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两个女人虽然被折磨得有些混乱,但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随着清恒夜的旨意,不少进入殿中的御林军和侍从跃跃欲试,甚至有几个已经走到了担架旁,伸出粗糙的手掌在两个女人的身上摸索着。
这一幕幕一瞬不瞬的映入步生莲的眼中,她如何能亲眼看着她们再受折辱,“住手!”
清恒夜露出如愿的笑意,这边两个昏睡的女人因为陌生男人的触碰突然睁开
了眼,大吼道:“滚开,滚……不要碰我……”
“小姐……小姐……救命……”
“滚开……”
一向循规蹈矩的知意想起数个时辰前,发生的一切,在看着面前围着的男人,恐惧害怕交织,再看见步生莲的那一刻,仿佛看见了救星,拼命的呼喊着。
同样看见步生莲的柳云,同样的欣喜,只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她,明显的感受到她的阁主如今明显处于劣势,她不能在让步生莲为她担心,抑制住内心的恐惧,不哭也不闹,只是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见此步生莲沉重的开口对清恒夜道:“让他们住手!我留在宫中……陪你……”陪你……二字吐出口,她闭上了双眼,身后南宫倾池的煞气明显重了一分,一把拉过她,抬起她的下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告诉你,我的女人决不允许他人染指。我会带你离开……”瞥了眼担架上的两人,“也会带走她们,想要离开我……你想都不要想……”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只是,如今……
对于她的怀疑,南宫倾池抑制住想要狠狠教训她的冲动,恶狠狠道:“烟儿……你在怀疑我吗?”
似是为了抚平她的不安,南宫倾池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眉心,“好好呆着,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相信我。”
时间总是有这样一种人,即使他现在浑身上下凌乱不堪,即使现在他处于阶下囚的地位,即使他……身受重伤……他的一言一行总会带给你坚不可碎的错觉,似乎只要你信他,他就会还你一个奇迹。
“好。”
对于她的信任,南宫倾池满意的扬起嘴角,估算了一下时间,也应该到了,在看向清恒夜的时候带了些嘲讽,“皇上,我们来场豪赌如何?”挑衅的眉眼,讥讽的望向他。
清恒夜冷眼嗤笑,“朕不知道身为阶下囚的南宫太子,还有何筹码作为赌注。”
南宫倾池轻轻放开步生莲,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一步步走向清恒夜,无畏无惧,有些破损的锦袍更为他添加了一份雍魅,“我赌你百密一疏,不消片刻边境就会有大军压境,而你,清恒夜因为风流无道,想要责杀功臣,引起百姓不满,内外交困!”
他说的信誓旦旦,不由的清恒夜不信,但是,“不可能,风轻已经赶往边境驻守,他是我朝战神,即使有大军压境又如何?况且……你还以为自己是耀星一手遮天的太子爷,千军万马由你调配?”
他的话明显错漏百出。
南宫倾池吃吃一笑,似在嘲笑他的天真,“你犯了三点错误!一,你当真以为我南宫倾池这般无能,被人在清风崖顶算计之后,会心甘情愿的隐姓埋名藏居新月,做个一本万利的商人?二,谁说林小侯爷一定要为你镇守边疆?哦……忘了告诉你,他现在恐怕已经是本太子的妹夫了?”
“妹夫?不可能!新月是他的家国,林家一门忠烈,绝对不会为一个女人而叛国……更可况……他喜欢的人……”眼神转向一旁的步生莲,意味不含而明。
他说什么也不会相信林风轻会叛国!
“是!林家一门忠烈,但如果他知道……他昔日情同手足的兄弟在他从军的这段时间内屠杀尽了他全部的家人,如今呆在林王府的老王爷以及他的家人不过是一群带着人皮面具的棋子,你说……他会怎样……”讥讽的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清恒夜,南宫倾池笑的张扬快意。
107。一场豪赌(1)二更
他每说一句,清恒夜便后退一步,不可能,不可能,这件事情他做的天衣无缝,风轻不可能发现的,不可能围。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在诈我,前几日他才与我告辞,说是要……”突然间他禁了声,只是因为不想看到他对莲儿对手,所以便离开了?这个理由明显……
陡然他睁大了双眸,莫非他真的发现了什么?
