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现在可以请他们做证,咱家这些房契地契就算是抵押,我郑家绝不会少大家一分银子。”郑典说着,便指了指人群后面跟李月姐站一行的镇老杨东城等人。
郑典清楚。这个承诺必须有,要不然,有四叔家这事,以及火烧在前,没这个抵押。是不能让镇上的人安心的,这是大伯之前交待过的。
镇上的众人都回头看着镇老一行。镇老同杨东城相视一眼,杨东城道:“大家放心,我杨东城和镇老镇总甲一起为大家作证。”杨东城道,反正他是决不能让郑家垮了,那样的话,他在河工衙门也呆不久。
郑典这话一说,再由杨东城等人出面做证,镇上的人不由的点头。是啊,有这些作押,还怕什么呢。
而那几个人这时却面面相觑,其中那周重三心下还在暗想着,郑家的房契地契应该是老太掌着吧,那北屋烧光了怎么没把这烧?。敢情着那老太还随身带吗?
只是这内里他终究不清楚。转了个念头,便道:“什么房契地契的,杨东城作证算个啥,他一个外乡人咱们信不过。而且欠我们钱的是郑四一房,虽然有房契地契抵押,但这牵涉到祖产的问题,谁知道其他几兄弟同不同意,到时候免不得又是官司,咱们可没时间没筋力跟他们耗,咱们就是要现银,大伙儿说是吧?”
人群中又一片嗡嗡声。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竟不知如何是好?
郑典此时站在那里,两手紧握着拳,青筋爆跳,两眼紧紧的瞪着这几人,若不是这几个人挟裹了全镇的人,他岂能任这几人吱吱歪歪的,早一顿老拳,让他们生受生受了。
“我说你们那几个,是不是太过份了呀,郑家都拿出房契地契了,诚意够足了吧,你们还在这里说三道四的,杨大人再是外乡人,但也是朝庭任命的河工所管事,他一身就代表着河工所衙门,你这话的意思是不信任朝庭,不信任衙门喽,那就是说你们对朝庭不满,那依我看那,杨大人还真该请你们去衙门说道说道了。”李月姐忍不住上前道,别人追讨银子还算是有理,可这几个,明显是来搅局的。
李月姐这话又时引起一边围观嫂娘们的应和,说起来,大家一开始还是支持镇上人一方的,可等到郑典把家里的房契地契都拍了出来,这又开始同情郑家了,能把家里的房契地契拿出来抵押那真是十足十的诚意了,人不能给脸不要脸哪。
“你这小娘皮,这种要人命的话你也说的出。这不关你的事,你瞎掺和干什么?”那几个听得李月姐的话,脸儿都吓绿了,扣上一个对朝庭不满,那就是大逆,这会儿便跳脚骂,恨不能拿手堵了李月姐的嘴。
“这事虽不关我的事,但戏文上还说了,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是乡邻乡亲的,难不成连句公道话都不让人讲,郑家都拿房契地契出来抵了,你们还在这里嚷嚷的要现银,便是京里五大柜坊,所有存钱的人一起去取那也没那么多银钱支付的呀,我看你们这就是刁难人。”
李月姐说着,又冲着围观的众人道:“大家说我说的是不是,不管郑家出了什么事,总之郑家都拿房契地契作保了,这东西又跑不掉的,各位的存期也没到,就算是要取出来,也得给郑家一点时间呗,都是乡里乡亲的,还得讲点情份不是。”
“嗯,月姐这话在理。”周围人听了,便嘀嘀咕咕的认同道。
“不管你们舌灿如花,反正我们就是要拿银子走人,各位损失的起,咱是穷人损失不起。”那几个人实在没话说了,干脆耍起赖来。
镇上的那帮人本来已经没主见了,见他们这样,也不知是走还是留下来看情况再说。
“典小子,铁柱,你们两个去后面那木楼里,把放在那楼梯下的金丝楠木大箱搬来,谁要取都取给他们,咱们郑家不差钱。”这时,郑老太坐在一张椅子上,由着郑屠和郑四一起抬着过来。
此刻她一脸肃穆的冲着郑典和郑铁柱道,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气势却不弱。
“郑老太,老太……”一时间,人群都招呼起来,不过每个人脸上都一片悻悻,总觉得今天这么一闹有些对不住郑家。
“老太身体还好吧?”这时,镇老等人一起上前问候。
“还行,身板而还挺的住,阎王老儿还不收啊,今儿个这事,可是麻烦你们了。”郑老太道,一张脸还带着苍白。
“麻烦说不上,我们就在边上看着,倒是你郑家,出千里驹了。”镇老赞叹的道。
