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陵作者:花生佛(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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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陵作者:花生佛(完结+番外)-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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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所以,他的视线从天边的那轮明月移开,重新落在了欧阳戈那张苍老的脸上。“其实,朕比你预想的还要先知道你们的计划。你记不记得,八年前的那场战役?”

    说到这里,欧阳戈突然震惊的抬起头。

    他有些惊愕的望着御颜。

    八年前那场震惊朝野的战役。

    那场和疆国的战役,是大靖历史上最惨痛的一役。

    那场战役印在很多人的记忆里。

    欧阳戈自然也知道那场战役。

    可是,这场阴谋和那场战役有什么关系?

    难道,那场战役还和这场阴谋有关?

    欧阳戈望着御颜,冷冷开口道,“那时候你就已知道?”

    御颜轻笑一声,道,“那一战,实在败得太离谱。所以,后来,朕命人暗中查了朝中参与了这场战役事件的官员,别说,还真查出了一点东西。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那一战,御颜几乎失去了他最爱的人。

    他当时已心灰意冷。

    他一直不相信,赵挺之会遇害,他知道,他的廷之那么厉害,以他在军事方面的造诣,远远不能作出如此荒唐的判断,也不能作出如此荒唐的决定。

    后来虽然知道是主将李广严的决定。

    可是他知道,李广严虽然骄傲自负,可是在这种关头,也不该犯如此严重的错误。

    他一直觉得,这一战太蹊跷。

    所以,他命人细查当时朝中参与这起事件的官员。

    之后,让他发现一个震惊的秘密。

    朝中居然有人与疆国买通,里应外合。

    当真是不怕死的主。

    他当然知道那个不怕死,野心勃勃的是谁。

    可是他却隐忍着没有动那个人。

    因为他知道时机还未到。

    可是他知道,这不单单只是一起通敌卖国的罪名那么简单。

    这里面一定还藏着什么别的阴谋。

    所以他一直隐忍。

    表面上虽然风平浪静,可是内里不知道已是如何波涛汹涌了。

    那时候,他的势力也已经遍及了朝廷和江湖。

    也是在那时候,他发现江湖上有一个新起的名为‘暗夜’的组织。

    这个组织虽然明着看是一个江湖的组织。

    可是这个组织却又和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不动声色,借由他江湖上的势力,开始慢慢着手勘察这件事情。

    之后,他发现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这是一个秘密。

    关于已故魔教教主司空望的秘密。

    也是到那时候,他才震惊的发现,这之后的阴谋是什么。

    关于十八年前的那场叛乱,在他心中自然已不是什么秘密。

    关于内里的原因,或许别人不知道,可是御颜心里却比谁都清楚。

    虽然那时候他还小,可是那并不代表他没有记忆。

    这也是他为什么很他的父皇的原因。

    因为他发现了那个关于十八年前,父皇起兵谋反的真正目的。

    不是为了争夺这万里江山。

    而只是为了禁锢那一个人。

    这是一场血缘的禁忌。

    也是一个皇家的秘密。

    一段禁忌之恋,牵扯出的谋反的叛乱。

    只有拥有这万里江山,站在最高位,他才可以俯视天下,横看人生的百态,掌握世人生死。

    他的父皇,不在乎别人的生死,只在乎那一个人的。

    甚至,看着自己的母后难产而死,那个人也不曾看过最后一眼。

    却日日留恋在那个故人已不在的太子宫殿。

    御颜冷笑。

    既然你那么在乎那个人,那么,我且要毁掉你在乎的一切。

    你加之与我的,我且还给那人的骨肉。

    御颜冷血,且狠。

    他冷静,且懂得隐忍。

    所以,他慢慢不下局,引着他的猎物慢慢步入自己的局。

    他是一个下棋的高手,也是一个布局的高手。

    别人以为他在自己布下的局中,却不知,自己已在局之中。

    听到这话,欧阳戈的脸色已有些苍白,然后他淡淡开口道,“看来,我们都看错了你。”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变得有些苍老。

    他也突然发现,自己实在已老了。

    他的腿已废了。

    甚至他的眼睛也已看的不够清澈,他的耳朵也已听得不够清楚。

    十八年的苦心经营,不过是将自己推入别人布下的陷阱。

    他以为敌人在自己的局中,却不知自己早已落入敌人的局中。

    而敌人站在局外,观察着局内自己的百态。

    他突然觉得可笑。

    所以他突然大笑了出来。

    然后他就开始喘息。

    大口的喘息。

    这一刻,他第一次那么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已老了。

    然后他缓缓开口道,“你故意布局,战败,让疆国胜利,为的,就是让我们失去防备?”

    御颜只笑,却不说话。

    欧阳戈叹了口气,道,“张大老板能够得手,也是你故意设计的?”

