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之石被玉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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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山之石被玉攻-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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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辰月沉默不语,静静看着骆雨峰。
  “我知道,我什么都清楚明白。如果有什么后果,我必一力承担,决不为难他!但多少给我次机会。”骆雨峰像是在乞求些什么,江辰月从未见骆雨峰如此示弱过。
  “好,我信你。”江辰月甩袖离开。
  
  冉郁不知道船尾这场与他有关的对话,也不知道骆雨峰的忧虑。
  船航行了一个晚上,江辰月就说到了,大家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地方把船停下,商量怎么营救向易。谈判赎人的计划首先被否决,海盗们表示没这么多钱,还有就是和鄢支人没什么好谈的。
  “辰月,只有你去过那个岛,上面有多少鄢支人?”骆雨峰问。
  江辰月想了想说:“不清楚,但估计一二百人总有的!”
  “我们打上去吗?”冉郁好像很兴奋的样子,眼中闪出嗜血的杀意。
  江辰月看了眼骆雨峰,骆雨峰平静的用手指敲着案几,像是什么都没发觉。
  “打上去?小家伙,你是打算救人,还是打算自尽!”骆雨峰朝冉郁的后脑就是一巴掌。
  “那你说怎么办!”冉郁哀呼着摸着自己的脑袋。
  “辰月,我们先上去查探看看,我们的目地只是救人,不需要攻岛也可以办到。”骆雨峰提议。
  “我也要去!”冉郁嚷嚷着。
  骆雨峰却像是没听到,只顾着和江辰月说话。
  
  “带上他吧,或许有用,有些事情你我都没有做过,他却知道。”江辰月说。
  “他帮不了什么忙,反而还会添麻烦!”骆雨峰顺手又敲了冉郁一下。
  “谁说的!”冉胡极其不满的反驳。
  “谁说帮不了忙。”江辰月瞪了眼骆雨峰说,“比如,开锁!你行吗?”
  有人替他说话,冉郁很开心,向江辰月投去感激的目光。
  骆雨峰颇有些无奈地道:“你们两个就沆瀣一气吧!”
  
  骆雨峰挑了几个精干的海盗,反正带多了也不定听他的,没用,其他的留下看船。他们划着小舟,按着江辰月的指示,来了一个岛屿。骆雨峰上岸后,先绕着岛走了半圈。找到岛上鄢支人的简易码头,发现四五艘中型船只。
  骆雨峰踱回来,江辰月便急着问:“怎么样!”
  “不太好办,无遮无蔽,人救出来,怎么回到船上也是个问题。”骆雨峰为难地说,“先潜进去看看。”
  骆雨峰指使人将小舟藏好,带上江辰月和冉郁,让其他人留在岸边分散隐蔽,等待接应。
  
  冉郁是第一次看到鄢支人的据点,三个人趴在矮林里,只露出脑袋。鄢支人好像没有造高墙的习惯,所以视线开阔,很方便他们监视。鄢支的建筑风格和仙洲完全不同,反而是中原的风格,茅草顶,青灰墙。门上装饰着铜兽纹,有眼无睛,像是瞎的一般。
  “不愧是鄢国的后人,哪怕是多年为奴为婢,鄢国之风仍未丢。”江辰月感慨道,“同为鄢国后人,这样的兽纹,在渤海、高梁早就看不到了,不知自称继承鄢国正统的黎国还有没有。”
  “你还有空在这说风俗,你就不怕向易在这,左拥右抱着鄢支女子,乐得不想回去!”骆雨峰打趣道。
  “他抱没抱鄢支女子,我不知道。可你深陷仙洲女王的‘温柔乡’,还是我们把你捞出来的。”江辰月反唇相讥,“最难消受美人恩,骆老板还是先管好自己吧。要是仙洲女王向大王讨要你,我看你怎么办。”
  骆雨峰尴尬的轻咳。冉郁在一边偷笑,终于有个人能制住骆雨峰了,替他报仇血恨。
  
