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想要与你一起……长生不老,可你想过……要长生不老吗?你为什么不怀疑……怀疑:我要对他……说那句话的……那个人,是不是……皇上你?”没有比这更能羞辱他的了,他以为的宠幸,他以为的迎合,不过是我想要表达的对另外一个人的肉身补偿,那个人,不是他。
很好,这样我就可以彻底解脱了,以他的脾性,我今天是绝对可以兑现自己将命偿还给他的诺言了。
果然,他几乎瞪凸了一双眼,眉宇间流露出腾腾的杀气,话也不再多说,手上使了蛮力,我现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就在我将要闭上眼睛就此堕入地狱时,他的背后寒光一闪,有人亮出了匕首,正要扎向他的天灵盖!
我居然没有呆愣住,抬腿将秦昊踢歪,那人失手,准备发起第二次攻击,目标直取秦昊的心口!我想也没想,朝秦昊扑了过去,那人的匕首扎入我的身体,我感到血液瞬间沾湿了我后背上的衣裳。
失去意识前,只听那人失手却还得意地笑道:“嘿嘿,秦昊,你终于又有了弱点!”
又?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停电,未更……
今天也没有多更一点⊙﹏⊙‖∣
43
43、第 43 章 。。。
也许别人会以为我是故意替秦昊挡刀子,为了邀宠,起码花颖君是这么认为的。
兮羽在给我疗伤时,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是的,我还没有解脱,并且还得忍受刀伤,得趴着休息!所幸兮羽给我用的药很温和,伤口处也不太刺痛。
“你就不能忘了他吗?”兮羽问。
“什么?”我不解。
“你这样执着于他,只会让所有人都痛苦。他不是你的,他是薄王的。”他抱着药匣走了出去。
……的。
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兮羽一样几乎成了圣人!
是人都会自私的,不是自己的,还是想要强求。
因为自己喜欢。
我已在行动上放弃了,不要逼我也从心里上也放弃,不然,我不知道活着的每一天还有什么意义?
就算死,我还是想要带着爱他的心去死。
也不要一无所有地去死。
这次的伤虽然扎得很深,但是没扎到要害,不知道兮羽用的什么药,居然好得奇快,不出一个月,连疤痕也淡了。
那晚赶到我府上去行刺秦昊的人不知道结果如何了,但见秦昊全身而退,那人要么逃了,要么死了。我是懒得去问,免得秦昊会问我为什么替他挡刀子。
这个问题,就跟以他的武功底子,都没感觉到那人的杀气一样,令人费解。
不过他的脾气是差了好多,动不动对我打骂相加。
知道是因为我自己的表现越来越欠扁,所以我从不对他投以怨恨的眼神。
我把先前用韩益的钱私下养的兵都交给了秦昊,他看着我提举给他的将领,脸上神色难以捉摸。他刚登基不满一年,什么都没打算好好做一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也许他私下有很多行动,不然也不会有人追到我府上来刺杀他。
衣衫不整的我坐在床沿交待着给他的那些兵力,他一直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我,自从我被那此刻扎了一刀后,他经常用这样的目光探究着我。
“你有在听吗?”我稍微懊恼地拍了一下床铺,他现在连每次的相拥过后的平静都没有了,总是这样神游天外。
他抬起两指,在我额头上弹了两下,我捂着额头瞪他,他的手滑向我的下巴,一抬手,将我一推,我倒向后方时,他顺势压了上来,泄愤似地咬我的脖子。
真的是咬,没有什么暧昧或者情,欲。
“喂,你倒底是怎么了?我白白送给你这么多兵力,就算没兴趣,也稍微表示一下你在听好不好?!”
“你给每一位上你的人都是这么多兵力吗?”
“什么?!”
“你为先帝练了多少兵?你哪来那么多钱?用身体换的吗?早年听说过摸一下你的手都得十万金,你现在是怎么了?倒贴?呵,你还没有老到那个地步!”
“你!你下去!我今天不想再做了!”
“由不得你!”
“你若有兴趣奸尸……”
“呵呵,你以为抱你很舒服吗?你活着和你死了,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奸尸!不懂迎合不懂拒绝,又越来越丑,上你的滋味,真是差极了!”
“哦,你喜欢自虐和给自己不痛快。”
“住口!轮不到你来评价我!”
“我说不想就不想,凭你也休想强迫我!”我推他,他却一股牛脾气上来,硬和我杠上了。
我以为还像从前那样能轻易地推开他,谁知道他内力都使上来了,这股子内力,就像当初我试过的卫凰的内力一样,与我相比,那根本就是泰山与一块小石子的区别。抗拒的结果,就是我被他弄昏死过去。
他不是从前的秦昊,我没奢望过他对我手下留情。可待我醒来,发现他还坐在床边没有离去时,我还是小小惊讶了一下。房间里很暗,黄昏时分了,本应有宫人来添灯的,这里却一片昏黑。他不知道我已经醒了,他若知道,绝对不会做这个动作,他说过亲吻是很神圣的事情,曾因为我胡乱地亲过他而打得我双脸肿得像猪头一样。
可现在,他却像做贼似的,轻轻站起来,手轻轻撑在我身体的两侧,迟疑了半天,才慢慢俯□,低下头来,我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他两片软软的唇就在我的发呆中贴了上来,带着让人十分怀念的生涩。
等等!怀念?!
