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生莲无谓的耸肩摊手,“人傻不是你们的错,这是命运的安排;但是人蠢就无法原谅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生气愤怒,这纨绔就绝对够沉得住气,自许**的将仕女图的扇子摇的痞里痞气,“美人说得对!但是……美人这样摆了本少爷一道,本少爷脸上无光啊……”
“哦……你想怎样?”
纨绔一闪来到她面前,快如闪电般的点了她的穴道,“我想……”
“放开小姐(莲儿)!”同行的三人大声怒斥着。
纨绔向旁边的伙伴打了个眼色,于是二婢便轻而易举的被放倒了。至于还有一个……
纨绔一手揽美入怀,一手把玩着步生莲的长发轻嗅,“好香!”
赵倾池怒目圆睁,长剑直指纨绔眉心,“放开她!”
“本少爷向来不喜欢被人威胁,美人我带走了,你若敢跟来……我可就不敢保证对她做些什么了……”话落,凌空而去。
再转眼两人已到了一艘装饰华丽的大船上,纨绔抱着她坐到长椅上,“你怎知本公子是故人?”
他真的对她越发感兴致了,只凭短短的一盏茶的接触她就能在被带走之前,给赵倾池留下话:故人邀游而已,倾池带知书知意先且回府,我不久会自行回去。
“红衣着装,龙延香飘散。这新月王朝除此一家的鲜明特征,要想猜出来并不难。”
“只是因为这些?或许只是巧合呢?”纨绔并没有被拆穿的尴尬,依旧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的秀发。
心乱如麻
步生莲一锤定音,“气质!”
纨绔扬眉微笑:“气质?”
“对,一个人再如何变装,长期以来积聚的气质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一颦一笑,举手投足。”
纨绔的手指有一瞬间的停顿,而后解开她的穴道,声音略带沙哑:“这些……非亲近之人不可察觉,你……”
步生莲也楞然,是啊!非亲近之人不可察觉,那她怎么会如此肯定呢?她明明是三年前才穿越而来,脑中并没有“步生莲”以往的任何记忆,为何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判定是他呢?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
自她穿越而来似乎只见过他不足五面,就算查看了他所有的过往,也不会如此熟悉。就像你了解了鲁迅的生平却决不会对他有任何熟悉感,因为他只是书本上的一个人物。可是,对他的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
见她陷入深思,纨绔有丝期许的问道:“莲儿……你是不是想起了以往的事情?”
步生莲茫然的循着声源看去:“想起以往的事情?可我不是……”她蓦然停住了未完的话。
她差点随口而出的话是————可我不是原来的步生莲啊!
“可你不是什么?”
“皇上我想静一静……”
清恒夜深深凝视她一眼,“也好,我就在旁边的房间……有事的话来找我!”
不置可否的点头。
清恒夜将要踏出房间的时候,背对着她轻语,“莲儿……在你回府之前……告诉我一声可好……”我不想再一次赶到的时候,你已经凭空消失了……
那种空旷,那种失落,仿佛赢尽天下,也填不满,补不全。
“好。”许是被他周身围绕的惆怅气息所感染,不知不觉便已应下。
听到她的回答,清恒夜满意的微笑,关门。
独留步生莲一人在布置雅致的船舱内,今天发生的一切过于诡异,让她理不出个头绪。她可以确定她自三年前醒来便没有任何新月的记忆,但是今天为何会认出改头换面后的清恒夜呢?
并确实心里的某个不知名的声音在肯定的提示她,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新月的当权者。因为他摇扇面时大拇指按扇柄独有的动作,因为他嬉笑时眉尾会微微上扬,因为他靠近她时眼中的深情一览无余且带着追忆,因为他揽着她时会不自觉将她的头按向他心脏的位置,仿佛在告诉她————听,我的心在为你跳动!