“哪里,还不是一只小破猴子,还嫩的很。”郑老太道,却眯眯笑着,显然镇老的话很受用。
就在这时,郑典和郑铁柱从木楼里抬出了一只大箱子,金线楠木的料了,做工做分的考究,箱子正面还有一把大铜锁。
“打开。”郑老太从怀里拿出一把铜钥匙递给郑典,
郑典接过钥匙打开锁,众人都不由的秉住了呼吸,随着箱盖慢慢的打开,立时一片黄白翠之光在夏日的日头下闪闪发光。
众人不由的哗然,一个个眼珠子都不会转了,谁曾见过这么多的钱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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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九千字啊,咱拼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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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戏剧收场
“这世间人都知道财不露白,可如今,大家都不信郑家,那老婆子使不得也得露露白给大家瞧瞧,现在大家要取的尽管取。”郑老太坐在椅子上面对着全镇的人,一脸平静的道,说完,她又转过脸冲着一边的郑典道:“典小子,你去你四婶儿那里,把镇上人所有的契约都拿来,今天咱们就当面两清。”
“是。”郑典应了声,跑的飞快。
“不过,今天我也丑说话在前头,你们各位存钱的契约都是没有到期的,可你们不顾契约之信义,在我郑家危难关头落井下石,我郑家不予人为难,但也不能任由着别人随意为难我们,说实话,今天这事我很伤心,也很失望,我郑家自问从不曾有不讲信誉之事,也自问不曾恶待过大家,相反,但有利益之事,我郑家力所能及之下都会携带着大家一起经营,其他且不说,便是老四家这回这集银之事,这不是今年才开始的,已经有三四年之久了,这些年各位得的利钱都不少吧,这且不说,各位还记得十八年前的那场山匪之患吧?若不是我那当家的带着郑氏子弟拼杀在前,咱们柳洼一镇就要遭山匪荼毒,各位还记得我当家的是怎么死的不?”说到这里,郑老太的声音已经在发抖。
“老太,老太,消消气了,都是些不懂事的小辈,为他们置气,不值得。”镇老在一边连忙安慰。
“不,今日有些话老太我不吐不快,昨夜郑家大火刚过。老大急着赶回家又在十三湾遇袭,这是有人要置我郑家于死地啊,当在这些自不关镇上的人事情,可他们不该不讲一丝情份。事情都没弄清楚,甚至连多给我郑家一点时间都不干,全镇人一起围我郑家。这怎么不让我心寒啊,我算是看透了,所以,今日银钱兑清了之后,咱郑家跟柳洼镇人的情份那就到头了,今后,凡柳洼镇这事均于我郑家毫不相干。但凡今日兑钱之家,各种红白喜事,我郑家一律不到。”郑老太斩丁截钱的道。
“气话,气话,你郑家生于斯长于斯。这种乡情岂是老太您说割就能割的呢。”一边镇老又劝道,杨东城和镇总甲也一起劝着
“老弟啊,我也不想哪,可这是被大家给逼的。”郑老太颤拌着手重重的点着头道。
“唉,这帮浑球都是眼皮子浅的,又被人给蛊惑的,你怎么说都是他们的长辈,心里不快活,一一教训他们一顿就是了。有我给你们做主,我看他们还能翻天了不成。”镇老道,虽说这话有讨巧的嫌疑,毕竟,之前,郑老太没控制住局面之时。镇老却不曾真正站出来,但这会儿,他想着当年郑老爷于山匪相斗,单人斩杀匪首,自己受重伤,后来伤重而亡的事情,这会儿那老脸也是一红啊。也因此,这话此刻却是真诚无比的。
这时,围着郑家的人那有些年纪的,知道当年山匪事件的人这时那头都低垂了下来,情不能有个地洞能钻进去,而一些年轻的自然拉着当年的知情人打听,得知事情的经过后,一个个那脸也是臊的通红。
“狗日的,都是周重三那家伙害的。”一个个嘀咕了起来。
就在这时,郑典拿了所有的契约回来了,郑屠和郑铁汉也扶着郑大一起过来。
“娘,让您操心了。”郑大和郑屠拱着手道。
“我是郑家的老太,我不操心谁操心哪,你的伤势怎么样?”郑老太问。
“还行,休息了一下,能挺的住。”郑大道。
