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番折腾,又被嘴里怪异的味道刺激到,刘莫慢慢地醒了过来,楚江正紧紧的抱着他,力气大得让刘莫感觉到痛楚。
不出一刻,一个黑衣人翻窗而入,手中明晃晃的刀影照在楚江脸上,见人彻底没了知觉,黑衣人手法流利的一刀向楚江砍去,说时迟那时快,楚江一掌拍向床面,借着力一跃而起,抽出腰带缠住了对方的刀,对方显然对鞭子类的武器知之甚深,反手一扭便挣脱了束缚,楚江收回腰带,注入内力挥了出去,黑衣人挥刀迎上,两人缠斗起来。
刘莫由于练了玉冰心经,身体冰冷,气息微弱,不动不说话宛如死人,刚才又被楚江护在怀里,楚江身形高大,刘莫不矮却身形消瘦,黑衣人很明显没有发现屋子里还有个人。楚江似乎也注意到这一点,努力把黑衣人带到外面去打。
然而事与愿违,楚江的武功明显高于黑衣人,黑衣人渐渐落了下风,楚江一掌正想把他打到窗外,却不想黑衣人身体比常人柔软,以诡异的姿势抵住窗棂,一个翻身,竟翻到睡床前。
楚江急了,连忙追上,却不知刘莫等的就是这一时刻,冰寒的内里迅速凝结,黑衣人接触床板的手脚瞬间上了霜,粘在床面上,动弹不得,楚江趁机挥出一掌,打在他身上,黑衣人一口血喷了出来,似乎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他内力忽然爆发,挣脱冰锁,跳窗而逃。
楚江无心追击黑衣人,他慌忙来到床前,看着半起身的刘莫,说道
“没事吧。”
刘莫看了他许久,就在楚江以为他像以前一样不会回答时,缓缓的张开嘴,
“没事。”
楚江微微一笑,亲了亲刘莫冰冷的唇,
“没事就好。”
车夫与蓝衣青年匆匆赶来时,楚江已经把刘莫穿戴好了,几番武力()
相施,木床已经不堪重负,住不了人了,上面除了被褥,还有一块被冰粘在床上的黑色衣料和一只正在缓慢融化的青石镯子。
“林风,如何来的这么晚?”楚江语气中有着不悦。
“我与王刀被人缠住了。”青衣男子低头说道。
楚江皱着眉头,一下一下的轻抚着斜躺在睡榻上的刘莫的白色长发,不言不语,
“那几个黑衣人武功招式都是平常练武的人都会练的,看不出来来历。”车夫王刀说。
楚江眉头皱得更深了。
“是青衣教的。”一直在一旁没有出声的刘莫忽然说。
一屋子的人同时看着他。
刘莫支起身体,指着那个化得差不多了的青石镯子,
“青石镯子,在江湖上能与楚江缠斗那么长时间又带青石镯子的只怕只有一人,还用我说出名字么。”
“不用了,”楚江温柔说道,把半坐着的刘莫压回到被子里,“这么晚了,赶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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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楚江走出房间,林风和王刀正在门口等候,见他出来了,连忙问道,
“主子没有受伤吧。”
楚江挥了挥手,
“无碍。”
“青衣教左使青环。” 林风默默念道,对楚江说,“他为什么要刺杀主子。即使是他杀的成云的独子和九王爷,难道不应该先杀马九六和成云么,为什么找上我们”
“因为柳青衣是个很聪明的人,”楚江背着手,回头看着房间内睡榻的方向,“聪明的,出乎我的意料。”
僵局似乎这场突如其来的暗杀打破了,刘莫与楚江之间有了一些基本的交流,虽说不到热络,但偶尔也能交谈几句,比起前几日的状况来好了太多。然而,夜晚,却还是保持着前几日的淫【靡。对刘莫来说,每夜的脔【和仿佛一场永远做不尽的残酷的春梦,香艳,荒诞,像一只嗜血怪兽的完美盛宴,自己就是满足他血腥欲望的祭品。一到早上,昨夜的风情就如雾般散无踪影,与楚江相处得像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除去夜晚的抵死缠绵,白日的两人,相敬如宾到完全看不出内在的荒淫与纠葛。
如此,马车却快行到青阳城了。
唐门在青阳城,青衣教也在青阳城。
四川有唐门,还有青衣教。青衣教总坛在卿一山,位于青阳城外三十里,青衣教众虽说遍布天下,但在卿一山的地位犹如精神领袖,不可或缺,卿一山被灭,只怕青衣教也离灭教不远,幸而卿一山山势险峻,地理奇特,上下山只有一条仅能过人的山道,易守难攻,才没被正道人士剿灭。柳青衣虽然在江湖上时常走动,但每年总有几个月是在卿一山处理教务,楚江他们来到四川,一是因为有探子回报那小倌儿有意要躲到卿一山去,而是因为卿一山是最可能找到柳青衣的地方,才一路奔波到此。
到了四川,别人倒还好,刘莫却是高兴的,鬼谷正在云南与四川的交界处,若是给自己得了机会,逃出生天,便极有可能回得了鬼谷,进了鬼谷,自己这虐心虐身的日子便到头了。
心里高兴,连带着对楚江的态度也好了些,林风与王刀这几日都不敢进马车,生怕打扰主子谈情说爱。
