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凰坐在主位上,带著几分玩味的看著南宫凌云的动作,其实,不管南宫凌云做了什麽,他都没有兴趣知道,人嘛不为自己著想是会天诛地灭的,何况这事牵扯到了他的性命问题,南宫凌云做的所有事在他眼中都是合情合理的没有一点趣味可言,而,他真正有兴趣的,是南宫凌云此人。
他上前,勾起玉如影的脸,玉如影狠狠地瞪著他,火凤凰叹道:「好个美的如花似玉的美人,可惜了,你并非女子,如果是,那就好玩了。」
「如影?南宫凌云你,你这个孽子,你居然真的把如影!」被关在牢里的南宫文发觉两人的动静,他上前一看,惊讶的发现玉如影被五花大绑。
「南宫丞相,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哪,你怎能为了你自己的大义,要你儿子也赔上性命呢?凌云,你说是麽?」火凤凰蔑视的瞪著南宫文,人为了自己,还有什麽事做不出来的,一个皇后是如此、一个南宫凌云,也是如此。
南宫凌云回以一笑,「爹,还不就是一个玉如影,如果不是他,我一家也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拿他的性命来赔,不正刚好?」
「住口,我南宫文没有那份福气,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南宫文喝道。
南宫凌云走了过去,隔著铁栏,他默默的看著自己的父亲,母亲与三个妹妹连忙上前搀著南宫文,两个多月的刑罚,南宫文一身老骨头被折腾的不轻,站几乎都要站不稳,但他的傲骨,不允许他在两人面前示弱,板著腰,站的挺直。
南宫凌云一笑,随手勾起一支刑罚用的铁拐朝他的心口捅了过去,南宫文痛的眼前一黑倒下了,三个妹妹与娘亲慌张的喊著老爷、父亲的喊著,南宫凌云却笑了,嘻嘻哈哈的笑著。
他抓著铁栏,逼近几人,他恨恨的瞪著倒在地上的父亲与梨花带雨满脸是泪的母亲,他笑,笑的狂傲不羁,笑的冷血无情、笑的令人不由一阵的心寒。
「没有我这个儿子麽?南宫文,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了,往後,我做任何事更不需要有顾忌了。你说啊,你们的死活与我何干,为什麽我要为你们受这种罪,南宫文,都是你的错,全部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要我娶玉如影,你知不知道如影不是女人,都是你,要不是你也不会有这些事,全部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连名带姓的叫著自己的父亲,狠狠地殴打他,南宫凌云只觉得痛快,他嘻嘻哈哈的笑著,大声叹著,痛快!痛快!
「凭什麽,凭什麽要为你的大义牺牲我?南宫文,我不是任你摆布的傀儡,我不会任由你来牺牲我!」
「凌云哥……」玉如影转过头去,不愿再看著疯狂的南宫凌云,他,已经不是当日那个百般疼宠、万般呵护他的南宫凌云了,现在的他,眼中只有自己,只有,他的痛、他的恨。
「凌云!」南宫文的发妻伤心的看著自己的儿子,南宫凌云已经疯狂,疯狂的无药可救、疯狂的令她痛心疾首。
「凌云,你这样便觉得足够了麽?」南宫凌雪站在几人的身後,冷冷地看著她的弟弟,她唯一个弟弟,南宫家的独子,她的声音始终是清冷、淡漠,虽是女子,身处这样的境地,她也不见一点惧怕。
南宫凌云不笑了,她看著自己的姊姊,漠然无语,够了?怎麽可能会够,他吃了这麽多苦、受了这麽多折磨,怎麽会够,他现在只想摧毁,只想毁坏眼前所有的一切,什麽南宫世家、什麽玉家,还有玉如影、玉清华,还有楼绝华,身为他的姊姊的丈夫,却把她姊姊扔在这样的地方不管不顾,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全部都要舍弃!一个不留,他的父母、姊妹、玉家的兄弟、楼绝华,还有李思凡、皇后包括卫无痕与靳绍宏,总有一天,他要杀了所有人,他要杀了所有的人弥补他今日所受的罪,他要让他们知道,他南宫凌云不是轻易可以招惹。
