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如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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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隐如晦-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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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哥!」玉如影听他又是日久生情、又是如意郎君,一时之间几乎羞涩的都要无地自容。

玉如影见他朝著自己坏笑,顿时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她红著一张俏脸不依的拍打著南宫凌云的臂膀,只靳邵弘不懂他的意思,愣愣的看著两人打闹,感情好的让他不免有些低落,心里一阵莫名惆怅,玉如影花容月貌,又是待嫁的女孩儿,天知道多少人求她不得,她会不会,看上他还说不一定。

玉如影见靳绍弘只愣看著自己不说话,一双眼中有忧虑、有伤心,她想他必定是信了南宫凌云一番瞎说,心里愈加的恼了,「不嫁,如影才不会胡乱找个人嫁了呢!」

「欸,姑娘家总是要嫁人的,如影你可不打算一辈子都不嫁吧?」南宫凌云捉住那双在空中胡乱挥打,砸在身上却一点儿都不疼的粉拳,笑著调侃她。

「谁说一定要嫁人的!」玉如影看南宫凌云有意思取笑她,心里一阵羞愤,一时间慌不择言,便开口说道。

「喔,这麽说……」南宫凌云挑眉,顿了顿,才又开口问道,说话的时候,还故意压低音量,却偏偏正好让不远不近的靳绍弘,听的是一清二楚,「如影妹妹将来是要做尼姑,不嫁人了?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个心仪的人麽?」

「我……」

南宫凌云这麽问著,玉如影一时语塞答不上来,靳绍弘竖起耳朵偷听,却怎麽也没听到下文,他往两人方向看了过去,却见玉如影一张小脸含羞带怯、娇豔非常,他这一看,却正好她也抬头,两人的视线隔空交集,都是一阵羞赧,低下头去,再不敢看向彼此,南宫凌云见两人都是羞的像是见不得人了,才收起了玩笑。

「不玩笑了,绍弘,多了我与如影两人帮你,总好过你一人满天下的打探消息,是吧?」南宫凌云哈哈的大笑了两声,松开了桎梏著玉如影一双手腕的大掌,才说道。

靳绍弘心想南宫凌云说的是事实,他至今还没有离开过岁良,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往哪儿去找人才对,或许,他该接受他的好意,忽略他话中那意有所指的暗示,「那就劳烦两位了。」

靳绍弘接受了南宫凌云的提议,南宫凌云与玉如影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由自的从心里开心著,只是,一人却是因为计谋得逞。

「说什麽麻烦不麻烦,如影与凌云哥的事才真的麻烦了绍弘,如影都还没谢谢你呢!」玉如影垂眉歛目,欠了欠身,她又开始唤他绍弘而非靳公子,那时在玉家,玉如影不好与靳绍弘过於亲近,才以公子敬称,既然出了玉家,往後都还不知会如何,那些教条规范的,她一时也不想管束了。

她歪著头,微微一笑,带著一点儿腼腆、一点儿娇羞,一瞬间,彷似又回到了那清风明月、百花齐放的玉家,「我与凌云哥一起唤你绍弘,你也唤我如影,好不好?」

「好。」让她这样问,靳绍弘根本说不出一个不好,

靳绍弘生性木讷,但温文儒雅,俊逸风采、谦恭有礼,此等心性配他的如影妹妹,实不为过,南宫凌云心里暗想,这一路上,他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撮合如影与绍弘,这样也顺道免去了他被逼婚的苦恼,可是一举两得。

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作响,南宫凌云脸上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收了嘻笑,「绍弘,都还没听说你师兄是谁,说说看,说不定听过他的名号。」

靳绍弘点头,说道:「我师兄名字姓卫,名无痕,他手上有一柄祖传的云纹白剑。」不知道怎麽的,却与如影一起唤上了他一句”哥”。

谁知,听了他的叙说,南宫凌云一愣,瞠大了一双眼,就连一旁的玉如影也面露惊异。

「你师兄是卫无痕?!」

「是。」瞧见他这样,靳绍弘也愣惊了。难道,有什麽不对麽?

