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服天下不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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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服天下不服你-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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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再见。”

甄凡已经很久没见到令清了,他请了病假,日复一日地请假。每当想起苏沫的嘱托,心就瑟缩一下,担忧涌上心头。
他今天很早就离开了公司,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想了好一会,还是决定去看看令清,就算被他用枕头打出来也要去看看。
敲响那扇看似永远紧闭的门,附耳听了一会,却什么也听不到。甄凡觉得很奇怪,又听了一会,还是没人。他有点担心了,难道……
想到这里,甄凡退到栅栏前面。
只有撞门了。
缓冲,起步,窜出去——
“吱呀。”那扇门竟然开了!站在门前的是睡眼惺忪的令清,揉着眼睛的样子很是可爱,只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可爱不起来了。
“谁……啊——”令清被撞倒在地,后脑传来的阵痛使他清醒万分,更提醒这不是一场梦。
甄凡摔得也不轻,趴了好一会,直到令清发飙。
“笑面虎你要死啊!给小爷我滚下去——”
甄凡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搔搔后脑勺,抱歉地说:“对不起。我看这么久没人开门,所以就……”
“所以你就撞门?”令清扶着头,脸上一片痛苦的表情,“你真是……”
“因为那天的事,我害怕……”甄凡说不下去了,那天的事大家都不愿再提起。
“哦?所以你认为我会自杀对么?”
一语中的。
“甄凡……小爷我杀了自己之前也要先把你这头猪宰了——”令清扶着墙站起来,杀气腾腾的目光对准甄凡那张欠扁的脸。
杀气腾腾的目光不可怕,因为目光不会杀人。
但杀手露出杀气腾腾的目光就得另当别论了,因为杀手会杀人,让你死的很惨那种。
“呵呵。”甄凡干笑两声,自己真是多管闲事了,这回可好,惹到令清的话,自己岂不命丧黄泉?而且他当秘书的时候,自己还那样欺负他……
“是苏沫你来的对吧?”
“呃?”甄凡愣了一会,连忙解释,“你别误会,他不是让我来当劝客的,他说……”
“什么?”
“特工组有人要杀你。”甄凡压低声音。
“哦?那我倒要看看谁能杀得了我。”
令清眼睛里残酷的光让甄凡胆颤了,没错,杀掉令清,好像还真挺难的。
自己怎么帮他?
“还有。”
令清冷冷地清了清嗓子:“我自己能保护自己,死了也不管他的事,我不需要他的怜悯。”
说罢,留下不知所措的甄凡,关上了那扇木质却破旧的门。
苏沫,谁需要你的怜悯。就算和你决斗,我也不用你手下留情。
缘分尽了,就不要再让他延续罢。
“哼。”
窗外渐阴的天色预示一场暴雨即将来临,而真正的暴风雨,其实才刚刚聚集……

二十二、真正的暴雨
令清觉得最近有些不对劲,走在街上还有在家里总浑身不自在,好像有人偷窥似的。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这次他没有回家,而是拐进了一个死胡同,一跃坐到墙头,盯着底下的砖路。
果然,不到两分钟,一个人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抬起脚,尽量不发出声响进入了胡同,恍然发现没有人,而面前只是一堵墙。
“咦……跟错了么……呃……”话没说完,他就感到脖子上多了抹清凉,微微低头,一阵刺眼的灯光从冷森森的刀锋上反射到他的眼睛里,他闭上眼睛,身子不自觉地在发抖。
“谁派你来的。”冷冷的语调从后面传来,一双让人胆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那人感受到了脖子处液体的滑过,粘稠的液体。
“是……是令清大人吧。”那人清清嗓子,尽力抑制自己的恐惧。
“哦?你认识我。”令清的刀又贴近几分,隐隐感受到静脉通过刀身传来的震动,只要手一抖,眼前这人立刻会变成尸骨。
“清大人,是……是我的主子叫我来的。”
“谁。”
“这个……清大人我不能说,我不能违背主子的意愿。”
“那你就去地狱守护主子的意愿吧。”
刀贴近了些,就等那轻轻一划。
那人慌了,连忙讨饶:“清大人饶我一条命吧!我家主子您是认识的,主子是为了帮你,他不会害你的!”