他不会任人摆布。
月隐如晦 八之二 迷途
「凌云。」火凤凰唤了一声,南宫凌云止住了笑,他回头看了他一眼,火凤凰招招手,他听话的走了过去,临近他只剩下三步,火凤凰一把勾起了南宫凌云的腰,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怀里,低头便吻了上去。
南宫凌云只是愣了一愣,便闭上眼,抬手揽著他的颈子,主动加深这个吻,李思凡说他是火凤凰的人,是,他的确是火凤凰的人,用自己的身体,换缓解噬心的药,不只一次,用自己的身体取悦他。
火凤凰结束这个吻,他满意的看著怀中脸色微红的南宫凌云,他,愈来愈懂得如何取悦他了,他伸手向他,手里一个黄色的匣子,只有拇指这麽粗,他夹在指尖。
「这是忘情,服下忘情之後,效忠我吧。」火凤凰说。
南宫凌云伸手拿了过来,他看著手里那小小的匣子,里面,放著他的解药,只要服下,他就能终结所有的痛苦,从今往後,他再也不记得谁、不记得自己,他,可以舍弃了那所有让自己伤心的亲人、朋友,再不用为谁伤心、为谁痛苦、为谁,忿恨不已。
忽然,他笑了,笑的妖冶媚惑,他握紧了手里的东西,却凑上前,欺近他,啄了啄他的唇,「服不服药,晚点儿再说,要不要,今晚我来伺候你?」
火凤凰勾起他的脸,他直勾勾的看著他,一双眼媚如桃花、艳如牡丹,那身姿,,亦若有似无的勾引著他,他笑,「你要怎麽伺候我?」
「怎麽伺候……」南宫凌云收起了手里的匣子,一双手在他身上游移,却不真的碰到他的身子,只是沿著他的曲线,由颈子一路往下,他偎在他的怀里,勾著他的颈子,「只说一句,要,或不要?」
「当然要。」火凤凰揽著他的腰,起身就要往他的房里去。
「火凤凰,火凤凰你在哪里?」忽然,尖细、凄厉的女声,一声一声的呼喊,一声急过一声、一句尖过一句,由远而近、由小而大,「火凤凰,你在哪里!」
「皇后,你的声音,我十尺之外便听到了,还渣呼麽?」火凤凰拍了拍南宫凌云的肩,他点点头,便先进了他的房里,放下了布帏遮掩,便再没人看到这屋里还有一个他。
来人正是当今皇后,权倾天下的李明丽,她一身凤袍、头顶凤冠,雍容华贵,但神情愤怒、行为焦躁,一点也不见一国之母的尊贵,如今的她,只是一个焦躁急切的女人。
「火凤凰,我听说你抓到了玉如影,他在哪里,怎麽不先向我禀报?!」李明丽伸著枯瘦如柴却带满戒指玉环的手指,直指火凤凰的鼻子。
「不是已经派人去告诉你了麽?」火凤凰斜眼瞪她,对她一点也不见尊敬,他警告:「就这麽点小事,容得你对我渣呼了,李明丽,我劝你最好不要真的惹我不快。」
李明丽骇了一跳,她吞了吞口水,歛下满身焦躁的火气,但常年的骄纵已经难以改变,他指高气昂的问,「他人呢,他在哪里!」
火凤凰指了指被扔在一边的玉如影,李明丽顺著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一个清秀的女子,被绑了手脚正戒备的看著她,她笑,满脸的狰狞,踩著鹿皮细雕雪靴、一身雍容华贵,朝她走了过去,她居高临下,睨著她。
「你就是玉如影?你就是那个小贱人与我丈夫的孩子?」李明丽问。
玉如影抬眼看她,满眼的怨恨愤怒,他反问:「那你呢?你就是那个毒害玉家小姐,生性歹毒狠戾的皇后,那个一点肚量都没有、眼里容不得一粒沙的皇后?」
李明丽抬脚,往他身上踢了过去,直踢的玉如影闷哼了一声,歪倒在地,李明丽却仍觉得不够,往他身上狠狠地踩了过去,她的雪靴是特别做的,靴底都是硬钉,让她踩在结霜的雪地上仍不脚滑,此时踩著玉如影的肩背,硬钉直直的崁入了皮里,血自她踩著的背脊溢了大半片血红。
「你个小贱人,当年毒不死你,我现在踩要踩死你。」李明丽抬脚,往她身上狠狠地踩上了几脚,脚底狠狠地拧著他的身子,一圈一圈,她又踢了几脚,每一脚都是往死里踢去。
「你这个疯女人,不要随意骂我娘!」玉如影抬头骂她,他被怎麽对待都可以,但他不许她骂玉清灵,玉清灵是个坚韧勇敢的女人,虽然孱弱。