「是那位白衣白剑,天下号称一剑无痕的无痕公子?!」

「欸……」他只知道他师兄便是师兄,什麽一剑无痕、无痕公子,他可一点儿也不知道,「我师兄平日确是喜爱穿著白衣白袍……」

他转念一想,「这麽说,你也是出自虹剑门?」

「是,在下的确是虹剑门第七十六代掌门座下排名第三十七的弟子。」靳绍弘答道。

南宫凌云拍额,难怪了,靳绍弘一身超俗俊逸、武艺非凡,原来亦是因为他出处非凡的缘故啊……

「凌云听过我师兄的名讳?」靳绍弘问的小心,师兄自十五那年下山以来,转眼已逾十馀年,他听闻其他师兄弟说,师兄在江湖上可谓是风生水起、掌中风云,他便只当他过的很好,却不知他做出的究竟是何名堂。

「何止是听过。」南宫凌云正了正神色,「若是谈起卫无痕世人总是要尊称他一句无痕公子、寒梅剑客,便是因他手中一柄流云剑、一招行云流水、一剑无痕所成名,传言他未及弱冠便已挑去八大黄梁、斩下坊中五岳、独身闯魔宫等,当年黑白无常作风卑鄙,以毒毒害天下俊杰、苍生,江湖上无不闻风丧胆、人人得而诛之,偏偏却耐他不何,直至一年再不闻黑白无常的名号,却听说也是败於无痕公子之手,并遭诛去,人人称快,赞他除天下一大祸害。」

「更有传言仗著一柄战刀天下无敌的铁布衣亦曾败在他的手下,那铁布衣原是在北方称王称霸,自败给他之後,便甘身屈居於他之下,遵从於他,更听说天下好手都曾向他挑战,却都败於他的手上,他十八那年,便已是天下第一。」

「欸……」靳绍弘听的一愣一愣的,他只当师兄只身在外过的很好,却没想会是这样的好法……

「只可惜……」南宫凌云低吟一声,「自六年前传言无痕公子曾出没於南方一座水乡,再之後,无痕公子便从江湖上销声匿迹。」

靳绍弘听的一阵落寞,他还以为能打听到关於师兄所在的消息,却没想仍是没有消息……

「哈哈……」南宫凌云看他消沉,便自知说错了话,连忙乾笑几声缓和气氛。「欸,绍弘你别多想,无痕公子这麽厉害,必定是不会有事的啦!」

「绍弘,没消息不一定是坏消息啊。」玉如影说道,靳绍弘回头看她,却见她展露笑颜,不知怎麽,他心里虽然仍是对卫无痕的安危忧心不已,却忽然已经松下了心,诸多烦恼都抛却了去。

「仔细打听,总会有消息的,是麽?」玉如影问。

收起了担忧的神色,靳绍弘展颜一笑,自幼,师兄在他眼中总是这麽的厉害,彷佛从来没有任何事是他办不了的,不管遇上了什麽困境,师兄总能突围,问题遇上了他总是迎刃而解,也因此才让他这麽的崇敬不已,他想,这次师兄的失踪不管是为何原因,都必定有他的理由。

身为他的师弟,他的义弟,他都应该相信他才是。

「好。」靳绍弘答道,他垂首望著玉如影一张丽颜,此时,日正西斜,满林的红枫随风飘落,传来沙沙的声响,艳红的夕阳打在两人脸上,像一层淡红的薄晕,让他心里一定,更加的坚定了。

「好。」南宫凌云笑了笑,往靳绍弘肩上猛力一拍,令他往前倾倒,几乎让他扑在玉如影身上,他回头,却见他只是嘻笑,「咱们先好好歇息,明日,就往南城的水乡去吧!」

「嗯,好!」玉如影跟著应和,带著几分兴奋、欢快的神采,一张小脸笑的娇红,她长这麽大以来,除了往邻近的梓山礼佛,可真还没出过远门,爹和哥哥们都不许,难得有这个机会,这一路,她一定要好好的走走看看,「让如影来做些饭菜吧,吃饱了、好好睡一宿才有体力!」

「那就劳烦玉…如影姑娘了……」靳绍弘才想答谢玉如影的好意,却在她回眸一瞪之下硬是改口。

南宫凌云跟在两人身後进屋,哈哈的笑著,忽然,心里不知怎麽的一阵悸动,他顿了顿脚步,回身一看,身後,自然是什麽都没有的,就连那远在西山的玉家都看不见一瓦一檐、一草一木,更何况那人,但他的心里却是一阵莫名不安。

