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和谢必安叹为观止看着自家教主自说自骂,不知为何,笑过之后,竟觉略微沉重。
司徒雅喝口茶,缓了缓,哽咽道:“你说的不错,我司徒雅何德何能,能让他为我而活。他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他要保护的只是司徒这个姓氏。而不是我这一无是处的人……我太贪心了。”
一帘之隔,暗卫九束手无策坐在椅中,咬紧了牙关,将眼中的热意逼回去。
他的小主人自暴自弃,竟比死还让他难受。
‘殷无恨’道:“你知道就好,告诉本尊,司徒庆将九如神功在藏何处,本尊可以饶你一命。”
司徒雅不答反问:“暗卫九真的死了?”
‘殷无恨’不耐其烦:“不错。”
“九如神功是何物。左右我是没人在乎的弃子,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十余年自生自灭,到头来费力不讨好,唯一愿和我亲近的人,也不过是奉了父命,”司徒雅苦笑一声,“我活也活闷煞了。”
谢必安和玉玲珑面面相觑,他俩明明当着司徒雅的面,却分不出他讲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立在帘外的右使范无救,听自家教主的语调如此泫然欲泣,几乎拿不稳镇魂笛,只想破口大骂那暗卫九没有良心,冲进去好好哄一哄无端受了委屈的教主。
暗卫九闭眼勉力压抑情绪:“二公子,你的暗卫无能……你不可轻生。”
帘栊内没有回应。暗卫九睁眼一看,‘殷无恨’竟好整以暇,伫在他椅前。
“白秋,你还没当本尊的教主夫人,怎的就自作主张了?”司徒雅欣赏着暗卫九双眼微红追悔莫及的模样,美中不足的是那步白秋的样貌及胡须。他忍不住伸手擎住那胡须,拽了拽,还挺牢固。
“……”暗卫九忧心忡忡地谛听着帘内动静。
司徒雅了然,压低嗓门道:“他没死,本尊点了他的哑穴。白秋,既然你如此关怀那晚辈,本尊也不想以大欺小。”说罢,拂袖解了暗卫九几处穴道,又转手封了他任督二脉,循循善诱道,“那本尊就当着晚辈的面,以大欺大,如何?”
暗卫九回过神,拿起青城派掌门人的架子:“我辈恩仇,与他无干。”
帘栊里,副教主和左右使凑一块琢磨这情况。玉玲珑比划口型,困惑道:“步白秋这般厚道?”
谢必安仔细想了想,一拍脑门,无声道:“这是假的。”
但听司徒雅在外道:“好!”
三人齐齐吓了一跳。司徒雅兴致勃勃唤道:“孩儿们,拿水来!”
暗卫九郑重其事道:“步某饮下三桶水,你可要说话算话,放了他。”
玉玲珑惊为天人:“外头那夯货到底是谁?”
“……是二十万两黄金,”谢必安拢袖感慨,“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还扮上瘾了。”
第四十章
暗卫九和‘殷无恨’约好,他能饮下三桶水,‘殷无恨’就放了司徒雅。却不知‘殷无恨’这魔头为何如此好说话,待范无救去院中取水的工夫,他便在心里默默猜测,那水肯定不简单。
片刻之后,几个教众抬着桶进来。暗卫九始才明白,他着实将‘殷无恨’想得太善良了。不简单的不是水,而是桶。三个半丈深的浴桶,稳稳摆在他身前。充盈的井水,荡着清澄的涟漪。其中一桶,甚至浮着几块尚未解冻的碎冰。
司徒雅看罢,责备范无救:“这哪是人喝的。抬出去,烧热再来。”
暗卫九道:“不必。”不是冷暖的问题。
“好罢,白秋,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司徒雅回身落座,等待暗卫九作答。
暗卫九宽了道袍腰带,接过瓠瓢:“我从不出尔反尔,希望殷教主也一样。”
司徒雅兀自把玩鬓发:“本教不讲信义,只讲高不高兴。入乡随俗,不高兴喝你可以不喝。”
暗卫九沉静地看着那袭玄氅黑袍银面具:“希望你高兴。”说罢撑桶舀水,一瓢,一瓢,不过沧海一粟。有些井水,从瓢边漾回桶中,淅淅沥沥。有些井水,从他不及吞咽的唇边滑下,一路蜿蜒到咽喉,浸湿了大片胸襟。
谢必安暗自揣度,教主为何喜欢这位二十万两黄金,同样是忠心,他们忠于九如神教,而暗卫九忠于司徒雅这个人。也许这场戏,是做给他们这些教中人看的,好让他们对这二十万两心悦诚服。
暗卫九喝得很慢。他在暗卫营时,练过如何忍受酷刑逼供。喝水无疑是致命的刑罚,所幸‘殷无恨’并未派人灌他,节奏由他控制。然而一炷香后,屋内的景物还是模糊了,他头昏脑胀地看向藏青色的帘栊,他的小主人正在里间。几个时辰前,他们还在二荤铺喝酒,他恍惚似回到那凭栏的位置,漫天烟火照亮司徒雅的笑容,司徒雅擢着酒坛揽住他,亲昵地对他发号施令:“喝!”