看到他的表情,南宫倾池知道他必是想到了什么,看到他恐惧,他感到浑身都畅爽了,于是再次添油加醋道:“第三……清恒夜……都说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你连后院都失火,真的是太失败了……”
后院?难道是她……
看到他仿佛吃了苍蝇的表情,南宫倾池恶趣味的想到,丫的,真痛快!敢对他背后使刀子,还敢动他的小娘子,真的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还来送死!
清恒夜:“她一直在清斋堂,什么时候跟你勾结上了?”
一句话问的南宫倾池不住的掏耳朵,什么叫做跟他勾结上了,他一直对他家小娘子专情唯一的噻。
“清恒夜,天作孽犹可活,你作孽不可活。你利用完她,就把她像垃圾一样丢弃在一旁,你枉费她一腔爱恨;林风轻视你为手足,你却惧怕林老王爷功高震主,林风轻又深得军心拥兵自重,先下手为强,将他一家灭门,你舍弃了他的铁胆忠心;当然,曾经的步生莲也被你舍弃了,不是吗……”他毫不留情的给他最后一击:“这一切种种……都是你,自,作,自,受。”
看着他震颤不已的表情,南宫倾池充分发挥了他前世商场谈判的全部本事,要想击溃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朝他的痛处下手,使他自乱阵脚。
这个时候,也该到了吧…羿…
“皇上,太……太后……求见。”跟在清恒夜后面的小宁子斥责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惊扰了圣上,咱家摘了你的脑袋。”
小太监战战兢兢的俯首跪下,“皇……皇上……太后娘娘带着……带着……‘皇上’来了……”
他颠三倒四的说的众人云里雾里,太后带着皇帝来了?那眼前的皇上又是谁?
小宁子一甩手中的拂尘,翘起兰花指骂道:“混账东西,皇上在此,还敢胡言乱语,咱家看你是不想活了。”
小太监听见总管震怒,更加吓得两股战战;“奴才……奴才……”
“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主子还没发话,一个奴才就在这说三道四。我向来不知道,这皇宫禁院的规矩这般奇特,奴才都爬上主子头上了。”步生莲凉凉的嘲讽,便给他安上了恶奴欺主的帽子,更何况他的主子还是一朝皇帝,这欺君之罪可是当诛!
这顶帽子盖下来,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了,小宁子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皇上饶命……奴才绝对不敢……就是借奴才个胆奴才也不敢啊!”
清恒夜此时正心烦,考虑丁太后的来意,根本没闲工夫管他,一个冷眼扫过去,让他闭了嘴。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是她带来了那个流于民间的孩子?“传她进来吧。”
由于南宫倾池的保证,此刻正在一旁为柳云和知意检查伤势的步生莲突觉如芒在背,顺着感觉看去,却发现跪在地上的小宁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恶毒,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小宁子迅速低下了头。
步生莲冷笑,看来她又被人恨上了,眼神示意南宫倾池注意小宁子的举动,最好永绝后患。毕竟俗语说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但是既然得罪了,那就斩草除根,免得后患无穷。
南宫倾池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甚至饶有风趣的冲她挑了挑眉。步生莲好笑的看着他,这都什么时候了,也亏他还有闲情雅致,他的伤势也不知道……
边想着,丁太后便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走了进来,男孩大大的眼神晶莹闪烁,好奇的打量着殿中的一切,看到步生莲审视的眼神,冲她微微一笑,漏出两颗虎牙,甚是讨喜。步生莲莞尔一笑,犹如莲花开放清丽绝世,又如彼岸夺目,摇曳多姿……
忽然男孩转移了视线,因为他感到有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在打量着他,转眼忘了过去,却瞬时被夺了魂魄,那双魔魅的紫眸如同深渊,将他紧紧吸了进去。
紫眸中涵义太多,当时的他还不能完全理解,但当几年过后,他已成为风姿绰约的翩翩佳公子,他才完全懂得,原来那双眼中有着探究,有着审视,还有……嫉妒……
好的,他南宫倾池承认自己有一瞬间嫉妒这个牙还没长齐的小屁孩,自己刚才废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能让她开怀,他倒好,就会傻笑,偏偏烟儿还这么给他面子。真是……
忽然,南宫倾池一拍脑袋,对哦,既然烟儿这么喜欢孩子……那他就努努力好了,这样,她就一辈子都离不开他了……对,就这么办!
