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净我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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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净我韶华-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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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声不吭地受了,眼睛血红,几乎要淌出血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伏低做小又何妨

  第二章:伏低做小又何妨
  ——宇文夏:往事已云烟,蛟龙出海惊天下
  南王冷情,独爱王妃顾倾文一人,就连子嗣也是收养的孤儿。
  嫡子宇文忧,次子宇文夏,小女儿宇文紫枝。
  因为年长几岁,宇文忧过早涉及南部政务,宇文夏则分担军权,但南部地区向来安定,极少使用军队,因此他的职位如同虚设。
  尤其是近两年,宇文夏于侧院闭门不出,概不见外,性子更加淡然。
  见他突然这样,顾倾文连忙弯腰扶他,“夏儿这是何意?”
  宇文夏却并不起身,而是笑道:“大哥执政一事想必爹爹也听说了,儿子暂无意于政事,只愿远离此纷争,入京都护得枝妹平安。”
  “这,这事还得与你父亲商量。”顾倾文面露难色。
  宇文夏反手握住顾倾文的胳膊,目光诚恳地说:“爹爹,我只有这一个妹妹,虽不是亲生,但胜似亲生。”
  顾倾文眼波一颤,显然也是知道他现在脱身的难度。动了动嘴唇,才保证道:“你今夜启程,我定会护你周全,待以后再与你父亲细说详情。”
  宇文夏感激地一笑,温声道:“父亲并不是冥顽不化,儿子归来时愿自行领罚。”
  南王和王妃感情向来好,他这话无异于拉近了彼此的关系,只会让顾倾文觉得心头更暖,点头安抚道:“你们都是他儿子,爹爹哪个都不舍得放下的,你此去要护好自己。”
  他心思细腻,又是一件件地叮嘱,宇文夏微笑着一一应了,毫无不耐的神色。
  待到暮色微醺,顾倾文才离去。
  宇文夏坐回石凳上,轻叹了一口气,站了一下午,这才面露疲倦的神色。忽而又以手抵着额头,仿佛有些头疼。
  “世子可是累了?”凌落也是守了一下午,但他正是身强体壮的中年,自然和这文弱的小少爷不同,体贴地上前劝慰。
  宇文夏这才又露出暖人的微笑,“有点,说起枝妹,那个人近来怎么样了?”
  “这,他……”知道宇文夏在乎的是谁,可凌落还是难以开口,最终咬了咬牙才道,“他又娶了一房小妾,现在满京都都知道他娶了九个媳妇,他还放话说要把小姐娶回家做第十个老婆。”
  宇文夏白净的脸上微微愕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闪了一下痛苦万分的神色,但突然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他娶得还不是飘香院的清倌,这个人啊,自己以为很得意,殊不知全城都在笑他荒唐,唉唉,还是长不大。”
  凌落尴尬道:“……世子,难道重点不是他要娶小姐做小老婆吗?”
  “不要去管他,枝妹我放心的很。”宇文夏毫不在意地摇头笑笑,“他还有什么动静?”
  您刚才不是还说不是亲妹胜似亲妹吗?!简直无情!凌落心里腹诽着,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他近来和太子谭溪走得很近,常常一起喝酒。”
  仿佛想到了什么事,宇文夏目光一顿,笑容滞住了,“谭溪?”
