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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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君-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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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昙君起身,“我去罗门讨蛊!”
  “君,我陪你去!”昙澈随即起身。
  “澈儿,你留下,主持大局,罗门本是冲着我来的,放心,他家小姐欲招我为婿,我不会有事,一月之内必当带蛊赶回!”
  昙澈不再多说,“好,我等你回来。”
  昙君拿出袖中的竹管一吹,竟飞来了一只黑鹰,似是叫昙君跟着它走。昙君握住昙澈的手,眼中溢满浓浓的爱恋,“澈儿,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好……早去早回。”温热的手脱离昙澈手中,心中顿时涌上一股空虚。望着飞身跟着黑鹰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涌现阵阵不安。
  二人都不知道,这场分离,竟一别便是八年,其中引起多少江湖风雨。重聚之时,曾经的山盟海誓变为咫尺天涯,相思相望不相亲。
  半月后,罗门来人送上了长生蛊,并告知,昙氏少主与小姐情投意合,打算择日完婚,从此留在罗门中。
  昙浩林服下长生蛊后,次日转醒,恍若隔世,将他与二弟昙浩森的事情说与了昙澈听。第二日,昙澈留书,只身去寻罗门之处。
  昙浩林看着手中昙澈留下的书信,轻叹,森儿,但愿君儿和澈儿不会步上我们的后尘。
  昙澈踏出昙景山庄,顺着当日昙君随鹰而走的方向前行,来到一处深林,便被一群高手截住,“你们可是罗门中人。带我去见你们的门主。”
  “云澈公子,门主有令,要取你性命,得罪了!”为首的男子随即出招。各个皆是身手皆是不凡。
  昙澈虽身负武学,应付三个四个绰绰有余,但二十来个武功高强之辈皆是倾身出击,逐渐力不从心,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君!昙澈瞬间爆发,拼死奋战。
  为首的男子看二十三人竟还剩四人站立,暗自赞叹这看似柔弱书生的云澈公子,假以时日,必成人中龙凤,但主上有命,只能惋惜天妒英才,从怀中掏出最后法宝,给他致命一击——噬心蛊,一个时辰后被蛊虫噬心而亡,中蛊之人必死无疑。
  “撤离!”为首的男子发话,“我敬你是个英才,留你全尸。一个时辰后,会通知昙氏给你收尸。”
  昙澈顿时感觉钻心疼痛,剑身划落,就地打滚,昏死了过去,意识还在与疼痛抗衡,我不能死,君,还在等我……
  一只金丝小猴窜出,跳到昙澈身上,正好落在了昙澈胸口之上,意识消散,昙澈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桃儿桃儿!你个淘气包,要气死老夫么!总是欺负老夫腿儿短!看我逮到你非揪下你几根猴毛不可!呼……呼……”一个气喘吁吁地白发老者跑来,看着小猴屁股下的人,眼光腾的亮了起来,随即上前把脉,噬心蛊!看清了昙澈的容貌,啧啧啧,八成是人家嫉妒你长得水灵,嘿嘿,既然你遇到了老夫,算你命不该绝!
  




☆、十五、隔天谷(一)