视线拉回到清恒夜与丁太后这边。丁太后平静的与他对峙,“皇上,哀家今日前来……想与皇
上做笔交易。”
看着她手边的男孩,清恒夜冷冷问道;“什么交易?想要回属于你儿子的皇位?”
丁太后摇头,往日深情似水神情不复存在,只剩下大彻大悟后的平静,“哀家想求皇上念在……哀家也曾助皇上登上皇位的情面上,放哀家与皇儿一条生路……放我们出宫……”
南宫倾池与清恒夜因为她的话都诧异的望了过来。
清恒夜诧异的是,她竟然不是为了皇位而来……
南宫倾池诧异的是,她竟然私自改了主意,当日他们定下的盟约是逼清恒夜退位,而不是让她离宫,她的出尔反尔令他的计划发生了偏差,今日即使能安全脱困,那他清恒夜也会安全的保住皇位。这个女人对清恒夜竟然还保有情面……
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好,朕答应你!”对她,他确实是心存亏欠的,只不过,清恒夜眯起了双眼这个孩子留着终是个祸患。
“报……前方战报,耀星三十万大军压境,林小侯爷打开国门下令——不抵抗!”
握着前方官员的奏章,清恒夜的表情凶狠到极致,“好你个林风轻,你真敢!真敢!”
将奏章扔到南宫倾池脚下,“朕放你们走,你即刻撤兵!”
闻言南宫倾池笑的张扬狂傲,“皇上难道没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皇上大手笔的灭了本太子爱妻的暗阁,还关押了本太子爱妻家人,甚至还敢让刑部的那群废物伤了本太子,这笔账又该如何算?嗯……”
对于他的狂放,清恒夜有些棘手,但是前方的战事又令他不得不快些做出妥协,正当他深思熟虑的时候,一旁跪着的小宁子的一个眼神,使他想到了解决之道,“南宫倾池朕限你立即下令撤兵,否则朕不介意将你太子爷身上的东西送几件给耀星的士兵,比如……手指……胳膊……”
“清恒夜,本太子该夸你呢,还是该讽刺你?你当本太子是三岁幼儿,任由你搓揉捏扁,本太子但凡少了一根头发,耀星三十万大军便会踏平新月!没了林风轻‘西北狼’军队的阻拦,,本太子相信绝对是一马平川,当然在关键时候,本太子也非常相信林小侯爷愿意助一臂之力!”雍魅的摆弄着修长的五指,嘴角的讥讽明显而深刻。
清恒夜一拍桌子,“这种就是养育他的家国,真不相信他真的会狠情至此,这种就是新月内部矛盾,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三言两语?”
南宫倾池挑眉,不错啊,这般时候还能分析的这么清楚,不愧是身处高位的帝王,只是,“皇上敢试一试吗?你敢拿新月做赌,赌一个杀了他全家的皇帝,他林风轻会不会大仁大义到还为你效忠……”
只是,就算他清恒夜头脑再清楚又如何,他敢赌吗?他又赌的起吗?
很明显,他赌不起!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清恒夜最终一狠心朗声道:“朕亲自翻看步王府案情,发现疑点颇多,择日释放王府众人。殿外御林军全部撤回!”
