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星逝可是很认真地回答舍铧的问话:“我想,应该是太子殿下手下的人办事不利吧。”
“你!”任谁听到这番话都会生气,当然如舍铧这样的身份的人就更不例外了。舍铧对着星逝怒目相视,呵斥道,“你是在说本太子无能么?”
星逝倒是没有被舍铧的怒意影响到,依旧不卑不亢地说道:“那倒不是,我说的是太子手下的人,可没有说太子您本人。”虽然他是很想说舍铧就是个无能之人,但在这种地方,星逝还是懂得收敛一些的。
“哼。”舍铧冷哼一声道,“难道你不觉得你的身世很玄乎?”
“一点都不,不信,太子殿下大可找些更加可靠的人再查一次。”
这一次星逝丝毫不担心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因为成风在那天离开后,不久就送了封信来,说这件事情他已经替自己办好了。
想到这,星逝就觉得心底流过一股暖暖的清泉……
舍铧见星逝神情自然,无半点说谎的痕迹,心里早已认定的事情就更加动摇了 ,难道是那个人在说谎,那他说谎又是为了什么?
这厢的星逝看到舍铧阴晴不定的神情后,心里忍不住的暗笑,看来那个知道他身份的人,并不是完全得到眼前这个昏庸太子信任的。
“碰”突然而来一声酒杯重重砸在桌面上的响声,让星逝收敛了一些内心的窃笑,困惑地看着将就被搁在桌面上的舍铧。
后者脸上已经满是肃杀之气,狠狠瞪着星逝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星逝公子,险些本太子也被你骗了。”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毕竟此刻还是在对方的地盘上,星逝还是不敢太过放肆的。
“如果你只是普通人,又如何会识得命理石?”舍铧说着,起身向前走了几步,逼视着星逝,阴阴地笑道,“你还想要骗本太子?信不信本太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音方落;未想;星逝不但没有半点惧色;甚至失笑连连;弄的舍铧直接蒙了。
“你有何好笑的!”舍铧怒斥一句;气势却因为心中的疑惑变得弱了许多。
星逝终于是不笑了;看着舍铧缓缓道:“我还以为太子殿下是抓到何种铁证,才会认定在下在说谎,没想到只是因为这个。”
“哼,难道认得命理石,还不能说明什么嘛”舍铧冷哼一声道。
“那当然不能说明什么。”星逝轻笑一声,悠然自得地说着,“我儿时邻居,住着的就是一位算命师,而且近些年我有去过许些地方,认得命理石并不出奇。话说回来;就算当真奇怪;也只能说明我是算命师!”
舍铧被星逝堵得是哑口无言,半天才硬是逼出一句:“当真如此!”
“信与不信,只能凭太子殿下自己去判断了。”星逝没有在多做解释,讲话锋一转,道,“话说到这,想必太子殿下已经很清楚我的意思了,那么我是否可以告辞了。”
原本还在思索这什么的舍铧,在听到星逝要告辞,顿时抬起头别具深意地看着他。
被舍铧如此看着,星逝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离开的心情就越发的明确了。
“太子殿下若无其他吩咐,那么在下告辞了。”星逝冲着舍铧作揖,准备离去。
舍铧想也没想就开口挽留,并且倒了两杯酒,起身端着酒杯向星逝走去:“既然如此;本太子也不强人所难。星逝公子也算是京城里小有名气之人,本太子早就想要结实,公子不介意同本太子饮下这杯酒,算是交个朋友吧?”
这次轮到星逝有些不明就里了,舍铧这一举动,完全和想象中不同,让星逝迟迟没有接过他手中的酒杯。
“怎么,难道公子担心本太子在酒里下毒?”舍铧皱眉,语气不悦地反问道,见星逝迟迟没有回答,便有些怒意地说道,“哼,难道一杯酒,星逝公子也不领情?”
“太子殿下误会了,小民只是……”
“少给本太子说你不会喝酒这种鬼话,你一酿酒的不会喝酒,说出去你觉得有人会信?”舍铧显然是有些恼羞成怒,直接打断了星逝拒绝的话语。
星逝知道今天这酒是非喝不可,无奈之下只好接过舍铧手中的酒杯。
应该没有问题的 ……
望着酒杯中泛着银光的酒水,星逝自我安抚着,他从进来就一直都在观察舍铧的举动,所以可以肯定他没有下毒的机会。再加上,如果舍铧当真要之他于死地才泄愤的话,也不用那么的大费周章,直接命人将他关起来就是了。
想到这,星逝也就安心多了。
或许,这太子只是还不愿意死心,那这酒就全当是给他一个台阶下,毕竟现在还不是彻底激怒眼前人的时候。
想到这,星逝便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看着那白皙的喉结轻轻滑动,舍铧脸上的阴笑便越发的肆无忌惮……
☆、三十
“成风;你给我冷静点!”话音未落;鼬已经动作灵巧;一个闪身跃到成风面前;拦住了盛怒中的成风的去路;”成风!”
