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收兵回来,他便着了便装来到玉含烟的家里,来看望玉含烟。
一走进玉含烟的家,就看见玉含烟已经等在了大厅的门口,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你终于来了。”
“好久没有来看含烟少爷了,你还好吗?”卫青看着愈发光鲜的玉含烟笑着问,不用问他就知道,玉含烟过得很好,不必他操心了。
“卫大人真的是大忙人了,好久不见卫大人来这里了。”
“含烟少爷,别这样称呼我,好像在我们之间竖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墙似的,卫青真的不习惯。”
“难道还让我叫你卫青吗?”玉含烟看着已经变得更加高大威猛的卫青:“你变了好多,和刚刚与你相识的时候不一样了,你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含烟少爷又发什么感慨呀,你我本就是不同的人,我是属于出力的,自然要孔武有力的才行。而含烟少爷却是属于出智的,哪能像我一样呢?”卫青高兴玉含烟还能和他不分彼此地开着玩笑,这说明他还没有把他这个人当成外人,他还是认他是他的朋友。
两个人坐在大厅里,玉含烟这才有机会仔细端详卫青:“你变黑了,也变壮了。”
“是,终于有了可以让自己发挥才能的地方了,而且我真想早一点把军队练好,也好早一点把匈奴人赶出我们大汉彊界,还给我们大汉臣民一个安定的生活。”
“训练一定很累很辛苦吧?”
“当然,若是不苦的话,怎么能练出对抗匈奴人的强兵猛将呢?这就是本事,对抗匈奴人的本事,也是换回我们安定生活的代价。”
“我想和你学射箭,你肯教我吗?”
“真的想学?”
“自然是真的,就算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出生的话,可我也不想一个人一天到晚地坐在家里无所事事,只会弹琴,写字。我也是大汉的一个男子,我也该为我们的大汉出一份力对不对?”
“我到是赞成你出来,不管做什么,总比在家里好。可是,我怕皇上会不答应。”
“皇上怎么会管到这里来,我要和你学的是有用的东西,也不是和你去玩,皇上怎么会不答应呢?你是不是不肯教我才这么说的?我白交了你这个朋友吗?”玉含烟的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但他心里也知道卫青的顾虑,但他不想他和他之间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事情。
“如果说不是真的学东西,只是到这里来玩的话,也许皇上会答应也说不定。可是,如果真的是为了去学射箭的话,也许皇上就不会同意了。”
“是怕我会受伤吗?”玉含烟盯着卫青,他知道卫青说的在理。
“应该是这个理由,含烟少爷也知道皇上对含烟少爷上次受伤的事一直在心里有着一种近似病态的恐惧,皇上对含烟少爷的安全想得太过了。所以,卫青想,皇上多半不会同意的。”
“不要和我说这些,我只想知道你肯不肯教我就是了,皇上那边是我的事,不想你管。”
“含烟少爷,说实话,我也怕含烟少爷在我那里出什么事,那时不光是对不起皇上,也对不起你这个唯一一个不嫌弃我身份而把我当成朋友的人,不管你有什么 事,卫青都会义不容辞地去做的,你也别再激我了,我若不肯教你的话,也不会来这一趟了。”卫青看着玉含烟微笑着:“我来这里真的就只是看看朋友吗?”
“那你是答应我了?”玉含烟欢快地抓住卫青的手:“你说了就不要再反悔噢!明天你出操的时候不要忘记带上我,我不想让你特殊照顾我,我想和士兵们一起练好吗?”
“那可不行,如果你想去的话,就得听我的,不然,卫青宁可让你骂我,我也不会带你去的。”卫青说的斩钉截铁,不容商议。
“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玉含烟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卫青的要求。
未央宫里,刘彻依然忙的不可开胶,众多的国事把他牢牢地困在了未央宫里,以至于没有时间去看望玉含烟。
未央宫里,皇后也没有闲着,她一直对那天在太后宫里发生的事耿耿于怀,因为玉含烟不出府门一步,让她想下手也无从下手,这让她变得越来越焦燥不安,宫里的内监和宫女都跟着倒霉挨骂。
康崎说要替皇后出气,一直也没有找到机会,在皇后面前也一直胆战心惊的,说话时加了更大的小心,生怕一时不如皇后的意招来杀身之祸。
急于想置玉含烟于死地的皇后,因为不得手而变得疯狂,她的行为让所有的人都看着害怕,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正常。
“皇后娘娘。”这天,康崎终于可以带着一脸的诡秘来到皇后的身边了,他今天出去还真有了不小的收获,当他确定后,便急不可待地回来向主子邀功。
“你有好消息了?”看到康崎那一脸诡秘的笑,陈皇后猜到他一定是有了好主意,这一段时间里,她给了他不小的压力,等的就是他现在要说给她的好消息:“快说。”她竟然有些等不及了。
“奴才打听出来一件事,那玉含烟在和卫青学射箭。”
“就这个吗?”皇后有一种被有戏弄的感觉:“狗奴才,你跟本宫说的好消息就是这个?”