  凌落斟酌再三还是忍不住劝道:“世子,您当前的大事可在南部啊,怎能如此冲动地离开,您一走他岂不是独揽大权。”
  “大权是他能揽的吗?蛟龙一出海,我看还有谁敢拦。”宇文夏这才回过神来,脸上又恢复了之前气定神闲的笑容,“少爷我也等了两年了。”
  转而执起一字,落入盘上,莞尔一笑,语气自付狂妄,“这江山,不过是我指尖一棋。”
  凌落目光一敛,头次见他如此狂妄。
  再看他的表情,竟然是一片淡然,仿佛胜券在握。
  ****************
  京都满庭芳,京城人都道,满庭芳,满庭芳香味馨然。
  这里有整个京都最美味的食物,不管是春夏秋冬,都能尝到当令时节精心烹制好的,最新鲜的食材。
  满庭芳向来是桌椅满座的,然而时值午后,已经过了人多的时辰,二楼临窗雅座只坐着两人,一个貌如冷霜,面带寒光,另一个只是生的一双豹目,长得盎然阳光,却不修边幅,留着少见的短发,身上衣服虽然随意却是上好的料子。
  谭溪的目光落在郭盛身上的时意外的温和,声音虽然带着固有的冷清,却总有一股刻意放柔的味道,“小盛,别喝这么多。”
  “混蛋!你不是说要换下素衣等我吗?!我娶了十个老婆,可你呢?!”郭盛眼睛似睁不睁,突然揪起身旁人的衣服,声音嘶哑,看来是醉的认不清人了,声音开始哽塞,“你却埋在沙下,连个墓碑都没有,你还说天下为棋,你配吗?只会吹牛!”
  谭溪的表情一僵,眼里闪过杀意,但顺势把他拉入怀中,柔声道:“忘了不就是了,何必让自己难受。他也不愿意看着你惦念。”
  “谁惦念了?!你还真以为我把你当一回事?!”郭盛一恼,语气更是带着狠意,“老子朋友满天下,不缺你一个!”
  谭溪轻叹一声,声音更柔,“小盛,你是不是喜欢他?”
  “喜欢?哼……”郭盛声音更小,似乎在想这个问题,但半天也没有回应,再一看竟然是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
  谭溪还在垂眸看他,却突然感觉到一阵让人不太舒服的视线,转头一看才看到一个生的女气的白衣青年,正望着他静静地微笑,这笑容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甚至有些血腥意味。
  谭溪怎么想都觉得这眼神有些熟悉,但他的容貌却从没见过。
  那人与他对视了一会,突然抬手灿然笑道:“小生宇文夏,见过公子。”
  “你有何事?”谭溪淡淡道,语气并不像对待郭盛时那样温和。
  宇文夏却依旧笑容妍妍,“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是代妹一问,公子可有心上人?”
  求个亲干嘛用杀人的眼神看他?难道是妹控?谭溪依旧是冷着脸,淡淡道:“已有心上人,别再来问了。”
  可能是他的冷气放得太过,才被揽进怀里的郭盛皱了皱眉,有了醒来的迹象。
  宇文夏诚恳地行了个礼,“家妹年芳十六,身世清白,从未有过不良行为,烹饪女工都颇有造诣,实为娶妻不二人选……”
  谭溪:“……”能不能滚了?
  说了一会,宇文夏又眨了眨眼,笑道:“真是失礼,还未请教公子高名?”
  “不必了,我并无结亲的意向。”谭溪冷着脸道。
  宇文夏一脸恍然的神色,仍是礼貌地行礼,“不公子,可家妹说您已经收下了她的家传信物。”
  一条手帕也是家传的吗?!还有不公子是什么鬼?谭溪还是太年轻,终于绷不住了,正色干咳两声,才道:“在下谭溪,至于这个信物……”
  “是的,这条粉罗绢帕正是小生家里祖传而下的,只能留给未来夫婿。”宇文夏温声道,“若是谭公子没有此意向还请归还,小生再为家妹寻找其他贤婿。”
  “……”
  谭溪快崩溃了,这人怎么能如此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骗谁呢?这条手帕会是祖传的?而且这么多天了他早不知道放哪去了!
  怀里的郭盛又是动弹了一下,睡相很不老实。
  “您是弄丢了吗?”看到他的反应宇文夏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谭溪尴尬道:“这个,是的,很抱歉。”
  虽然明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但他还是理亏在先。
  “谭公子。”宇文夏带着一丝怒意,语气是十足的责备,那清亮眸子里的怒火不像是假的,“家妹虽然不是什么王公贵族,但也从小在家里捧着长大的,您若是拒绝就请不要收下,如此玩弄她感情又是怎么回事?!”
  谭溪:“……”这么说你还要脸吗?