充满杀气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刺来;鼬只觉胸口骤然一阵揪痛,身子无知觉的向后撤了一小步。虽然此刻的成风没有过多的表情,然而一双深邃如无底洞的瞳孔,蓄满了杀气,像是一场暴风雨正在疯狂的凝聚起来,趋势待发!
放任这样的成风去太子府要人,鼬根本不敢想象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让开!”冰冷无温度的话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成风视线落在了鼬身上,后者下意识再次退了一步。
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充满戾气的成风,在他的逼视下,心中竟然冉冉升起莫名的恐惧。正因为这样,更坚定了鼬不让他去找太子的决心,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不能让成风去找太子!
“不行!你这样去找太子,事情不但解决不了,还会更加糟糕!”努力抑制住内心越来越浓郁的惧怕,鼬挺起胸膛,认真坚定的高声说到!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星逝羊入虎口?!”成风厉声说到;欲要绕过鼬;然而很快又被拦住了去路;他脸色顿时更加难看;语气中都带着煞气;”让开!”
当听到酒肆伙计来说;自家公子被太子爷带走后;成风就觉得一颗心都悬在了半空中反复受着煎熬;前所未有的焦急让他是了方寸;想到太子过往的种种行为;他真难想象若是自己慢了一步;星逝会遭受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两人皆不肯让步的对持着。鼬是绝对不会让成风去做任何傻事的;而成风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鼬顶着不断增加的压迫力;不死心的劝解着:“他敢单独赴约;自然有保全指法;你切莫乱了自己的阵脚。”
“你懂什么,他根本不明白太子是多么卑劣的一个人,才会那么愚蠢的单独赴约!”成风显然是更加愤怒了,他一挥袖,就是一虚招,意在逼退鼬。
鼬没有想到成风竟然会对自己动手,瞬间推开了几步,瞳孔一阵收缩,怔怔地看着成风:“你!”
成风看到鼬的反应,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眉头一皱,一狠心,举步离开。
鼬明了他的意图,立刻又追了上去,拦住了成风的去路,劝道:“是,我是不了解,但星逝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想想,若是太子当真只是贪图星逝的美貌,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如此大费周章,而星逝更不可能赴这次的约!”
“哼,我当然知道,但不排除其中有所变更。你也知道太子是多么阴险之人,这些年来,你可没有少领会!”话语才落,成风就后悔了。这样的话语远比动手更加伤害到鼬。
果不其然,鼬在听到成风的话后,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了几份,甚至毫不掩饰受伤之色。但他这次没有退步,异常坚持地说道:“正因为我太了解太子的为人,我才要你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你现在跑去太子府,到时候是一定会闹起来的。太子必定会在父皇跟前参你一本,到时候别说是就星逝,恐怕你都自身难保。”
鼬这番话显然是有成效的,成风紧绷的神情渐渐柔缓了许多,眼中也渐渐恢复了晴明。见状,鼬急忙趁胜追击道:“人,我们是一定要救的,但,绝对不是这样救。”
“难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成风眯起眼睛看着鼬反问道。
鼬闻言垂下眼帘,沉思了好一会,再次看向成风时眼中有着不可忤逆的坚定,缓缓道:“我去!”
成风瞬间睁大的眼睛,语气有些激动地说道:“你去?我不答应!”说完,他竟然毫无预兆的绕过了鼬,甚至有准备使用轻功离去的趋势。
鼬明显地感觉到成风的再次升起的愤怒,又发现了他的意图,心下暗叫不好,他的轻功绝对是追不上成风,思及此,他也顾不得什么皇族形象,伸手一把抱住成风的手臂,死死的拽住,嚷道:“听我说,听我把话说完!”
“不用再说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的。”成风严肃地说道,他欲要将鼬甩开,终因为担心伤到他而未敢用力,而没能甩开,只好如此与鼬怒目相视着。
“你听我说,我去,是拖延太子时间,然后让觞潜进去找人。”鼬说完又想到什么,继续道,“但你绝对不能出面,到时候就算觞被抓到,毕竟也是我的人,父皇也会从轻发落,若是你被抓到……,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应该明白!”
“可——”
鼬知道成风是有些动摇了,直接打断了成风忧虑的话,急忙下了一记猛药道:“放心,我不会有事情的,太子在如何猖狂也不敢明目张胆对我如何,再说,这几年我可没有白活。”
成风知道,鼬的办法是最好的,若是自己出面恐怕事情真的会一塌糊涂。看着鼬如此自信满满,成风终究还是沉默了,他反复再三的思索后,终于万般艰难的点点头。
见到成风点头,鼬终于是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微笑,心中却隐隐的痛着。暗笑自己的反复无常,鼬放开了手,站直了身子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太子府。”
鼬才绕过成风,手腕突然被握住,他被逼无奈的停住了脚步,疑惑焦急地看着成风。
“你……小心点,我稍后会到门外等着,若是你太慢出来,我进去救你。”成风是认真的,这一次,他用眼神告诉着鼬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放弃!
鼬莞尔,伸手轻轻推开了成风的手,道:“放心,等我的好消息吧!”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了。一直守在一旁的觞朝着成风恭敬的点了点头,也快步追了上去。
成风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低头看着方才握着鼬手腕的手,眉间染上一缕忧思,一声叹息意味深长……
离了王爷府,觞追至鼬身旁,故意压低声音道:“殿下,您可是有别的跟好办法?!”
