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说了,我的主意已定,我必须带他走,他能舍了自己去救我,我就不能看着他把自己留下,你的功夫好过我,今天晚上你去候爷府里,我们救下他,然后一起走。”
“可是,万一怎么办?”
“那我就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
“这……这怎么可以呢?”
“没有办法才这样想,所以,你一定要尽自己的全力,我知道你的功夫。”
“好,九哥。今晚一定把玉公子救出来。”
天好像也在帮刘彻他们的忙一样,今天显得分外的黑。
候爷府外,刘彻和屠苏等焦急地等在车里,四只眼睛紧盯着候爷府的后门。李凌进去已经有一些时候了,按时间来算,他如果顺利的话,就该出来了。刘彻跳下了马车来到后门的跟前,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门里的动静。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刘彻赶紧躲了起来。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道细缝儿:“九哥——”门内传来了一声轻唤。
是李凌的声音,刘彻赶紧走了过来。只见李凌和玉含烟由门里走了出来。刘彻一把拉过玉含烟,三个飞快地上了马车:“快,我们先到城门附近,过一会儿城门就要开了,开门之后我们就赶路,到时他们即使是知道了,我们也瞳远了。”
“刘公子,真的没事了吗?你们不能因为我而再次冒险了。”
“你不用为我们担心了,只要我们能出了城门,一切就都过去了。”刘彻拍拍玉含烟的肩膀,轻声地安慰着他。他到底还是没有白救他,他心里已经开始为他着想了。
天亮了,城门打开了,一行人赶着马车顺利地出了城,直向长安方向驶去。
正文 第四章卖身还情
天气已经很冷了,因为快过年了。
新置的房子高大宽敞。院子中甬道的两边是干净的土地,左右各有几间厢房,后边还有个花圃。冬日已到,还没有花可看,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新自然。屋子里的一应家具都是高雅华贵的。
刘彻拉着玉含烟的手走到正房里,进门是绕过那个写着古文的屏蔽,便来到了内室,左间是一个宽大的主人房,中间是个小型的客厅,右边仍旧是个主人房。主人房里装饰得异常华贵,书架、几案、长席。无一不是精致的,在靠近窗子的地方,还有一张经过精雕细琢的竹塌。
刘彻一边领着玉含烟看四周的布置,一边看他脸上的表情。这几日来的相处,令两个人都没有了在厌次城里那种相对的情绪了。刘彻说服了玉含烟。使他彻底地打 消了那个念头,他还有意让他知道,人的感情只在于是不是出自真心,并没有必要分什么男人和女人,他笑话玉含烟的思想太偏执,玉含烟虽说不是很同意他的说 法,但他却从刘彻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了他对他是真心的关心。
“怎么了?还需要什么东西吗?告诉我,我会叫人去置办的。”刘彻见他自进到这个院子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他不知道他这样的布置是不是和他的意,他不在乎多 少钱,他只想让他满意。因为这里终究是给他住的,是他日常越剧的地方。同是地也是他和他在一起相聚的地方,他一定要最好。
玉含烟自一走是这间屋子就已经感觉到这间屋子的华贵了。虽然它表现的不是很显眼,但这屋子里的摆设绝对比他原来的那个家要来的富丽堂皇。屋子里的陈设虽 也有那么一丝的雅致,但过分的奢华仍旧让他感到自己和这间屋子是那样的不和谐。他抬起眼睛,眼睛里已经少了那种深深的忧郁,有了少年人应的那份天真,这正 是他刘彻所期盼的。
“怎么样?还可以吗?”