又行了一日,楚江一行人行至一处地青阳城内的别院,几个人下了马车,门口等待多时马九六、成云等人一脸怎么才来的便秘样子迎了上来。
原本是楚江比较先走的,只是楚江与楚夫人之间涉及到新仇旧恨的情趣小纠葛十分的浪费时间,故而,晚了三天才到,这三天,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首先是背后主使似乎有了眉目。话说那成云的独子不是什么善类,朝廷的九王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人原本各玩各的,互不相干,不想看上了同一个小倌儿,原本应该打一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两个玩腻了寻常花柳的纨绔竟然一拍即合,玩起了□。那小倌儿是倌儿院里花魁式的人物,平日里喝杯酒都要看客人顺不顺眼,即便是过夜也大多是被温柔相待的主儿,哪受得了这个,一时冲动,竟将两人杀了,小倌儿知道犯了大错,连夜收拾包裹,仓惶的逃到了四川。
若是那小官是个寻常人倒还罢了,就当寻常案子了了。偏偏那人是青衣教安置在扬州的探子。这问题就复杂了,青衣教到底与此事有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有关系又在此中扮演什么角色?六一堂与朝廷如何应对,应不应该联手,都是问题。
以成云的角度,自然是希望完全剿灭青衣教的,先有分舵灭门之耻,后有独子被杀之恨,说不想把柳青衣抽骨拔筋那成云的神经得有马桶那么粗。可是事情一码归一码,分舵被灭毕竟六一堂有错在先,六煞六毒丸本就是青衣教之物,哪怕是天下人唾弃憎恨之物也是归青衣教所有,六一堂知情不告,就已经坏了江湖规矩,故而虽被灭了一个分舵,成云也不能立即发难。独子被杀之事若是青衣教主谋,便可借此此联合部分武林人士(如楚江)派联合朝廷,一具捣毁青衣教,报了灭舵杀子之仇。如非青衣教所为,若将杀人的小倌儿交到官府,即使再恨,成云一时也没有办法。
成云捏紧了拳头,青衣教已成了他最大的威胁,绝不能放过,必须趁此机会让青衣教永无翻身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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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成云与马九六一直两看相厌,如今事情正是左右为难的时刻,一院子的人都十分烦躁。楚江的到来,如同一颗定心丸,楚江一行人刚安顿下来,成云就找到楚江,将事情的进程讲给他听。楚江沉默了一下,
“这事确实不好办,当面对质是一定的了,只是柳青衣素来张狂,让他配合恐怕不容易。”
成云问道,
“这不是刚好,正可以以包庇的理由灭了青衣教?”
楚江一笑,
“柳青衣是张狂,不是傻,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若不是他做的,他此时定会收集证据,把人送过来,然后两不相干。”
成云急了,
“这可如何是好,万一他来了个死无对证,将九王爷之死推到六一堂身上,我六一堂岂不是遭了不白之冤?”
楚江道,
“成堂主莫急,青衣教最近似乎在京城引了些乱子,柳青衣不在卿一山,我们还有些时间,可以慢慢想办法。”
引了些乱子?在京城?成云注意到这几句话,心里有了计策。
深夜,马九六的房间的房门被轻轻敲响,马九六骂骂咧咧的起身开门,
“哪个小兔崽子打扰老子睡觉。”
门开了,成云站在门外,马九六与成云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故而见了成云也没什么好脸色,说到,
“什么事。”
成云露出略带谄媚的笑容
“马兄,可否进屋详谈。”
马九六看了他一眼,把门打开,进屋到桌子旁,语气不善道,
“半夜三经,有何贵干,说了就走吧。”
成云忍住不悦,进了屋关了门,走到桌子前,先给马九六倒了杯茶才坐下,
“却是攸关大人前途的大事。”
马九六也不喝茶,似笑非笑,
“老子的前途也是你敢断言的?”
成云当做没听见,笑道,
“此次九王爷之死,马大人准备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到青衣教要人,交到京城,还能怎么办。”
成云试探着问,
“据说朝廷早已有除掉青衣教之心?”
马九六警觉地看了他一眼,
“你从何得知。”
成云暧昧的将注好的茶水向马九六那边推了推,道,
“我从何处得知不重要,重要的是马大人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
马九六似乎来了兴趣,
“怎么抓住”
成云心一喜,
“小弟有一计,必保大人加官封爵。”
马九六伸手拿过了茶杯,放在手里把玩,
“说来听听?”
