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一点也不领情。“你明知道李云栖会死,你还让他这么做?这当主人的是不是太狠心了!”我没办法忍受自己生命的延续是以这样的方式,而且,因为岚清远的死,让我对李云栖很愧疚。
“辰儿,不要闹脾气!”
“我没有。父皇,你说过不再逼我的。”胸口的疼痛愈加剧烈,几乎让我想要晕厥过去。
良逸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取出一颗,喂到我的嘴边。
“小七,师傅对不起你,我不能让云栖死。这是药师谷的九转续命丹,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出解了蛊虫的办法的。”
我点点头。李云栖应该得到幸福,而不是死在这里。我艰难的吞下了丹药。父皇见状,勉强不了我,顺手将杯子端到我的面前,帮我吞下丹药。
“陛下,求您不要逼云栖。只要找到蛊虫的母虫,就可以救殿下。如若不能,就由在下来渡蛊。”良逸风屈膝而跪背打得笔直,脸上,半是伤心,半是坚毅。
服了九转续命丹片刻,痛从奇经八脉回笼,缩成一团回到胸口。
“辰儿,你是怪父皇吗?”当李云栖和良逸风都退下之后。我还回味着李云栖眼中那一抹迷茫。
我沉默。
“辰儿,你不能死,知道吗?”父皇本来稳如磐石的声音中出现了一丝的破绽,如同上好的美玉裂了缝。“辰儿说过,只要我不为难太子,你就会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将你带走,你忘了自己的承诺吗?”
我没忘,只是,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方式而已。“父皇,我没有怪你,我知道的。”
“辰儿,你不知道。你已经消失过一次了,不能再有一次。只要能救你,什么我都在所不惜。”
“父皇,我不会死的。你是这大今国的皇帝,怎么能任xing呢?辰儿还要看着,父皇成为着云和大陆的主人,五年,十年,十五年,以后我们都变成老头子……”想到这里,我抿嘴一笑,好像真的看到以后白发苍苍的两个人。
“辰儿是个小骗子,父皇怎么能相信。你记住,要是你敢死,我会把李云栖良逸风还有你在意的人全部杀了。”
我嘟嘴。“我最在意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父皇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那,父皇就去陪你,好不好?”这话,好像是一阵夹着苦涩的风,散了也了无痕迹。可是,我却害怕起来。极大的恐惧笼罩着我,让我全身都开始颤抖。我紧紧的抱着父皇,突然很想流泪。除了蛊,本来的身体就已经快到极限,我啃过几本医书,这些,我知道的清清楚楚。就算是良逸风也是要直摇头的。
我喜欢听你说那些让我安心的甜言蜜语,可是,我害怕,你将它变成现实。我爱撒谎,只是因为谎言可以带来短暂的幸福。
如果你死了,我会毫不犹豫的陪你,宁愿相信那飘渺的黄泉我们可以相聚。可是我若是死了,无论如何也不希望你来陪,只是怕你若是找不到我,那该怎么办?