    这一次御颜却不笑了,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然后他淡淡开口道,“你错了。”

    “哦?”

    “朕怎么会让他犯险?朕又怎么舍得让他受那样的苦。”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里是温柔的,甚至他脸上也是温柔的神色。

    然后他缓缓开口道,“张大老板会成功,只因为那个人想要中那一剑,他实在用苦肉计。”说到这里,他眼里突然有些痛苦,连他的心也泛着疼,“他处在中间,太难。他不忍心看见我们之中一人受苦,所以他选择让自己受苦。”

    这句话太难懂,可是欧阳戈却已懂了。

    沈重山也懂了,所以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同样叹气的还有一旁的白鹤里。

    然后御颜苦笑一声,道,“他好像,从来都以为朕很坚强,却不知道,朕的心,也不是铁打的,也会疼。”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在远处的苍茫。

    他的眼里有着隐隐的疼。

    欧阳戈突然大笑,道“当真是一石三鸟的妙计。我真真是小瞧了你。”然后他突然叹了口气,道,“此生,或许注定,我欧阳戈,终将败在你们父子手中。”

    这是一句感叹。

    发自内心的感叹。

    “你也不错。”御颜突然道,“这一战,是朕遇上的前所未有的一站。有你这样一个对手,也算是我御颜的福气。”

    他说福气。

    是啊,他们都是绝顶聪明的人。

    就如高手和高手之间,总有着一丝惺惺相惜的意味。

    这就是智者之间的决斗。

    欧阳戈轻笑一声,道,“我也是。”然后他突然抬起头,望着御颜,一字一句的道,“你早就知道琴陵是太子遗孤。”

    “比你早知道一点。”说到这里,他突然转头,望着单曦。

    单曦此刻脸色自然已有些不好看。

    他的眼里,也是痛苦的。

    御颜自然知道单曦眼里的痛苦苦是因为什么。

    所以他叹了口气,道,“说实话,知道琴陵的真实身份的时候,我也深深的震惊了。”

    他实在没有想到,那个人身上居然会留有那么高贵的血液。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琴陵的时候。

    他虽然漂亮的让他震惊。

    可是那时候他心里对那人还是带有一丝不屑。

    如他这样高贵的人,自然对生活在那种底层的人带有不屑。

    所以那时候他才会说出那样刻薄的话。

    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刻薄的人,他虽然心狠,手辣,可是却不是一个毒舌刻薄的人。

    他之所以会那么对琴陵,是因为和所有人一样,他觉得,伶人都是这个社会最低贱的人。

    所以,当听到那人的身上,留有和他一样的皇室血脉的时候他的震惊无以复加。

    他不愧是皇帝,有着绝对聪明的头脑。

    下一刻,他就想到,借由琴陵反给欧阳戈最后的一击。

    他知道琴陵喜欢单曦。

    他自然也知道单曦喜欢琴陵。

    不然单曦不会那么卑微的祈求自己,求自己放过琴陵。

    那个总是倔强的青年。

    从不曾向自己低头的青年,为了一个伶人却向自己下跪。

    他觉得有趣,也觉得很有意思。

    所以他对单曦说,如果你帮我平复了这场阴谋,我就放你们远走高飞。

    那不过是他的幌子。

    他又如何肯留下这样一个祸端在世。

    不管如何,就算琴陵是无辜的,就算他对自己的江山没有任何威胁。

    可是他还是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每一个皇帝都不能容忍威胁自己江山的人存活在世上。

    御颜自然也是如此。

    所以,此后单曦才会那么卖力的为自己做事。

    他突然发现,琴陵实在是一个很好的筹码。

    他也算准了,为了单曦,琴陵什么都愿意做。

    所以,故意让人把那枚白玉交给琴陵,他也故意让人慢慢诱琴陵入局。

    让他慢慢知道这个阴谋,慢慢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观看者这个局里面每一个人的表演。

    等到曲终,戏该结束了,他也该收网了。

    然后他笑,“琴陵实在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这是他由衷的感叹。

    他知道,欧阳戈一直那么苦心的在寻找这个太子遗孤。

    为的就是为自己的谋反披上一层‘正义’的外衣。

    他想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琴陵显然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他信任琴陵。

    自然是信任的。

    所以,他才会毫无保留的将所有的计划告诉琴陵。

    而他知道,聪明如琴陵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更主要的是,他知道,那个人,无心皇位。

    又如何会走上这样一条谋反的道路。

    而且他更加知道,已那人的心肠,也不会看着百姓因自己而陷入水火之中。

    他太善良,所以他最终选择牺牲自己。

    他让人从侧面告诉琴陵。

    你要平息这场祸乱,只有你死。

    这场祸乱因你而生,也当因你而结束。

    只有你死了,天下方能太平。

    他知道,琴陵一定已做好了决定。

    何况,他此刻也已经绝望。

    一个人如果已经生无可恋。

    死对他来说,实在不算什么难的事情。

    或许,还是一种解脱。

    这对那人来说,未必也不是一件好事。

    听到这里,欧阳戈突然不说话了。

    他转过身,望着沈重山。

    然后他缓缓开口道,“你的剑还在?”