  宇文夏又向前一步,逼视着他,“这都且不说,一位姑娘的心意您怎能如此糟践?!如果是小生,即使再不喜欢也会珍藏,哪怕无人知道也不会轻慢了,这也是君子之道!”
  “你说我不是君子?”谭溪声音又冷了下来。
  宇文夏嘴角噙着冷笑,眼神睥睨着他,“难道谭公子觉得自己哪里做对了?”
  谭溪:“……”妈的,什么叫哪里做对了?!
  还没等他反驳,怀里的郭盛终于颤了颤睫毛,睁开了眼,映入眼里的第一眼便是这个男生女相的小白脸嘴角带笑的模样,竟然一时间呆了呆。
  宇文夏跟他目光相撞的一瞬间,眼里似乎有什么情绪流过,任是演技超群也无法遮掩住的恋光转瞬即逝,马上又恢复了温润的笑容,“小生宇文夏,见过郭少爷。”
  郭盛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目光还怔怔地看着他,仿佛要盯出一朵花来似的,见他笑容婉约,目如皓月,竟然又看入了神。
  谭溪觉得都快被他的不争气气死了,忍不住拉了他一下,郭盛这才“啊”地一声回过神来。
  他这反映落在宇文夏眼里,不由莞尔一笑,郭盛这次愣的时间短了很多,尴尬地干咳一声,避开了他的目光,扭头问谭溪,“他是干嘛的?”
  谭溪冷声道:“记不记得你上次街上招惹的那个紫枝,这是他哥。”
  郭盛恍然大悟,击掌一笑,“瞧我这记性,竟然忘了上门提亲。”
  “……”
  “……”
  此话一落,气氛骤冷,二楼仅剩的两人嘴唇都抿成了直线不说话了。
  —————那人死前的分割线—————
  “抱歉了夏公子,少爷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人嗯了一声,仍是面带温和的微笑,他这一生剩下最后的时间都等在郭家府门外,可直到日沉也没能见到他一面。
  “还请代交我这份赔罪礼物。”
  也知道他脾气,那个人叹了一声回了家。
  夏府内人工挖掘出来的小湖别有精致,他站在亭上不敢睡去。小莺站地离他不近不远,大气都不敢喘,直觉告诉她少爷不太对劲。
  “小莺……”
  那人低头凝视着波光湖面,轻声道,“少爷我不想死。”
  “混蛋,为了她打我!”郭府里郭盛又是一杯凉茶咽下,仍是浇不灭心中的愤愤。
  “少爷,真的不见吗?他还带了您最喜欢的顾倾文的画赔罪。”下人怯生生地禀报,“听说他要娶亲了。”
  郭盛马上站起来,才一愣,“他要娶亲?娶谁?”
  “好像是小郡主。”下人又问,“少爷要见吗?”
  郭盛一拍桌子,“爱娶谁娶谁,少爷我不见!”
  虽然这么说,他还是从后院的门缝里看到了他的一身素衣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看起来格外悲伤。
  月出东方。
  他的思维已经从回忆中回来了,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一低头,湖面上溅起一串串细微的涟漪。
  “爹,娘,恕孩儿不孝,可我不能让他有事。”
  “我好想活着,守他,看他,护他一世长安。”
  “小盛,我不想死。”
  “小盛,我很怕,我只是……想在死前见见你啊……”
  话还未落,人已沉入湖中。耳畔是一声尖叫——
  “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轻负多少佳人意

  第三章:轻负多少佳人意
  ——郭盛:如果还能回到过去,我不会关掉拒绝你的门
  郭盛的内心有点小忧伤的,心想,他们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本少爷就这么不受欢迎吗?飘香院的妹子可是很喜欢(调侃)本少爷的!尼玛说话呀!
