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羲插嘴道“公子你懂的这么多,未曾见你把爷暖化啊!”
“拂羲,别等我回宫,回去我再收拾你。”吃饭的玉清风现在不想和他闹让别人觉得他小孩子气斤斤计较,不过,慕容策现在挺好的啊!比起开始真的改变不了,而且,重点是,他现在知道吃醋了。这个消息他很像分享给所有的人,可是他得给慕容策面子。
拂羲拌拌嘴。
“恭苏,要断就果断,不断就稳住。一切看你自己。”长苏生烟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两徒儿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恭苏没有说话。
反观柳卿兮的眼睛盯着玉清风。
“多吃点,先喝口汤免得噎着。”玉清风手中本是端着饭菜,又搁下盛起一碗清汤,细心的喂。那眼中的宠爱可比山下的太阳那般炽烈,可他自己未曾发觉。
好不容易渡过一劫,可得好好珍惜。
慕容策这次似乎不在乎被玉清风这样照顾了,反而觉得很好。前几天自己的确憋了很多气还有不服、失落、悲伤,这两日他可尽数讨回来,玉清风时时刻刻在身边让他觉得很安全。
或许不该猜疑他们两人私下在一起,可他是个男人,对自己的东西有足够的占有欲和霸道。玉清风当司徒胤是好朋友,一生难寻,可司徒胤未必如此。这事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就做回小人,只要玉清风不与他私自来往,一切都好。
这会儿被伺候的周周到到,到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满足。
“你记得吃。”
喂完一勺汤的玉清风笑着说道“我们俩一个碗,你一口我一口,就像是以前喝粥还有分享好东西。”
慕容策乖乖的给他照顾的机会是玉清风最开心的,他不想总被他照顾。他在追求进步,希望能帮他更多,做个拿得出手说的出口的好男人。他相信,自己会做到很好,不给他找麻烦不给他添乱。
诡异的气氛像檀香一般弥散在这张桌子,心中有情者都不由自主看向他们两人,而心无情者继续用饭。
“饭后,我们去走走。明日下山。”
“好。先吃饭。”
两人甜滋滋的,柳卿兮终于受不了,搁下碗筷,“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师父,你吃的好少啊!”听闻柳卿兮要走,玉清风端着碗疑惑的说。他师父吃饭就算吃的不多,也不是吃的如此少吧!
“嫁出去的徒弟扔出去的剑。”柳卿兮低估了一句就走了。玉清风在他眼里心里都变了许多,霸道、调皮、无理取闹、多虑、感情丰富,不再是他那个冷冷清清循规蹈矩的徒弟。
玉清风不懂也就不追问,只继续伺候慕容策。
长苏生烟也起身走了,接着,就是都走了。
“走了正好。”看着空荡的屋子,玉清风开心的笑了。
两人温馨一幕,司徒胤立在门外看的清清楚楚,英俊的脸上多了许多憔悴。花奴,在他面前你希望宠溺他,而在我们面前,你希望被宠溺。为何?