李明丽哈哈笑,她一脚踩在他的脸上,「我骂她又怎麽,小贱人,勾引别人的丈夫,你这那小贱人生下的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贱货!」
像是踩的够了,她停下脚,蹲下身,忽然,他撕碎了他避体的衣服,玉如影一愣,卷著身子惨叫一声,但怎麽都比不过疯狂的李明丽,「我今天到要看看,你这个小贱人的骨血,到底是男是女!」
月隐如晦 八之三 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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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如影身上的衣服被李明丽撕了个粉碎,絮絮碎碎勉强的挂在身上,大冬天的,火凤凰的牢房里没有大门,却连炭火都没烧上一个炉,陈旧的牢房墙面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坑洞,没一个补上的,风一吹,便透著冷风,呼啸的吹著。
「是男人啊……」李明丽勾起他的脸,细细的看了看,「还真是与那个小贱人像的十足十,别担心,我只会杀了你,不会怎样的,但是,我要先画花了你的脸,再将你凌迟处死,然後,我要把你的尸体扔在楼月清的门前,不知道,他会是什麽脸色呢,呵呵呵……」
「不,不对,我不应该画花了你的脸,从这里……」她笔划著他的颈子,「以下的部份,我要一寸一寸的割下来,一刀一刀的画上,每一刀,我都要你深可见骨、血流如注,我要折磨你,至死方歇。」
玉如影抖著身子,因为冷,也因为害怕,他恨恨的瞪著李明丽,他想,今天他恐怕就要死在这里了,就让他这麽死了,他如何能甘心,他都还没告诉靳绍弘,他是真的喜欢他,他还要护送三哥回玉家去,如果可以,他还想满天下都走过一遍。
他的心里有不甘也有怨恨,他恨自己不能替玉清灵报仇血恨,他恨自己白费了爹十八年来辛苦的隐瞒,就为了保他的性命,他恨自己欺瞒了这麽多人,这麽多年,却在此时功亏一篑。
他对不起太多人,也有太多的遗憾,只是,恐怕这世间已经容不下了他了。
「你看什麽?你这个小贱人,你看什麽,我打死你!」李明丽看著他,却又像在看著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女人一般,她忿恨的甩了他一巴掌,「不许看,我不许你看,我要杀了你,这天下是我,楼月清是我的,皇位也是我的,谁与我抢,我就杀了谁,我不让你,不让,你与我抢,我杀了你!」
李明丽站起身,狠狠的一脚朝他的脸上踢了过去,直踢的玉如影血流如注,脸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母后?!」楼绝华从门外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连忙跑了过去,护著玉如影档下李明丽那一脚。
「皇儿?!」李明丽一惊,连忙扶起自己的孩子查看伤势,却让楼绝华拍开。
「你们家的人都这麽没礼貌麽?渣呼著就跑来,也不通报一下。」火凤凰凉凉的说著,他的语气,带了一丝几不可闻的怒意。
「火凤凰,对不住,给你添乱了,但今天的事,我一定要管。」楼绝华捂著被踩疼的手臂,血仍丝丝的冒著。
「好说,太子殿下,我的事,你哪次没有管上的。」火凤凰睨著他一眼,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楼氏的气数已经到了尽头,但残虐暴政的皇后与置天下於不顾的皇帝却生下了这麽一个仁慈爱民、温文儒雅的皇太子。
楼绝华转过身去,他看了玉如影一眼,他抱著双臂,身上血渍斑斑,他於心不忍,便褪下自己的外袍罩在他的身上,「对不住,我来晚了……」
玉如影实在是冷的不行,便接受了他的衣服,他拉了拉衣襟,抬眼看他,楼绝华只穿著一身单薄的里衣,而他的脸,可不就是那日洛风城出手相助、慈悲为怀、名满天下的无名公子麽。
楼绝华显然也是一愣,「你,你就是玉如影……」
