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二月天 作者:同学刘》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京城二月天 作者:同学刘- 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猜想倘若有意为之,虽目的不明,工程浩大也表示对方人手众多,不好对付。
  江小天马速不减反提,提枪在手冲到最前。他眯眼虚看,咒骂声:“怕什么来什么。”
  远方天际间一线人马挡住去路,兵器破开圆润剪影,显然来者不善。
  朱飞宇腰后抽出铁扇,腕中轻抖,赫然弹出柄五寸短剑,扇骨摇身一变化为剑柄。他策马保持与江小天并行阵型,护住后方肖凉。
  肖凉到此才觉两手空空无一白刃御敌,不免连累他人。指尖几针暗器又非暴雨梨花,单打独斗尚且差强人意,寡不敌众,只求起个恫吓压制的作用。
  朱飞宇刚十万加急办事归来,劳神伤身,疲态尽显。他恼怒道:“一口气冲过去!”
  备战时刻,话多分神。
  不多时双方距离缩至百丈之内,江、朱先后猛夹马腹做最后冲刺。奇怪对方根本不作戒备,一副坐看笑话的模样。
  肖凉前一秒想是否有诈,后一瞬马前平地突地窜出根笔直绳索,尤其江、朱坐骑,四只前蹄正巧不巧双双绊住,马身立即前栽。伴随嘶鸣兽叫,肖凉眼睁睁瞧着自己也同样撞了上去,只感有股无形的力道自后颈拍他一掌,就轻飘飘脸朝下一个跟头跌到了雪里。
  夹杂着口哨的哄笑接踵而至。
  肖凉就势一滚跪地要起,肩头立马砸上沉甸甸的铁矛,身子一边倒,膝盖送到雪底。那群人马把自己团团围住,旁边两人皆是单膝跪地。长矛长枪指向天灵。看头发散乱沾满雪粒,自己的样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哈哈哈哈,还真想直接冲过去……”
  “你别说,要不是有绊马索,说不定就给杀出条血路。”
  “咱们扫雪老半天,要的就是这场戏。刚才可是我扫的最多,回头,给我多分点呗。”
  “老李就心急,还没动手叻,就开始邀功。”
  “那还等什么,快些下手呀,”老李勒马问道,“小子,身上多少钱,都交出来吧,不会为难你们的。”
  “最好是个整数,咱们回头方便分。”
  “这儿有个练武的,嘿,好枪。待会儿送给爷爷。”
  “这个秀才好看,可惜是个男的。”
  “我看这个红衣服的,非官即富,先把身上的扒干净了,把他扣着,再要挟他老子给钱。”
  “你还想来这招?上次把官府都引来了,寨主怎么教训张老三的?”
  “那回?交接也有问题,谁他妈没事往自己窝里带外人的。”
  “呸,哪个都不准提那回,不嫌晦气。”
  “你当时看那个‘外人’,眼睛都看直了。”
  “妈的,老子怎么知道那娘们那么厉害。”
  “你那个时候躲在寨里专放冷箭,你咋知道那娘们的厉害了。”
  “说的好像你知道一样。”
  “还要讲?想女人吧。请假山下快活一晚得了。”
  “就是,一说还就没完了,刚才谁开的头!”