这些被人无法察觉到的小动作,她却从心里熟悉着。
只是这一切……
她并没有经历过,不!也许以前的步生莲是经历过的。
难道她还有意识残存在这副身体里?
不!不可能!
若是她还有意识,为何三年来一直没有动静?
而她也无法窥探到以前的步生莲的过往。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她并不是三年前才来到新月的?
可是若是她一开始就来到了新月,又为何会失去了以往的所有记忆?
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君可知,纸短情长?我只望,借着七夕佳节,许下美好心愿。愿岁月静好,举案齐眉,此后的起承转合,只与你有关……”闹市街头是谁在诉说着心愿。
“快看快看!是红泪姑娘!”兴奋的声音响起。
“红泪姑娘……莫不是……”
“除了红苑的花魁红泪,谁还有这般倾城朱颜!”
“红泪!”
“红泪!”
……
昏然醒来的知书知意亦被欢呼声吸引,远处有女美貌无双红衣如火妖娆,在泼墨阁上随风而舞,歌声婉转**。
“倾池哥哥……如果有一天我找不到你了……我会在最繁华的街道上,最高的楼阁上,红衣起舞。你一定要来找我!一定要来找我……”
不会的,不会的!
欢喜已经死了,她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殷红泪,你究竟是谁?
赵倾池面色冷然,寒气头骨。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冒犯已去斯人,其罪当诛!
“赵公子,赵公子!”知书急切唤道。
赵倾池缓过神来,“何事?”
“你刚才……”
“我没事,你们先回府,我还有事要做!”
“嗯……那你……”
再转眼,人已经不翼而飞,知书满心寂寥。
知意上前拍拍她的肩,“哎……忘了吧,在弥足深陷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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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之上,有一白衣男子黑巾蒙面,跃然而上。带走了舞姿翩翩的花魁,另一红苑花魁柳云接连而上,依旧舞姿惑人。
观赏的众人,也就以为是特意为之,没有加以留意。
破庙内。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赵倾池将她往地上一扔,长剑出鞘,“说!你究竟是何人,有什么目的?”
红泪丝毫不畏惧眼前的利剑,缓缓起身,“你娶我,我就告诉你我的目的!”
“休想!”干净,坚决。
“怎么,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个欢喜的下落?”反唇相讥。
“你休想骗我,她……早已经……去了……”我亲眼看着她,死在我的怀里。
“若是我告诉你,她没死呢。”
“不可能!”
“赵倾池,你是不愿意相信她还活着?还是不相信她活着呢?”她继续咄咄逼人。
眼中冷厉划过,“你什么意思!”
红泪听此笑的妩媚,花枝招颤,“我什么意思……你不懂吗?”
不想再继续与她纠缠,出言警告道:“殷红泪你最好老实一点,再耍花样,我要你死无全尸!”
“哈哈哈……赵公子,你可知那个欢喜现在有多凄惨?哈哈……生不如死!”生不如死,重重敲击在他的心上。
他失去了以往的镇定,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颈,眼中火光冲天:“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她究竟在哪?”
“咳咳……我……我……不会告诉你……你就继续跟她恩爱至白头……我……我……祝你们百年好合……”窒息感压迫而来,呼吸不畅,使她语不成句。
七夕夜惆怅
“啪”突然松手,使她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赵倾池喃喃,“她已经死了……就死在我的怀里……”
“咳咳……”喘过气来的红泪,大声反驳着,“不!她还活着,只因为你的心早已经变了,她不出来见你!”
“心?我的心没变……她一直是我所重视的人!”
红泪扬起了动人的微笑,“其实我……”
但却被他后面的话截断了,一瞬间如坠冰窖,“我一直把她当做最疼爱的妹妹……可是……她却死在了我的怀里……”
最疼爱的妹妹?
多么可笑的言论,“妹妹……南宫倾池!你会把自己的妹妹疼爱到床上去?”声声泣血,字字锥心。
“你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跟欢喜……跟欢喜有了夫妻之事。”盛怒之下的他却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词汇,“南宫倾池?你怎么知道的?你究竟是谁?”
