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郁看骆雨峰闭着眼睛,也不知他是说实话还是说梦话,所以试探地说:“为什么?不要。”
“我说过,要让你每天早上第一眼就看到我。”
不管这是不是骆雨梦的梦话,冉郁觉得好像有种无比快乐的感情,从心底慢慢升起来,溢满了身体每个角落,那种感情好像就叫幸福。
冉郁有些昏昏然,许久才想起来,骆雨峰刚才好像是撬门进来的!冉郁猛推着骆雨峰问:“死骆驼,你刚才好像是撬门进来的,你竟然会撬门!”
骆雨峰依旧闭着眼睛,装模作样的翻了个身。
“不行,死骆驼你给我起来,老实交待,你怎么还会撬门啊?”冉郁不依不饶,这问题很严重,这样说来他随时可能贞操不保啊!死骆驼竟然隐藏得这么深,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要问清楚。
“死骆驼你起不起?你不起来,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收拾收拾准备完结,活活,我再次圆满了。
代天巡狩(九)
骆雨峰一个晚上都在交待问题,几乎把小时候上树偷桃被狗咬屁屁的事都交待了,冉郁这才心满意足的睡去。问题是骆雨峰睡不着了,左手托着脑袋,?E接A峰躺在那看冉郁睡得不亦乐乎,这时候他要用强的,或许冉郁都没机会反坑吧。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这种事不你情我愿的就没意思了,他还没到精虫上脑的地步。
外面响起了叩门声,小石头压低着声音问:“冉郁,爷在不在你房里?”
骆雨峰皱皱眉,这么早有什么事。在冉郁额头上留下个吻,骆雨峰轻手轻脚地起身,披上衣服,将门打开条缝。
“爷,你果然在这。”小石头说。
骆雨峰打了个哈欠问:“这么早,有什么事?”
“有个叫柳决明的找你。”
柳决明,听到这个名字,骆雨峰的磕睡全跑了。他示意小石头禁声,然后从冉郁房里出来,合上门才说:“小声点,别惊动了冉郁。柳决明他现在在哪?”
“就在大堂内等候。”
骆雨峰刚抬脚,想想不对,要是冉郁看到他和柳决明在一起吃醋怎么办,这小家伙一吃醋就跑,找人真是件很头痛的事。所以停下来嘱咐小石头道:“让冉郁睡,别叫醒他,还有别让他去我的房间。”
“好!”小石头虽然不太明白,但骆雨峰说的事,他尽量会去办就对了。
骆雨峰在大厅门前躲了会,该来的总会来的,这一步踏进去迎接他的就是他的过去。
里面传来轻轻的咳嗽声,骆雨峰看看天,原来是起风了。骆雨峰下定决心,提起衣裳的下罢踏进去。站在大堂内的人一点都没有变,还有多年前他离开时的模样。
“你都快成精了!”骆雨峰玩笑地说,“都不见你变老。”
“我想我说不定是狐狸精。”柳决明也玩笑着说。
骆雨峰摇摇头,接着问:“决明,你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殿下对我不错。”柳决明平和地笑道,“看你也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你中的那毒可真是凶猛,若不是殿下随身带着雪蟾,你可能就完了。”
“你代我去谢谢他罢。”
“早谢过了。”
骆雨峰无意中看见柳决明脖子上有点点的红紫色痕迹,骆雨峰有些为他惋惜,但却没有后悔,他们的事早已成为烟云,随风散去了。
“来找我有事吗?”寒暄过后,骆雨峰请柳决明坐下。
“你让县尉给我的东西我已经收到了。”柳决明也换上副公事公办的面孔开始讲正事。
“哦,你是说关于上面可能有鄢支内应的事?”
“对!其实大王早就知道,九卿之内,甚至宫中有个鄢支内应。”
“那大王怎么没有行动?”