“嗯。”郑老太点点头,随后便冲着郑典道:“典小子,叫名字清账。”
“是。”郑典再应一声,便开始叫名:“李阿牛,十五两银子,没到期,无利,退本,拿了契约来领钱吧。”郑脸没好气的开始叫人。
李阿牛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汉子,个头不高,但四肢粗壮,一看就是有一把力气的,只是这会儿,被叫到名字,他先是有些茫然走到上前,可看着边上面无表情的郑老太,以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镇老,还有满脸不屑的郑家子弟,他立马就怂了,胀红着脸,回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后边的人对上他的眼神,那眼睛就不由的回避了起来。
“磨噌什么,快点,还有这么多人呢。”郑典不耐烦的催着,自不会给这些人好脸色。
“你这死小子,老子平日教你的东西你全当耳旁风啊,你懂不懂人生在世,信誉为本啊,契约都没到期,就跟别人瞧嚷嚷,你丢不丢人哪,给我滚回家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这时,一个五十岁跟李阿牛样貌十分相似的老汉一脸气急败坏的从人群外挤了进来,一扯李阿牛的胳膊就走到郑老太跟前:“老太,这小子打小就浑,你别跟他计较,回去我好好收拾,契约的事定好什么时候取的就什么时候取,咱们不是那无信之人,今儿个你事忙,这小子我就领回去了,等到你这事儿平息了,我再提溜他来跟你道歉。”那老汉道。
“大兄弟太客气了,老身记着你的情份。”郑老太看了那老汉一眼道。
那老汉本着脸这时才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给老太添麻烦了。“说完,就用劲一扯李阿牛,两人闷着头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李阿牛老爹这举动就是一根导火线哪,很快围困郑家的人就鼓臊了起来,七嘴八舌的道:“老太,咱们都是受了周重三那小子的窜掇了,一时糊涂,您啊,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契约定是什么日子取的,咱们就什么日子取,今后绝不多言。”
“是啊,是啊,都是周重三那小子,对了,周重三呢,这家伙真不是个东西,咱们饶不了他。”又有人叫道。
只是周重三在看到郑老太出来,在看到那一箱金银财宝后,便知道接下来没戏了,早就先一步溜了。
众人找了一圈没找到周重三,便又道:“没事,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去他家里跟他算账。”
“走走走,同去同去。”
立时的,原来围困着郑家的人全走了一空,毕竟郑家的财力显出来了,到这份上,谁也不想把郑家得罪了太狠,再说了既不担心郑家还不出钱,一些算计的人又算计到利钱身上了,到了期取不是还有利钱嘛,蚊子再瘦也是肉啊。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这消散的速度,李月姐在一边看的傻眼哪,真真是比那兔了还快,又或都是用落慌而逃来形容。
“我我我……我这银子……”这时,最先拿了银子的李树根却举着六两银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树根哪,这银子你就拿回去吧,你是等着急用,又本就说好的,不在这些人之例。”这时郑老太又道。
李树根这才长松了一口气,道谢一声,揣着银子一溜跑了。
得,事情就这么带点戏剧性的结尾了,郑家拍出了银子,给果大家反倒不取了,一众看热闹的傻眼之余却也是大过戏瘾了,今天郑家大院这里,还真真是演了一场精彩的大戏。场面大,还跌宕起伏的,这以后柳洼镇又有了不错的谈资。
不过,也有人在猜测,郑家这大火倒底是人为还是天意?郑大在十三湾遇到地水匪到底是巧遇还是有意拦截?到底是谁在背后整郑家?不过,在想到谁整郑家这事上,所有人的眼神都意味难明的扫着周家的方向,柳洼有二虎,一山不能容二虎,二虎岂有不相争之理?