红泪满面讽刺,出言讥笑,“倾池哥哥……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娇俏,甜美。
瞬时如同五雷轰顶,赵倾池颤抖了声线,“你……你是……欢喜?”
一改刚才的冰冷,咄咄逼人的气势,“倾池哥哥……你终于认出我来了!”
声音甜美可人一如往昔。
“不!这不可能,当日你明明喝下了……喝下了……那杯毒酒。”
“当日那杯酒根本就没有下毒,皇后娘娘不忍看你就此早逝,偷偷换成了假死药,原准备就此送你出宫隐姓埋名。却不成想……你会就此疯魔大开杀戒……”她的讲述,令赵倾池心头为之一怔。
但随即想到什么,不由得冷声问道:“既然你知晓,为何当日还先我一步饮下那杯酒?”
他冰冷的语气令红泪心头苦涩,惨然开口:“当初我只想着若是你死了,我活着又有何意义,还不如就此随你而去。可谁成想……终究是造化弄人,我们都活得好好的……”
许是月太凄冷,或是风太柔情。
话落,破庙中寂静一片。
“砰砰!”十几支烟花直指天空,一粒粒“金砂”喷射而出,在空中傲然绽放。赤橙黄绿青蓝紫,样样俱全,姹紫嫣红,把夜空装点得美丽、婀娜,把大地照射得如同白昼。“通!”地面上又升起个通体发红的大火球。它飞到半空,“啪”的一声,化作千万颗小火星飞溅开来,拖着长长的、闪光的尾巴缓缓落下,好似翩飞的蝴蝶,从空中旋落;又好似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不知是哪个调皮鬼,给它们涂上七彩的颜色??璀灿夺目,火树银花。
船舱中听到声音的步生莲也自里面走向了船头,喧闹的场景人们炙热的欢呼声,她真的感到了所谓的盛世繁荣。
只是为何场景如此圆满,她还是觉得如此孤单。
她一只游离在所有人之外,前世今生一直如此,她将自己保护的如此之好,不愿与任何人交心。不是不爱热闹,不是不喜欢庆,只是喧嚣过后曲终人散,她还是一个人,那种寂寥,那种透骨的孤单,真的……真的很难受……
没有人知道,清冷如她,其实最怕孤单!
可是没有谁会一直陪在谁身边,她深以为然,所以宁愿一开始便没有永远有,便不会有失去的痛彻心扉。
可是她终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伪装的再坚强,也会有崩溃的那刻。就像今夜——七夕。
梦回现代
前世,那个男人就是在这样热闹欢庆的夜晚,耗巨资在度假别墅为她放了**的烟花,许诺山盟海誓,此生不负。意乱情迷之际,他又是花中老手,自然一推而就。
钱运是聪明人,看穿了她孤寂的心。懂得打蛇七寸,最终俘获了她。只是……
“莲儿……喜欢这烟花……”清恒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与她并肩而立,望着空中绚烂的花火。
她摇头,声音带着穿越时空的空旷:“烟花易冷,冷却一生誓言;一场云梦一场空,一丝花落红尘中,终归是故事,是梦终成空。烟花太寂寥,只绽放一瞬,此后便灰飞烟灭,我不喜欢……”
清恒夜轻笑,“你这说法也新鲜,世人都说盛世烟花,代表着昌盛富庶,你却道烟花寂寥。”
眼神微沉侧身看着她继续道,“也许不是烟花寂寥,而是看烟花的人寂寥也说不定,你说是吗?莲儿……”
微叹,“也许是吧……”
这世间万般事,谁又能说不是由心而生,欲wang而起呢?