不会有事的,他想,不会有事的……吧……

三人一行会发生什麽事?
又会遇上什麽人呢?
预知详情,请待下回分解~




月隐如晦 第三章之二

翌日,清晨,天才方方露白的时候,三人怕玉家派人追来,便早早起身准备上路了,他们不知道,约莫七日之後,那留在木屋里的书信与喜服便给人找到了,信上,写的无非是儿女不孝,不能遵从父母之命,因而求去云云,并说明了玉如影目前与他一道,他会将如影视为亲生妹好好照顾,半点不会逾矩。

那人捏紧了书信、咬牙暗骂,心中的怨愤无可比拟。


话说回头,三人出发後,一路上打听、探问,偏偏都没有打听到一点儿关於卫无痕的消息,为此,三人著实沮丧、懊恼不已,看似简单的事情,却没想要困难的许多。

一日,行经无名茶坊,三人已经赶了一上午的路,又是中午时分,便决定留下用膳。

无名茶坊位於红樱村的边境,红樱村不过只是一个小镇,如今的村里的人口不过百馀人,但在十多年前却曾经是人口上千、来往旅客络绎不绝的一个小镇,更有多少人专程为红樱村而来,那红樱村繁华的时候,便连南方有水乡之称的江南苏州都不及,村中繁景喧嚣、热闹非凡。

红樱村村如其名,便以村中的红樱著名,但约莫在十多年前,朝廷里头一位官员为了讨皇后的欢心,便将红樱村献给了皇后,皇后一访,时正值初春,村里盛开的红樱飘红,落英缤纷、美若人间仙境,皇后十分喜爱这红樱村的景致,便让士兵驱赶走了村中的居民,徵收了村中所有的良田,盖了一座富丽堂皇的红樱宫,将美丽的红樱种植在宫中,每年春,皇后都会莅临,小住短则一月、长则一季的赏花期,但她却不知道失去了田地、住所与村中美景的村民,顿时流离失所,红樱村亦不在繁华而日见的落败了。

当年皇后徵收的只有村中美景,无名茶坊坐落在红樱村的边境,却反到逃过了宫廷的迫害。

无名茶坊从前并不叫做无名茶坊,从前的茶坊老板,是一对受过村民帮助的老夫妇,传言,无名茶坊在潦倒的时候曾受过无名公子的帮助,因此,两人便以无名为名,以谢无名公子的恩情,只是,茶坊原本的两位老板都已年迈,三年多前两人相继过世之後,这茶坊便由当时在里头打杂的一对男女接手了。

掌柜的是个看上去不过而立之年的小伙子,一头长发垂在颊侧,挡了大半张脸,露出的那半张脸看上去丰神俊逸、俊朗非凡,可惜脸色苍白,两颊凹陷,眼眶又青又黑,一脸的病容。跑堂的是个年轻俊秀的年轻男子,脚下轻快,整茶坊十多张桌子都靠他一人跑,却也不见怠慢,屋里,还有个女掌柜的,一身粉色绣花纱衣薄裙,该遮的不遮,不该遮的自然没遮著,只见她前身酥胸半露,一走一扭,开了个直达大腿的岔口的裙子遮不住那双纤纤玉腿,莲步移动之间,那双玉腿都露出了大半,回眸一笑,那一双眼像是带著勾似的、丰唇嘟起却又带著几分羞怯,简直是娇姿艳丽的不可方物,时下女子多保守,便是女中豪杰,仍旧一身布衣纱裙,哪里像她这样袒胸露背的,三人哪里看过这等阵仗,一时都愣了神。

「小姐,请问几位要用些什麽?」那年轻的跑堂问道,像是知道坐上的两个男人一早便看自家女掌柜的看到愣了神,因此,便问著在座唯一的女子。

「欸…」玉如影脸色一红,虽然她也是在男人堆中长大,但到底是女孩子,有女孩子家的矜持与保守,哪里看过这样豪放的女子。

那女掌柜的扭腰摆臀,丰胸纤腰扭的都像是要断了那样,她朝三人桌前经过,甩了甩长发,一扭腰便走了,临走前,还回眸抛了个媚眼,玉如影低眉歛目,拿著跑堂送上来的菜单,埋著头,不吭声。