两人吃饭后,果真是去外面散步。
“好悠闲啊!神仙一般的日子。”阳光明媚的饭后,玉清风挽着慕容策的手慢慢在惊鸿宫闲走,就像是一对老夫妻在外散步。看得似画般的景色忍不住拉着慕容策的手伸个懒腰,闭眼立在景色之中。
慕容策看不到景色,但能从玉清风的心情以及话语之中感受到外面是何等的景色,“心情”渐渐的好了许多,脸色也变了不少。
两个人立在一颗白色繁花树下,玉清风将慕容策困在他与树干之间,扶着慕容策的脸。慕容策微低着头靠着玉清风的额头,手揽着他的腰,中间搁着个肚子。玉清风含笑碰触慕容策的嘴唇,蜻蜓点水一下又离开,慕容策寻着追逐玉清风又迎合总是那般若即若离,扰的落花如雨而下催促他们赶快吻住。慕容策猜到了玉清风引诱的意图,用手扣住他的后脑,含住他的上唇轻轻撕咬,痛的玉清风想要扯开却又撤的发痛只好抿住他的下唇,两人一来一去,让鲜血落在花瓣上却无人停止。
“我可不想在这里要你,乖乖的。”这火慢慢的大了起来,可慕容策也非那种随时随地便会风流之人,用力揽着他换了个位置,松开他的嘴唇说。
玉清风从小便不受禁锢以及俗律的约束,性子自然自由,在□□这上面他也不懂控制压抑只管来了便是来了,何况又是慕容策让他更加难拔抽身与这火热之中。听闻慕容策的护时,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他,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已经软绵绵的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自己未曾发觉的桃色面颊还有如似一汪春水般柔软的身子,若非有慕容策的支撑早早倒了下去。
“你亲我,抱着我就好。”玉清风要求不高,虽不能自己控制可这火还是能压下去甚至不需一定行事才能缓下去,只想他抱着就好。
“真不知说你薄性还是说你泛滥。”
“你才薄性,有时,我都在想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玉清风很快的就反驳了,比起慕容策他实在是不敢说自己薄性,他一旦禁欲便是什么心事都不打,连亲吻都没有。曾经他日夜在他身边三个月内就没见他碰自己,就算自己那次主动亲他可他只是亲没了下步。今日,说他薄性,好笑。
为了证明自己是男人,慕容策抽出一只手握住他的下身,突如其来的手让玉清风差点直接谢了。“如若我不是男人,你会这样?分明不大,以为挺起后会改变一点,可是,似乎没有。”
“慕容策,终有一日,要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敢小视我。”玉清风的话语力度经不起慕容策的挑拨,三下两下身上的气焰就少了许多,骤然成了一种撩情话。
“回宫我让御医给你好好补补,说不准,也能让你把胸挺起来。”
“嗯!慕容策,你个混蛋。”
在冰海。
司徒胤与东方行空带着一个男子去了惊鸿蟾白日所待的地方,也就是冰海的中央一个大窟窿里。
“堡主。”看守惊鸿蟾的断平湖一见司徒胤前来,离开上前迎接。
东方行空看着在水里嬉戏的两只庞大冰蟾,有些惊色。
“平湖,此事为难你了。”看着断平湖,司徒胤还是于心不忍,可是,断平湖是唯一一个继承惊鸿血的女子,没有办法。
“守护惊鸿蟾乃是属下使命,无所为难之处。”
司徒胤拍拍她的肩膀,随后看向东方行空,道“东方,不要告诉花奴我不在了。”
“你这样值得吗?就算玉清风知道你所做出的一切,他也未必会像待慕容策那样待你,更何况,他什么都不知道。”忽然之间,东方行空不明白司徒胤所做的一切。如果先前是嘲讽他,那么,现在他有点可怜。夜凌郗为玉清风做的都得不到半点回报,这个司徒胤又步上此路。
“朋友就该帮助。”朋友,司徒胤到现在都在欺骗自己欺骗所有人,玉清风只是他朋友。为他所做的,他都是自愿的,不是玉清风求他的,没有回报也不遗憾。只希望自此一别,他们会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在一起。
东方行空嘲嘲一笑,道“你还真是能自欺!我看天下人就属你最是自欺。”
“东方,花奴一日不回宫就一日不安全,希望我走后,你帮忙看着点。”
“你若是让我杀他我倒是会帮。”
“可我看得出来,东方兄待花奴并非嘴上说的那般无情。若是真如你所说,他早早被你劫走之时杀了。”
东方行空笑而不语。
司徒胤这才看向身侧的男子,说道“取血之后,日后跟着花奴,把他当作是我一样守护。”
“是。”
一切准备妥当,司徒胤取出一把玉制匕首靠近雄性惊鸿蟾,断平湖立在惊鸿蟾旁侧,正在运功为雄蟾护命。
因为惊鸿蟾熟悉惊鸿宫的人,也能嗅到惊鸿血的气味,便安安静静的在那待着,只是,雄蟾依旧护着雌蟾。
司徒胤走近,越到雄蟾肩膀上,弯身摸着它冰冷的头。雄蟾很乖的顺从,大大的眼睛看着上面海蓝色的天空。
“蟾儿,若非花奴,我也不舍伤你。对不住了。,”司徒胤狠心,用匕首在雄蟾身上划开一道口子,它的皮肤很嫩嫩的像是豆腐不堪一碰,雄蟾虽绝擦不到痛苦,但银色的血液却从裂开的地方划落。
“平湖,血。”司徒胤叫道,连忙取出小瓶让惊鸿血流到里面。
断平湖用指甲划破手腕,飞身道雄蟾身边,将手臂伸入到它的嘴里。
东方行空能注意到,冰海的天色在这一刻变了模样,寒风渐起。
随即是雌蟾的鸣叫之声,非常的刺耳,却又悲怆。
冰海的其他动物注意到天色不对,连忙往各自的洞里夺去。
取完血的司徒胤运功治疗雄蟾的伤口,东方行空见状,连忙抓起身侧人的手腕划破他的手腕扔到雌蟾身边。
正在治疗雄蟾的司徒胤一惊,却不能抽身离开。“东方,你做什么?”