暗卫九更饮一瓢。隆冬井水,寒彻肺腑,六岁那年为饱腹,他也是如此牛饮,饥饿感却挥之不去。彼时他靠在井边,倾听上元节灯会的喧闹……高深莫测的巴蜀话,没有乡音。百八面孔嬉笑走过,唯有一个小孩用冰糖葫芦指着他,架势傲慢似以剑锋点将授命,吐词字正腔圆:“这个我要养。”
“你办不到。”司徒雅绕过打翻的浴桶,信步踱至四仰八叉倒地的暗卫九身前,沉声道。
暗卫九遽然惊醒,挣扎着想爬起,手脚却黏沉不听使唤,像是溺了水。
“何苦?”司徒雅埋身揽住他,抚摸着他饱胀的小腹。
“……”暗卫九一动不动,忽觉不对,猛地后退。又觉不对,闭眼任由‘殷无恨’抚摸。
司徒雅将他的反应收于眼底,恨不得亲他一口,面上戾气横生问:“你为何要闭上眼睛?”
暗卫九知错就改,缓缓睁眼,明亮的目光湛然隐动,专心致志地迎承这袭气息陌生的玄氅黑袍。
司徒雅往下爱抚,隔着井水润湿的布料,摸到那饱满涨硬的雄风:“白秋,这是想教主了?”
暗卫九垂目沙沉道:“求你。”难消的尿意,将他腿间顶端撑得浑圆,‘殷无恨’用指尖肆意抠挠把玩的感觉,格外明晰,从小腹一路蔓延到胸膛。他躬起身,用腿根狠狠压住胀得发痛的底部,想将这难以言喻的错乱感抑下去,这不是快意,而是尿意。
“说罢,想求本尊何事?”司徒雅环过暗卫九弓起的背脊,扣住那腋下胸肌硬实的轮廓。指节摸索到一点柔软,便不余遗力拧住,将怀中这身躯牵紧。这刹那,像是在和他比拼力道,暗卫九的腿根也闭得更紧了,甚至用双膝锁住了他的手臂,似不许他再动。
玉玲珑从未见过男人之间做这等事,在帘边窥得不明所以,不知那‘步白秋’给她表哥摸了一下,反应为何那般剧烈,竟缩在她表哥怀里屈起腿来。便要依样画葫芦,拿左使谢必安推演一番,谢必安唬得魂飞天外,闪身躲到右使范无救背后。范无救抱手坚毅道:“副教主,你拿属下试。”
玉玲珑顿时没了兴趣,嗤道:“拿你试还不如拿总管试。”三人又齐齐挤在帘边围观外间。
那厢暗卫九浸湿的鹤氅白袍已自腰腹处散开,呈出微微隆起的腹肌。他对周遭的教众视而不见,紧紧盯着眼前这银面具:“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说罢,伸手茫然去够那瓠瓢。
司徒雅拍了拍他的小腹:“不妥,你喝水撑死了,本尊会伤心。这一伤心,本尊就想杀人陪葬。”
暗卫九下意识盯了帘栊一眼,想看看他的小主人是否安然无恙,却看见三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司徒雅随他看去:“本尊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杀了司徒雅,白秋你就不必再忍受这无尽折磨。”
谢必安唱和:“教主,杀司徒雅之前,属下能不能先和他耍上一回?”说罢煞有介事转头,对着空荡荡的床榻,隐晦地笑道,“右护法一摸他,他就扭得厉害。那般敏感,莫不是深谙此道?”