  昙君一路尾随黑鹰来到一处深谷,黑鹰飞身而下,放眼望去,昙君心中一惊,纵使他自负轻功,也不敢妄然下去,可父亲的蛊毒拖不得,澈儿还在等他,提气正要下去,眼前一花,两个黑衣男子出现在他眼前。
  好高深的武功,他竟然察觉不到。不禁暗叹山外有山人外人。
  两名男子面无表情的对昙君拱手行礼,“昙公子,吾主要我等来迎接公子,谷中机关重重,请公子跟好我们。”
  步入谷中,与谷外的阴暗气息完全相反,宛若人间仙境,流水潺潺,鸟语花香,亭台楼阁,应有尽有。
  两名男子引昙君来到一处院落,“公子在这处休息即可,明日我主将设宴款待公子。”
  还未及昙君询问,两名男子已飞身而走,转眼间无影无踪。随即一蓝一碧衣两名俏丽女子走来,微身福礼,碧衣女子道,“昙公子,我主派我二人来服侍公子,奴婢绿奴。”
  “奴婢汀兰,见过公子。”蓝衣女子道。
  不卑不亢且没有俗粉之气的两名婢女,让昙君心生好感,不禁放松了紧绷的情绪,微微一笑,“二位姐姐不用多礼,昙君就此不会打扰多日。”
  看到昙君面带微笑,两位婢女不禁面上一红,谷中多俊男靓女,但从没见过比眼前的公子还俊美的人了。一笑倾城,怪不得让小姐心心念念。
  “公子客气了,换我们姐妹二人名字即可,以后还望公子多担待些。”
  “……”一曲清泠的琴声传来,熟悉的音调,让昙君心生疑惑,“这弹曲之人是谷中何人?”
  “回公子,是我家的小姐在抚琴。”
  “你家小姐?罗小姐。”
  “是,不过我家小姐姓殷。”
  殷?不会这么巧吧,疑惑加深,昙君运起轻功向琴声的方向飞去。
  “公子!”
  入眼的八角亭内,一袭白衣的女子坐在亭中抚琴,纤细的身影背对着昙君,似是不知来人,完全融入琴曲之中,曲调或急或缓,声声倾心,似在诉说着无尽的缠绵柔情。曲毕,女子回身,“公子,小女子所奏之曲如何?”
  看到女子的面容,昙君一愣,证实了心中的疑惑,“水仙?!”
  女子掩面轻笑,“公子还记得小女子。”
  “怎么是你?你不是……”
  “是啊,我是澜水宫的花魁,也是罗门门主的女儿,说来话长,不过只要是公子想知道的,我便会一一告知。”
  




☆、十六、隔天谷(二)

  罗门只不过是隔天谷的一个分支,而除去罗门和澜水宫,江湖有名的杀手组织索魂阁也归隔天谷所属,不仅这些,可以说隔天谷掌握着武林所有的动态,以及整个江南的经济命脉。
  澜水宫是负责收集情报的分支,而殷水仙则是澜水宫的宫主,殷水仙随母姓,隔天谷的上任谷主,是殷水仙的外公。
  “公子,家父的事我很抱歉,因为爹爹不忍我受相思之苦,故作主张,明日我便陪你去说清楚。让家父交予长生蛊。”
  “水仙,你是好个女子,只是昙君已经心有所属,不适托付终身之人。”
  “公子与昙澈公子的事,我已听说了,水仙能再见公子已是如愿,不会再妄求。”
  “水仙,谢谢你!”昙君真诚的说到。
  次日,罗耀庭大摆宾宴,规模形式像嫁女儿一般,让昙君很是不爽,纵使罗耀庭爱女心切,所用的手段也太卑鄙了。
  “罗谷主,昙君来此,不必破费,求蛊之后便走。”昙君拱手作礼。
  “诶,昙贤侄见外了,称呼我为伯父即可,当然若称为我岳父,本座更是乐之不得啊,哈哈哈!”罗耀庭大笑着调侃道。
  “爹!”殷水仙上前跪下。
  “女儿!你这是作何?!”罗耀庭上前准备扶起爱女。
  “爹,你听女儿说,女儿知道爹爹爱女心切,但是手法偏激了些,女儿恳请爹爹赠与昙公子长生蛊。”
  “长生蛊在昙君入谷那日,我便派人把长生蛊送去昙景山庄了。你这孩子,快快起来。”
  “爹,女儿还恳请爹爹,不要插手我与昙公子的事,女儿虽心仪昙公子,但昙公子已心有所属,女儿不愿留得住他的人,却留不住他的心,恳请爹爹放昙公子出谷。”
  “女儿!你放心,爹爹为你做主。既然他已入了隔天谷,就是隔天谷的人!”
  “爹!——”
  “不要再说了!隔天谷的规矩你可是懂得的。”
  “规矩?”昙君插口。难不成他还有来无回了不成。
  殷水仙面容变得苍白,瘫软在地上,罗耀庭面露不忍,对昙君道,“隔天谷的规矩,出谷者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谷中之人,一种是死人。我想你不会选择后者,那前者,你就必须得娶我的女儿,当了我的女婿,便是我谷中之人,我百年之后继承我衣钵之人。想必我女儿已经告诉了你隔天谷在江湖上的势力。你不用现在答复我,我给你三天考虑的时间。”
  “爹!——”
  “女儿,这是爹最大的让步了,你不用再说了,起来回去吧。”他在昙景山庄初见昙君之时,便觉得他会成为他最合适的继承之人,设计用卑鄙的手段引昙君来谷,出于私心还是有的。
  “罗谷主!两种昙君都不会选择,既然我进来了,就能出去。”
  “哦?出去?昙贤侄。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有人带着你,你是走不出隔天谷的。”
  昙君不语,的确,来时被带领着,他便发现,谷中处处是机关,来时虽记住了机关方位,但谷中的五行八卦阵地是不停变换的,稍一不慎,便会命丧黄泉。他现在很是后悔没有仔细研究过五行八卦。但是他绝不会坐以待毙,澈儿还在等他,虽时隔几日,他已思之入骨。
  罗耀庭看他不语,似是看出他的想法,“贤侄来时应该知道,谷中处处机关阵地,而且不光阵地是活的,机关也是活的,来时和出时是完全不一样的。我给你三天考虑时间,是当我隔天谷的乘龙快婿,还是一具尸体。三天后可以给我答复。”
  