令清微微挑眉,刀依然紧贴那人的静脉:“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凭这个!”
那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从兜里掏出一个字条,递给身后的令清。
“谢谢你……默达……我退出组……”令清缓缓读着,意识到这是自己离开默达家给他留的字条,眸光一闪,紧盯那人,“你怎么会有?”
“清大人……您应该明白了吧,我已经泄露了秘密,违背了主子的意愿,您可以杀掉我了。”那人知道令清是不会杀他的,因为身为主子的贴身护法,有时会听到主子和清大人聊天,渐渐地,他也掌握了一些令清不为人知的性格,比如……心软。
“……你走吧,不要跟着我。”果然不出所料的回答。
“谢谢清大人,主子托我给您捎个话,本来是要匿名说的,既然您也知道了,我就交代一下主子另外的意思吧。”那人轻轻擦了一下静脉的血,感受到生命的律动,既想哭又想笑,自己差一点就没命了啊!他捂着脖子,勉强扯出一个微笑,“组织也派了人手抓捕您,至于特工组,听说也要抓捕您,主子希望您最近不要出门,在家里守株待兔,见到任何闲杂人等杀无赦,就算杀了主子这边的人也是没有怨言的,清大人。”
“哦?那我杀了你可不可以?”令清笑了。
“啊……清、清大人……”明显被吓到了,那人迅速单膝跪地,“小的可能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清大人多多包涵!”
“接着说。”
“主子说他会保护您的,发生了什么都有他顶着。”那人抬起头来,脸上竟挂着一丝悲伤,“这些话主子本没有让我转告您的,不过我实在忍不住。我从来没看过主子为一个人那般的伤神过。”
“替我谢谢他。”令清收好字条,从兜里掏出一瓶药来,“这是我平时带着的,受了伤很好用,擦一点药吧,静脉处感染了不是那么好玩的。”
那人愣了半天,不知该接不该接,素来冷酷无情的清大人怎么也……不会是自己惹到他,他想灭了自己吧。
意念刚刚闪过,那人就害怕地双膝跪地:“清大人我……我有错的地方,对不起清大人,请饶我一命,我回去还要交差……”
“噗——”令清没忍住笑了出来,轻叹了口气,把药塞到那人手上,有些失望地嘀咕,“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怕我呢……”
“啊……清大人……”那人抬起头,面前已经没有人了,远远看到一个黑影穿梭在楼房间。
他突然想起那句话——“人心都是肉长的”,是啊,谁说杀手就不许拥有一颗美好的心灵呢。


情势似乎有些严峻,令清所居住的居民楼外莫名出现很多戴着墨镜,穿着黑衣的人,当时他唯一的反应就是想吐槽!(=皿=)我去这是神马啊,这么老套的衣服还敢穿在身上。
他出门的次数频繁了,每到晚上就要干掉几个,可现在人多的他都杀不过来。令清愤愤地看着自己的金色小刀,早知道以前就买些枪了啊喂!人多了用刀杀不过来啊喂!
星期六的傍晚,令清依然是无聊地呆在床上,毫无睡意。这几天因为总是出去,好像又把生物钟调转了。
窗外的风敲打着窗户,门口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是第几次了啊妈妈桑!