    沈重山缓缓开口道,“还在。”

    他的手已握住了他的剑。

    此刻,他的脸上已染上了一层红晕。

    欧阳戈缓缓道,“很好。”

    “你的刀还在?”沈重山问。

    “还在。”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

    他的手突然握上了他的轮椅。

    然后,他的手撑上了扶手的地方。

    轻按扶手,轮椅侧面突然弹出一个长长地匣子。

    匣子内,有一把刀。

    漆黑的刀柄。

    漆黑的刀身。

    欧阳戈伸出那双干枯的手,慢慢握住了那把刀。

    “好刀”沈重山忍不住道。

    “自然是好刀。”欧阳戈道。

    然后他抽出了刀柄。

    白亮的刀。

    映着他那双犀利的眼。

    “十八年前,我们本该来一场决战。”欧阳戈缓缓开口道。

    “是的。”沈重山瞳孔收缩。

    他的眼里,已含着一种光芒。

    他的手,也已握紧了腰间的剑。

    十八年他再也没有动过的长生剑。

    “今天,也是到了我们应该了结的时候了。”

    说完这句话,欧阳戈突然拔刀。

    没有开始。

    然后刀光闪过。

    没有人能够形容那一刀的速度。

    所有人只来得及看见闪过的刀光,却看不见刀。

    这把刀在哪里?

    当刀落下的时候,沈重山已不在。

    不在他应该在的地方。

    欧阳戈此刻已残废了双腿,他还是不是沈重山的对手?

    剑光。

    耀眼的剑光。

    剑已出鞘。

    十八年未曾使用的剑,是不是还是如以前那般锋利?

    剑光和道光相撞的那一刻,发出耀眼的火光。

    这火光刺花了每个人的眼睛。

    所以,每个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可是这一瞬间,他们已错过了最精彩的一站。

    光与影的重合。

    刀与剑的重叠。

    刀光,剑光。

    剑起,刀落。

    “哐当——”

    一声,欧阳戈的刀已落。

    沈重山的剑呢?

    剑划破咽喉,或是胸腔?

    剑没有划破咽喉。

    剑穿过胸腔。

    白亮的剑,鲜红的血。

    欧阳戈突然笑了。

    这笑映在那张苍白而布满皱纹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

    沈重山一愣,他突然松开了手中的剑。

    “你为何——”

    他眼里露出一种痛苦。

    他是在求死。

    欧阳戈是在求死。

    他知道,以欧阳戈的武功,原本是不应该中这一剑的。

    他能够躲过去。

    即便他已经失去了双腿。

    可是他却没有躲。

    他在笑。

    然后他突然说,“能够死在你的剑下,我无憾了。”

    他是绝代的刀客。

    沈重山是绝代的剑客。

    他们是敌人。

    又是惺惺相惜的对手。

    这世间,能够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实在已太不容易。

    欧阳戈觉得,自己能够死在沈重山的剑下实在已不冤。

    至少最后,他是败在他对手的剑下。

    所以他笑。

    死而无憾。

    沈重山脸色苍白。

    他的眼里含着痛苦。

    没有战胜的喜悦,而是颓废和痛苦。

    因为他知道,自己胜,不是因为武功比对手高强,而是因为对手气势以败。

    沈重山脸上并没有喜悦。

    他脸上布满了沉重。

    然后,这张布满沉重的脸上突然有些痛苦,有些扭曲。

    没有人看见突然冲出的契言。

    每个人都评注呼吸在观看着这一战。

    绝世的一站。

    所以,当战败的那一刻。

    没有人看见突然冲出的契言。

    当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见剑光。

    然后就是剑破入骨骼的声音。

    如果利器破入骨骼所发出的声音也算一种音乐的话,那么契言觉得,剑破入骨骼的声音并不美妙。

    然后,他就看见血。

    鲜红的血液。

    这血,映红了他的眼睛。

    然后他突然仰天狂笑。

    “你干什么——”

    等到有人反映过来,沈重山已快不行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霍焰光。

    霍焰光就在沈重山的旁边。

    所以他伸手接住了即将跌落的沈重山。

    然后他发狠地瞪着已有些癫狂的契言,恨声道,“你杀了他,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你这个混账!”

    他实在是气的厉害,他原本是不会如此气愤的骂人的。

    可是这一刻,他却恨不得骂尽天下的词汇。

    他气得身子都有些颤抖。

    沈重山却突然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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