那一脸病容的掌柜正在桌前算帐,旁几张桌上的客人喊道:「掌柜的,你也不管管你家娘子,这样抛头露面的,哪里有妇人该有的姿态!」

话落,不管是苟同不能苟同的,或者是方才都看的两眼发直、口水直流的,都要作作样子的直喊著是啊,是啊。

只见那掌柜的缓缓抬头,没被遮著的半张脸上看不出一点儿表情来,他捂著口鼻咳了两咳,这才说道:「她是我姊姊,并非我娘子。」话一落,满屋子惊愣。

那掌柜叹了一声,又说:「自幼,我家境便不好,偏偏我却病体缠身,长年缠绵病榻,姊姊为了我的医药奔波劳苦,难为姊姊为了照顾我这个病,拖到至今还未婚嫁……我这个做弟弟的,却还不能为姊姊做些什麽……」语落,那掌柜的又咳了几咳,跑堂的赶忙换了杯热茶给他润喉。

那掌柜的垂眉一笑,道了声谢,掌柜的一张俊颜凤目剑眉、星光疏朗,若是没了这身病疾,该是如何温文儒雅、俊逸非凡的男子,看著他与女掌柜几分相似的面容,众人顿时都相信了他的话。

茶坊里顿时鸦雀无声,没想一个看似不检点的妇人家,却是这样坚忍坚毅的的难为女子啊……

那掌柜的起身,提起身旁一壶,那水壶大的怕是个年轻健壮的男子提著都要觉得吃力,但纤瘦病弱的掌柜提在手上,却也不见一点儿吃力,只见他又咳了两咳,才说道:「姊姊平日里不拘小节,打扮上也不在意,让各位见笑了,掌柜的我便来给各位斟上一壶,以表歉意。」

说罢,那掌柜真提著那大壶,一桌一桌的添著茶水,每桌上的客人看纤弱的掌柜来给自己添茶,各个连忙起身喊著不用不用,却在掌柜的一句应该应该,茶便斟满了一壶,茶坊不大,添了五、六成,才终於添到了玉如影他们这一桌,那掌柜的添了满一壶茶水,给坐上三人添上一杯,只见他放下壶,问道。

「几位还没点菜,不知道要用些什麽?」掌柜的问。

「欸,咱们三人赶了几天的路了,不知道用些什麽,掌柜的说话呢?」南宫凌云反问。

「问东家自然是说自家菜好了,这样吧……」掌柜的凤目微弯,笑的人畜无害,扫了扫座上三人,看上去都不超过二十岁,还有个姑娘家,「便让东家做主,给几位上些素菜、白肉,再上些粥米,若是用的不惯,东家不收几位的银子,好是不好?」

玉如影回以一笑,「掌柜的客气了,无关是好或不好,都哪里有吃白食的道理了,银子自然是不会欠著掌柜的,倒是麻烦掌柜的动作快些,咱们还得接著赶路。」

掌柜指挥著跑堂的去後堂备菜,自个儿到是坐下了,「五湖四海之内,都是一船上的,若有困难自然得互相帮助,这茶坊说是不大,但店里的客来来往往,若说赶路的必有所因,不知各位求的什麽?能否让东家尽上一些绵薄之力?」

三人对视一眼,不解这掌柜的怎麽忽然套近了起来,便说道:「我们找人。」

「喔,找的什麽人呢?」

靳绍弘答道:「卫无痕。」

掌柜的眉眼一挑,眼含笑意,眸中却是无惊无诧,「江湖上人称第一高手、号有寒梅剑客、无痕公子的卫无痕呐,失去他的踪影已有许久了,不好打听啊……」

靳绍弘难掩一阵低落,他还以为终於能打听到关於师兄的消息了,却没想仍是没有消息,其实他的心里一直很担心,虽然他很相信依卫无痕的能耐无论是遇到了什麽样的困境,都能化险为夷,但一路问下来,总是失去踪影的消息,让他不免担心,师兄,该不是遭遇不测了……

「欸,小公子也不需沮丧,东家我晓得算挂,便让东家为各位算上一卦吧。」东家笑眯眯的说著,他从怀中拿出一支袖筒,袖筒中放了几支竹签,他拿在手中晃了两晃,竹签刷刷响著,他放到靳绍弘面前,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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