父皇,你找不到我,该怎么办?你是一国之君,你有自己的责任,还有抱负,怎么能折在我的手上。
“父皇答应辰儿一件事情好吗?”我带着三分恳求,七分可怜的表情看着父皇。
“辰儿说什么,父皇都答应。”父皇宠溺的看着我。“可是,不许说什么父皇办不到的事情。”
“以后,我是说如果,真的是如果,要是我们之中哪一方先走了,可要帮对方实现梦想才可以离开。”
“好。”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此后两天,良逸风来过两次,带着歉意。李云栖也来过两次,只是从来没和良逸风一起来。他们之间,气氛相当的怪异。我调侃良逸风,可是,那个平常吊儿郎当的带着贱笑的良医师,脸上却失去了笑容。
朝带给我的东西,我终是看到了。竟然是白色的狐皮披风。他说,备了很久的披风,却只能这样送上,朝说,只是想见我一面。我难以拒绝。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蛊虫是今雪衣弄的,要得到母虫,也必须回去。当时没有揭发今雪衣的事情,只是因为怕朝受到牵连,现在,我可不会姑息。毕竟,我的心胸没有达到以德报怨的程度,想玩死我,看我不玩死你。
所以,京都之行,势在必行。
(3…19)貌似透剧太多,小修了一下~
卷二 第二十二节作者:伊如淡雪 。 豪华宽敞的马车一路向西,日夜兼程。我坐在马车里面,却非常的郁闷。当然郁闷的原因是很多的。父皇整天神经兮兮的看着我,就算我要掀开帘子往外面看一下,都要经过他的允许,美其名曰保护。要是冷风吹进来了怎么办?要是有人要刺杀怎么办?好吧,这一切我都可以忍了。虽然马车里面什么都有,暖炉毛毯一应俱全,根本不冷。最要命的就是良逸风和李云栖每半个时辰就会交替进来,或是端着药,或是亮着闪着金光的针。这不,我的噩梦又来了,有人掀开了帘子。
“陛下,殿下该喝药了。”是良逸风的声音。我得瑟了一下,往更深的毛毯里面钻。结果,被父皇抓小猫一样抓了出来。我耷拉着脑袋,看了看可以映出人影的药,无奈的接了过来。我瞟了一眼良逸风,相当的不爽。熬的药居然这么苦,什么药师谷出来的高徒,根本就是整我的。
“辰儿现在怎么样?”父皇帮我披好雪貂的披风,问道。当然为什么是雪貂的披风而不是朝送的白狐的披风,这完全是父皇嫉妒心作祟。我也曾经要求穿那件,可是被没有余地的驳回。
“以殿下现在的状况,应该可以坚持一个月。按照殿下所说,有人用血饲养了母蛊,那么,只要找到它,完全可以将殿囧囧内的蛊引出来。”良逸风摒除了吊儿郎当,眉间一道浅浅的沟壑,衬托得此人清俊认真,超然物外。
“那就好。叫李云栖进来吧”父皇淡淡的吩咐道。
李云栖的脸上,依旧是他惯有的表情,看似温雅如同三月的春风,只是自从岚清远死后,那股春风就渐渐的散了,微抿的嘴唇也泄露了他的心情。见到李云栖进来,良逸风亦有些动容。只是眼神交汇那一刹那,两人又别开。看样子,现在局面也不太好。我回想起李云栖曾经对我说的话,珍惜眼前人。可是,话虽有理,可是要真真正正的接受又谈何容易。我也不曾想到良逸风动了真情。这是缘还是孽,恐怕老天都说不清楚。
四人在这马车里面,也并不显得多么的狭窄。本来要离开的良逸风,我示意他留下。想来,做徒弟的也应该帮师傅的忙吧。
“陛下,影卫和日焯都各自派出去了。这一路没有埋伏。只是京都的禁卫军被换了。”
“好了,下去吧。”父皇说完就准备赶人。
“等等。”我突然不搭调的问。“现在是到了琉璃城了?”
“是,殿下。”李云栖回禀。
“我想吃琉璃城的特色的吞云饺,你和师傅去帮我买,好不好?”
“这……”李云栖见父皇没有表示,也不好推辞。买一碗饺子要两个人,当然不需要,只是看师傅那别人都欠他钱的模样,我就知道这几天估计他被李云栖弄得够呛,话都可能没说几句。
李云栖率先出了马车,良逸风出去的时候,我朝他挤眉弄眼。良逸风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辰儿什么时候有这么好心了,喜欢给人做媒了?”
“哪有?我师傅就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的,李云栖什么表示都没有,我当然要为他们创造条件咯。”
父皇低低一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李云栖没反应了?”