成云凑近了说,
“大人只需是青衣教教主谋划此事,大人便可趁此机会,剿灭青衣教,当今圣上若知大人灭了青衣教,大人定是加功进爵,前途无量啊。”
“可是没有证据,青衣教与朝廷又无纠纷,恐怕”马九六喝了口茶水,“不能让朝廷那边信服啊。”
成云心想,你这个老粗倒是精明,语言上却恭敬,
“证据这事呵呵,事在人为么。”
马九六看了楚云一眼,
“我非江湖人,不好出手。”
成云立刻起身抱拳,
“这事就交给小弟去办。”
马九六又喝了一口茶,
“若事成,我出三千人马。”
成云窃喜,就等你这句话呢,
“小弟一定竭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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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主
既然马九六与成云已经达成了共识联合对付青衣教,那么要事情顺利进行只需要解决一个关键人物,楚江。
楚江作为黑白两道共同敬佩敬仰的大侠其社会地位是不可动摇的,不说别的,就是当日主动让出武林盟主之位就已经让很多人敬佩不已了,此次事件有他的参与,不过楚江这一关是完全行不通的。
这日,成云找到楚江,想要故法重施,把对付马九六的那一套用在楚江身上,却不想被楚江哪稀罕那些,连武林盟主都不做了,成云的那点儿小利又怎能打动正道魁首楚大侠?面对成云的利诱,楚江义正言辞道,
“成堂主,我知你是急于为独子报仇,但若是以此种下作的方法,实在有违名门正道之名,望成堂主不要因一时之气,引得江湖人耻笑。”
成云听到此言,脸色立刻变了,连忙低头笑道
“楚大侠教训的是在下受教了。日后成某若再生此类想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在楚江这儿碰了个钉子,成云正有些灰心,一个人的到来却让他觉得此战十拿九稳了。
那人正是现在的武林盟主王之丰。
其实王之丰王盟主是野路子出身,虽无门无派却行侠仗义,当日竞选武林盟主,本来楚江当之无愧,却不想楚大侠以年纪尚浅经验不足的理由推辞了,同时力举一旁看热闹的王之丰,各大门派面面相觑,却也觉得王之丰是个不错的选择,结果王之丰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当了武林盟主,劳心劳力的干了四年。
王之丰是楚江请来的,楚江觉得此事虽然可大可小,但毕竟涉及到了朝廷,自己分量不足,还是请武林盟主出面比较好,同来的还有被楚江说服去请人的赵宇风和胡清。
王之丰不日到达,却不是骑马来的,而是坐着马车。
成云与楚江将王之丰迎了进来才发现,王之丰面色蜡黄,嘴唇青白,竟是重病未愈之像。楚江连忙询问,
“王盟主怎么了,三个月前还面色红润,身体强健,怎么几日不见病成这样了?”
王之丰摆了摆手。
“说来话长。”
坐在一旁的胡清插嘴说道,
“盟主一个月前前往天山寻奇珍药草凤凰火莲,不想归来的时候遇上雪崩,在山洞里困了三天才被救出,这三天里王盟主以洞中的杂果为食。也不知这杂果子是何毒物,王盟主回来后竟每隔一日吐血一次,体质愈见虚弱,赵公子来时,王盟主已经在神医宗半个多月了。”
楚江皱眉,
“连神医宗都没有办法么?”
胡清一脸愧色道,
“我辜负楚大侠和王盟主希望了。”
盟主呵呵一笑,
“胡姑娘莫要这样说,若不是姑娘,只怕现在老夫也只剩一把骨头了。”
原本应该是劝慰的话却让胡清红了眼圈。屋子里的气氛开始变得低沉,楚江见状道,
“胡宗主莫要伤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王盟主吉人自有天相,定会转危为安的。”
又转头向王之丰笑道,
“王盟主,在下还藏了几坛上好的竹叶青,等过几日王盟主好了,楚某定要和王盟主大醉一场。”
王之丰大笑道,
“楚大侠私藏定是极好的,王某人可是不能放过,就是为了这几坛子酒,王某人也要活个千百岁,省的楚大侠欠了我的帐。”
一屋子人都笑了来。气氛正好,一旁觉得自己被忽略的赵宇风忽然问道,
“王盟主寻得凤凰火莲是做什么用途?”
刚刚热络的气氛立刻冷了下来,成云暗骂自己小舅子没眼色,赵宇风也发现自己的问题越距了,摸了摸鼻子不敢再说话,成云慌忙站了出来,
“王盟主,宇风他”
王之丰挥了挥手,
“无妨,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位故人患了些不好治的病,要这东西做药罢了。”
楚江主动岔开话题,
“不知此次九王爷与成堂主独子”他看了眼成云,“被杀之事王盟主怎么看。”
王之丰沉吟片刻,道,
“我现在身体不便,好多事情不好插手,但毕竟是成堂主的独子,不如就交给成堂主办,我做个监督好了。”
这一句话不但直接给了成云处理此事的权利,还给了整个武林作为后盾,还间接将此事与楚江脱离了关系,可以说是极大的偏爱了,更深层面来说,王之丰已经明确了灭青衣教的态度,成云大喜,撩衣跪拜,
“谢王盟主。”
楚江被夺了权也并未露半丝不悦,只是微微笑着,摆弄手中的扇子。
大事已定,身体欠佳的王之丰被胡清押着回屋休息,几人路过一处小园,里面种了几株翠竹,鲜翠欲滴,竹下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白衣白发,白肤白眉,只有一双眼睛,黑的深不见底。
王之丰、成云与胡清从未见过刘莫,如今冷不丁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