船头烂漫烟花下,红衣男女皆是倾颜国色,眉目如画,静静地站在那里,神情安然,珠联璧合,让所见之人惊为天人,赞道:倾世难求。
再回到莲院已是天际将白。
“小姐,你可回来了,我们快担心死了,又不敢向王爷王妃禀告。咦?赵公子没跟小姐一起回来吗?”知书知意忙迎了上来,却发现少了一人。
步生莲皱眉,“倾池还没回来?”
“是啊!昨晚赵公子说有事处理便让我二人先行回来了,原以为是去寻小姐了……谁知……”知意声音越说越小,最终全然沉了下去。
“算了……许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吧。**未睡甚是乏了,无事就不要来找我了。”步生莲疲倦的嘱咐道。
知书见她如此便往香闺走去,急忙问道:“小姐不先吃点东西再去睡吗?”
“不了,等醒来再说。”
躺在雕花精巧的木床上,原本困倦的眼皮,此刻却神采奕奕。这京师果真是是非之地,远没有药王谷来的肆意快活。人多的地方,果真事情就多。
他呢,当初跳离了皇室,如今也会再搀和那一趟浑水吗?
思绪纷飞诉说风的独白。
“rose……我对不起……但是请你相信我,依依(他们21世纪的女儿)的离世真的只是一场意外。那孩子本就体弱,后来有一只高烧不退,医生尽了全力抢救,可还是无计于天。我当初也是真的爱你,并非只是玩玩而已……如今你已去世多年,我也老了……可是我不曾有一刻忘记过你……”
一白发苍苍的老人,手捧玫瑰立在墓碑前,诉说着他深深的思念,只是那身形那模样仿佛有几分……
钱运?
他刚才冲墓碑喊,rose?
步生莲惊慌的朝墓碑望去,照片上的女孩她恬静雅致,仿若没有潮水的大海,静静的。洁净白皙的脸孔肤若凝脂,脸庞上镶嵌着黑得不见底的夜幕般的双眸,如同黑珍珠一般沉静,娇挺的鼻梁,樱花般绛红色的双唇,美丽得令人销hún,确是失去生机般冷然。
那是……前世的她。
再看曾经意气风发的钱运,已经褪去了昔日的张力,除了身形依旧硬朗,已与普通老人再无任何区别。
交错的两个时空,即使在同一片天空下,同一个地点,也无法触及到另一空间的丝毫气息。
亭中饮酒
新月王朝三载,已是21世纪的三十年,不同的时间轨迹,不同的物是人非。老人面带和蔼微笑着看着墓碑,似乎在回忆青春的甜美回忆,眼神专注且柔情。
物是人非,风亦感伤,人亦彷徨,不同的时空,不同的人生,我们就彼此守护着自己的幸福吧。
步生莲转身的瞬间,老人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突然转身,“rose!是你吗……”
可是周围什么都没有……
只留一白衣女子模糊的背影……
风吹起,树枝沙沙作响。
老人莫名已经泪流满面,对着rose旁边的墓碑喃喃,“哥……sose姐今天真的回来了……我不负你当年所托,说出了依依死亡的真相……30年了,当初你信那道人的话决心去另一个时空去找她……如今……你找到她了吗?”
日落黄昏,步生莲朦朦睁开眼望着屋顶,一切都过去了。上天让她梦回21世纪,是想了断她的心结吧。
只是破损过的心真的可以复原吗?
起身,推开屋门。
“小姐醒了,现在要传膳吗?”知书通情达理的问道。
“恩……把饭菜移到后院的亭中吧!”后又想了想问道,“倾池回来了吗?”
“回小姐,赵公子……还没回来。”
“嗯……”
彼岸花依旧开得妖艳夺目,风中摇曳生姿。若人如彼岸,烂漫花开,寂寞生长,是幸?还是悲?
饭菜已摆放整齐,刚举起银筷却听见亭子顶端似有气息拨动,“小侯爷,大驾光临总是爱当那梁上君子不成?”
来人并未从亭子顶端下来,只是道,“你怎知是我?”
“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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