☆、十七、隔天谷(三)

  昙君回到住所处,一直在愁思,他现在很需要关于五行八卦阵方面的书籍,正准备去求助殷水仙,便被匆匆回来的绿奴拉住,小心翼翼的从袖中拿出一本书册,“公子,这是我家小姐让我转交给您的,说是对您有用处,小姐让我转告您,事情发展成这样,她愧对公子,但会竭力相助公子。”
  昙君看着手中的书册,心中一振,正是他急求的五行八卦,继而对绿奴道,“替我转告你家小姐,人生得一红颜知己,昙君三生有幸。”
  看着绿奴离去,昙君打开书册,随即掉出一张薄纸,打开一看,昙君大喜,竟是精心绘制好的机关图。当即开始翻看起五行八卦,过目不忘的本领让昙君发挥的淋漓尽致。合上书后,已近天明。不知不觉竟看了一夜,昙君起身上床补眠,晚上要活动一番。
  夜间,昙君凭借着记忆毫无阻碍的走向谷口,因为罗耀庭料定他走不出隔天谷,并没有派人监视他。避过层层机关,昙君看着眼前不断变化的阵地,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迈去,步入阵中,从正北“生门”打入,往东南“休门”杀出,复从正西“开门”杀入,一阵即破!转入另一阵地,幻生,像由心生,一切皆是幻境。入阵者易被幻所惑,枉死阵中。
  琼花树下,那熟悉的身影,让昙君胸中一窒,长身玉立,一袭青衣无风自动,回眸,是道不尽的相思与温柔,“君——”
  澈儿,思念如潮水般涌出,他恨不得飞身向前将他狠狠的抱住,呵,无奈一笑,像由心生,他知道如若上前,他便永远也见不到真正的澈儿了,闭眼,向幻影甩出手中的银针,尽管知道只是幻像,昙君还是心中一痛,再睁眼时,阵破。正要转入下一阵时,听到远处有人交谈,本不予理会,但听到了一人口中说出“云澈公子”时,昙君小心迈脚上前。看到四名男子跪对着一名男子。
  “可是办好了?”站着的男子发问。昙君一惊,竟是罗耀庭。
  “是!主上交代的事情已办好。”为首跪着的男子道。
  “没想到那云澈公子也不是泛泛之辈,竟然杀了十八个精英。最后还是得用蛊毒对付。”听到这里,昙君屏住呼吸,但心中已是翻江倒海,蛊毒?澈儿,隔天谷到底对澈儿做了什么!
  “是,请主上放心,云澈公子已负重伤,又中了噬心蛊,大罗神仙下凡也难救。”
  “恩,办的不错,下去领赏。”
  云澈公子已负重伤,又中了噬心蛊,大罗神仙下凡也难救。这句话不断回复在昙君脑中,澈儿,澈儿!他的澈儿出事了!
  “啊——!罗耀庭!我要你命!”昙君当即起身出手向罗耀庭打去,跪着的四个男子立即起身把罗耀庭隔后,应对昙君。
  昙君双目瞪红,眼中是嗜血的恨意,招招致命,挡我者死!
  “呲——”人体撕裂的声音,一男子竟被昙君生生撕成了两半。浴血的昙君宛若炼狱修罗,这骇人的景象让另外三男子不禁有些腿软,但仍旧拼死护着他们的主上。
  而罗耀庭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一切,看着另外三个人相继被昙君撕裂,眼光带着一丝欣赏,不愧是他看中的继承人,够狠!够硬!
  “哈哈哈!好小子!”轻而易举的多开昙君的攻击,看来这头狮子还很嫩,需要锻炼啊,抬手,一招便将昙君制住,看着倒地仍然要坚持着爬起来的昙君,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睥睨俯视,宛若王者,“本座欣赏你!不过想跟本座斗,你还是太嫩了,想为你的澈儿报仇,还是妄想!不过本座既然看中了你,就会好好教导你!”
  “你这卑鄙小人!要么就杀了我!我昙君活一日,必当取你性命!”
  罗耀庭脚下用力,昙君喷了口血晕了过去。
  “啪啪啪”三次拍手,转而一个黑衣人跪下,“主上有何吩咐。”
  “把他抬到小姐那里去。”
  “是!”黑衣人扛起昙君,飞身而走。
  罗耀庭勾起唇角,不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包括女儿给他的五行八卦书册和机关图,他算好了昙君出现的时间,让他知道昙澈已死,给他断绝谷外的一切联系。他要培养他成为他的继承人,一个阴狠,不需要感情牵绊的继承人。
  




