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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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臣-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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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图闻言,淡定地把我从身上拨开,爬起来和容渊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又沉默了一会儿,两人同时抬起头道:“叔,你终于想通了!”
  “……”我突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灵图给容渊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把那几个悠然晃着的郎中清了出去,关门关窗,搬两把椅子,比我更严肃地坐了下来。灵图摆好姿势,正色道:“叔,我便直说吧,西林党在徐阁老走时就计划逼宫了。”
  我蓦地惊出一身冷汗:“皇上知道吗?”
  “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灵图打了个哈欠道,“不然你觉得他怎么会做出让嫣王下狱这等事来?”
  我一呆,顿时觉得有些不对。“闵兰……闵兰不是被他怀疑包庇闵玉余党吗?”
  难道说……
  “亏皇上那么疼你,你真是到现在都不了解他。”灵图用嫌弃的眼光看着我,道,“其实当年闵玉谋反一事,皇上惊骇之余,根本没想要闵玉的命,那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五弟;可西林党的老头子们都纷纷跳脚叫嚣,若不杀了闵玉,于朝廷内外都不好交待,这才逼不得已处决了他;不然你想想,单凭闵兰是闵玉的同母兄弟这一点,就足够闵京以同谋之罪论处,哪还会追究什么包庇之罪?皇上现在雷霆大发地将自己疼爱的七弟下狱,不过是做出个样子给西林党看,让他们以为自己真是个不辨是非的庸君罢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心倏然松了许多。
  也是……我不该对闵京的理智抱有怀疑的。闵兰被他自小疼到大,从不容旁人欺侮半分,闵玉之事尚不能伤他分毫,又怎会凭着王悲卿捕风捉影的几句唐突了他的性命?
  原来他本就打算让闵兰受些小罪转移西林党视线,却不想在撞见我们那般时动了真怒,生气之余也将戏演得更真了。
  容渊接着道:“你有所不知,皇上在徐阁老走之前把免罪铁券收回来了。”
  啥?
  我掏了掏耳朵。
  灵图慢悠悠道:“皇上收走徐阁老的免罪铁券,表面是似乎是撤了他家在朝中的至高地位,生出几分嫌隙,让张王两家更加得意;可实际上,皇上在他临走前,除去赐予的那些金银,还给了他一枚花里胡哨的……小东西~”
  我被灵图那甜甜的尾声膈应得不行。……小东西?
  “徐阁老走的时候路过河南等地,要用到这小东西。”灵图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道,“你觉得这小东西会是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
  我咂了咂嘴,似笑非笑道:“走马符牌?”
  灵图悠然道:“没错。”
  我的嘴角裂了。
  掏掏耳朵,灵图还是那个表情。
  再掏掏耳朵,依然如此。
  我噌地一下跳了起来,怒视着他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灵图幽怨地看着我道:“叔想蹚这趟浑水么?没准儿你还会劝我安生些。”
  我的脑袋耷拉下来。灵图果然了解我,算是猜对了一半……
  “这东西在外人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好看些的小玩意罢了,但只有礼部尚书的你最清楚是什么。”
  我怎么会不清楚?那还是我上任之后,礼部没什么事做,我嫌旧的符牌样子蠢笨,又比照着花鸟图设计的新符牌,朝里人都没把它当回事儿,估计也就没人惦记。
  我挠了挠脑袋道:“我记得……那不是在兵部吗?”
  “张向淮那个符牌是铅芯的,一捏就软。真的一直都在我们礼部,那时候苗恩来要,我还和容儿找了老半天,生怕你给随手扔了。”
  ……我低下头,有些心虚。要不是他们翻出来,我还真不知道把它扔到哪儿去了。
  容渊了然地抿起唇,也没揭发我,只是道:“张向淮虽是兵部尚书,没有走马符牌,也调不了兵。所以现在他能用的,只有那些归顺于西林党的武散官手下的守兵,京畿和邻近地方的加起来算算也不足三万,渤海附近港口的水师或许也有他们的人,但都成不了什么气候。”
  “那昭武将军呢?”我忽然想到这个关键人物。
  昭武将军在朝中的地位更胜季勋,据说他的一房宠妾是张庚寅的哪个后辈,实在不可放松警惕。
  容渊噗地笑了出来,看着我道:“……你还知道有这个人啊。”我讷讷道:“我是文官他是武官,平时又见不着什么面,哪里还记得清楚……”
  “因为昭武将军以前是锦衣卫指挥使,背地里做了不少好事不知遮掩,皇上突然开悟之后就把他……”容渊压低声音,做了个划拉脖子的动作,我顿时噤声。
  闵京果然够快够狠。
  “我估计着张向淮是想把他当王牌使,这么多年也没顾得上培养培养感情,估计得等他屁滚尿流之际才能想起来有这么个人物。”灵图哼了一声,转而又道,“半月前季将军请缨下南洋之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点头。