司徒雅阴沉道:“他一心求死,岂能便宜了他。”
谢必安心领神会,拽着范无救往床榻打了个滚:“二公子,你何必为个暗卫伤心欲绝,天涯何处无芳草,罢,谢哥儿开导开导你。”范无救翻身将谢必安压在身下,却想不出措辞。谢必安只好捏了捏范无救冷俊的脸庞,夸道:“看我们右护法多骠勇,哪一点不比司徒老儿的暗卫好?”范无救无言捋胳膊作骠勇状,发力晃动床架。
暗卫九听床榻摇晃作响,强行隐了眼中杀机,卑微道:“殷教主,你让他们出来。”
司徒雅让里间闹腾的左右使停了手,语无波折问:“怎的?”
暗卫九眼尾一敛,竭力友善道:“床笫之事,我比司徒公子懂。”
司徒雅忍不住摸摸他的头:“你又想喝水,又想做那等事,岂不是忙得很?”
暗卫九道:“不妨事,一起来。”
谢必安和范无救听罢,不再逢场作戏,和玉玲珑一齐出帘围观暗卫九。他们猜不透司徒庆如何养出了这等暗卫,当真宠辱不惊心如磐石。只是有些常情,不知是在他们逼迫之下泯灭,还是暗卫九原本就没有,这等毫无生气,如何谈情说爱?玉玲珑郑重道:“木头,你伤了我们教主的心。”
暗卫九漠无反应,倘若他这‘步白秋’,真能伤‘殷无恨’的心,正是报应。
司徒雅无可奈何叹了声:“都出去!”
教众识趣地结束了闹剧,领命告退。司徒雅以掌风抚灭外间烛火,继而扯下暗卫九的底裤。
茫茫夜色中,暗卫九似有所悟,握住膝窝主动分开腿。
司徒雅无奈至极:“你能不能给本尊留点霸王硬上弓的乐趣?”
暗卫九想了想,出主意道:“你粗暴,我反抗。”
“……”司徒雅撑在暗卫九身上,恨不得以头抢地。
暗卫九只当他良心未泯,觉他不及传闻恶煞,晓之以理道:“殷无恨,其实你可以是个好人。”
司徒雅气笑了:“本尊只对心上人好。白秋,你可真心喜欢过一个人?”
暗卫九怔了怔,目不瞬看着‘殷无恨’。
“本尊想宠他,疼他,不想他受伤,”司徒雅起身,从桶里捞出浮冰,“可惜他不领情。”
暗卫九按步白秋的处境,理解‘殷无恨’这有所指的感慨:“你当真喜欢步某?”
“舍你其谁,”司徒雅催发内力,将浮冰的锋刃抚平,抵住暗卫九臀底入处,“放松。”
“……”不知为何,没了烛火,暗卫九骤觉夜色中这暧昧不明的‘殷无恨’熟悉非常,即便是如此待他,他也未曾警醒。他侧过头去望那挡住里间的帘栊,却丝毫感觉不到司徒雅存在,想动用内力去谛听,奈何任督二脉为‘殷无恨’封住。一时间,不知司徒雅是生是死,竟有些惶惑。迟疑之际,但觉那湿滑的冰棱贴着会阴徘徊一圈,势不可挡送入他体内,阵阵寒意,刺得里处紧缩的肉似要与冰黏在一块。
司徒雅低声道:“白秋,你能化了这几块寒冰,本尊就不计较那三桶水。”
暗卫九默默合拢腿,试将那凝住不动的冰凌往里收了收,借体内热度将它蕴暖,孰料原本坚硬如铁的冰面渐渐融消,又顺着麻木的甬道,缓缓细细往外滑,怪异至极。他用手一探,是水。这般一探,他在臀底摸到司徒雅的手指,司徒雅顺势递给他一块捏碎的浮冰,手把手教他往里送。待他回过神,才发觉他竟然靠在‘殷无恨’怀里,在‘殷无恨’引导下,默契往自己后|庭塞东西。
“……”暗卫九住了手,惶然去看帘栊。
司徒雅拾起最后一块碎冰,抵住怀中暗卫九充盈的后|庭。
暗卫九艰难地调均内息,待那冰块挤入。
司徒雅用指腹丈量着暗卫九撑得没有一丝褶皱的穴口,水珠不时顺着冰缝淌出,难以合拢,哪还有这碎冰的容身之地。他憾然道:“满了。”
暗卫九默不作声咬紧牙关,摸索到饱胀难捱的腿间,就要将塞满的冰棱往里送。