有吗,有吗?我蓦然来了精神。还以为父皇什么也不关心,原来父皇也是有点八卦天赋的人,我顿时大有找到了知己,高山流水,相谈恨晚的感觉。“他怎么反应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辰儿,以李云栖的xing格,要是完全没有一点感觉的话,怎么可能会表现出迷惘的表情。我可是听下面人回报说,昨天晚上良逸风在李云栖的房间里面,没有被踢出来。”
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带着万分的热情,继续畅谈他们的未来发展趋势。直到,真的有一碗吞云饺放在我的面前。
打住我开心的八卦,吃了一口饺子。美美的叹了一口气。“要是以后我们能天天这么悠闲的吃饺子,那该多好。”
“嗯,辰儿要赶快好起来,这样的话,父皇就答应你。”我一听,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别,父皇,你有自己的事情去做,不要这样宠我,以后我无法无天了怎么办?”
父皇正色。“就是喜欢辰儿无法无天的样子,就像以前一样。”
“以前?”什么时候?我都不记得自己无法无天的样子。我瞪大眼睛。
“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上辈子吧。”若有所思的声音如同青烟一样,飞过了千山万水,和着马蹄的声音,到了京都。
京都的繁华,与以往一样。人来人往的街道,叫卖声还有吆喝声络绎不绝。街道两旁或精致或大气的飞檐,铃铛还若有若无的响动。因为战事并没有烧到京都,冬日里还剩下些许喜庆的意味。一辆豪华的马车穿城而过,也并没有引起多大的瞩目,这里的繁华司空见惯。只是它的目标是九重城阙的宫殿。
朝孤单的站在高处,冬日的阳光撒下,罩在朝单薄的身体上,衣袂飘飞。我掀开帘子,父皇牵着我的手出了马车。
渐渐的走近了。一袭白衣的朝好像憔悴了不少,眉头紧蹙。我心中为之一动,想要伸手抚平朝的眉头。身体先于头脑就要做出反应,可是手上的力度将我阻止。
“儿臣参见父皇。”朝还是行了君臣之礼。
父皇拉着我从朝的身边擦肩而过,“儿臣?太子还认我这个父皇吗?”
“儿臣不敢。”
父皇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个皇宫,在冬日里面依旧气势恢弘,重重宫殿迎回了真正的主人,我不明白朝究竟要做什么。天空有掉队的鸟,没有来得及飞到温暖的地方,孤单的叫着,冲破了九重云霄,我想要再看一眼朝,心中却是一阵悲怆。
(3…20)
卷二 第二十三节作者:伊如淡雪 。 “殿下,殿下——”当我还在睡梦中迷糊的时候,有个女人在外面嚷嚷。是谁这样的失礼,居然跑到萧瀚殿来撒野,父皇也不管管,不是说擅闯者杀吗?我翻身抱着温软的绒被,不满的嘟起嘴巴。刚才的梦中,好像梦见了什么事情,然后一种莫名惆怅的思绪攫获了我的心。真是讨厌。谁在吵闹,让我心烦,要是被我逮到,一定要痛打五十,不,一百大板。
我睁开眼睛,厚重的紫色帷幔映入眼帘,我撒气似的抓住撕扯,裂帛的声音撕拉的响起。一回到萧瀚殿我就回复到以前那个小肚鸡肠任xing妄为的惜辰,前段时间我可是立志做一个心存天下、海纳百川、宽容大度等等美好品德于一身的小七。这足以见得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
“紫衫——”我撒口大叫。
匆匆有人进入内室,现在我可是一个易碎的玻璃,谁都要小心翼翼的担待着。“殿下,您醒了,奴婢服侍您穿衣,膳食已经准备好了。”
“刚才是谁在吵闹,扰得本殿下不得安宁,给我拖出去脱了裤子打——”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吩咐。
紫衫面露难色。“殿下,那是一个女人,脱了裤子恐怕不好……”