  “小钱撒,尽出馊主意。”
  “啥都推我头上,好好好,下回别找我说事。大家都没生意做。”
  “天山冬天太长,有个机会就抓住一笔嘛。”
  “都怕了吧,不敢随便上山,怕遇上老子们。”
  “早说了不能只守株待兔,要主动攻击。”
  “呀呵!文化人开口了,哥们几个都注意听着。”
  “徐状元别看斯文,上次带回来的妞他玩得最高兴。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有人在马上学起了动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几个山贼竟不顾三人什么反应,自顾自地聊了起来。
  朱飞宇最生气,好不辛苦了了一事,当真不给片刻休息。票子到手还没捂热就要花钱消灾,霉运透顶。出门没看黄历!再也忍耐不住,扇子下扣,扫过,上挑,铲了把雪飞扬起来,打到就近几个山贼面上。
  自己趁机挣脱桎梏,先不忙着起身,臂蓄内力,马下短剑横切——“呵嗯”,三只马腿尽数削断。
  山贼本来挨得紧,两匹马侧着要倒,来不及后退跟着一串慌乱。
  江小天机会之下不带含糊,他跨个极低的弓步枪头擦雪狠劲划弧,又是连人带马撂倒一片。
  可惜两人配合唯独忘了身后肖凉。
  肖凉本是打算趁乱翻身,不想朱飞宇手上铲雪,自家肩头顿失铁矛力道,下意识要逃,可料有人自后死抠他肩骨,五指到处肌肉酸软,那手再向后一提,自己与猎人手中野兔无误,拎到马背上岔坐着。
  这边生变,朱飞宇亦觑见江小天抡翻一马上山贼,其人倒下撇开是以背落地,看不出深的内力,正好就是方才谈论的徐状元!朱飞宇电光火石弹跳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其主要穴道皆点一遍,带人上马退到远处,反握铁扇短剑抵喉。他已是眼红,徐状元脖子登时被划出条红线,血珠滴到剑尖冷风冻住。
  几近同时肖凉也遭封锁穴位,气力丧失靠在那人身上,后处两手分做锁喉、稳住肖凉身形的动作。
  江小天夺来马匹,几步勒到朱飞宇旁边。
  其余山贼似是未能算到朱飞宇能来这出,自然退了回去。却像是见惯场面,虽面色凶狠,但不再吵闹。
  朱飞宇冷道:“少林和尚落草为寇,世道沧桑至此了?”
  原来肖凉背后之人出手就是少林绝学龙爪手,一招尽显身份。是故江湖人士若有意隐瞒来历,多不使用独门功夫。
  他蓄发留须,似已还俗,眼下哪还能以貌辨认?
  和尚答非所问:“你想怎样交换?”鼻息拂在肖凉脖子上。
  “叫管事的出来!”朱飞宇□马儿感到气息拨乱,抬蹄小动。
  和尚道:“我就是。”
  朱飞宇狐疑盯他两眼,袖中滑出块黑色东西,高举道:“令牌在手,还敢谈何条件!”
  他握的是山腰不知名高手童仆给的令牌,上刻篆书“风笑天”三字。
  “放人!”
  和尚脸色说不出有变,仍是不做动静。
  “放人!”
  朱飞宇再吼,马鼻喷出两股热气,低吟三声。
  山贼只瞪恶狠狠眼神过来。和尚不出一言。
  肃静过后,朱飞宇咂嘴大喊:“不说话,是想和风笑天作对了?”
  他双臂紧收,剑刃割破徐状元肌皮,血滴如同断线玛瑙逐个滚下。
  “还是说这家伙的命就不要了!”
  和尚表情坦然,看戏般平静欣赏徐状元流血速度自快转缓,方道:“风笑天已经折臂,我倒想看一断臂之人还有什么可怕。”语气不徐不疾的。
  他亦扣手掐住肖凉喉结不放。眼见肖凉面色由红变紫,憋得难受。朱飞宇奈何不得,吃惊这和尚怎会如此之快便知风笑天失臂一事。不饶道:“区区右臂,你以为他是仅靠右手才吃得起这碗饭吗?”
  话说出口也不晓得风笑天究竟吃的哪碗饭。
  对面众人鄙夷神色见长,朱飞宇暗叫不妙。肖凉闭气撑不了太久,自己把徐状元放血成干尸也无济于事。
  着急间,正头上空一声尖锐细长鹰啸引起注意。
  江小天习武有训,对峙或打斗中万万不可被周遭突响声东击西。最安全准确法子是提升整体实力,仅靠真力波动感觉虚实。
  于是兽鸣一出,他便知是虚,并不抬头查看状况。可好正瞧见和尚眉宇大乱,煞是震惊。
  后来才得知那鹰是风笑天专属,人鹰不离。攻击性极强,高空俯下鹰喙利爪碰着就是块人肉。
  残阳如血,苍鹰盘旋两圈,再啸一声,双翼作收急急俯冲下来。
  也不明和尚到底惧怕的是风笑天抑或苍鹰,总之他立改镇定姿态,甩动长矛做出守势,胸前更拿肖凉当做肉盾,一心一意等待苍鹰破绽。这种直线攻击往往孤注一掷,根本不设防御,时机恰当尚有机会反守为攻。何况对手只是个畜生。
  “噗噗噗”。
  不知何处击来几星暗器,各自打在山贼眼窝。一轮打遍,又朝着心窝及软肋射去。
  和尚不仅眼睛中招,胁迫肖凉的手腕也是着痛。他耳边听着还有暗器簌簌破风之声,来不及细算同伙情况,晓得头顶还有鹰嘴铁爪伺候,竟猛推碍眼肖凉下马,仅凭独眼判断苍鹰身影。
  哪又搞得赢?