「你就是楼氏的太子……」玉如影也是一愣。
李明丽打蛇随棍,「是啊,皇儿,他就是玉如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的儿子,你快过来,让母后一剑杀了这个贱种。」
楼绝华回过头去看著自己的母亲,带著悲哀、怜悯,却将玉如影守护在自己的身後,半点不让李明丽碰著,「母后,孩儿求您,收手吧。」
李明丽生气的责骂,「你说什麽,皇儿,母后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什麽收手,将来,这一切都是你的,你知道麽?」
「母后,孩儿不想要天下,不想要皇位,孩儿只想母后收手。」楼绝华伤心的劝解著,虽然明知道无效,却仍是一次一次的劝著,「母后,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啊。」
「你胡说八道些什麽,你这孩子,什麽不好学,跟你父皇学什麽禅修,你也多学学母后我,不残忍,如何立於不败之地!对他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你知道麽!」李明丽抬手一掌打了过去,楼绝华明明躲的过这一掌,却不闪不躲,脸给打的偏了一边,肿的半个脸这麽大。
李明丽拿起一把刀,塞在楼绝华的手里,她指著玉如影说道:「皇儿,杀了他,我要你现在就杀了他。」
「母后……」
「你没听到麽?我要你杀了他!」李明丽嘶声喊道。
「不!」楼绝华拒绝。
月隐如晦 八之四 迷途
好个美好的黑色星期五啊(望天。。。。
「你说什麽?」李明丽拔高了声音,她瞪著不成材的儿子,恨的像是要撕裂他一般。
「母后,不管如何,如影都是我的弟弟,我如何能够残害手足。」楼绝华坚定的说道,他往後退了一步,一旁,许进护在楼绝华之前,许秀护在玉如影身侧。
「你胡说什麽,那个小贱人的孩子怎麽配做你的弟弟,你不要污了自己的身分,与这种人相提并论!」
「母后,苍天在上、凡人在下,我与您都不比谁污秽,也从不比谁更尊贵,这世上,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不分贫富贵贱,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楼绝华闭了闭眼,一声叹息,他爱这个世间、也比谁都要更加的怜惜天下苍生,只是,他偏偏却亲眼目睹著生母如何荼炭生灵、如何危害苍生。
他握了握玉如影的手,更坚定的说道:「父母无从选择,身上的血脉亦是无从改变的,他的身上,流淌著与我一样的血脉,他是与我血脉相连弟弟,我便要保护他!」
「哈哈,殿下,说的好,这天下哪里有什麽贫贱富贵之分,凡人便是凡人,在苍天之下尚且犹如蝼蚁,还分什麽。」南宫文哈哈笑道。
「南宫丞相。」楼绝华一愣。
南宫文叹息,「老臣我如今不过是一个阶下囚,担不起殿下一句丞相。」
「不,南宫丞相为我楼氏耗费心力、为天下苍生谋求利益,在下深知丞相多年辛劳,何况,在下尚且唤上丞相一声岳父,只是,可叹在下之力棉薄,无法令丞相脱离囚牢。」南宫文从先皇便服从於楼氏天朝,自十八年前,楼月清登基,李明丽掌权,这麽多年以来,都是他率领群臣,为天下苍生著想、为遭到迫害的百官求情,他甚至不只一次的当众怒骂李明丽干政。
「不,殿下,老臣真的担待不起,想我南宫文一生服於楼氏之下,却没想今时日出此妖孽祸害人间,我南宫家竟出逆子,助纣为虐,想来,老臣便觉得无颜已对先皇在天之灵。」南宫文拱手朝天一拜,满脸哀凄。
「逆子……」楼绝华沉吟了一下,便又拱手说道,「丞相一日是在下的岳父,便一辈子都是,在下敬您的忠诚,更敬您是我的半个父亲,对您,在下绝对不敢有丝毫不敬。」
「殿下……」南宫文叹了一口气,他真是不知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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