☆、十八、转变

  看着浑身是血被抬进来的昙君,殷水仙的心像撕裂了一般,她心心念念的人啊,她爱了六年的人啊,注定逃不出她父亲的手掌,从知道云澈公子已被父亲派人暗杀了之后,她便知道,纵使她不会嫁与昙君,父亲也不会放了他看中的继承人。
  亲自为昙君擦洗处理伤口,泪不由自主的落下,醒来后,他会恨她吧。
  “澈儿……澈儿……”昏迷中的昙君呓语,胡乱挣扎着抓住殷水仙的手,“澈儿!不要离开我……澈儿……”
  “好好,我不离开!”殷水仙握紧他的手,看着他渐渐舒缓的眉头,哪怕是一瞬的温暖,她也想要抓住啊,贪恋的看着他俊美无铸的容颜。
  这场昏迷竟是一月之久,转醒的昙君看着守在他身边睡着的殷水仙,不由得蹙眉,仇人的女儿,他虽然知道殷水仙是无辜的,但是他仍然不能释怀,撤出被握着的手,惊醒了殷水仙,看到醒来的昙君,一月之间,青丝进退,满头白发,泪如雨下,“公子!”
  憔悴的朱容,许是多少个日日夜夜熬出来的,昙君不禁心软,她是无辜的啊,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当初对她心生好感,是因为她有几分像他的澈儿啊,澈儿……
  脸庞的触感让殷水仙浑身一振,看着昙君被悲伤笼罩的俊美容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倒在他怀里,“公子,水仙对不住公子,要打要骂,水仙都随你,哪怕杀了水仙,水仙也心甘情愿绝无怨言!”
  昙君轻抚她的墨发,“不是你的错。”
  听他这么说,殷水仙更加的止不住眼泪,哭了好一阵,起身道,“公子昏迷了一月有余,可想吃些什么。”
  昙君摇了摇头,他还未从失去澈儿的沉痛中走出来。
  “公子多少要吃一些啊,云澈公子若在,也不愿公子如此。”
  昙君身子一振,是啊,澈儿,他还未给澈儿报仇,不能这么颓废下去!空洞的眼中闪现了光亮,“好。”
  得到他的回答,殷水仙欣喜的走出去,虽然心中有些酸涩,但以后的日子还长,她相信,她可以慢慢进驻他的心里。
  殷水仙走后,昙君才注意到他并不是在他的住处,这明显是女子的闺房,只是壁上的那些画像让他吃惊,画像上的人分明是自己,从十二岁遇到殷水仙到十五岁离开江南去南华书院,这写画像,都是三年期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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