  “这看起来似乎是西林党又少了个威胁,但季将军这时候走肯定是有缘由的。你说,若不是去打倭寇,那会是去干吗?”
  我瘪着嘴,为了不使自己看起来太笨,硬着头皮想了半天才迟疑着道:“……都司指挥使?”
  “嗯哼,”灵图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我,一脸愉悦的样子,“皇上早暗地解决了几个京畿附近和张王两家有点牵扯的都司指挥使,以防到时他们率兵作乱,地方上虽然不足为惧,但还是清理一下比较好。西林党的家天下,实在可怕。”
  闵京居然连这一步都做到了,颇有赶尽杀绝的意味。我打了个寒颤,心里有些发怵。西林党这十余年在朝中的嚣张行径,足够他们死上几个来回了。
  “另外,当初季将军和白修静去瓦剌的时候,除了通商,也和绰罗斯氏的达成一个协定,那就是最坏的结果——万一西林党成功某朝篡位,瓦剌必须不承认张氏皇权,必要时派兵,另拥闵氏皇嗣为帝。”
  我诧异道:“另拥……是拥哪个?”
  小歌白现在还不足半岁,拥他也太不实际了一点。
  灵图故作高深道:“我和容儿觉得,或许应是嫣王。”
  不,不会是闵兰。
  我目光一凛。
  白修静会蒙古语,想必那个徐州的户籍是假的,若他一直跟着林照溪,很可能从小便是在瓦剌长大,让他充当翻译官和瓦剌交涉,一定极大便利了林照溪的行动。若到时闵京有个什么不测,接他这个位子的也一定是林照溪。
  这样想着,我又道:“凭什么相信他们一定会帮我们?万一来个落井下石,瓦剌率蒙古部复辟怎么办?”前朝就是蒙古政权,天朝百姓被视为下等贱民辛苦劳作,给他们做牛做马,我可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灵图不屑道,“自从绰罗斯氏夺嫡内乱,仲颜帖木儿称王之后,草原不事生产、人烟荒芜,已是强弩之末,除了凭着祖上积攒的版图虚张声势,实际没有多少兵力可供出征讨伐。”
  见我呆滞,他又道:“万一外戚称帝,咱可不能指望他们来个几十万大军真心真意相助,只做出个阵势吓一吓张氏就可。”
  容渊调侃道:“想当初叔在高丽时把高丽王的舅舅活活吓死,那可真是传为一方美谈啊。”
  我抽了抽嘴角,没吭声。
  两人皆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看着他们俩沉稳的样子,我忍不住道:“这些……你们都是怎么知道的?”
  “苗恩说的。”
  “他相信你们俩?”
  灵图无奈道:“没办法。如今朝中已无可信之人,我和容儿至少出身清白没有牵扯,又一直老老实实地跟着你,皇上不信我们信谁啊。”
  我忽然想到,若灵图和容渊都知道此事,林照溪和白修静也必定知道。他们二人定不是真心效忠于闵京,除了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就一直是作壁上观,那看好戏般的态度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又想到耿冰牙对林照溪的评价:居心不良。
  现在看来,他的居心不良不但是在皇位上面,还有我看不清楚的其他。
  林照溪会饲养蛊虫,清楚我的行踪,话语诡秘,又不是池中之物,……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看着眼前神色凝重的两人,“你们不是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吗?为何还要……”
  灵图沉默了半晌,道:“话虽这么说,若人生在乱世,定有闯出一片河山的雄心壮志;生在和平年月,也免不得想要千古流芳的美名。谁愿意将自己的名姓淹在黄土?又有谁愿意一辈子庸庸碌碌?当然,除了一直以庸臣自居的你。可是叔啊,你心中当真没有那男儿成就一方的宏图?说没有,也只是满腔热血被平淡的日子磨去温度罢了。”
  我怔然道:“万一兔死狗烹……”
  “也不算白活一场。”他们二人道。
  ……
  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我在心中久久地叹着气,回了他们一个同样坚定的眼神。
  皇上一天不铲平西林党,闵兰就要多在狱中待一天,即使明白他不会遭什么罪,我也不愿让他不好过。娘的性命握在林照溪手里,身边却总有张王刁难干扰,如今我根本抽不出心思来和他周旋,只有解决了这干扰,我才可以去找救娘的法子来。
  因为皇上将一切做得狠绝,目前西林党对朝廷已经没什么威胁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张王两家的全部家当抄出来,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如今万事如故,张家的小数目白纸黑字一清二楚,王悲卿那里却仍然连块碎银都没找出来。
  果然幺蛾子还是出在老狐狸身上,藏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缝隙。锦衣卫们个个无能,皇上派去他老家的小御史也没听到任何风声。
  王悲卿,他怎么可能做得这样滴水不漏?
  皇上不肯见我,我也不好意思给自己找虐,跟苗恩打了声招呼就和灵图容渊暗地里摸索了起来。
  然而,没过几日我就哭了。
  想也知道,连锦衣卫都探不出的门道,哪可能简简单单让我们破了?
  即使如此,灵图和容渊仍是一天比一天兴致高涨,跟两只小狼似的成天奔来奔去,仿佛永远不知疲倦的样子。
  ——年轻真好。
  与他们相比,年纪大些的我却时常感到疲累,有时候白天起来浑身酸痛,精神也有些不太集中,对着铜镜照照总觉得又老了许多,走路连脚步都有些虚浮。红袖和知赏看我的眼光总是有些古怪,给我炖的汤里也放进了好些补药,后来一问才知道是她们以为我纵欲过度。
  那时我颇有些不以为然,却不想真相竟是那样令人惊恐。
  这是后话。                    
  作者有话要说:  