我不敢睁开眼睛,也不敢发出声音。
他的舌伸出来,没有挤进来,只是小猫咂嘴似地轻轻舔着。
我们之间各种羞耻放荡的事情都做过了,有时甚至连青楼的娼家都要脸红的事都做过了,我不知道现下他怎么还可以吻我,用如此纯情的方式。
心里的那只小疯兔子,我以为它早死了,这会子又乱跳起来。
“呜……”的一声,我装作被吵醒的样子,他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迅速收拾好表情,对着我身下的床就是猛的一脚:“猪!都这么晚了,还睡在这里,还不快滚出宫去!你想让言官参奏你几百次才肯收敛点?!”
我匆匆爬下床,忍着身后的剧痛,套上长靴,便要走出去,他喝了一声:“把衣服穿好!这么风骚地走出去,你还怕别人的想象力不够丰富吗?你是不是想弄得全天下都知道我上了你!”
没有还一句嘴,我迅速整理好衣服,就一瘸一拐地扶着墙壁往外走去。终于走出那所大殿时,下意识地摸了下脖子,发现身上少了一件东西,是我平时一直戴着的红玉,我很喜欢的红玉,让人感觉很温暖的一种玉。
我又一瘸一拐地扶着墙往回摸去……
推开一页门,他还坐在那里的床上,望着帐顶若有所思,看见我来,又是一惊:“还不快滚?!”
“我,我有样东西大概掉在床上了。”
“……”
见他没有说话,我扶着墙壁,艰难地挨到床边,爬上去,找了半天,还是不见,狐疑地看向他。
“叮……”的一声,是玉石砸在地砖上的声音,他将那粒红玉扔在我的脚边:“也不是什么上好的,这么宝贝?该不会是哪个小情人送的吧?”
“不用你管。”我拾起来,继续往外走,无视他自觉失言正在无限懊恼的神色。
经过御花园,路过击鞠场,就可以自西华门出宫了。这是唯一比较不会碰见花颖君的道路。可我今天还是悲催地碰上了他,他坐在大轿中,专程等在那里的样子。
我扶墙继续走。
他在那边当众讥笑道:“秦大人真是好手段啊,如今色衰成这样还能迷住我那皇帝弟弟。不过他好像不怎么怜香惜玉……”
“亏花大人进士出身,曾经的状元!这怜香惜玉,自古都是用在女子身上,花大人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我回头笑道。
“你!”他见我踩到他的痛脚,暴怒起来,先发制人,挥了一把竹骨扇就往我面上招呼过来。他文武双全,我虽习过武,可因为懒散,加之早年被老爹宠得没边,在武学上也没什么造化,渐渐地落于下风。
因为后面受伤,我的动作幅度不会太大,很快便被他用扇骨指着我的喉咙逼跌在墙根下。
他撕了扇面,只留下削尖的竹骨,笑道:“同为朝廷命官,岂能互殴呢?不过你这张小脸……”
“花大人可以不介意自己像个女人一样嫉妒别的女人长得比自己好,可是秦某真的很介意自己因为一张脸而被人记恨,那样让我觉得自己很不爷们,不如请花大人代劳,毁去了也好。”
“这,可是你说的……”他扬手便要用扇骨滑下来,一名他的属下迅速拦住了他,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他点了点头,阴恻恻一笑,扔了扇骨,向我走过来,提起我,将我的衣领扯开来,便要学那秦昊对我做过的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可以在秦昊面前不要脸地放荡,不代表任何人都有资格亲近我!我抬掌便拍了出去,谁知道很容易就得手了,他居然被我拍得吐了一丝血出来。他的下属们手忙脚乱地奔过来查看他的伤势,竟然没人来向我寻仇或者指责我,我趁乱扶墙逃也似地出了西华门。
隔日上朝,花颖君鼓动一堆大臣联名上书,要求出兵陈国,因为陈连月来,已经屡犯大随东南边境。本来秦昊早说过了,不打算与任何其他国家交恶。他能这么打算我其实很欣慰,不惹别人,秦昊自然可以安安稳稳长命百岁,大随子民自然也跟着少吃很多苦。
看着龙椅上年轻的帝王眉头深蹙,我狠瞪了几眼花颖君等一干大臣。秦昊还年轻,也由不得他们来牵着鼻子走!当我准备力陈用兵之害时,帝座上的人发话了:“既然大家这么一致认为该出兵,那么由谁来统领比较好呢?”
花颖君出列道:“丞相大人文武双全,又是前丞相一手带大的能人,想前丞相文成武就,他最为钟爱的儿子,自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微臣认为,派秦大人统领三军,挥师南下,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量他陈国也不敢再犯我东南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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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万万不可,臣自由受家父溺爱,文不成,武不就,微臣从未带过一兵一卒,便是家父曾经领过兵,但也从未稍上我一旁观摩学习,连战场都未上过,这军国大事,岂可儿戏?!花大人不要信口开河,怠误家国!”
