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我叹口气,决定使出一个下下之策。
“其实啊,学这个很简单。”我故作深沉地看着他道。
话音刚落,仲颜帖木儿果然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先前眼底的冷漠也倏然消散,正了正身问道:“怎么个简单法?”
我挪到他身边坐下,紧盯着他因刮了胡子而露出的姣好嘴唇道:“大汗亲过女人吗?”
仲颜帖木儿摇头。
“没有?”我有些诧异。
仲颜帖木儿冷哼一声,看起来有点不屑:“草原上的女人虽然珍贵,于我而言也只不过是用来传宗接代和发泄欲望的,我亲她们做什么?”
我对他这话颇为不喜,却硬生生压下所有的不爽,挤出一张笑脸道:“大汗说的在理。但说句实话,在下的床技其实并没有那书中瞎写的那样高超;依我看,无论是制服男人还是女人,首先要学会的是亲人,吻占八分而床技仅占两分罢了。”
“哦?必须要亲?”仲颜帖木儿眉毛一拧,有点怀疑地看着我。
我严肃地点点头。
他的下一句很可能是:那是怎么个亲法?
果不其然,他顿了顿道:“那是怎么个亲法?”
……
我心一横,照着他的唇堵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64
仲颜帖木儿虽然有草原人一贯的阴险和狡黠,却也继承了他们对待情|事的原始态度,花样技法一窍不通,更不知如何享受,在我这种老手面前简直单纯得像只小绵羊。
因为我还留着胡子,亲的时候便硬是敛下了三分肌肤厮磨之技,只撑开他略显冰凉的唇瓣顶了进去。仲颜帖木儿的鼻梁太高,正面较量有些吃力,还得避开他下巴上的那道伤痕,我小心翼翼地箍住他的后脑,侧头含着他的舌尖轻轻吮噬,精准地刮过他舌苔上的每一个敏感点,极尽全力地挑逗着。
这似乎是我吻过的最醇冽的唇,从里到外都散发着草原男儿的阳刚气息,滋味居然好得不可思议。惊讶的同时我又有点感动,没想到此次草原之行能占到他们大汗的便宜,不枉我在路上受了那么多颠簸。
仲颜帖木儿一言不发,起初还用含着嗤意的眼神看我,不一会儿就突然一颤,深邃的眼睛有了两分慌乱。
我离了他的唇,眼珠子转了两转,从上往下略略一瞥。
果然……
地上躺着的末雅矢里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带红晕的某大汗。
仲颜帖木儿推开我沉默了半晌,目光复杂地摸着自己的嘴唇道:“你们天朝人……花样就是多!”
我咧嘴道:“大汗谬赞。”你当我那么多年的袖是白断的么。
……
“所以呢?”仲颜帖木儿很快恢复正常,抄着肩站起来,看看我又看看末雅矢里,“你上还是不上?”
末雅矢里的身子骤然绷紧,像是听懂了这话的意思一般。
我一愣,赶紧劝道:“大汗不必急于一时。我于草原来说不过是个外人,就算能让末雅矢里乖乖听话,也终究和大汗想要的成效相却甚远。不如我把全部技法教给大汗,由大汗亲自调|教如何?”
我知道草原人对贞洁没有刻意的要求,娶父亲的小妾、娶嫂嫂的也不在少数,若是仲颜帖木儿自己有那个本事,肯定不吝于亲自上了末雅矢里。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地上茫然的少年。末雅矢里注意到我的目光,龇牙咧嘴地朝我瞪了一通。
技法我是没有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有道理。”仲颜帖木儿抚上自己下巴上的那道伤痕,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波澜,“可本汗又没有你那般天赋异禀,短短数日怎么学得会呢?”
“能学会!”我坚定地望着他道,“想当初在下也不是一蹴而就,所有的技法都是一朝一夕练过来的,像我这般愚钝之人都能通晓其中奥妙,天资过人的大汗又怎会不行呢?”