令清啐了一口,之后跑到门口趴猫眼,好吧确实有些丢人。
“靠……”这回好像真的麻烦了,我说怎么看不到月亮呢!这外面齐刷刷地站了两排黑衣人,跟看门狗似的(=A=)。
管他呢。令清狠狠踹了一脚这扇劣质木门,之后会带床上蒙头睡觉。
不是因为他太淡定,而是他认出来外面全是洛的人,就算自己怎么跌他的面子他也不会把自己杀了吧。睡觉吧,睡觉什么都不记得了。
“砰砰。”很意外的,有人敲门。
这帮傻子是冷了吧,来投宿么?自己可没有那么大地方让他们住(=0=)。
继续趴猫眼,漆黑一片。
“我去!缺德——”竟然把猫眼堵上了。
反正没危险,看不到就打开吧。
可是他错了,外面,现在真的充满危险。

二十三、生死抉择(上)
午夜,犬不吠鸡不鸣,所有的生灵都在睡觉。当然排除那些基情很高的朋友们,现在还有可能在那啥。(= =)
一声枪响划破了沉寂,仿佛所有的东西都需要它来引导似的,原本安静的夜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之后是轻微的惨叫和身体撞击大地的声音。
没有人敢开灯,枪是他们不常见也是惹不起的,胆小的都趴在窗口偷看,胆大的躲在门口偷看。可是,院子里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壮烈,只站着两个人,月光下颇为清冷的背影。
“尉迟先生?”面对居民楼的人先开了口,在死一般的沉寂中,声音显得格外清晰,人们一边竖耳听着,一边在脑子里搜寻这里有没有姓尉迟的人。
“浴池?真是调笑了,我们这里没有浴池,家家倒是有浴室。”站在楼梯上纤长的背影轻轻笑着,声音正如月光般清冷。
“尉迟先生不要开玩笑,我们找您是有正事的。”
我们?人们环视一圈,什么都没看见。不只有这两个么?
脑筋还没转过弯,几个黑影从一楼屋檐上一跃而下,落在那个人身边,他面前的“尉迟先生”没有说话,只不过往后退了一步,又像想起什么一样站定。
人们大惊,又换了个位置环视,吓出一身冷汗,大大小小的屋檐和楼台上蹲满了鬼魅般的人!
“尉迟先生,可以和我们走了么。”陈述句,命令一般的陈述句刚一下达,旁边的男人就冲了上来,闪到“尉迟先生”身边,本很得意地想扣住那“尉迟先生”的手,却在那一刻神色呆滞。
这里……哪里还有人。
“呵呵,我不想和你们走呢。”清冷的声音从二楼的楼台传来,这几个男人抬头望去,光裸的脖子一览无余。金光闪过,那几人被定住了般僵硬,隔了几秒后,身体撞击大地的声音再次响起。待他们倒下几秒后,脖子静脉出才显出一个细长的伤口,血丝丝地往外流,之后如喷泉般汹涌。不久,他们便被自己的血浸透了衣衫。
观望的人们吓得不知所措,胆小的干脆缩回被子,胆大的则关上房门,偷偷地趴窗户。
“真是瞧不起我,这种劣质的暗杀手也敢派来,暗杀高手?幌子罢了。”“尉迟先生”坐在二楼楼台上晃着双腿,一副闲适安逸的样子,唯独一双美丽的眼睛在警惕地环视着四周,脚轻轻蹬着栅栏,只要有人攻击,他随时可以闪到另一栋楼的楼台。
住在二楼的房东将这句话听得真真切切,突然明白了这声音怎么会如此熟悉——
“令清。”
“那你认为我该姓什么?”
“谢谢你。”
“啊……”房东捂住了嘴,连忙把窗帘拉上。真的是他!刚才细致地看了他的眉眼,虽有些模糊,但轮廓是不会错的!他不是流浪汉,他是……想起以前自己好似勾引过他,一阵冷意传遍全身,假如他不高兴的话,自己恐怕早已死于非命。

C市。
坐在华贵椅子上的银发男子带着万年不变的面具,将手边的手机甩到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身上,带着怒意问:“我们的人呢?”
“……王……我、我不知道,我是死里逃生的……所有弟兄都被一群人杀了……”跪着的人哆哆嗦嗦地说。
“所有?”男子挑了挑眉,“都指哪些?”
“这回派去的有杀手榜前五十中的后二十……他们都被杀了……而打手榜现在只剩下前十了……”
“混蛋!”男子拍桌而起,狠狠瞪着眼前这个人,“你是第几?”
“我是打手榜的第五……”
“哼……多亏我告诉杀手榜前三十先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就算没死也要被你们打手榜这帮饭桶气死!”
