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安卿坦明了若是常笑能令他满意,便是真心留在他身边又何妨,常笑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套好安卿。
每日里无论安卿去哪里常笑总要尾随其后,牵着安卿的手,又不敢走得太快,依着安卿的步子慢慢走,若是安卿不愿意让他牵时,他也不敢牵只是默默的跟在安卿身后。
但是一般情况下安卿都会柔顺的让他牵着,这也是常笑窃喜的地方。
安卿是状元,自然也就是饱读诗书,也觉得读书是一种乐趣,常笑便日日去寻些不易获得的书籍来赠给安卿阅读,安卿瞧见这些书籍心里自然也是欢喜的,便时常坐在常笑的卧室里足不出户的阅读。
常笑见安卿不出房门,自然也就没有了出门游玩的兴致,时常甚至会嫉妒那些书籍,随之又觉得可笑。
即使是和安卿处于同一房间,常笑也不舍得放开安卿的手,总是握在手里时不时亲吻一下,就算是一只手,但是只要是安卿的,他便觉得如何看都是看不够的。
只是安卿一只手被他握着,就无法拿着书籍翻页,每当看完一页,就要从常笑手里抽回手翻页了,再让常笑握住。
而此时天气又日益寒冷。见此情况,常笑干脆把安卿抱着坐在自己怀里,自己的手从他腋下穿过,一只手替安卿举着书,另一只手则摸摸安卿纤细的腰,又或者抓着安卿的手,安卿只需要翻页便可。
如此体贴,安卿自然是满意的,但是在这的同时,也有不少流言传出。
譬如说。当今的状元其实是十九王爷的娈童,因为十九王爷的徇私方才当上状元。
又譬如说。当今状元喜好攀龙附凤,引诱皇帝不成,便转而引诱十九王爷换取荣华富贵。
且不说这些对常笑有怎么样的影响,因为十九王爷本就是风流倜傥,而安卿却没有这般好运。
常笑府上的下人瞧见了安卿再也不尊称他一声“安公子”,而是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每日上朝众多官员也是躲着他。
其实这些安卿并不在意,心说:这些都没有关系,至少现下有个避风港可以让自己停下,又或者现下自己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安卿了。
只是年幼的噩梦却散不去。
这些常笑看在眼里,心里也是紧揪着的疼。
怎么,又让安卿受到委屈了呢。
某日上朝之时,商议完所有大事准备退朝之时,常笑突然跪倒在那金色大殿之中。
“皇兄,臣弟有一事相求。”常笑身着朝服,一脸严肃,双手抱拳。
英俊挺拔。风流倜傥可谓当之无愧。
朝堂上那人挥手,道:“你说。”
“臣弟恳请皇兄赐婚。”常笑说:“臣弟心仪一个人已久,最近不少关于臣弟私事的流言传出,臣弟生怕伤及那人,违背承诺,所以但求皇兄赐婚。”
朝堂上那人沉默了,他自然知道常笑所指之人是谁,一个皇室弟子若要和一个官员成亲,且不说两人皆为男子,便是谁嫁给谁都是个难题。
但是常笑提及又不好当着文武百官面前拒绝,便硬着头皮问:“那人是谁?”
常笑朝安卿看了一眼,发现安卿目光呆滞的瞧着他,多少带了点不可置信和不悦。
“请皇兄做主,让臣弟嫁给今年的新科状元,安卿。”常笑说话的声音十分大,让这朝堂每个人都能清楚听见。
27
27、第 27 章 。。。
常笑牵着安卿的手走在花园里,见安卿一言不发,心中忐忑,今日在朝堂之上提起的事情并没有对安卿提过,生怕惹了安卿不如意。
但是他更不愿意看见安卿受委屈,安卿只要皱一皱眉头他都心疼,何况现在有这么多的污言秽语来沾染他那干净的安卿,他怎能舍得,怎能不揪心?