他迟疑了一下,示意我接着说。我叹了口气,一脸真诚地道:“其实,上上之技,都是从下下之技冶炼出来的。”
仲颜帖木儿霍然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道:“你是说你……”
我忧愁道:“是啊,年少时都是在下的。若不是能与在下的人感同身受,我也练不出这样的本事。”
……
仲颜帖木儿忽然意味不明地笑笑,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道:“能上你的人,口味真是特别。”
我的额角抽搐了两下,佯装没有听懂。
“不可能。”他幽幽地道,“让本汗承欢于男人身下,能说出这等狂言还安然无恙的人怕是只有你一个了。”
“大汗觉得有损尊严?”我故作惊异道,“我听闻草原人为达目的,通常都是不择手段的。”
仲颜帖木儿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我一边紧盯着他,一边苦思冥想。
地上的这个少年虽然是挑起草原战事的罪魁祸首之一,还害得闵京至今下落不明,可我身为使臣又不明真相,还是不屑用这种法子折辱于他的。
依帖木儿刚才的反应来看,他并不是个容易忽悠之人,似乎坚定了要见识我那种本事的决心。说来也是,我若真的能把瓦剌大汗忽悠到去找个男人压自己,这一代的草原传奇就要由我改写了。
怎么办?莫非真的要背着闵京、当着这个变态大汗的面禽兽一回不成?
仲颜帖木儿看着我纠结的神色,沉吟半晌,终于大发慈悲道:“罢,这会儿夜深,尚书大人怕也是累了。回去好生歇息,明天我让他们给你炖几条虎鞭,准备齐全了再……”
落下的半句没有听清,我如获大赦拔腿就跑,却被仲颜帖木儿一把拎住后颈,在耳旁似是威胁又似是无意地低语了一句:“记得不要告诉白。”
……
只有一盏灯的昏暗帐篷下,没有白修静的影子,方继言坐在灯下拿着鼠须笔嗖嗖地在册子上划拉着。
我坐在他对面忧愁地道:“方翰林,我似乎想通了一件事。”
方继言没理我,继续奋笔疾书。
我惆怅地道:“人啊,不该断袖。”如果我一开始就老老实实地娶个姑娘过日子,也不会“美名远扬”到连瓦剌的大汗都惦记了。
想当年,闵京也是观摩了一番我为少年做事前清理的模样,还差点要我当场上了那少年。他那时是存了心要戏弄我,可这帖木儿是存了心要来真格。
方继言忽然仰起头道:“蓝尚书,其实你这话说得不对。”
我右眼皮一跳。
“断袖,也得分有品的断袖和没品的断袖。若是断上小倌馆里万人染指的狐媚子,是没品;若是断上帖木儿大汗那样的大人物,断出个名堂给天朝做贡献,那才称得上是有品。”他说着停下笔,一双小眼睛里闪着精光,“你能断了他吗?”
我哆嗦了一下,开始想象着自己和仲颜帖木儿如此这般的场面,怎么想都觉得像是一条小哈巴狗在上一只大藏獒。
于是摇摇头。
方继言咬着笔杆子笑得十分磕碜:“所以啊,你活该一辈子当没品的断袖,断没品的狐媚子。”
……
我微笑着出了他的帐篷,回到自己的居处,洗漱一番躺下来困觉。
若是皇上听到他的此番言论,恐怕他终其一生也只能做到翰林,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次日一早我一口气把胡子剃了个干净,咧着嘴摸摸光溜溜的下巴,感觉果然精神了许多。就着饽饽吃了几片干酪,我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掀起帘子,欣赏着眼前的茫茫雪景。
不多时白修静顶着晨露回来,身后跟了个面容清秀的活泼少女。他的神情看起来很是无奈,见到我像是要打招呼,又咽了回去,只是介绍道:“这是朝碌长老的女儿,塔娜。”
果然啊……
我羡慕地瞥他一眼,朝他身边那明媚的少女礼貌地笑了笑。少女跳到我面前来,不待我开口便用那一双亮亮的眼睛看着我道:“我知道,你是白的哈斯。”
——什么叫白的哈斯?