“你!”花颖君狠狠瞪着我。
“若论文武双全,满朝文武,谁人能及得上花大人?您可是太厉二十二年的状元郎啊!又是天家骨血,出兵陈国的重担,不由花大人来挑,还有谁更合适?”
本以为他会跳脚,他却淡淡一笑,苍白的小脸上渗出些薄汗来,但他绝对不是吓的或者是紧张的,我与他并排站着,他的眼神里有丝丝得意,手抚上胸口,作西子捧心状:“微臣的确很想为家国大事尽心尽力,无奈臣昨日于回府路上遭人暗算,内伤沉重,再也舞不动刀枪,若到战场上去,只怕要贻害兵卒,怠误军机。”
“你!你这分明是推诿!”
“秦大人好手好脚,下官重伤在身,谁是推诿,还用我多讲吗?”
既然你也不想打仗,那你搞个鸟上书请兵啊!
我求救的目光瞟向那几个先前下属于老爹的臣子,谁知道他们一个个都躲闪着我的目光。在我快要放弃时,其中一位武将站出列来,我稍微欣喜了一下:老爹的人,总算还是有会帮我的人!
那位武将名唤路翔,如今年近五十,资历够老,带兵无数,战场经验丰富。他有个儿子路元飞更是兵法了得,年纪和我差不多大,却已在战场上呆过十年了。若秦昊执意要出兵于陈,派他去自然是再稳妥不过了。当然他主动请缨,不仅可解我当下之围,又能给每个人一个台阶下,于他们路家,也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你听他怎么说!如今朝堂上人们的脑子都抽了吗?!
他禀道:“微臣认为花大人与秦大人均是文武双全,文能定国,武能安邦,既然花大人不幸遭人暗算,受了重伤,那么出兵重担,微臣认为由秦大人来担,并无不可。微臣跟随前丞相多年,深知其智谋高深,手眼通天,可秦大人曾离家出走四年,那四年间,前丞相不知动用了多少权力人力,都一无所获,可见秦大人方才之言,不过是谦虚过剩。下官恳请秦大人不要再作推辞,陈屡犯我边境,东南沿海一带,民不聊生,还望大人怜悯苍生!”
群臣一致附和。
我……的。
朝议的结果,就是我奉命三日后领兵代天子出征!
散朝后,我拦住了路翔,苦道:“路将军,家父待你一向不薄,你怎么……”
他捻了捻胡须,宽厚地对我笑道:“就是因为令尊对我不薄,我才要力举你带兵!”
“为什么?我可从未上过战场,兵书也不懂!你们,你们这样,不是太儿戏了吗?!”
“自古代天子出征的,或者天子亲征的,有几个是有真才实学的?大随有几个皇帝的宝座是马背上打出来的?那些战功赫赫的,除了武将,有几个是真正上阵杀过敌的?特别是那些文官,他们不过是坐享旗下将帅的战功罢了。秦宝,你也不小了,令尊不能照顾你一辈子,再这么疏于经营自己的人脉,这个朝堂,你是呆不下去的。”
“我也没想呆!”
“真是个傻孩子,你生于这样的环境,还能离了不成?你没有争夺之心,难保别人没有打压之心!更何况,靠天子的宠幸……”
“没有!”我对着他吼了起来,本该对他像长辈一样尊敬有理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连他也都知道了这事,还当面数落我。我无地自容:“我才没有!”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温和地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我已经二十一了!”
“呵呵!傻孩子,别太担心,战场上有我路翔父子帮衬着你,你就不用太担心了!那陈国也只敢在边境上做做小动作而已,你只管等胜仗后,享受封赏吧!回来后,可得好好考虑门亲事,你也不小了,找个媳妇过过日子,没准,就成熟多了,你爹也不至于太操心。”
“我……”
“我这就回去点兵,有我这个副帅在,一切都放心吧!”
“嗯,多谢你,路伯伯。”
“等到了战场上,说不定元飞要高兴坏了,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你了,小时候你们可是一块儿玩得最不腻的。”
等到了临出兵的那天时,秦昊突然说要留路翔大将军拱卫京畿!硬是没让路将军随军出征!
我气得手指甲抠紧了掌心的肉。
他昨天晚上来我府上折腾了我整整一夜,让我今天骑不了马,穿不了甲胄,只能坐马车!堂堂出征的主帅,居然坐车出征!整个上京城的人恐怕都要笑开了。
现在又给我来这手!
路翔面色凝重地来送我,还是给我一个安心的笑道:“别担心,元飞可以帮你,他已经从怀州出发,很快就到了云州东南面的沿海一带了,他身边能人多,会保护好你的。”
我明白秦昊的用意了。
嘴上答应着路翔,心下却打定主意一与路元飞会合,就把他赶回京城!
与路元飞在云州城外五十里的营寨会合,他这些年在外带兵,晒得不说是黝黑,但是,是很健康的蜜色肌肤,与我体弱的苍白、秦昊天然的白皙不同,给人的感觉很温暖、宽厚。
果然如路翔所说,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