常笑觉得自己又自私了,为了能让自己的心不再疼痛,又干涉了安卿的事情。
皇帝答应了常笑的请求赐婚的要求,却也对他吹胡子瞪眼的,对着安卿可谓是一脸无奈,真当是骂不得罚不得。
“卿卿,你生气了?”常笑小心翼翼的问着。
安卿摇了摇头,没有被牵着的那只手轻轻的摸着道上的花朵,沾了些水渍在指尖,说:“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要嫁给我。按照常理,我以为你会求皇上把我嫁给你。毕竟,”说到这里安卿一笑,尽显妖娆:“我现在可是吃你的住你的。”
常笑停顿住脚步,松开安卿的手,双手环着安卿的腰,神情严肃,说:“卿卿,我说过我自今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上别人,你是永远的。”
那目光透着认真,不渗一丝其他感情。
安卿扬起唇角,目光亦是万分柔和,说:“我记得。”
怎能忘记呢。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
“我也记得你说过,你不确定将来你会爱上谁。”常笑比安卿略高一些,稍稍低头啄了那勾人的唇。
安卿点头,说:“不错,未到的事情我不能确定,我不能确定的事情也决不许诺。”
不许诺便不用逼着自己兑现,对一个不喜欢的人还要低眉顺目。
不许诺,另外一人也不必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因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感情。
常笑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安卿柔软的发丝,又拨开让脸颊露出来,轻轻的印了一个吻上去,而安卿早就习惯了常笑的亲昵,并不反感,常笑才接着说:“你先娶了我,以后遇上了你喜欢的人便可以再娶,为夫者大可三妻四妾,而为妻者却要三从四德,我确定我不会喜欢上别人了,所以我决不再娶,你若当真喜欢了,尽管娶进门来,我日日见着你心里也欢喜了。”
认真而又决绝,他知道安卿如此优秀,喜欢他的人可以说是有千千万万,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安卿独取一瓢呢?就算日后安卿是在和别人卿卿我我,也没甚关系,只要能够瞧见他就好了。
日后肯定会有许多人为安卿吃醋,他要为安卿处理好,不让安卿操劳;他无法给安卿生孩子,便要照顾好安卿的儿女。
安卿目不转睛的盯着常笑,突然觉得心酸。这位高高在上的十九王爷何须如此委屈求全?
“卿卿,我记得你说过,如果你不休妻,问我肯不肯屈就妾室,我当时没有回答便走了,现下我回答,我是愿意的。只是你已经休了安五,可否娶我为妻?”常笑把手收紧,把安卿抱在怀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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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艳红色的喜袍,精致的花纹,独独缺了一名身着嫁衣的美女子。
常笑出嫁,本就是一件大事,哪有两个男子嫁取是这么浮夸盛大。
只是,常笑对着镜子里自己那身影淡淡笑了。
不能委屈了安卿。
从相貌上来说,安卿更柔美一些,只是。。。。。。
又怎么忍心让他下嫁?背负上了不堪的骂名?
曾经他的愿望也是如花美眷在怀,膝下儿孙满堂,一生在钟鼓馔玉,荣华富贵的度过,最后在安然死去。
然而,再美的女子,又怎敌那人回眸一笑;儿孙满堂有怎及那人优雅的身姿;钟鼓馔玉、荣华富贵又哪堪比那人温柔的目光。
婚期定在了第二年的春天,在那之前,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足够他去处理掉一切不安的因素。
他要那人下半生都安安稳稳,再无半点烦恼,每日里只需谈情作画,洒脱自由。
那名老妇已经遣人来说,安五的生产应该不会太远,约在腊月,是那婚期以前。
常笑觉得有些幸福的感觉,世上又要多了一个与安卿血脉相连的人。
一天又是一天,常笑仍是每天牵着安卿的手在花园内漫步。
安卿怕冷,常笑便学会了生火炉。原本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王爷,竟然把这些本来可以一世都不沾手的活学会了。
安卿身子不好,极容易着凉。常笑仍然是每日里把安卿抱在怀里,替安卿翻着书页,就算是外面传言十九王爷已是不务正业只恋温柔乡也不觉有何不妥。
安卿温柔的看着他,低声说道:“常郎,若是你能这般照顾我一辈子,倒是一件美事。”
字字句句,真真切切。
一直如此,直到冬至那天,皇帝找常笑入宫,说是要在这节日里聚聚,出门时,安卿说:“常郎,我不会什么甚高的做法,只是会做些简单的菜色,夜晚你莫要在外面流连,早些回来。”
极致的温柔,常笑自然是求之不得。
可是他出门不久,边有人来报。安五生了一个男孩,母子平安。
常笑思索了一回,对身边的近侍说:“你别跟着我了,你去禀告皇兄,说我要急事,改日再进宫请罪。”
说完便急忙回头,就是那近侍也是一脸茫然。
回到府内后院的小屋里,便瞧见安五倚在床榻,到腹部为止都盖着厚厚的棉被,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常笑大步走入屋内,屋内由于空气不流通,仍然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腥臊味。
“你下去吧,去管家那领了你那份,明日你便不用来了。”常笑对着屋内的老妇吩咐着。
屋内老妇见常笑那一脸肃穆,也不敢辩驳,便放下手中的热水,就匆匆离开。
“王爷。现在这孩子可是安家后代,王爷怎忍心让他离开安卿身边?”安五这些虽是虚弱,但是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常笑冷哼,说:“不错,安卿的后代,岂能离开安卿身边?”
安五抱着怀里的婴儿,口气中不免带了惊喜:“王爷可是要成全我与安卿?”
只是未等到常笑的回答,只觉得喉头一紧,什么东西勒住了脖颈。
安五刚刚生产完,去了半条命,身子本就是虚弱,这下哪遭得这般罪。
不消片刻。安五便软绵绵的倒在床榻,抱着婴儿的手也松开了。
常笑小心翼翼的从安五怀里抱出了那名婴儿,对着安五那毫无生气却带有余温的失身说:“我不会让他离开卿卿,也不会成全你和卿卿,更不会让伤害了卿卿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抱歉。”
抱着那名婴儿,径直走向饭厅,站在门口便可以看见在忙碌的安卿,和正在帮忙的常鎏,美好如斯,温馨如画。
安卿抬头也看见了常笑,说:“常郎你怎么这般早,皇上没有留你?”
