就别想收到多少租税,剩下的省份能收到五六百万两就算不错了,拿这些钱去救济三千万灾民,每人每天也就能喝上一碗稀饭。
每人每天一碗稀饭是什么概念,就能堪堪把命吊住而已,那饥饿感会更强烈,能饿的人发疯!所以这交易税必须要收,虽然全收上来也就一千万两,才够每人每天喝三碗稀饭,但那样至少人喝个假饱,不会饿的发疯想要去造反。
当然,天天喝稀饭也不是个事,喝一年两年可能还不会发疯,如果喝个十年八年就算不疯那也只剩下皮包骨头了,不饿死也得病死,所以这个粮食问题必须解决。
朱慈炅毕竟是穿越而来的,历代所有皇帝来了都要绝望的事情,他竟然想出了解决办法。
其实方法很简单,那就是迁移,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迁移。
陕西、山西、河南、四川这些重灾区将连续大旱十多年,那片土地已经养不活那么多人口了,必须迁徙,将大部分人口都迁徙出去,迁到雨水充足的地方他们才有活路,不然十多年以后就会像史书上记载的那样十不存一!
当然,光迁徙还不够,就算迁到雨水充足的地方也得有东西吃啊,种水稻、小麦肯定是不现实的,这些作物在明朝的时候亩产才三四百斤,除非把整个湖广、江浙的人口全部迁到别的地方去,不然种出来的东西是不够这些灾民加原住民吃的。
为了安置灾民把原来的住户全部迁走,那些原住民不也得造反啊,这样做显然也是不现实的。
想来想去就只有种植产量更高的粮食作物了,古代人不知道什么东西产量高,现代人却是知道的,光朱慈炅知道的就有土豆和红薯,这两样东西可不得了,只要种植方法正确,亩产最低都是四五千斤,如果土地肥沃,管理得当,那亩产上万斤都不是问题!
其实明朝的时候这两样东西已经传入内陆了,但因为种植方法不当,所以产量并不高。在加上华北历来主要种植的都是水稻和小麦,突然来个新鲜东西,能种活就不错了,至于产量,那只能看运气了,毕竟什么都需要时间去摸索不是。
朱慈炅已经没有时间去摸索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提高这东西的产量,但是他知道欧洲人是这方面的行家。这两样东西虽然都出自美洲,但欧洲人对种植它们更有心得,明朝的时候马铃薯已经是欧洲的主要粮食作物了。
当皇帝就是这样好,什么事情都不用亲自动手,只要一句话,马上有人屁颠屁颠的给他去办。
想要土豆和红薯的样品,不用亲自去找,只要一道口谕,自然有人八百里加急给他送过来。想要见洋人,也简单,只要一句话,洋人自然会快马加鞭跑到京城来觐见。那会儿欧洲人正想尽办法和大明拉关系呢,你不想见他们,他们都想凑上来。
不久,土豆和红薯的样品都送过来了,由于不知道皇上要多少,所以每样都整了几麻袋。朱慈炅亲自查看了一下,这东西倒是没错,是土豆和红薯,但这卖相,实在是太差了。土豆最大的也就鸡蛋大小,最小的才鹌鹑蛋那么大,红薯更是只有手指头粗细,这产量能高到哪里去,怕是比水稻和小麦都不如吧!
又过了不久,洋人也来了,这位洋人名叫奥伐罗塞默多,中文名曾德昭,是葡萄牙人,同时也是一位传教士,他万历四十一年(公元1613年)就来到了大明,一直居住在留都南京,学了十多年中文,已经可以与人进行简单的交流。
为了弘扬大明国威,朱慈炅特意在乾清宫主殿召见了他,而且还召来礼部和工部大小官员二十余名在两边作陪。
这曾德昭对大明的礼仪倒是做过了一番研究,他一进大殿立马大礼叩拜道:“参见伟大的大明帝国皇帝陛下。”
听到这蹩脚的中文,朱慈炅只感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涌上心头,他上大学那会儿就有几个同学是外国人,那中文可不就是这么蹩脚吗。当然,这会儿不是念旧的时候,他微微晃了晃脑袋,把前世回忆驱出脑海,脸色一正,略带威严的道:“平身。”
曾德昭闻言,又用蹩脚的中文回道:“谢皇帝陛下。”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朱慈炅也懒得跟他客套,直接下令道:“把东西拿上来,给他看看。”
立即有两个太监各端来一盆土豆和红薯放到曾德昭面前,曾德昭好奇的蹲下来看了看,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朱慈炅见他这个样子,满怀希望的问道:“这两样东西,你认识吗?”
曾德昭稍微思索了一下,吞吞吐吐的回答道:“这两个东西,大明的叫法,叫马铃薯、番薯?”
认识就好,朱慈炅欣慰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看它们有问题吗?”
曾德昭闻言,犹犹豫豫的回道:“这个,这个,好像有点没种好。”
朱慈炅本来是想让他介绍几个农业专家过来教人种植的,但听他这口气,好像他就会种,于是朱慈炅试探道:“你会种吗?”
曾德昭自豪的点点头,回道:“我会,我在家乡种出来的有这么大。”
朱慈炅看他比划的正是正常的土豆和红薯的大小,立马满怀希冀的问道:“在大明你能种出这么大的吗?”
曾德昭想了想,然后自信的点头道:“我能。”
朱慈炅闻言大喜,兴奋的问道:“你愿意在大明当官吗?”
当官,曾德昭自然是愿意的,那样更方便传教,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愿意就好,朱慈炅立刻下令道:“来人,拟旨,封曾德昭为工部屯田清吏司员外郎,负责教授马铃薯和番薯的种植方法。”
曾德昭一听自己竟然真的当官了,而且好像还是个不小的官,立即跪到地上磕头道:“小人谢皇帝陛下恩典。”
朱慈炅闻言,大笑道:“哈哈哈哈,不是小人了,应该说微臣,好好干,只要能把马铃薯和番薯种的有你比划的那么大,我赏你白银万两!”
朱慈炅可谓心情大好,他原以为这次只能来个传话的,却不曾想这个曾德昭本身就会种土豆和红薯。如果只是个传话的,那么来回传话,再加上讨价还价,再从欧洲安排人过来,最少得一两年时间。这下好了,直接来了个会种的,省却了他大把的时间。
他倒不怀疑曾德昭的话,那个时候的传教士本来就是博学多才之辈,而且他们的教义也不允许他们说谎,他说会,那就是真的会,不存在撒谎骗人的可能性。
有了曾德昭的指导,迁移计划就可以开始准备了,崇祯那会儿是不知道华北还要持续十多年的大旱,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也会把人迁移走。
让将近三千万人在寸草不生的干旱地区待十多年,那是脑子有病,没全部死光就算不错了,赈灾那就是个笑话,大明所有税收全部扔进去都不够,唯有迁移,才能救五省黎民!
第三卷 第八章 安置灾民
四省一京的人口迁移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要考虑好,不然就会出大乱子。
首先,要做好迁出人口的统计,灾区虽然寸草不生,但总有人不愿意走,比如州府县城里的富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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