“娘娘,您别急呀,听奴才把话说完。”康崎赶忙说:“玉含烟跟卫青学射箭是到郊外的教军场学的。奴才观察了几天,他不仅和卫青学射箭,而且还和卫青学骑 马,一到午时士兵休息的时候,卫青就会带着玉含烟独自去练习骑射,这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是一个绝对难得的机会,要想下手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错过了这个 时候就没有机会了。”
“他们每天都这样吗?”
“是,天天如此,他们从没变过,卫青不但要教士兵,还要教玉含烟,他是不能耽误士兵训练的,只有在这个空闲时间。娘娘,若想下手的话,就得赶快,不然会日久生变。机会就不再有了。”
陈皇后听了康崎的话陷入了沉思,她不是不想除掉玉含烟,可她除了玉含烟后,也不能威胁到她皇后的位置,这不是说办就能办的事,她得好好想一想,不能像上 次对卫青那样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她一定要想个万全的法子。“康崎,玉含烟是要除掉,但要做退一步的打算,如果出了意外,你手里的人会不会出卖你?”
“娘娘放心,奴才选的这些人都是死士,他们即使是办不成事,也不会出卖主家的,这是他们行里的规矩,既收了钱,就不会破坏规矩的,这一点请娘娘放心。”
“那就选一个日子动手吧,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陈皇后的脸上浮现了多日来第一个开心的笑容,她仿佛看到了玉含烟正被一群蒙面人拖入草丛,一把锋利 的短刀刺入他的胸前,血在瞬间便染红了他那雪白的衣服,他那明亮的眼睛透出了对死亡的恐惧,望着胸口处的短刀,只来得及张了张嘴就一命归西了。想到玉含烟 就这样便宜地死去,她感到心里憋的那口气还是没有出来。
康崎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皇后,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娘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没有。”陈皇后终于想出一个可以置玉含烟于死地而又能让她解气的法子来了。她叫过康崎:“你就去办,但你要记住,把人给我带回来。”
康崎吃了一惊:“娘娘,若是把人带回来,就难保不被人知道,如果别人知道了,皇上就一定会知道的,到时奴才小命不保不说,也会牵连到皇后娘娘的,请娘娘细思。”
“当然不是让你把人带到宫里来了,你不会在外面租一个宅子留用吗?就算坏了事,他们查也不会查到你的头上的,你怕什么?”
“是,奴才这就去办,请娘娘听奴才的好消息吧。”
骑马射箭和玉含烟想像中的差不多少,他知道那些东西都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练的会的,但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要下决心的事,无论多难,他都会把它做到底的。
东郊的练兵场上,大汉的士兵们正在努力地练习着攻击、对搏、骑马、射箭。
玉含烟被眼前的这种气氛鼓动着。他看了看身边的卫青,卫青也看看他:“含烟少爷,这就是我们大汉未来的勇士。”
“卫青,你就让我也投入他们吧。”玉含烟的心血沸腾,满眼渴望地望着卫青。
“你不能和他们一起练,他们都是久经摔打的人,而你却从未经过这事,全靠一腔热血是不行的,我就是不为你负责,也要为皇上负责的。”
“你既带了我来,又不让我去训练,那你带我来干什么?只是让我看着他们眼馋吗?”
“不是。”卫青笑了:“含烟少爷,先别急,我是说,还是让我来亲自教你,这样我才能放得下心里保你不受伤。”
玉含烟也笑了:“那你准备把我带到哪儿去学呀?”
“我把你先编到弓箭手部,我在指导他们的同时也教了你,怎么样?”
“是,玉含烟听从卫大人的吩咐。”玉含烟调皮地拱了一下手。
一排标耙前,站着一队士兵,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弓,正认真地练习着准头。
卫青取过一把软弓递给了玉含烟:“你先试试这把弓,看你拉得开吗?”
玉含烟接过那弓,学着别人的样子,试着拉了拉。弓弦被慢慢地拉了开来,直至拉到半满。
卫青看了看拉开的弓:“还可以,你就先用它吧,等你的臂力练出来,我再换一把硬弓给你。”
满脸绯红的玉含烟点了点头。
卫青为玉含烟做了个动作:“你看着,箭搭上弓弦的时候,眼睛一定要顺着箭身的方向看,那就是你要射中的目标,手一定要稳,身子一定要直,沉着才是最重要 的。”卫青一边说一边试着放出了一箭,那一箭正中耙心。周围的士兵看着卫青和玉含烟,他们对将军带来的这个美丽的少年人充满了好奇:“将军,这位是谁 呀?”