我看着白修静,他却避开我的视线。
塔娜认真地对我道:“虽然白说喜欢你,可我觉得你没有我漂亮。所以我有信心,一定会让白喜欢上我的。”她说的很慢,咬字也很清晰,有意让我听明白的样子。
我看着白修静,他仍是避开我的视线。
丢下被塔娜纠缠的白修静,我越过帐篷悠闲地散着步。即使下雪,草原清晨的空气也很是清新,仿佛能淡化人的一切郁结。当我看到不远处那一个个支起的黑帐时,昨天的记忆忽然涌了上来。正慌忙地抬脚欲走,几个瓦剌士兵从角落里窜了出来,不由分说地架着我进了他们大汗的主帐。
仲颜帖木儿见我进来便挥挥手,让那几个士兵退下去,把帐帘紧紧地拉了起来。
“刮了胡子,好像精神了许多。”他看着我焕然一新的脸庞评价道。
我笑得两分得意,八分苦涩,目光落在一旁的末雅矢里身上,就变成了十分苦涩。
末雅矢里好像又被清洗了一番,这次身上披的是薄薄的红绸,还散发出胰子的淡淡香味。他纤细的脖子上系着锁链,正咬着牙跪在帖木儿脚下的地毡上。
仲颜帖木儿坐下来面无表情道:“尚书大人经过昨夜的修整,精神可好了些?”我硬着头皮道:“还、还好……”
他一脚踹上末雅矢里的腰,撑着下巴看着我道:“那就请尚书大人尽情享用吧。”
……
我弯身打量着末雅矢里,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摸了摸他的肩头。末雅矢里瞪着我,脸上露出耻辱的表情,恨恨地偏过头去哼了一声。
我看着他这副垂死挣扎的模样,心里忽然就纳闷了。
我虽然不英俊,但无论如何也比昨天那两个黝黑汉子长得好看点吧,怎么那时不见你有这种表情?
我缩回手,木木地把头转向仲颜帖木儿,梗着脖子道;“有人看的话,我会……我会硬不起来。”
某大汗了然一笑,指指旁边矮桌上放着的一碗散发着腥气的血红汤水道:“喝下这个就没问题了。”
我佯装没听见,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发了会儿呆,站起身来苦口婆心地劝道:“大汗,这事真不能这样进展。想当年我去馆子里,必得先要那些倌儿唱个小曲下个小棋什么的,熟稔了才能更进一步;那些拿钱卖笑的尚且如此,更何况这位刚烈的将军呢?若是不事先培养感情,直接唐突的话日后会麻烦许多。”
仲颜帖木儿问末雅矢里:“会唱曲吗?”
末雅矢里没理他。
他又问道:“会下棋吗?”
末雅矢里还是没理他。
“没办法了,”仲颜帖木儿朝我摊手道,“日后麻烦就麻烦些,还是请尚书大人先下手为强。”
……
我欲哭无泪。
第一次,我无比深沉地思念着在和姑娘打情骂俏的白阁老,以及还窝在自己帐里写写画画的方翰林。
随便来个人救救我啊!