“不……不是……那些人都精通暗杀术……我们连影都摸不着怎么打……”
“别找借口!”就算带着面具也能想象到这后面美丽的脸将有多么愤怒,那人吓得头抵在地上,“下达我的命令,杀手榜和打手榜前五十的剩余人选随我来,之后,你给我们带路,我就不信抓不回尉迟令清!”

A市。
破旧的居民楼里一片静谧,无论谁也不会想到,里面正上演着血腥的杀虐。
“我还以为暗杀高手能有多厉害呢,原来是一群孬种。”
令清的眸子射出冷寒的光,一抹金色再次飞出,与向他扑来的人也瞬间僵硬,之后倒在地上。飞快的闪身,令清掠过的地方都插着整齐不一的刀,可惜没有一把命中。手一伸,拿到刚才飞出去金色小刀,之后蹬上左墙,弹到右面的墙上,再次蹲上二楼楼台。
“不敢来了么。”令清掏出一块手绢,擦净刀锋的血迹,厌恶地皱着眉,“真脏。”
“更脏的是你!”不知从哪里又窜出一个人来,令清笑了,长臂一伸,竟将那人揽了过来!动作快得让人措不及防,那人怔着就卧在令清怀里了,看着面前的人笑得很美,竟回不过神来。
“说出这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笑容很美,语调很冷,脖子上一凉,就觉得身体在迅速流失这什么,失去知觉闭上眼之前,眼前这人的笑还在眼前晃着。
“狂妄……”刚才和他对话的男人眉眼都扭曲了,复杂地望着死在令清怀里的同伴和令清脸上那妖孽般的笑容。一个箭步冲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寒气逼人的刀。
“呵……”令清似乎早就料到似的,竟将怀中这已没了气息的人推坐起来,那把刀便插在那人的身上,那人的脸仿佛又惨白了几分。
那个男人好像看到了什么惊悚的事情一般,突然止住脚步,喘着气抖着嘴唇吐出一句:“畜生……残忍的畜生……”
令清没有在意,将面前替他挡刀的人推了下去,底下的男人果然想接,却自己也被砸了个猛重。
“啊嘞。”令清将下巴垫在二楼楼台的栅栏上,轻笑,“不光身手烂,脑子还笨啊。不知道从高空摔下来的东西,就算是一个小石子也不能接的么。”
暗杀组的人虽然接受过体制改造,但是这一砸还是让那男人的手臂出现了轻微脱臼的状况。他退着步,眼睛里竟有了几点晶莹。
因为,眼前这个坐在楼台上的美丽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害怕么。”令清似乎失去了兴致,收回了笑容,薄唇微微抿着,轻轻的几个字如一把利剑直刺那男人的心脏,“看来你们还是很重情义的嘛,呵,默达说的真对,心肠软,果然对杀手没有益处。”
令清一副轻松的样子让男人疑惑,为什么他不怕有暗器呢。但恍惚间他注意到了散落在令清周围的小刀、飞镖和子弹什么的,刹那间明白了。不得不说,他也有点佩服眼前这个男子了,他巧妙地利用了居民楼杂物多的特点。选的地方真是绝妙,正前方有虽破旧,但子弹绝对不能一次打穿的细密的栅栏挡着,而两侧有废弃的洗衣机什么的,偏偏上面的屋檐又很低,直接遮住了令清的头。
这个地方,真的是暗器打不到的。而他的动作偏又太快,像猫一样。所以他们只能上来单挑。
思绪飘忽的时候,二楼的身影不见了,就在他奇怪的时候,竟有数把刀直直地向他飞来!那绝对不是尉迟的刀,那是泛着银光他们暗杀组的刀。
他僵硬地定在那里,数把刀与他擦肩而过,插在地上,想一个包围圈把他围住了。那瞬,他又看到数把刀随着一抹矫捷的身影追杀,之后那抹身影再次回到二楼楼台,带着几分嘲讽意味的笑直直地盯着他。
他恍然大悟,背后不禁被冷汗湿透,刚才这个男子在自己的后面!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把刀向他飞来!那刚才岂不是他想杀了自己就能杀了?他为什么不杀?
令清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懒懒地将头歪在栅栏上:“没玩够。”
这句话成功点燃了那人的怒火,那人再次蹬上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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