  那鹰大鹏高展,爪子梆地与矛激撞,动物脑袋灵活一低,啄上和尚头顶,活生生撕下片头皮,鲜血淋漓叼起就走。
  不远处朱飞宇看和尚整个头部赤红滚滚,比鬼还恶上三分。周围山贼无一幸免暗器,各个头破血流,哀嚎一片。江小天赶紧过去捞起肖凉上来,错过朱飞宇先一步快跑。朱飞宇见有人相助,先割断徐状元喉咙泄气,虚空行个抱拳礼,勒马后转顺手甩掉剑身血渍,独留满地贼寇空山惨烈嚎啕。
  落日西山。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用完了,还请诸位看官多等待些时日= ̄ω ̄=


☆、十

  而后归途相安无事,三人遭吓怕了,马不停蹄往回赶,甚至连果子镇也未过夜停留。
  回到朱宅,朱飞宇吩咐两间客房安顿江、肖,又是忙着绸缎生意去了。两人接连大吃大喝几天。这日风和日丽,江小天被阳光射得刺眼,醒得早,披了外套便去找肖凉,乒乒乓乓敲门,完了觉得那书生还睡着吧,他体力最差,前面冰天雪地,现在又是晚秋,不冷不热,睡得舒服。不想里面清清沥沥答个“请进”。推门进去,那肖凉袖子往上挽到手肘,竟执笔画画写着东西。一抬头莞尔只道:“小天。”
  江小天看这人虽然表面文弱,倒也不傻,特别是股沉稳劲儿,一路努力配合行动,言语也不恼。说什么都温温和和的样子,尤其这几日休息得足了,自己不是大夫也看得出其面色有光,本来就白的皮肤,颈上青脉隐隐可见,不知道是怎的就好生喜欢。吞吞吐吐答个“哎”,还就这样扶着门框,看肖凉圆圆的眼睛朝他弯了又弯,把毛笔往砚台边上刮了刮,接着写着什么。
  江小天轻手轻脚过去,歪头看他写的“浮、芤、洪、滑、数、促、弦、紧。”几字,落笔又是一个“沉”。肖凉习惯早起,原在谷内清晨是准备师徒二人膳食之事,下山以来有了空闲,练字修身,随便写点脉经内容,本也不打算给别人看的。
  最后一个竖弯钩写罢,肖凉把笔搁了,道:“写得不好,见笑了。”
  江小天直夸:“肖弟真是文武双全。”
  肖凉忙说没有。解释称与朱飞宇办事,不但未帮上忙,反倒还受胁迫,差些连累大家。实在过意不去,要等朱飞宇有空,好好致歉。
  他真是觉得自己武艺这路是走不通了,更加坚定了决心。
  江小天道:“肖弟就是太谦虚,要是少了你,我和朱飞宇在去的路上就被仙子下毒了,估计到了桃花林就脚趴手软的,事情绝对成不了。就算成了,回来路上也是拎朱飞宇来威胁我,有没有你在,都得遇上那个和尚。”
  肖凉一想有理,便不再反驳,道:“那……我回头谢谢朱飞宇救命之恩。”
  江小天玩笑道:“别给生意人下矮桩,小心他讹你。”
  肖凉把江小天拉到光线充足处望诊,复道:“我怕仙子的毒对你的‘烽火轮转’有影响,看来还好,你把衣裳脱了,我给你解毒一次。”
  江小天爽快答应,在中庭里就立即剥了两件外褂,乱转找着能躺的藤椅。
  肖凉惊奇道:“你要在外面施针?”