于是,每个爱八卦的嫂娘们都脑补出来二虎相争的各种八卦,然后自个儿偷乐。
“各位,谢谢大家还给郑家面子,咱们郑家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今天这事到此就过了,今后大家乡邻乡亲的还得互帮互衬,昨夜我郑家失火,全靠大家帮忙救火,乡亲们的情我郑家也是牢记在心的,我在来的时候已经在码头的得月酒楼订了坐儿,一会儿,请各家当家人都去得月酒楼吃酒,听者有份,咱郑家现在还有一些收尾的事情,就不一家一家的去通知了,请大家互相帮忙传传。”
这时,郑大又站起来拱着手道,又邀请一边的镇老杨东城镇总甲,吃酒的事情,自然没人拒绝,于是一个个都应承着一会儿就到。
然后所有的人都散去,李月姐这时也牵着月娇儿跟着众人一起散去,她本来还准备上前给郑老太问安的,可一想着,自己这一上前,郑家那一帮子人免不了要向她道谢啊什么的,反倒不爽利了,再说郑家还有家事要忙呢,外事解决了,还有家里呢,所以李月姐就不上前打扰了。
李月姐同月娇儿一起回家,随后就打发了墨易去参家郑家在得月楼办的席面。
月娇此刻自然是绘声绘色的把今天郑家大院的事说的于田阿婆等人听,弄得李家西屋没去看八卦的一干人都懊恼着。
不过李月姐暗里琢磨着,郑家的事还没完,接下来搞不好要分家,要不然,其他几房不可能为郑四这大窟窿买单的,只是四房甘不甘心分家又是两说了,总之接下来郑家的家事还有的扯皮的,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当然,这些不关月姐儿的事情,她现在期待的是西山坳的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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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结亲
转眼便是八月中,丰收的季节到了,西山坳水田四周,热闹非凡。
今天是李家西屋请了人割稻子的日子,再加上又是稻田鱼可以上市的时候,整个场面显得十分的欢腾,墨易邀请了镇上郑典一帮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子在那水沟和坑里可劲的折腾,捞起来的鱼有一部份已经被东西两码头上的酒楼给订下来了,虽然南方的稻鱼不稀奇,但在柳洼这里,稻鱼可是独一份,怎么都是一个可以折腾的嚎头。
而且不但酒楼,便是游船上的船娘也差人也来订上几条稻鱼,一些人文人雅士向往田园山水的韵味,这稻花香里说丰年,再加上稻鱼,说不准就能引起这些文人的诗性,若能给某个船娘吟上一首名篇,那这位船娘便立时身价百倍。
所以,干河渠上几条游船的船娘都盯着这稻鱼。
而李老汉则带着几个积年老农来帮着月姐儿割稻子。一个老农直接摘了穗子,在手上用经的搓了搓,随后便把那米放进嘴里嚼了嚼。
“怎么样?”一边李老汉站在打谷桶边用劲的打着稻子,脱谷粒,一边问道。
“不错,咱们柳洼能种出这样的米来非常不容易,河工衙门,镇老,里正他们今年使不得又要添彩了。”那老农笑呵呵的道
一边正用稻草提着两条草鱼的柳洼里正方瑞这时晃悠悠的过来,听到那老农的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也上前道:“老叔。你再估计一下这两亩地这一季有多少收成?”
“比我先前跟你说过的还要多半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