常笑并不回答安卿的问题,只是把怀里的婴儿送到安卿眼前,说:“卿卿。这是你的孩子。安五因为难产,已经香消玉殒了。他的尸身我已厚葬。”
杀人是罪孽。若是安卿能够真正平安,这孽果他吞下又何妨。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更新也不是很多T_T飘去写作业,写完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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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第二日常笑醒来时,看着旁边睡着的安卿,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当然不是因为安卿的缘故,而是安卿怀里抱着的婴儿。安卿初为人父,对于这个孩子自然是打心里的喜爱,更何况是一个一出生便没有了母亲的孩子,自然是多了几分怜惜心疼,不放心交与乳母,便把这个抱在怀里,自己照顾着。
虽说是欢喜着世上有人继承了安卿的血液,可是这个婴儿可是大大的分去了安卿的注意力,这也就是让他不高兴的地方。
原本一个常鎏每日里粘着安卿就已经让他心底不舒服,现在又多了一个,安卿能够单独陪伴在他身边的时间可以说大大缩减。
常笑仔细端详着安卿怀里的婴儿,撇了撇嘴,心说怎就没有安卿这般好看。
由于昨日里他并未入宫,今日再不去请罪怕那皇兄又要恼怒了,常鎏小心翼翼的坐起身来,又替还在睡梦中的安卿盖好被子,把那小婴儿抱出来,遣人去唤常鎏来帮忙照看。
安五已死,那么还有两个人。
天色仍早。皇兄应该还未起身,但是为奴者却应该早已睡醒,特别是在一堆疯子般的女人里的奴。
本就是深冬,然而在偏僻的冷宫处更是寒冷,甚至一阵风吹来都是冷得彻骨。
女人们的哭声不断传来,还有一些撕心裂肺的叫喊。
不知道是哪个女人先发现了她,扑倒在他的脚下,拽着他的衣服下摆哭喊着:“十九王爷,十九王爷,你小时候我抱过你的啊,你要跟皇上说,珍儿在这里好苦啊,珍儿知错了!”
常笑看着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心下觉得好笑,这般样子,哪有一些为妃的仪态?
其实他并不记得这是皇兄的哪一个嫔妃,只是皇兄醉心国事,又忘不了当年那人,风月之事自然是少之又少,也就总有耐不住的女人。
看见这个女人这般,不少女人都认出他来,争相扑在他的脚下,祈求声连成一片,这群女人中,不但有皇兄的妃子,还有几个已经老去的他的父亲的妃子。
常笑冷哼一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能够入宫为妃,自然都是知书达理之人,做出这等不齿之事,还想有甚好果子吃?”
“十九王爷倒是看得透彻,只是时间总有看不透的人。”头上传来了一声轻笑,有散开了这样一句话。
常笑不去理那些女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白衣男子坐在瓦片上。
那名男子可谓是天人之姿,眼角含笑,却带了丝丝妖媚;唇角微勾,却是风情万种。
白衣随着冷风飞扬,那男子盘腿而坐,腿上放了一架琴,纤细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撩拨着琴弦,发出极为细小的一声“嗡”,若不是仔细去听根本不可能听得出来。
“你是谁?又怎会在这冷宫之中?”常笑总觉得这名男子身上所带的气息极为熟悉,但又是从未见过这名男子。
那名男子指尖用力,发出极大的一声,原本在哭喊的女人霎间安静下来,然后便四处窜逃。
“在下琴瑟,昨日是冬至佳节,皇上对在下的拙作错爱,邀我入宫演奏,本来今日我是要出宫去的,只是听闻这里有两个仆人极为有趣,便过来瞧瞧。”那男子又是一笑,那白衣飞扬,像极了一只腾飞前的凤凰。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那男子闭上眼睛,轻轻喃道:“来了啊。”
常笑正准备说什么,眼前出现的人却猛朝他扑来。
常笑措手不及,狼狈的举起手来挡,却发现那人并没有扑倒他身上,只是趴在他脚下。
安阳已经吐出一口血,染红了沾雪的泥地。
他的颈后插了一根细针,微微闪着寒光。
“常笑,我们究竟有何得罪与你,你要如此对待我们夫妇!”安雅跪在安阳身边,声音颤抖却仍然掩盖不住愤怒。
常笑突然觉得,这样的安雅和那些疯疯癫癫的女人有几分相似。一语不发,握住了安雅的喉咙。
用了几分劲,没有给安雅挣扎的机会。
安阳浑身颤抖,却又动不了,张大口却又说不出话,只能吞下一口冷风。
直到安雅的身体倒下,安阳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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