“可不可以让我自己来安排呢?”玉含烟知道这里是刘彻给他的礼物,可东西贵重,就越让自己觉得欠他的太多。
“当然,这里现在的一切你的了,自然是你说了算,包括你所用的人,我已经叫郭舍人买了几个人给你使,不知道你够不够用。我们先休息一下,让郭舍人叫他们上来。”
玉含烟点点头。
他和刘彻坐在厅上的那个为他特意准备的大靠塌上。
屠苏站在玉含烟的身边,他在心里暗自惊叹刘彻出手的大方,他实在是摸不透刘彻是什么人,只要他对他的少爷好,他对什么人都可以接受的。
下人们一个个相继来到大厅站好,规规矩矩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九哥,是不是可以开始了?”郭舍人自刘彻和玉含烟进来就看出了,他的那个太子九哥,在玉含烟的面前还哪儿有太子爷皇家贵胄的样子科就像一个称职的丈夫 在细心呵护着他的妻子。很简单一直闪在他那刚毅英挺的脸上,跟随刘彻这么多年来,可谓时间不短了。刘彻的脾气按理他都摸得差不多了,可这次套次之行后,令 他这个近身的侍从也无从捉摸了。
“含烟,可以开始了吗?”刘彻转过头来,轻声地问身边的玉含烟。
点了点头,玉含烟半扭过头来,冲着刘彻感激地一笑。就这一笑,让刘彻感到满足满足了,千金难买一笑,他做到了。
郭舍人退后一步恭敬地说:“这位就是你们的新主子,姓玉,旁边的是这府里的大管家屠苏,你们就各自报一下名字吧。”
下人们各自报了名字也说明了自己在府里担的差事。令玉含烟颇觉得奇怪的是,怎么会有几个年轻的女人在府中,而且姿容不错,她们只报了姓名,并没有说在府里做什么。他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刘彻。
刘彻挥退了下人,挨近了玉含烟,体贴道:“含烟,我在朝中有职位在身,不可能天天来陪着你的,你的饮食起居虽有屠苏在跟前,但屠苏怎么说也是个男人男人 的心总是不如女人的细,一些起居的小事上,屠苏未必想得到,有几个女人来照顾你,我比较放心,我不在的时候,你若是寂寞了,可以招她们来给你唱曲歌舞,看 看她们的舞蹈,也省得我挂心你了。”
玉含烟已经从刘彻的安排中早已感到他对自己的细心,他从心里感激他:“我不强求你天天来陪我,只是有你在,会让我安心一些。”他到希望自己是真心地接受了这个刘彻。
“我会的,你放心。过一会儿我就要返回长安了,要过些时候才能来看你,这个你拿着,每逢月初,让屠苏拿着这个去这里的郡丞那里领取我给你们的日常用度。你一定要按月去领好吗?”刘彻说着取出了一块黄色的牌子,递给了玉含烟。
接过那牌子的时候,玉含烟曾一度感到了悲伤,那是真的悲伤,他今后的一切都已经算卖给了眼前这位风流倜傥的青年公子了。
也许是他实在太注意他了,他感到了他眼底的那丝悲伤,他想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知道他此时的心里所想,他知道的很清楚。可他就是想要他,要他的 一切,他的美丽,他的温婉,他的高贵,这也包括他的执拗和倔强。在他看来,他本身就是一首好诗、好曲、好赋、好画。静时婉如处子般的娴静温婉。动的时候却 又另有一种动态缭人的美丽,他的一举一动,无时不在牵动着他的每一个神经,使他想忘记他都无从忘起,他无言地拍拍玉含烟那细软的手,:“我走了,你好好休 息吧,不要再伤心落泪了,再次来看你的时候,若是你还没有胖起来的话,我会生气的。”他说着站起了身,他怕再说下去,他便会离不开他了,只要他露出一个想 留下他的眼神,他想自己都毫不犹豫地留下来的。
“屠苏,含烟是你的主子,他的身体看来不是很强壮,你一定要用心开导他,多买一些补品给含烟用,钱不够你只管去县丞那里取,不要吝惜。”刘彻不放心地再 三叮嘱着屠苏,看到屠苏的头一直点个没完,才算住口。他没有再看玉含烟,他是不敢再看他,他迈步向外走去,他知道。在大门口,他们早已经准备了马车在等他 了。