43

  有一天夜里,我做了个荒诞而撩人的梦。

  朦胧中,我微微抬起眼帘,看到一缕不自然的白烟自窗口蜿蜒飘入,如仙雾般缭绕在我面前,甜香的味道盈满了鼻尖。

  半睡半醒间,我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耳边隐约传来两个人对话的声音。

  “不行,我觉得这样不妥……”

  “有何不妥?你不是一直都想如此么。若是这次不成,等他那个燕柳回来,你便没什么机会和他亲近了。”

  “万一他记起来……”

  “你不信我?这摄魂香的威力大得很,就连他娘君娉婷也没奈何。过了这一夜,你还是那个和他不过点头之交的白侍郎。”

  “可我不想这样……这事本是两情相悦才可以做的,我不能……”

  “两情相悦?除非他身边的美人全进鬼门关,不然你恐怕是等不到这一天了。”

  “就算如此,我也不想……”

  “温吞!”一个人厉声喝斥道,“连这点小事都要犹豫,以后怎成大事?莫要逼我杀了他。”

  另一个人便沉默了下来。

  “玉烟……”我放大的瞳孔中映出了一张秀雅如莲的脸来。

  我浑身动弹不得,开口也说不出话,只能茫然地用失去焦距的眼睛看着他。林照溪勾了勾唇,尖细的指甲划过我的胸口,挑开了胸前的一片衣襟,又慢慢一路下滑,一把扯下我的亵裤,将那沉睡中的物什掏了出来。

  温滑细腻的手指在顶端缓缓动作着,我感到一股战栗在小腹上漾了开来,竟是难以言状的快感。

  林照溪一边握着我那脆弱的坚挺上下轻捻慢揉,一边对着身边的人冷声道:“动啊,你还在迟疑些什么?”