柳决明微微一笑道:“你啊是离开朝堂太久了,大王都多大年纪了,难免力不从心。连静王和太子争王位的事都不管,你让他找内应鄢支出来。”
“静王还在和太子死磕?”
“静王嘛,几十年如一日地想着这庙堂上的那把交椅。对了,你认识狐家的人吗?”
骆雨峰侧着头想了想道:“狐家?认识,也是名门旺族,好像你不认识似地。”
“听过狐家有个叫狐谳的人吗?”
“从未听说过,怎么这个人有问题吗?”
“对,这个人是突然就冒了出来,而且有些事你不知道,这个狐谳现在可是大王身边的红人,很受大王宠爱,行要同銮,卧要同榻。”
“他是自愿的?”听了最后两句,骆雨峰马上明白了狐谳的身份。
“至少没什么不愿意的。”
骆雨峰不禁对狐谳有些不屑。
“这么说吧,大王虽然年纪大了糊涂,但对太子还是信任的,所以安阳出事之后便将太子招去,总共有四人渤海各郡县军力分布,一是太子,二是静王,三是大将军,四就是这位狐谳。”
骆雨峰本想问狐谳为什么知道,转而一想他若和大王有那种关系,他应该有很多种办法知道消息,甚至可能是大王无意中告诉他的。
“那你认为就是这个狐谳。”骆雨峰问。
“难说,太子这次出行还有个目的,就是引出这个内应。大王已经不行了,太子一直都不喜欢鄢支,若太子即位渤海的局势可以会跳出鄢支掌握。所以他们一直在找机会行刺太子。那我们就给他们这个机会,让他们跳出来。”
骆雨峰有些不可思议地道:“你们竟然拿太子来当诱饵,真发疯了!”
“有何不可?”柳决明坦然地道。
骆雨峰摇摇头道:“决明,这主意你也有份吧!你未免也太可怕了。”
“还是冉郁简单是吗。”柳决明突然说,“现在知道我离开是为你好了吧。”
骆雨峰抬眼看他,柳决明还是派淡然的样子,只是这淡然有些刻意。
“那时为什么要离开我?”虽然这些年骆雨峰多少明白为什么,可他还是想听柳决明亲口说出为。
柳决明垂下眼睑,轻轻笑了笑说:“要是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没想明白的话,你就不是骆雨峰了。这次你能背叛朋友,下次你会不会背叛我?”
果然是这个,骆雨峰点点头,将话题再次引入正道:“你今天来就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知道了这些,你难道还想置身事外?”柳决明道。
骆雨峰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柳决明郑重地道:“回去吧,这几年朝政昏暗,能人死的死贬的贬,还有跑到鄢支去的,太子真若即位,都无将可用。”
“能让我想想吗?”骆雨峰垂下眼。
“你要想多久?静王被封到汉广去了,说不定明儿要改名叫汉王,你这个太子党当心让人家点天灯!”
“汉广?看来大王的脑子是不太清醒了,汉广离京城多近?万一以后静王反谋反,一天一夜就能到京城下面。”骆雨峰倒不怎么担心他自己,“太子党,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太子党,再说了你真是让我回去当太子党的?太子手下不缺人吧?”
“所以我说雨峰聪明,早些回来吧,我们都需要你帮忙。”
“我再想想,再想想。”
“好吧!”柳决明站起来,“我不逼你,此是为国为民之事,望你三思。你曾经逃避过一次,不要再逃第二次了。”
“我明白!”骆雨峰犹如被针刺了下般,身体一震。
“你那个冉郁啊,醋劲可大,我得乘他还没来赶紧走。不然,他可得跟你没完。”柳决明边往外走边说,“别送了,对了,今晚的酒宴记得要来!”