鼬停下脚步,侧过头抬眼看着觞,整个人哪有方才的一点卑微和温柔,嘴角扬起一抹不明喻意地笑意,缓缓说道:“如果我说……没有呢?!”
觞闻言,脸色骤变,一个跨步拦住了鼬的去路,道:“莫非殿下是疯了?”
鼬脸色顿时一沉,冷声道:“谁准你如此和我说话?”
“殿下如此前去,此后便不再是殿下,那么属下如何态度都无妨了吧!”
“好一个此后便不再是殿下!”鼬不怒,反而大笑了起来,满意地看着觞道,“知我者莫若觞!”
“殿下?”
鼬渐渐剩下冷笑,看着前方幽幽地说道:“觞,你让人通知武才人,就说原定计划提前执行!”
“殿下,现在时机尚未成熟,恐怕!”
“觞,这是我唯一可以想到的,在不伤害自己的情况下帮助到他的办法,难道,你希望见到不是殿下的殿下?”鼬挑眉,再次看向觞。
觞立刻领会的点点头,转身便离去了。
握紧的拳头青筋浮现,鼬神色阴霾地看向前方,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但愿,不要让我有更加想要将你碎尸万段的想法!太子哥哥!”
☆、营救星逝
热,仿佛有一把欲将一切焚烧至烬的火焰在体内疯狂的肆虐着。
星逝揪住胸口衣服的手泛着青筋,脸颊不正常的红润,豆大的汗水不断砸落,击打在地板上绽放着破碎的花。他弓着身子,依着门栏,咬牙切齿地看着一脸阴笑的舍铧,鲜红如欲要滴血的红唇微启,缓缓地喘息着,声音有丝颤抖地说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舍铧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似得看着星逝,眼中尽是□之色,阴阴地笑道:“绿媚,宫中专门用来□不听话女子的媚药,如何,感觉不错吧!”
“你,卑鄙!”越发高涨的热浪,不断侵袭着星逝的理智,他努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咬牙切齿地吼道。可惜,在药效的折腾下,他的怒吼硬是带上了意思媚意。
“果然是尤物,连生气都如此销魂!”舍铧笑容越发的淫意浓郁,大步上前,捏着星逝的下颚,逼着他抬头,道,“谁叫你敬酒不喝偏要喝罚酒,可不是本太子卑鄙。”
“呸!”星逝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想要杀一个人的欲望,即使只是这样的接触就让他恶心欲吐。这药力不但让他身体异常不舒服,还该死的使不上力气,别说是反抗,他连挣脱出限制都无能为力,“放开!不然,你会后悔的!”
“哼,后悔?本太子倒是要看看你要如何让本太子后悔!”舍铧露出贪婪的样子,邪邪地笑着,“对了,忘记告诉你,这绿媚若是不进行□,只怕会活活被欲望折磨死哦!”
“我宁愿死!”星逝狠狠盯着舍铧,可惜一波盖过一波的欲望让他越来越虚弱,即使愤怒的眼神,湿润后变得楚楚可怜,看的舍铧是更加的心痒难耐~
妖精,简直是摄人心魂的妖精,若是……
舍铧脑海中不断勾勒着星逝在身下娇喘呻呤的画面,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唾液,更加的迫不及待的向他伸出手,还不忘威胁道:“想死,没那么容易,先让本太子尝尝味道先!”
话音才落,便听到一声衣棉被撕裂的声音……
星逝感觉到胸口一阵冷意,脑海顿时一片空白,琥珀色眼眸中渐渐染上绝望的色彩。一丝殷红从嘴角缓缓滑落……
“太子爷此时还在见客,还请三殿下回去吧。”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显然福吸并不把鼬看在眼里,颇为趾高气扬地说到。
“唰”一声,半出鞘的宝剑在日光下闪着寒光,觞目露杀气地看着福吸,硬是把他逼退了一步。
“你,你大胆,可知道这里是哪里?!”福吸自觉窝囊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觞,把剑收起来。”鼬淡淡地说道,看着福吸,“福吸管家以后莫要这般与我说话,不然传出去还以为太子殿下管教不严,出了个不把皇家放在眼里的大胆奴才!”
福吸脸色顿时青了,抿嘴不说一句话。
鼬也没有继续纠缠的意思,直接说明来意道:“福吸管家不妨也带我过去,星逝公子是我和成风王爷的挚友,此次我来太子府也正是有要事找他。”
“你……”福吸刚想要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随即听到一个尖锐惊慌地声音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太子爷受伤了!”
“什么!?”福吸也是一阵惊呼,伸手揪住报信之人道,“星逝公子呢?”
“不,不见了!”
“不见了?!”福吸脸色更加的难看了,扯开嗓子吼道,“你,给我去找太医;你,带上几个侍卫去搜索星逝的下落;其余人都跟我来!”
福吸话音一落,所有人都领命各自散开了。当福吸再次看向鼬方才所在地方,哪里还见得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