“我可以送送你吗?”玉含烟的声音在他的脚始动的时候,响在了他的身后拽住了他已经迈出的脚步。他从心里想他能送他。他等到他走到他的身边,便一齐出了屋门。
来到大门时,刘彻很想亲一亲玉含烟,但他克制了自己的冲动他不想让下人们说三道四的,那样会给玉含烟日后带来麻烦的。
“回去吧。”他简单地说了句,便上了车,马儿扬起蹄子飞快地向京都方向跑去。
坐在车子里,刘彻透过的车帘空隙。看到玉含烟站在那儿一动没动。他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了,他感觉到他身体行为上所表达出来的不舍之意。
玉含烟一直痴痴地到刘彻的马车由他的视线里消失才由屠苏给扶回了正屋。
天已经黑了下来,丰盛的饭菜已经摆到了桌上,屠苏小心地侍候着,一名年青的女侍在一旁为玉含烟绞着手巾。屋子里静静的,玉含烟喜欢这种安静的感觉,他自小便习惯了这种安静。
“少爷,净把脸吧。”那名年青的女侍送过来绞好的手巾。
玉含烟来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刘彻走了,他的心也变得空落落的了。屠苏从女侍的手中拿过毛巾:“少爷,洗洗吃口饭吧。”
“我不想吃,我吃不下。”玉含烟懒懒地坐在那特意有了扶手的席子上。
“少爷,刘公子走时可是特意告诉过屠苏,让屠苏一定要照顾好少爷的起居,若少爷总是这样,只怕屠苏的日子也不好过。”
“屠苏,我们离开厌次多久了?”玉含烟想起了爷爷。
“如果老太爷回来,一定会看到少爷的留书的,他老人家一定会赶过来的,少爷放心,老太爷一定会来的。”
“真的会来吗?”
“会的,一定会。”
“好吧,爷爷来看我,我不能这样没精打采地去见他。屠苏,我吃饭,我一定要精精神神地面对爷爷。”想到不久就要见到爷爷了,他心里真的很高兴。他了手 巾,净了脸,坐在那张长几前。看着桌上的饭菜,真可谓是珍馐美味。他只挑了两样清淡的吃了,让屠苏给装了两碗米饭。这是屠苏看到过他吃的最多的一次了,他 笑着,心甘如怡地侍候着玉含烟用餐。
“屠苏,将咱们家厨子叫过来。”玉含烟漱了口后,转身来到一边。屠苏出去了,那个年青女侍规矩地立在一边,没有主人的吩咐,她不敢动,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看着这个美丽儒雅高贵的主人。
“少爷,厨子叫来了。”屠苏立在一边,他不知道少爷叫厨子来干什么。一般来说,厨子、花匠等一干下人是不能进主人房的。
厨子是个中年人,长得挺粗壮的,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胆战心惊地立在一边,等候主人的吩咐。
“你做厨子多长时间了?都在什么地方做过?”玉含烟轻声地问。
“回少爷,小人一直在京里的常顺店里做事。”
“原来是这样,你下去吧,顺便叫人把这儿的饭菜拿回去,你们吃吧,日后不要再弄这么多了,做些清淡的就好。”玉含烟轻轻地吩咐着,这个厨子一定是刘彻从京里特意给他找来的。
屋子里静静的,两个女侍轻手轻脚地将东西收拾了下去,然后,站在等候主人的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也是由京都来的吗?”玉含烟把目光看向刚才侍候他用餐的那个年青的女侍的脸上。她长得真好看,清清秀秀的,完全没有那种浮华的美,他在心中多少有些喜欢了。
“回少爷,奴婢是本人,蒯氏月奴。”小女侍小心地回答着。
“月奴?很好听的名字。你自称为月亮的奴仆,真的是太好了。天不早了,你们可以睡去了。”玉含烟看到月亮已经升到中空了。
“奴婢今天是要给少爷守夜的。”
“守夜?”玉含烟这才想起,在贵族人家,夜晚都有专人守夜的,这就是他们高于常人的地方。
“你们不困吗?”