骆雨峰望着他的背影,果然?D?┦率撬
作者有话要说:加班啊,加班,加得我风中凌乱,写文的时候就楞在那啊……不行了,下次还是写完再发吧,挠头。
此情悠悠(一)
小石头说要留下来和骆雨峰告别,二人一起等着,没等来骆雨峰,却等来个跑得气喘吁吁的军士。
直觉感到出了什么事,冉郁难得镇定地给那位军士倒了杯水,看他一口气喝完,才开口问:“军爷是有事吗?”
军士擦擦嘴说:“是骆老板,让太子给抓了?”
冉郁的手微微一抖,但还是克制住自己,问:“太子为什么要抓雨峰?”
“是府上原来的管事——林鹜,今天在酒宴上行刺太子!被太子守卫当场擒住。”
冉郁和小石头对望了一眼,竟然是林鹜!
再怎么说林鹜也曾是骆雨峰手下的人,安阳谁不知道,这下麻烦了。但冉郁仍不死心,他还抱着些希望,觉得林鹜应该不会出卖骆雨峰,便说:“林鹜早已离开骆府了,与骆雨峰什么关系?难道是林鹜指认了骆雨峰?”
“这就不知道了。”军士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是县尉大人让我先来报个信的,让位叫冉郁的到他府上去一次,让带路。”
小石头上前给了军士些打赏后说:“多谢军爷了,不敢再劳烦你,我也认识路,我带他去便可。”
军士听又有钱拿,又不要他干活,乐都来不及,谢过后就走了。
冉郁和小石头不多说什么,赶往县尉府,柳决明在那等着他们。见到柳决明,冉郁有些惊讶,柳决明摆手让冉郁不要说话,听他说。
“你应该知道骆雨峰出事了。”
“我知道,可这事和他没关系,林鹜早就离开他了。”
“我知道,当我们讯问主使是谁的时候,林鹜一口咬定是自己干的,和旁人无关。”
“那为什么还要抓骆雨峰?”
柳决明摇摇头道:“就这点不对,一个半老头子,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刺杀太子?而且太子摆的酒宴,无干人等是这么好进的吗?你说没有人主使、帮忙,谁信?”
“可是……”冉郁不自主的在屋里来回走着。
“你别转了,我问你,林鹜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林鹜对冉郁很忠心,为何突然去行刺太子?”
冉郁把林鹜有个儿子是鄢支人,是鄢支安插在安阳的内应,他为了儿子就离开了骆雨峰的事,详细地对柳决明说了。
柳决明有些生气,猛得一拍桌子说:“这个骆雨峰,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对我说。这下麻烦了,当时很多人在场,他们都说林鹜是骆雨峰的人!”
“那现在怎么办?”冉郁担忧地问。
“暂时我也没办法,现在是太子押人。”
“你不是和太子有关系嘛!”冉郁因为焦急脱口而出,在看到柳决明瞬间阴冷凌厉下来的目光后,他立即就闭上了嘴。
柳决明压下怒火,说:“你着急我知道,可有些事急不出来,我带你去见见骆雨峰吧,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帮你做的了。不过见过这次后,你们尽量都不要来找他,我怕再惹出什么事端来。”
“对不起!”冉郁道。
“算了,跟我走吧。”柳决明领他们来到一个县衙,现在县衙所处的整条街都被清空了,县衙门前立得军士也决不是县尉手下那些人,不然他们那身甲胄未免豪华了些。
柳决明让冉郁他们留在原地,自己上前去拿出身上一块玉牌给守门军士,守门军士不知道对柳决明说了些什么,他走回来对冉郁说:“只能有一个人跟我进去,你们谁来?”
“冉郁,你去吧!我在这等你们。”小石头说。
柳决明嘱咐他进去后少说话。冉郁点点头跟着柳决明进去,踏进门时忽然听到有人问:“你的名字!”