“女人就不能脱了?照样——”我嚣张的站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仗势欺人的感觉太好了,以至于我满意的一笑。当个好人不容易啊,当个坏人才是王道,反正皇宫就是一个坏人当道的地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还没理清楚,所以,烦。
“可是”,紫衫还是没有行动。婆婆妈妈的帮我挂上配饰。
“可是什么?不会我连打个人都权利都没有吧?”我挑眉,不悦。
“那个人,是太子妃——”紫衫麻利的帮我弄好。
“咦?”太子妃?秦如墨?我诧异了。当然打人这件事是不行了,要是太子妃被脱了裤子打,估计天下都得愤怒。
到了外殿。秦如墨依旧是如画似玉的模样,只是这双眸中带了一点惆怅和不安。见我一来。盈盈一拜,可是没有起来。
“太子妃这是作甚,怎么说也是我的皇嫂,再跪惜辰可是要折寿的。”
“如墨清早贸然闯入萧瀚殿,是请殿下救救朝吧”;说罢,抬起头竟是眼中含泪,让人倒是不好为难了。
我上前扶起秦如墨,然后一同坐下。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希望太子妃如实的说来”我也正色道。
“殿下,如墨所知之事定如实的禀告,只是殿下可千万要帮忙才是。”说着,用手绢擦掉眼泪,迸发出一抹决绝和坚毅。
听完秦如墨的话,我即刻唤来紫衫。“父皇现在到哪里去了?”
“殿下,属下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愿意说。”我登时来了火气。
紫衫瞬即跪下。“陛下说让殿下好好休息……”
“说!”
“陛下和太子去了萧瀚殿以北的枫山。说是要……对决。”
“对决?”妈的,两个人都疯了吗?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子,对决的结果,我想都不敢想!“马上备马,我要去找他们。”
在皇宫中策马狂奔,寒风嘶嘶的吹过耳边,大口的吸入冷空气,呼出白烟。想起刚才秦如墨的话,我才明白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我走之后,父皇发了一阵时间的疯,朝堂上好不容易形成的平衡被打破,将某些本来安分一点的人逼得有点急,狗急了还要跳墙呢,何况这些掌握着实权的大臣?一个君主再能干,没有一帮朝臣的张罗,也是枉然。而正当此时,两国宣战,父皇又不顾一切的御驾亲征,带着自己的势力出了朝堂。这下可好,留着这些人你争我斗,死了不少人。这样乱也是死,造反也是死,不如一搏。秦右相,即是秦如墨的父亲,才是这次叛变的主要力量。朝是他的女婿,自然是他们千方百计笼络的对象,本来就是太子,名正言顺。以秦如墨所言,朝并没有干什么事,只是被人顶着个名号,其他的都是下面的人干的。当然,秦如墨也可能隐瞒了什么,可是以我对朝的了解,不是一百,大概也是九十了。
现在父皇回来,朝的地位及岌岌可危,若是认真的追究,朝被废或者被杀就是必然的。挑战天子的权威,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这是天下之至理。
父皇不去好好整顿朝纲,朝不去好好张罗,两人干什么要去决斗。在名义上来说,决斗这种江湖行为,完全是生死不论。几曾何时,到了这般生死不容的境地。
跨上马的时候,我问秦如墨:“你后悔吗?”揭穿自己的父亲,只是为了一个不爱她的夫君。
秦如墨淡淡的摇头。眼底有无奈,有伤心,偏偏没有后悔。
爱到深处,背弃所有,哪里有后悔的余地?
枫山笼罩着凄凉的薄雾,枫叶落尽,唯有肃杀。马儿狂奔至此,狠狠的拉住缰绳。忙不迭的下马,踉跄的往山上跑。
冬天山地想冻僵了一般,踩上去硬梆梆的。我记得丹枫美景是皇宫一绝,所以枫山上面的醉枫亭也是朱红为底,檐角叮叮当当的铜铃,非常的有情趣。伴随着越来越清晰的铃声传来时,我加快了步伐。这清脆而纷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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