东方行空并没有说话,断平湖却道“堡主,是属下斗胆违背你的意思。樱花堡还需你的守护,这次就让属下来吧!”
“堡主,好生珍重!趁狂风未来,快带着惊鸿血下山。”男子说道。完后,与断平湖手拉手,银色光顿时围住了他们,却将司徒胤排挤了出去。
“平湖,阿诺,咳咳!”司徒胤如此身体不如从前,经不起折腾,这倒地上就咳嗽了起来。
可是,银光将惊鸿蟾围住了,他是进不去的,除非明日。
东方行空过去直接扶起司徒胤,说道“你若是现在死了,玉清风定然会猜到。不想他一辈子内疚活着就下山去。”
司徒胤用力的推开他,愤怒的说道“东方行空,你就是一个没心没肺不懂人情世故的人。”
东方行空却笑了,血淋淋的问道“你敢说你未曾一刻想过找个人代替你死/”
“没有。”
“没有。司徒胤,你真以为自己很伟大,可为一个只把你当作朋友的人负尽一切,错了。你想以死解脱,可你有没有想过,倘若玉清风知道了。司徒胤,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让司徒胤活着,东方行空是不想看到玉清风知道真相后哭的样子,那日,他抱着司徒胤的情景已经让他对玉清风产生了一些变化,所以,无论如何,司徒胤都要活着。就算是只能活一年。
东方行空的话让司徒胤震在那,若是安静的问自己的心,似乎自己真的不如那么伟大。有那一刻,他想过牺牲惊鸿宫的一个人,就连刚才靠近惊鸿蟾的时候,他特别渴望,可他忍住脱阿诺下去的冲动。原来,自己还是邪恶的,一个卑鄙小人。欺骗玉清风,挑拨他们的关系,利用他的信任做他朋友得到他,妄图霸占他。
狂风卷动冰海的寒冷,蓝色的天空已经变成了黑色,大雪像是露天一般落下,哀歌一切。
危险越来越大,东方行空也顾不得司徒胤愿意与否,直接将人打晕扛着走了。
☆、三月繁花伊人碎
白色小如星辰的小花飘零如三月烟雨,随着小风四处摇曳,树下玉清风枕着慕容策的双腿躺在花草丛上,看着大树,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小花瓣落在脸上,伸手拂去,过了不久,又有却觉冰冷,疑惑的伸出手摸落在上眼皮的“花”,一刻即化。
“五郎,下雪了。”玉清风换个姿势躺在慕容策身上,还不打算走。
“可打算回屋?”