  江小天一脸无辜:“我以为外面阳光舒服些,你也方便下针。”
  肖凉笑个沐浴吹风:“我今天想给你施全套,你不怕以天体见人,我是无所谓的。”
  江小天仰面平躺于一排凳上,侧头就能看见屋外房檐的杂草随风摇曳。
  旁边肖凉点灯,拿出银针来,嘴里说道:“我本考虑是天天施针,早些替你解完毒的,但前面几天情况特殊,破了例。现在只好一周这样认真针灸一次了,效果一样,只是毕竟一次要抵七次,时间长一些。我开些辅助的方子,你也吃着走。”语气缓缓的,做足了大夫角色。
  江小天身下独凳是随便抓来用上,一字排开就放在门内,这儿比卧床那边确实亮堂,只是较床沿矮了许多,肖凉过来要蹲下才合适刺针高度。他跪了跪测试高矮,又转回去拿银针布袋和油灯。
  江小天目光跟着肖凉走,看他背对自己捣鼓银针,不料眼睛顺便一瞟,看到自己体下东西。脑内忽闪羞涩情绪,想长这么大了,除开奶妈和亲娘见过自己天体,外人还是头一遭,就觉扭捏。可肖凉并不在意,淡然过来只道:“ 冷吗?我去给你生盆炭火。”
  “不冷。”
  “那我开始了。”
  肖凉指腹轻触几点江小天皮肤找穴,右手转捻刺入。他穿的是书生衣服,袖口宽大,下手施了几针,衣袂扫过,江小天被拂得痒酥酥的。他自己也发现碍事,停下来再往上面挽。
  肖凉把针往灯上烤过,配合江小天呼吸规律,吸气时迅速入针,江小天只感针尖“噗”地破开皮肤,还是温热的东西就厘厘深入,在穴位附近散出一股暖流。肖凉放手,那针就立在身上,跟着江小天动作微微起伏。
  江小天视野中不一会儿自己胸前插了十多针,说骇人不骇人,倒觉得像个刺猬。肖凉道:“放松些,我不好掌握力道。”
  他开始往江小天下腹扎针,有些时候人想放松反而越放越紧张,针头刚入,江小天浑身一紧,腹部下意识收缩起来。肖凉无奈只能退出银针,好在没有流血。笑道:“你怎么这么紧张?之前几次也不见你这样。”
  江小天眼朝房梁,眨巴两下小声道:“之前都没有脱裤子,我不好意思……”
  肖凉叹气笑道:“后面还会针灸多次,你要是每回如此这毒怎么解得了?”
  江小天撑起身子要说话,肖凉赶快按回去。
  “那今天就扎不成了?”他心里巴不得不扎,他要马上穿衣服去。
  肖凉放下膝上银针,转到江小天头顶,两手二话不说揉捏穴位,道:“你先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我给你按摩按摩。”
  江小天合眼休憩,任肖凉点揉头部穴位。不多时果真觉得脑子十分通络清爽,殊不知是肖凉注入真力所致,否则不会有如此之快效果。
  他喃喃道:“肖弟,过两天我们去看枫叶好不?我听宅里的人说最近是看枫叶的季节。”
  肖凉手上不停,答道:“好啊。你莫说话,暂且睡一觉吧。”
  江小天不再说话,乖乖享受肖凉按摩。他本来不倦,肖凉手劲忽大忽小,困意滚滚袭来,也不知道具体闭眼多久,沉沉睡去。
  他一觉无梦,只模模糊糊听见旁边有人讲话。声音故意压低,听不真切。
  “……礼节方面那童仆横竖也应该送人一程,哪怕是做做样子。无缘无故塞个令牌过来,我还以为是日后可以有求必应,哼,结果走到山脚就遇上他家对头。不像是巧合。”
  “我只奇怪为何和尚知道风笑天断臂一事?莫非他家有细作?”
  “他家细不细作不关我事。我只晓得我们定是被他摆了一道。拿我们去给和尚下马威。还算是老前辈了,这样欺负后生。不要脸。”
  “这话确实不差,风笑天与我师父一辈,又都是靠前的高手,不管是敌是友理应认识。后面有人相救,也是见我受挟持才出手的。”
  “十有八九是那个童仆,有人破镜重圆时刻,不在房里温存倒去山脚剿匪了。”
  “好在你和小天功夫不差。”
  “他是有真功夫,我是侥幸。”
  两人再说了几句,大概是肖凉向朱飞宇表示感谢之类。
  “……松果山这段时间应该还是有枫叶,只是我实在脱不开身,否则给你们当个向导。我下午安排人陪你们去。”
 �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