  ……我从余光里看到白修静红着脸除了自己的衣物,手轻颤着伸进裤里,将自己娇小的分身从中释放了出来。

  林照溪捏住我的下巴,对他道:“来,用这里。”

  白修静一愣,磨磨蹭蹭地站了一会儿,羞赧地打量着我的身体,声若蚊蝇:“……为什么不可以用后面?”

  “后面不行。”林照溪面无表情道,“这厮的后庭过于细小,承受不起;上次闵京本想强行弄他,却还是被御医劝下了。——劝你也别打这个主意。”

  白修静僵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了我许久,然后凑过身来,低下头用舌撑开了我的唇瓣。

  感到那舌尖试探着顶开我的牙关,我下意识张开嘴,被他钻了进去。他有些生涩地用自己的软腻刮挲着我厚实的舌,半晌又舔湿自己的唇瓣,在我冒出了点点胡渣的下巴上轻蹭着。

  然后他向我压过来,换上了一个热烫的肉柱。

  顶端透明的液体与口水混合在一起,润泽了粉白的茎身,处子的甜腥弥散在口中,浓郁地充斥在味蕾上。我艰难地动着舌头,直到它深入至我的喉咙,毫无章法地在里面抽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我感到下身被一个温暖湿滑的地方包裹了起来,竟是林照溪的唇舌。

  感到我的物什在口中颤抖,林照溪似乎有些愉悦,用牙尖刮了一下上面的小口,捧着后面垂着的丸袋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我一声低吟,嘬了一下口中的物什。

  白修静撑在我脑袋边的大腿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嘤咛着泄了出来。大量甜腥的液体冲进喉咙,我挣扎不得,只得任它们缓缓顺着食道流进了胃里。

  “真快啊……”林照溪吐出我的分身,看着他取笑道。

  白修静难为情地撤了出来,歉疚地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来吻我,从我口中汲取着自己浓白的浊液。

  “这蓝玉烟,也就在床上颇有些可取之处。”林照溪用手指戳着我丝毫没有迹象发泄的物什,笑容含着一丝媚意,“的确有让人欲仙欲死的本事。”

  说罢又一次把它吞入了口中,熟稔地上下挑逗着。

  待我终于泄在他嘴里时,他从我分开的两腿间抬起头,擦了擦潋滟红唇边挂着的浊液,转而悠悠地看着白修静道:“……修静,你方才舒服么?”

  白修静看着他那分外水润的红唇,眉头一蹙,却仍是点了点头。

  林照溪的笑里含着两分狡黠:“那你是不是要……感谢一下我这个媒人?”

  白修静犹豫了一下,倾身过去,轻轻含住了他的唇瓣。

  两人就这样贴在我的身上,抱着彼此吮吻起来。

  我看着自己的液体在两人的唇舌间辗转游离,在津液的啧啧声中顺着他们姣好的下颚向下流淌。

  林照溪把滴落的白浊舔回嘴里,尽数渡给白修静,咂了咂舌轻笑道:“他的味道如何?”

  白修静摸摸自己的唇,双颊依然通红。

  “不愧是童子,真叫人笑话。”林照溪亲了一下他的鼻梁,眯眼看着他那释放过一次、软垂在身下的粉茎,伸手拨弄了一下。

  白修静有点尴尬地掩住自己的下身,嘟囔道:“说得就好像你不是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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