“这是奴婢们份内的事,奴婢不会困的。”月奴小心地说,她觉得这位小主人有些与众不同。
“好吧,随你。今夜是你吧?”
“是,少爷。是奴婢。”
玉含烟不再说话了,他真的累了,他要睡了,好好地睡一觉。明天他还有许多事要做呢。“屠苏,你去睡吧,这里有月奴就好了,这块牌子你收好。”
屠苏牌子,收在怀里:“我服侍少爷更衣吧。”
“大管家,让奴婢服侍少爷更衣吧。”月奴走上来,轻手轻脚地为玉含烟除去了外面的衣服,小心地搭在衣架上。
“月奴,把我的头发打开来。”玉含烟喜欢把头发散开来地肩上,那样他会感到头脑异常地清醒。月奴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地按照主人的吩咐,将他的头发 打了开来,黑亮的头发如瀑布样的披满了一肩,月奴细心地将那黑缎样的美发梳理顺畅:“少爷,你的头真美。”月奴不无羡慕地说。
玉含烟微微一笑:“你的头发也一样漂亮。”
月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少爷就这样散着睡吗?”月奴看着镜子里的玉含烟问。
“这样不好吗?”
“这样睡会把头发弄乱的。”
“那你就把它束起来好了。”
玉含烟躺地柔软的床上,闭上了眼睛,开始了他离家来第一次安心的睡眠。
月奴落下了第一层细纱幔,又将第二层绸幔落下,才来到外间,坐在那里,守着一盏油灯,歪着头看着床,那床上躺着她漂亮的新主人。
当第一缕阳光投到窗棱上的时候,玉含烟睁开了眼睛。坐起了身,挑开帷幔,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小女侍倚坐在几旁睡的正浓,她大概比他大不了几岁吧,他想。
就在玉含烟起床的同时,屠苏也走进了屋子里。他看到起床的玉含烟,也看到了仍旧睡着的月奴。他走上去想叫醒她。玉含烟轻轻地阻止了他:“由你来给我梳头吧,我已经习惯了由你来给我梳头。”
屠苏拿起梳子:“少爷,还像以前那样梳吗?”
“你简单地把它们给我束在后面就行,别让它们乱跑。我今天要把这里重新布置一下。呆会儿你叫他们快些吃饭,我要叫他们一起来帮我。”玉含烟脸上泛着少有 的红潮。他让屠苏把他的头发简单地束好就匆匆出了房门。他要将自己的房子由里至外重新布置一下,他既然不得不在这里生活,他就要活得开心些,他此时竟然像 个顽皮的孩子。
阳光下,他指挥着下人们进进出出,连那个刚刚睡醒的月奴也不去责备,只是吩咐她快去做事。
忙了将近一天,总算是有了点眉目了。他的心情好极了。他让屠苏叫厨子多做一些好吃的,将它们都赏给了今天干活的下人们。在下人感激的目光中,他开心笑了。他第一次尝到了做主人的快乐,这快乐又让他想起了刘彻。
刘彻此时正坐在太子宫里,享受着他多日来未曾享受到的美味和快乐。离开玉含在到太子宫,他完全放松了下来,玉含烟确实让他心动,同时也让他感到疲惫。他 会让他的心弦绷得紧紧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痛快地听歌看舞了。这些日子,让几乎忘记了这世上还有这些美好的东西,这纸醉金迷的生活都快让他给忘了。一回 到宫里,他就叫郭舍人为他安排了几个舞姬,他要把丢失的找回来。
看着轻歌曼舞的舞姬那妖娆的身子,刘彻的心里十分惬意地受用着她们。他舒服在靠在软垫上,半倚在那里,眯着眼,几天来,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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