  “郭少爷也对家妹有意?”宇文夏眼神冰冷,和刚才的温婉判若两人。
  不知道为什么,郭盛总感觉自己要是说是,这小白脸下一秒就能给他一拳。突然想起以前因为逛窑子被那人打的时候,郭盛本能地后退一步抬手遮住眼睛。
  宇文夏原本还有些冷意的表情一下子顿住了,眸光流转思及某事,抿嘴一笑,眼里的寒冰化开了,“很可惜家妹已有倾心了,不过谭公子好像并无此意。”
  郭盛马上转向谭溪道:“你惹上的情债,自己解决。”
  谭溪:“……”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
  宇文夏好整以暇地看着谭溪,那目光满是恶意,仿佛之间过节不止于此。
  谭溪干咳一声,赶紧控制局面,“宇文夏,这事是我的不是,不过我确实不能随意娶亲。”
  说着拽了拽一旁发呆的郭盛,后者忙道:“他的婚事确实不能随意,宇文夏,不然这件事我代他向你陪个不是,就算了吧。”
  宇文夏莞尔一笑,“郭少爷真是给小生面子,道歉就不必了,不如到小生家里暂呆,家妹也有些想念你。”
  郭盛几乎是下一秒就点头答应了,宇文夏抬手拦住谭溪,轻叹一声,“谭公子就不必了,免得家妹见了徒增伤心。”
  郭盛和谭溪交换了一下目光:
  郭盛:放心,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宫。
  谭溪:这小白脸来者不善。
  郭盛:怕他不成。
  谭溪:你……唉……
  最终的结果是谭溪扶额,无奈地回了宫。
  郭盛和宇文夏并肩而走的时候脸上的神情还是似梦似幻,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宇文夏看他这样子不由觉得好笑,“郭少爷中午喝了多少?”
  “少酌了几杯。”郭盛尴尬地笑笑,“别少爷少爷的叫,我听着别扭。”
  宇文夏心里一颤,垂眸轻唤一声,“小盛。”
  这一声带着期待,还有点梦幻和祈求,他的目光似水,好像下一秒就会淌出泪来似的,真是个倾世美人。
  转瞬而过的惊艳,宇文夏突然在街边的字画摊前止步了,美目一转,勾唇笑道:“顾倾文的画作,可惜是赝品。”
  郭盛还没跟得上他的节奏,又是一怔,“你也喜欢顾倾文的画?”
  宇文夏轻声一叹,苦笑道:“算是吧,只可惜因为家贫未能偿愿,如果有机会哪怕是一睹也是足矣。”
  “若只是想看,我府上便有,你要是愿意有空可以来。我虽然念书不是,但受一位朋友影响也对这些雅事还算了解。”郭盛爽快地邀请。
  只是朋友吗?宇文夏淡淡道:“那就谢谢你了。”
  语气是敷衍的,郭盛不懂了,自己是哪句又得罪了他。
  再看到宇文夏突然抬手按在额头,面上闪过痛苦的神色,赶紧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大碍,老毛病了。”宇文夏也只是一阵,马上又缓了过来,温和地笑着摇了摇头。说话间便进了城门的小屋,果然像他想的那样家徒四壁,院里的女孩见了他们先是讶然,转而竖眉一片哀怨,“哥,那位公子呢?”
  宇文夏向前了一步拉住宇文紫枝的手,柔声道:“枝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必为他神伤呢?看你近日都瘦了一圈。”
  宇文紫枝一愣,又瞥见宇文夏的眼神,赶紧敛目,一瞬间眸中波光闪闪,“哥,你别安慰我了,我,我去做饭了。”
  郭盛见她这才一照面就要走,正要伸手去安慰,却被宇文夏拦下,声音依旧温和,“这时候还是让她独自静静吧。”
  郭盛:“……”不是说让我来看妹妹的吗?
  这时宇文夏已经拉他在室内坐坐,给他倒了一杯茶,郭盛接过,入口温度刚刚好,可见这人的体贴,不过这茶的品质也太……
  “宇文夏……”
  他这才重新打量了一下家里有些寒酸的布置,皱了皱眉,“你是做什么的?”
  宇文夏的表情在他叫自己名字的时候顿了一下,抿嘴道:“小生现在给人写写字度日,打算参加今年的科举,要是能榜上有名也许家妹就不用跟着我吃苦了。”
  太天真了,你以为科举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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