看着南宫倾池丝毫没有准备离开的举动,清恒夜不耐的问道:“南宫太子还想怎样?”
南宫倾池一摊手道:“皇上似乎还忘记了一事!”
清恒夜:“何事?”
南宫倾池走到步生莲身边,揽着她的倩腰道:“皇上冒犯了本太子的爱妻呢。”
步生莲闻言微笑,依赖的靠在他的怀中,似笑非笑的看着清恒夜。
清恒夜觉得这是他这辈子莫大的耻辱,好个南宫倾池,今日之辱他日他一定要让他百倍奉还,眼神隐下想要杀人的锋芒,“莲……太子妃,朕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南宫倾池揽着步生莲离去,走了两步,再次说道;“对了,麻烦皇上将本太子爱妻的手下平安的送回去。”
他着意加重的‘平安’二字。
108。恋君心
他呆愣住的表情,被赫连元自动翻译成——不愿意!
于是一拍桌子起身,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既然不愿意,那就走吧。”
十夜这下更是傻了眼,呆呆的看着她,问了句:“去哪?”
赫连元一脸不耐烦道:“本将军管你去哪,现在,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对于她的恼怒,十夜一脸莫名,他好像惹她生气了吧,可是……十夜眨眨眼睛,他好像没做什么呀……
但是,她刚才不是还说让他做‘将军夫人’的吗?怎么转眼就不认账了了?这失信于人怎么行?于是大喝一声,“赫连元!羿”
很好,竟然学会对她大呼小叫了,赫连元冷笑一声挑起眉:“十夜,你胆子肥了?”
冰冷的笑意冻结了十夜的神经,他承认自己对她向来没有免疫力,竟然觉得她冷冰冰的样子分外迷人,不由得想起几天前那晚帐篷内她那光滑的肌肤,摸上去蚀骨的***。
十夜哀叹一声,自己这辈子算是栽倒她的手里了,哀怨的看着冷面女将军“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赫连元僵持了一下,自己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以男儿之尊折服一女子,她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可是……那君色倾国的魔魅太子爷注定不是她可以拥有的,看着他有些忐忑的表情,赫连元微叹一口气,罢了……也许守住身边的人才是她的幸福。
思及此,默然点头,疾言厉色道“要是有一天你敢背弃我……”常年握兵器的双手少了一般女子的柔弱,多了杀伐之气,扣住他的咽喉,“你要是敢背弃我……我就亲手了结了你,你最好不要……让这个承诺有实现的那天……”
咽喉处传来阵阵刺痛,他毫不怀疑如果真的有那天,她会毫不留情的杀了自己,只是不会有那天,十夜握住她的双手,坚定道:“不会有那天!”
赫连元眼中一暖,松了手。
……
————————《恋君心之美人如花隔云端》————————
在微茫的晨曦中,一抹猩红从地平线娩出,带着咸而湿的冷冽,一如渐渐暗凉下去的忠魂之血的日出由于这种特殊的地貌,宛如从微沸的油锅里蹿起亿万朵燃烧的火炬,惊世骇俗。无数跳跃的光芒在黄沙中飞速滑行,如同金红翅膀的鲲鹏展开血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而来,俯冲着扑下。无际光焰卷起滔天银浪,镀亮了西北黄沙……
有一男子迎风而站,风卷起紧宽大的袍子,似乎要乘风而去……
南宫羽晴悄然站立在伟岸男子的身后,丝丝心痛,丝丝爱恋,“小侯爷……”
林风轻蓦然出声,“公主可知道被亲如手足的兄弟背叛的感受?”他的声音如同破碎的黄沙,带着哀痛。
她是被保护得很好的娇花,未曾经历过血雨的洗礼,不懂得被亲人伤害的哀痛,只是道:“第一次知道母妃是被父皇逼死的时候,心很痛,很痛……但是,母后说至亲之人死前最美好的心愿,一定是希望活着的亲人能够快乐!”
世人皆知道,她南宫羽晴是天之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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