“不。我想看下雪。”
慕容策轻手扶着他的头,五指穿过他的青丝轻轻梳动。天色有变,此雪来的蹊跷,莫非司徒胤已经取得惊鸿血。
“五郎,你能否取下带子看看这里的景色?惊鸿宫真似仙境。”玉清风抬手轻轻摩挲他的带子,如若他不答应他也不会强制取下。可是,他已经有许久没有看过他了,此地此刻的景色真的很美。
“你并不想看取下带子后的我。”这根带子他已戴上太久,只能觉擦到点点的光明,却看不清任何东西。相信玉清风不会想看到他丑陋的样子,就连自己都不会想究竟是何模样。
听闻慕容策如此说,以前就觉奇怪的玉清风再次生出不好的预感,却没有立刻扯下他的带子。自己曾经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布满暗红裂纹的脸时,也是用面巾挡着,可慕容策也这样,莫非,眼睛失去了光明。
这般想着,玉清风心里害怕,起身坐到他身边。“不管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给我看看,好不好?”
玉清风起身,慕容策就知他要看,可,现在真能给他看吗?心有所虑的慕容策撤过头去,玉清风见状伸手碰过他的脸,让他“直视”自己。很认真的说道“如若我有半点嫌弃你的意思,我就暴尸荒野之地,尸骨无存。好不好?给我看看。嗯?”
慕容策这么好的男人,除了不能为他玉清风生孩子之外无可挑剔,他自己又卑微又糟糕,还有什么可嫌弃的。若是嫌弃,就是他自己不识好歹了。可他真的很想知道掩藏在这根白色带子下的秘密。
玉清风的认真还有语气字词里的肯定渐渐让慕容策放下心里的包袱,抬手解开后面的结。
白色菱纱落下时,伴着数片花瓣一起零落。
与肌肤同色的眼皮,颤动的黑色睫毛,藏在眼皮边缘的银色眼影,一切都很正常。玉清风一时没有看明白,还想着慕容策为何遮着,可下一刻他发现,本该凸出的轮廓凹进去了。
没有玉清风的声音还有动静,慕容策有些“忐忑”,准备将带子系上。他如今也算是个瞎子,可比瞎子还要不如。
“慢。”看他要遮,玉清风连忙止住了。原来,他没有了眼珠。
“是不是很丑?”
“不。”玉清风没有犹豫,“我没骗你。它还是原来的样子。”
“玉清风,你别骗人了。”
“相信我,真的。”玉清风轻身上前在失去眼珠的地方吻了一下,转而伸手帮他系上带子。此刻,他觉得慕容策其实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坚强,也有人的弱点,也会因为自身不足而变得卑微。那以前他一直不肯在自己面前倒下或是露出受伤之色,也是为了让他觉得他就像他的铁盾,不会倒不会破碎。一直一直,慕容策是坚强的,这次,玉清风想自己变得强大,足够保护他。
“玉清风。”慕容策的声音有点颤抖,身体随着雪的飘落也有软弱之象。
玉清风扶住他的肩膀,看着他的脸,道“慕容策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不会垮的山。没了眼我还在,没有心我还在,你放心,我们都还在。现在,告诉我,是谁夺走了你的眼。”
简简单单的话让慕容策身一暖,明明此刻比玉清风软弱却要将他拥入怀里,说道“玉清风,我与你一样,都怕被骗。”慕容策一直做着一座山,就算受伤也不会在他眼前倒下去。曾经被慕容央严打伤,他忍着撑回王府静静的睡去,他不想让玉清风觉得不安全。
“我没有欺骗你。”
“那就好。”
“你还没有告诉我是谁夺走了你的眼?”慕容策不能没有眼珠,绝对不能。或许,他可以带走不能再处理朝事的慕容策,但他答应了他再等他十五年,给他十五年完成自己的理想,完成慕容熬交代的事情做一个至孝之子。
慕容策将事情告诉了玉清风,没有任何隐瞒,现在,惊鸿血也快得到了,就不必隐瞒了。
听完后,玉清风倒是记起来了。“五郎,澹台子孺根本就没有你的眼珠,他曾让我转告你,他把眼珠弄丢了。他在骗你得到惊鸿血。”
慕容策一惊,澹台子孺信誓旦旦的告诉他找到惊鸿血就给她他治眼睛,他相信他不会骗人。可,现在,玉清风更不可能欺骗他。“你说澹台子孺把我的眼睛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