冉郁反射性地回答:“冉郁。”
冉郁说完就发觉不对,放眼四周好像没人说过话的样子。再看看柳决明,他正微蹙着眉峰。又出糗了,接下来冉郁紧闭嘴巴,死也不开口说话。
县衙里的地窖被改成了临时牢房,骆雨峰就被关在里面,还好,地方挺大,他还能自由行动。
骆雨峰见到冉郁,脸上萎靡的神色一扫而空,上前握住他的手。
冉郁也有些激动,隔着那几根木栏,摸了摸骆雨峰的脸。
“没事!”骆雨峰安慰他道。
柳决明自知多余,说了句‘有话快说吧,你得有几天见不着他了’之后,便转身离开。
柳决明走后,冉郁担忧地问:“不关你的事啊,为什么不放你回来?”
骆雨峰微微一笑,回答:“你放心,他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只能把我押在这。”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不过不会很久,太子终究要回去的。”
“万一他把你带回京城去怎么办?”
听冉郁愤愤地说完,骆雨峰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不知道的还当你在吃醋,他带我走干什么!只要林叔什么都不说,他们没有证据的,带我走干什么。”
“可是,我怕他们找不到真凶拿你当替死鬼啊。”
“别为这个担心。”骆雨峰安慰完冉郁后,转而又严肃地说,“冉郁,最近几天,我不在家,你自己小心些,不要随便出去,知道了吗?”
“我有什么关系?”冉郁满不在乎地说。
“你……”骆雨峰爱怜的捏捏冉郁的鼻子,“我怕我不在,你就被人抢了。”
“呸,死骆驼,关在牢里还没正经!”
“我不担心自己,我只担心你,怕他们找你麻烦。”骆雨峰深情地说,“所以答应我别出去乱跑,让我放心好吗?”
冉郁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招,只要骆雨峰用这种温柔到能掐出水来的声音跟他说话,他多半不能拒绝。
“好!”冉郁看着骆雨峰漆黑如夜的眼睛,像要被吸进去一般,“你也要回来,平安的回来。”
骆雨峰点点头。在外面的柳决明敲了敲墙,意思是提醒冉郁时间差不多了。
“我走了。”
“让决明进来,我还有些话要对他说。”骆雨峰说完,把冉郁拉过来,轻吻了他一下。放开后又有些舍不得,又深深吻住,许久才放开他,“等我回来,要是寂寞了也不许去为雨楼。”
“就许你去?”冉郁喘着气反唇相讥。
“有了你,以后我也不去那了。”骆雨峰说。
冉郁红着脸说:“我去让柳决明进来。”
“对了!”冉郁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那串砗磲手珠,递给骆雨峰,“这个你收着,据说可以避凶挡灾,我拿来时是二十七颗珠子,现在只剩下这些了。所以真的有用,你拿着。”
骆雨峰把手珠放入怀中,轻笑着道:“就算这东西什么用都没有,我也会好好收着的。又要让小石头照顾你了,我还真不放心,最好别像上次那样,让他照你,他却把你弄回安阳来。”
冉郁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告诉骆雨峰,小石头要走了。
柳决明不知道和骆雨峰在里面谈什么,冉郁在外面等着,他不想听骆雨峰和柳决明谈了些什么,只是不想听。
两人谈得不久,柳决明就从里面出来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回去的路上,柳决明突然问。“骆雨峰有让你不要随便出去乱走吗?”
“有。”
“听他的。”柳决明严正地说。
冉郁觉得这事有些不简单,但直觉告诉他,他不应该再多问了。骆雨峰被羁押,整个骆府上下只剩下冉郁一人,小石头不愿意这时候走,石大娘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冉郁确实听骆雨峰的话,不随便出去,但时间越来越久,骆雨峰没有任何消息,他难免烦乱。所以当最初报信的那个军士又来找他,说骆雨峰急着要见他,冉郁一点也没怀疑,没多想就跟着走了,甚至都没告诉小石头。所以现在四肢大开被绑在榻上,冉郁也只能在心中暗自骂着自己,当初骆雨峰明明有关照过他不要出去,为什么就是不听!怨天怨地,还是得怨自己。
冉郁现在所在的房间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