我深吸一口气,诚恳地道:“大汗,第一次真的是不能看的,而且我已禁欲多时,不知会不会有失水准,不如您先行回避,等我觉得可以了再来观摩不迟。”
仲颜帖木儿低头思索着。我仿佛抓到了最后的希望,紧紧地盯着他。
“好吧。”某大汗终于妥协了,“希望尚书大人不要让我等太久。”
……
他临走前给了我一个诡异的眼神。
被强灌了一整碗虎鞭汤的我撑在地毡上,无视下腹渐渐窜起的火焰,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那个……末雅矢里?”我对面前跪着的少年道。
他有些惊讶地抬头,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蒙古语。我站起来不停地在帐篷里徘徊,想以此发泄身上的燥热。
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样子,我挠了挠头只是道:“我不会动你的。”
他轻蔑地别过头,一言不发。
身上的热汗越冒越多,我解了外袍掠起里衣,脚步愈发凌乱起来。
末雅矢里一双带着伤痕的腿从红绸里滑落,我注意到他的抖动越来越不自然,身体也开始像我一样冒出汗来。
不好,怕是他也吃了什么东西。走过去扯下他身上的累赘,末雅矢里只是僵了一下,便顺从地打开了双腿,屈辱的脸上泛着红潮,身躯不受控制地朝我身上贴来。
我自认不是柳下惠,此时此刻也没有必要为了谁谁守身,可我并不想从了那个帖木儿的意,也不想作践我们二人。
我叹口气蹲下来,解开他的锁链,用那裹身的红绸在手上缠绕了一圈,包覆住他两腿中间那个湿腻的物什道:“……我帮你。”
他难以置信地看我一眼,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所淹没。他抵着我的肩,胸膛随着我手上的动作辗转起伏,两腿也缠上我的腰际,湿润地眼睛透着哀求。
我注意到帐外传来不耐烦的脚步声,便低声在末雅矢里耳边道:“叫得大声一点。”末雅矢里闻言,喉间溢出了听起来像是愉悦的声音。我辨不出这其中真假,只耐心地帮他解着药性。
当他终于发泄出来时,我的视野也开始泛起了薄雾,仿佛天地万物都只剩下末雅矢里高|潮过后那泛着薄粉的身体。
我把他翻过身来,分开他的臀瓣,盯着中间那个熟悉的地方失神。
不行,再这样下去……
意志模糊之间我想到,那绝不是普通的虎鞭,或许还加了些什么进去。
……
不知过了多久,帐外传来仲颜帖木儿的声音:“尚书大人对末雅矢里还满意否?”
“……美人,大美人!”我忙停下动作,用垂涎的声音答着,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销魂,真销魂。”
他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站在帐帘旁道:“那本汗可以进去了么?”
“等等!”我昏昏沉沉地喊道,“我,我还没找回状态呢。哈哈……”
仲颜帖木儿沉着地笑道:“那就继续找吧。”
……
这一耗,便是一天。
帐外大概是日头西落的时候,我和末雅矢里面对面坐在帐篷里的两个角落。
这药真是怪得出奇,无论我们二人如何动手纾解,还是感到浑身燥热,有一股隐忍的血劲憋在下身。末雅矢里静静地裹上红绸坐在角落里,很久,喉间发出一句低沉的声音:“你还在抗拒什么?”
虽然他看起来是个少年的样子,可声音听起来竟如成年男子一般,浑厚里融着沙哑。我有些诧异,但还是摇摇头,想了想又离他远了些,以表示自己没有丝毫龌龊之心。
他低着头,一张略带稚气的脸陷在阴影里,自嘲般笑道:“……是嫌我太脏吗?”
“不是!”我赶紧摇头,慢慢地用脑海里积攒不多的蒙古语拼着句子,“我们两个素不相识,如今又都是中了药,我怎么好意思趁人之危呢?”
末雅矢里沉默了一会儿,朝我一步步挪过来。他侧身坐到我的身边,抱着双膝道:“昨天那两个,我不愿意;可现在,我愿意。”
他说着勾头过来,把吻落在了我的脖颈上。
意乱情迷之间,帐外突然传来白修静的声音:“帖木儿,你有没有见到哈斯?”
“怎么,他没有和你在一起吗?”仲颜帖木儿的话里透着调侃,还有一贯的从容不迫,任谁也不会想到他在撒谎。
“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回帐,我以为……”
我连忙拉下末雅矢里在我胸膛上摸索的手,凝神听着。
末雅矢里眼神一黯,却是没说什么。
我忽然喉间一甜,两眼有些发昏,耳朵也不断地嗡嗡作响。那两人的谈话声随着视野的模糊低了下来,听不真切。白修静就在外面,这是我唯一可以抓住的机会了,不然,末雅矢里已经这般主动地送上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