  鄢支人几世为奴,性子可比仙洲人凶狠多了,不想点办法不行。
  “我们先潜进去,查清向易他们被关在哪,再想办法把他们捞出来。”骆雨峰说完动身便想走。
  “等等!”江辰月按住骆雨峰,“你看!”
  两人向前看去,随着天渐暗,鄢支的房屋门前点起了盏红灯,只有两间屋子前没有。
  “习惯也是弱点!”江辰月说,“看到了吗,晚上在屋门前点红灯也是鄢国的习俗,但有三个地方不能点灯。粮仓,囚禁俘虏的牢房,还有就是首领的居所。”
  冉郁和骆雨峰同时点点头,江辰月接着说:“没想到连这些小习俗,鄢支人都保留了下来。现在只有两处地方没有点灯,而其中一处是粮仓,我们看到过有人把食物送进去。所以如无意外,向易他们就在另外那所没有点灯的屋子里。”
  “那地方确实可疑,有人看守,还有人固定巡逻。”骆雨峰也同意江辰月的看法,“喂,他们还有什么奇怪的习俗没,比如说晚上要集体去某个圣泉啊什么的洗澡!”
  “没有!”江辰月很不乐意地说,“那不是什么奇怪的习俗,那是我们祖先遗留下来的,点红灯是为了驱赶一种魔兽夜寐。红光传得比较远,魔兽看见就……”
  “好了,好了,论风俗什么我们都不懂,现在这么办!”骆雨峰开始分配任务,“等再晚些,辰月你带着向易那帮人去鄢支人的码头,把他们那些个破船都给烧了。我看到火光后就去烧他们的粮仓,趁他们首尾不能相顾的时候,冉郁进去那把人捞出来!不对,船不能全烧,得留一艘,要留点退路。”
  
  骆雨峰从怀里掏出火石,冉郁禁不住挪揄道:“死骆驼,原来你早就想到人家这来放火了!”
  “你们既不让说理,明抢又不成。那就只能敲敲打打放把火!方便转移视线捞人,小家伙懂什么?”骆雨峰辩解道。
  “死骆驼,你很老吗?凭什么教训我!还有烧人家船也是转移视线?”
  “不烧船怎么跑!”骆雨峰委屈的对江辰月说:“你看有帮手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以前小家伙可是又乖又听话的。”
  这个活宝!江辰月摇摇头说:“你安静点吧,别让人发现!那我先去码头了。”
  冉郁得胜一局,乐颠颠的休战,骆雨峰苦笑着也不说话。江辰月小心离开,二人耐心等着,天渐渐暗下来,码头方向处有红焰腾起,在夜晚特别明显。鄢支人知道码头着火,立即赶支增援。骆雨峰开始行动,把粮仓给点着了。晚上是最方便干坏事的时候,因为人的反应在晚上会变慢,对付突发事故会手忙脚乱。骆雨峰本意只是想分散注意力,但鄢支人在忙乱下,扑救不力,火势开始失控,烧着了树木后向周围蔓延开,鄢支人乱成一团。
  
  冉郁见骆雨峰匆匆忙忙赶过来,拿烟灰往他的脸上抹,并对他说:“快去开门!”
  两人装成救火的鄢支人,接近守门卫士,迅速出手把他们放倒。
  “你真行啊,这把火烧得好!”冉郁边撬锁边兴奋地说。“烧死这帮支奴人。”
  “哎……罪过罪过。”骆雨峰重重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火势会蔓延的如此之快,这下真是火烧眉毛了,就看你的了!”
  “行!”冉郁手灵巧的运动着,“成了!”
  冉郁微笑着松开手,锁掉下来,两人立即闯进去。
  “是谁!”向易大喝道,屋子里就他一人。
  “姓向的,就你?其他人呢?”骆雨峰问。
  向易见是骆雨峰先松口气,然后又紧张地问:“外面怎么会着火?”
  冉郁上着拉住向易的手往外拖,边走边说:“现在还研究什么啊,快去找其他人!”
  “没有其它人,我带来的几个人都被这帮狗东西杀了!”向易愤恨地说,“不管是谁,这把火放得好,烧死这帮混蛋。他们还说我是头头,要留着过年过节再杀,把我当鸡了!”
  