司徒雅迅疾制住他的手,反剪到他身后,继而偏头舔了舔他耳郭:“本尊的剑鞘,你别乱碰。”
暗卫九喑哑道:“你待如何。”
司徒雅用碎冰熨帖着他充血的雄风,悄声指使:“磨化了,也算你赢。”
暗卫九依言抓稳‘殷无恨’的臂肱,抵住那掌中的碎冰木然挺动,不由自主又去看帘栊,帘栊纹丝不动,里间毫无动静。
司徒雅微微一笑,潜运任脉阴寒内力,守住掌心劳宫穴,反复套|弄暗卫九的欲望。
暗卫九不疑有他,动了半晌,只觉臀底湿嗒嗒的,体内松缓不少,然而‘殷无恨’握住的那块碎冰无论如何也融不了。想到这冰融了,司徒雅就能摆脱好男色的魔教,他索性道:“放进去。”
司徒雅应了声,用膝盖托好暗卫九,兀自拨开底袍,握住蓄势待发的欲望,抵住暗卫九的臀缝。
暗卫九冻得无知无觉,于满室昏暗的夜色中,只当身后的‘殷无恨’要将那碎冰放进来,下意识敞开腿接纳。待那物一贯而入,磨开钝痛的壁肉,直抵深处,才发觉这碎冰未免太大,而且楔稳后隐隐作烫。不由得动了动,急道:“不是这个。”
司徒雅一本正经道:“是这个。”
“不对,”暗卫九认真体会辨别,“这个是你的……”
司徒雅无辜重复:“我的?”
“……”暗卫九一惊之下,犹如五雷轰顶,猛地挣扎起身。
司徒雅顺势箍住他的腰,顶紧那结实的臀底,抱他立稳,又迅速按住他颈后玉枕穴,将他埋压在桶边,挺胯缓缓厮磨那冰浸的入处,语重心长:“换姿势你要说一声,还好本尊反应快。”
暗卫九挣了挣,只觉一股阴寒内力侵入玉枕穴,顺膀胱经下行,过风门、肾俞等穴,直达不堪重负的膀胱俞。他再顾不得‘殷无恨’如何,攥住浴桶稳住身形,右手握牢欲望底部,竭尽所能,制住那喷薄欲出的冲动。
第四十一章
司徒雅自认为,他的自制力胜暗卫九一筹,绸缪也足够充分,然而真真契合,才发觉个中滋味难以言喻。那撑满的穴口紧密地环匝他、阻挠他,好不容易喂到只剩根底春袋,不肯服输的里处又将他绞痛,沉默抗拒着他的律动。和在外磨弄的体会大不一样。他情不自禁狠狠一撞,逼迫身下人为他宽绰。
暗卫九的身躯却绷得更紧,撑在桶沿的手肘,随之漾上了一层凉水。
盈晃的水纹,有节奏地拍打濡湿的桶沿。暗卫九伏首抵肱,遮藏努力忍耐的目光,耳心却满是泠泠水声。有时在他身后进出的力道过重,水就一波波漫出来,浇透他的下颔和衣襟,渗进紧紧缠绕他旧伤的绷带,又一缕一缕往腰腹滑落,滑进他握在腿间的指缝。掌握处变得稠湿不堪,好似失了禁。
司徒雅掰开他的手,用即将融尽的碎冰,敷拭他充血发肿的分|身。一片冰凉上上下下,搜刮着好似火燎的痛意,催促着他极力遏制的本性。残酷又温存。
暗卫九的意志,随冰消融。他心灰意懒抬起头,盯着虚黯的前方。空茫的黑暗聚成婆娑雾气,模模糊糊,要从眼眶里溢出。对方欲刃底端烫热的那一团,正随撞击,抽打着他痛意末梢的肉囊,恣意得像是路边交欢的野犬。
司徒雅略感遗憾,他好不容易将暗卫九收揽怀中,却只能黑灯瞎火囫囵享用。这时他掌心的碎冰已让暗卫九蹭得只有箸尖大小。然而,暗卫九依旧憋着即将决堤的尿意,大有憋死明志之势。他心念一转,冷不丁地,摸到那顶端燥热张开的小孔,将冰尖扎进去,逆旋一圈,搅了搅,毫不留情地推揉按入。
贯入的刺痛,刹那融成水线,涓潺回流。前端后端均被蛮横侵占,暗卫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