卫青笑笑,看着玉含烟:“他是我的朋友,也来我们这里学习射箭,等以后有机会好一同与你们去打匈奴。”
看着这么一个文弱的人也来学习射箭,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摇头,但碍于卫青的面子,大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练习的同时,在暗暗地观察着这个叫玉含烟的少年。
谁也没想到,在接下来的练习中,玉含烟并没有像他们想像中的那么娇弱,而是练得很勤奋,很认真,一刻都不肯休息,汗水从他那泛红的脸上流下来,他只是用 袖子擦一下便又接着练下去,士兵们都让他这种坚韧不拨的态度感动着,休息的时候便把玉含烟围起来说东道西的,玉含烟平和的心态让这群士兵对他产生了与日俱 增的好感,卫青不在的时候,有的老兵便会自动教给玉含烟一些射箭的技巧,让玉含烟在学射箭时能够快一点。
十几天的努力,让玉含烟感受颇深,他和这群士兵的感情日渐加深,他的进步也让这群士兵惊异。
看着玉含烟那磨破了的手掌,月奴除了给他好好的细心地包扎之外,什么也不说,她也知道自己劝不了他,看着他那从未有过的兴奋与满足,月奴也不想再劝他了,她不是一直想他活得热烈而满足吗?
刘彻已经有十几天没去看玉含烟了,他从心里又开始想念他了。批完最后一个奏章。他终于可以出一口长气了。他叫来郭舍人:“朕要去看含烟,这些日子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朕叫你去看他,你去了吗?”
“皇上,臣几乎天天都去,玉少爷过得好着呐,整个人都像变了一样,又有活力又健康。”
“噢?他过的那么好吗?”刘彻听了心中不知怎么会产生一种酸酸的味道:“他在干什么?”
“玉少爷一直和卫大人在东郊的练兵场里学射箭,听卫大人说,玉少爷还真练得不错呢!十箭中总有五六箭是中红心的。”
“是吗?”刘彻还不知道玉含烟还能去学那东西,他来了兴趣。因为朝政繁忙,他已经很久没有机会去碰弓箭了:“郭舍人,准备马,我们去东郊教场。”刘彻现在就想看看玉含烟的箭术真的像郭舍人说的那样好吗?他最真实的目的还是想看看玉含烟。
远处,刘彻一眼就看到了混杂在士兵中间的那个唯一一个不穿士兵服装的人。看样子他们像是在比赛,每射完一个人,人们都会发出欢呼。
刘彻和郭舍人拉住了坐骑,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终于看到了那个不穿士兵服装的人也拿起了弓箭,看那架式,到真像一个射箭的老手呢。
“看样子,含烟做的到是有模有样的啊!”刘彻笑着看着。
“玉少爷学什么像什么,真不知道老天怎么会让这些好都长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郭舍人也没想到玉含烟才十几天的功夫居然可以把射箭学得有这般样子。
“他是朕的含烟啊!”刘彻自豪地说,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玉含烟。
一片欢呼声中,刘彻信马游缰地走过来,微笑着看着脸上红潮未退的玉含烟正一脸兴奋地站在那里接受众多士兵的祝贺。
“恭喜你呀,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这样的成绩。”刘彻下了马,走到玉含烟的跟前。
“啊!皇上!”玉含烟惊讶地叫出了声。
士兵们全都愣住了,然后才想起要给皇上跪下的。
“起来吧。”刘彻看着玉含烟笑,抬手拉起了玉含烟:“你——”刘彻的手一下子便触到了玉含烟那被月奴包扎过的手掌,抓起玉含烟的手掌举到了自己的面前,看着纱布上隐约透出的血迹。刘彻将眼睛转向了玉含烟的脸,玉含烟让刘彻盯得心虚,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刘彻的眼神。
“你还想在这里呆多久?”
“皇上——”玉含烟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给我知道?”刘彻抓着玉含烟那受伤的手不放,有些声色俱励地问。
“皇上也习过弓箭,该知道这是常情,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玉含烟轻声地抗辩着。
“你是谁?你知道吗?”刘彻逼住玉含烟,让他抬不起头来。
“皇上——”玉含烟想把自己的手抽离刘彻的抓握。
“说话!”刘彻将玉含烟拉得离自己更近。
“皇上。”玉含烟抬起头来,看着刘彻:“含烟也是大汉的男子,也是皇上的臣民对吧?”
听着面前这个柔声软语的人,刘彻再也逼问不出什么话来了,他心疼地看着那包扎的手:“很疼吗?”
玉含烟微笑着摇了摇头:“皇上——”
刘彻放开玉含烟,将身子转过去,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臣卫青见过皇上。”正在这时,卫青接到士兵来报,匆忙来见刘彻。
“跟我回去还是让我治卫青的罪?”刘彻看着玉含烟,不理跪在地上的卫青。
“皇上,我也是大汉的子民,我也有责任替大汉出力的,皇上不能把我的权力给夺去。”玉含烟看着刘彻:“含烟请求皇上让含烟继续练习,不能就这样让含烟半途而废。”
刘彻不说话,只是把目光移到了卫青的身上:“你起来。”
卫青站起来看着自己的士兵。
“你们都平身,你们练的很好,有了你们这样的努力,大汉就不会再为匈奴人所欺负了,我们就可以一雪前耻,如果真的到了那天,你们有信心吗?”
“有!有!有!”四周群起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刘彻的心里产生了一种雄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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