  “那好,快走吧,辰月在等我们。”趁着混乱骆雨峰他们赶到汇合点。可总觉得有些不安,只要他们还没逃出这个岛,就不能算安全。
  “你们去烧船时没有遇到阻碍吗?”骆雨峰问江辰月。
  “有,只有一小队!”江辰月道,“我应该没有留下活口。”
  “你没检查过?”骆雨峰皱着眉问。
  “现在管这个干什么,都长着脚,跑就是了!兄弟们,用力!”海盗们见到老大,那就跟见到太阳般,个个都温顺的像只猫。向易吆喝着指挥手下把藏起来的小舟推下海。
  骆雨峰也希望自己是多虑了,正在此时,突然箭支齐发。骆雨峰忙将冉郁推倒。江辰月躲闪不及手臂中箭,向易暗骂着蹲下,帮他把箭拔出来。伤口不深,四周却发青。因为鄢支人的冶铁技术很差,箭支杀伤力有限,为了弥补这方面的不足,为了保证能把敌人扎死,在箭上抹层毒药就是非常有必要的补充手段。
  “我们被发现了!”江辰月忍着巨痛说,“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呃,发觉主线好久没出现了,让他出来透口气再潜。 
                  行舟踏海(十一)
  “江大哥!”冉郁推开骆雨峰跑过去,江辰月手臂上中箭的地方已经发青。有那么瞬间,冉郁眼前好像是自己的爹爹倒在地上,周围全是血。娘亲佝偻着身体,死死护住妹妹,被烧得面目全非。脑子翁的下炸开了,冉郁咬牙切齿地说,“我不走!我要给你报仇,我要报仇!”
  他豁然站起来,夺过身边海盗的刀就冲上去就想找鄢支人拼命。骆雨峰眼明手快,挡在冉郁面前。
  向易死了几个兄弟本就很不痛快,现在江辰月又受了伤,他也怒不可遏,站起来就说:“娘的,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上!”
  被向易一鼓动,海盗们全兴奋起来,抄家伙就上。
  “向易!你别冲动,辰月中毒了,要先送他回船上!”骆雨峰想尽量安抚他们的情绪。
  “姓骆的你要是害怕,就送辰月回去!”向易恼怒地说,“再说别叫那么亲热,辰月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这头蛮牛还讲不听!
  向易他们顶前箭雨冲过去,江辰月看着他们的背景,困难地说。“算了,雨峰,他们是不会听你的。雨峰你还是去吧,有你在我还可以放心些。”
  “那你怎么办?”骆雨峰也知道,现在十几头牛都不定能把那两只拖回来。
  “船上有药,我可以自己敷,不要紧的,这毒很普通。”江辰月说话有点喘。
  骆雨峰拉住走在最后面的那个海盗,“你送辰月回去!”
  海盗被支使感到很不乐意,刚想发火,被骆雨峰吼回去:“还不快去,要是他有什么事,看向易不砍了你!还有回去告诉他们,让飞云驶近些,准备接应!”
  
  骆雨峰也不管那人乐不乐意,这个海盗只要不是傻子,就应该明白江辰月在向易心中的地位,他要出什么事,向易活剥了他都有可能。
  安排好江辰月后,骆雨峰向战场走去,地上多了几具尸体,大多是鄢支人的,向易他们没吃亏。骆雨峰拾起地上鄢支人丢下的弓箭,掂量下还真轻。
  骆雨峰在找到混战中的冉郁,小家伙打得没有章法,亏得向易在他身边,帮了他不少忙。骆雨峰拉满弓,瞒准提刀想要偷袭冉郁的鄢支人就是一箭,鄢支人身上只着革甲,但那支箭都没有穿透。骆雨峰连射三支箭,那个鄢支人依旧活蹦乱跳,好在他转而向骆雨峰扑过来,骆雨峰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他摇摇头对准那个鄢支人的咽喉又是一箭,那家伙睁大着眼睛,从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嗷嗷声,向前又冲了几步,终于缓缓倒下。
  
  骆雨峰舒了口气,丢掉手上的弓箭,上前几步,拾起死者手上的刀,站在冉郁和向易身边。他们奋力厮杀,鄢支人好战又善战,致使他们打得很辛苦。骆雨峰本就拿着鄢支人的破刀,还得分心关照身边的冉郁,实再是有点顾不上,最重要的是人家还不领情。
  “你来干什么?不是说我们冲动嘛!”冉郁也不是生气,他觉得骆雨峰不能理解他这种想要报仇的心情,心里就不太痛快。可他也明白,这不能怪骆雨峰,没有经历过的人如何能够理解。他说这些也只是想发泄下自己的不满罢了。
  “好吧,我也冲动了!”骆雨峰依旧是笑着说。
  “我才不要你管,去找你那个娇滴滴的女王吧!”冉郁刻意和骆雨峰拉开距离,骆雨峰只能无奈地笑!
  
  尸体倒下一具又一具,有鄢支人的,也有自己人。这终究是别人的地盘,要速战速决。
  “杀完这批便走吧!”骆雨峰道。
  向易出完气这会也清醒了,也怕后面又有支援,忙道:“好!”
  向易带着他的人开始边打边撤退,直退到沙滩边上,杀死最后一个跟来的鄢支人,难得的平静。
  
  向易将刀放在手臂上擦干净上面的鲜血,又从身边手下处夺来把刀扔给骆雨峰!
  “我辰月已经回船上去了,我让他们来增援,应该马上就来!”骆雨峰说,“再撑会!”
  “我向易可不怕他们,小兄弟你怕不怕?”向易问冉郁。
  冉郁摇摇头,坚定地回答:“不怕!”
  “好!好兄弟,要是你在骆老板这干得不痛快,就来找我,我一定收了你,咱们没事打个劫,杀他十几个支奴人,人生何不快哉。”
  冉郁露出一脸的崇拜,骆雨峰苦笑着摇摇头:“向老大,您霸我的船也就算了,这会还想挖我的墙角,未免太过份!”
  向易豪爽地笑着,拍拍骆雨峰的肩头说:“那骆老板是决定把船给我了,向某人在此先拜谢了。我向易虽是海盗头子,大王贴着榜我捉我!可我除了打劫,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些在海口上人模人样巡视的‘军爷’呢!向过海的商人拿钱,遇上了支奴人,那帮狗娘养的跑得比兔子还快!老子我至少知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劫了商人的钱,我就帮他们去赶支奴人,哪家船队敢说没受过老子的恩惠。那些钱老子也是拿命拼回来的,老子拿得正大光明!骆老板你的好船决不会无用武之地,不会被糟蹋的。”
  
  “愿你记得今日所言!”骆雨峰说。
  “那是,我可不会像那个什么伏波将军,将身后四座城池万名百姓拱手让人!”向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骆雨峰看向冉郁,观察着他的表情,他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流露出了些怨恨。
  “他当年也已战死沙汤,向老大何必要如此埋汰个死人!”骆雨峰故作平静地说。
  “这倒是,他还是个汉子,若敢活着回来!我向易也要剁了他!”向易只顾自己说着。
  “此战其中各种内由向老大可能不知,莫要冤枉了人家。”骆雨峰这句话说得显然底气不足。
  向易挑眉刚想说什么,飞云已经渐渐驶近!大家暂时放下所有异议,齐力协力回到船上。鄢支人不愧是鄢支人,反应过来后,驾着侥幸没烧掉的二艘战船,又追出来很远。上了船向易可不和他们客气,让鄢支人好好认识了下什么叫强弓硬弩,硬是把他们挡了回去。
  
  经过大风与鄢支人几战。向易损失了不少人手,暂时安全后便去看望江辰月,忙他的事去了。
  晚上向易把骆雨峰藏的货仓里幸存的二坛酒拿出来,让大家好好喝个痛快!也去去晦气。江辰月和骆雨峰身上有伤不便饮酒,向易就拼命的都灌给冉郁。
  冉郁从没喝过这么浓烈的酒,撑着喝了几杯,就晕晕乎乎不胜酒力。
  “小兄弟,说真的,我挺喜欢你的,如果骆老板愿意放人,我真想收了你!”向易喝口酒后便要和冉郁说句话,“小兄弟!醉了啊?哈哈,你啊就是酒量太差。姓骆的也不教教你喝酒!来,送小兄弟回去休息。”
  冉郁觉得身体被抬起来,放到柔软的褥子上,好舒服就是少了点什么,冷清清的。迷糊中想到女王的那双手,在骆雨峰身上轻柔的抚摸,他腹部的肌肉,难得露出略显羞涩的表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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