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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玉含烟脸上那莫明的笑容，刘彻的心里想了许多个理由，就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什么还笑：“你又想到高兴的事了？”
“高兴？含烟不是一直都很高兴吗？怎么还会想到，是九哥有了新人才应该高兴的呀。天已经不早了，九哥也不要让新人久等啊！”
刘彻看着玉含烟笑得很是自然，但听到他的耳里却不是那么回事。莫非他在他的心里已经不占重要位置了吗？“你是在撵我走？”刘彻刻意地板起了脸，看着玉含烟那日渐丰膄的身子，他有时真的想占有他，让他终生难忘。
“草民不敢，草民的性命都在皇上手上，草民怎么敢对皇上指手划脚。”玉含烟看刘彻的神态就知道了他心里的所想。他虽然渴望和他时时相守，但在心里却依然 害怕和他有身体上的接触。这也让他感到困惑，想到这儿，笑容突然从他的脸上退去，他转过头去，心头不免泛起了点点哀伤。
“你怎么了？”刘彻将手搭在他的肩头，他的手在试探着用力，手下的肌肉让他感到在慢慢地绷紧。他心里明白了，他还是在害怕：“你很紧张？”刘彻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他只有看到他时，脸上才会出现这种有着一丝人情味的笑容。
“是，含烟是怕。”玉含烟低着头不敢去接触刘彻的目光：“含烟不想违拗九哥的意思，可是，含烟真的害怕。”
“九哥不会逼你的，你放心。没事的时候不要往这方面想，九哥跟你在一起就已经觉得很开心了。”刘彻看着玉含烟的样子，他真的不忍心去逼他做那件事，他真 的怕就这么一次就会从此失去玉含烟，他心里清楚地知道他那执拗的脾气：“你想知道谁在宫里等着我是吗？”他在玉含烟这里只能让他的精神更加地充实，但他的 肉体却不能在这里得到满足。一向没有女人不行的刘彻现在也开始迷恋在玉含烟这里的这种精神上的享受了。
“含烟不敢问皇上的私事。”玉含烟还没有忘记他是个皇上。
“你在我面前怎么越来越小心了，想看你发脾气都很难了。”
玉含烟也觉出来了，他已经没有了在霸桥时的那种随心所欲的心态了。他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但和刘彻在一起的时候，有时他还是会把自己放松下来：“含烟可不想再讨九哥的打了。”玉含烟用手捂住脸：“含烟的脸现在还痛着呢。”
刘彻的心因为玉含烟的这句话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你知道，在打你的同时，也让九哥的心痛上半天。”刘彻握住玉含烟的手：“这几天九哥没有来，冷落了你，你怪九哥吗？”
“怎么会呢？含烟在九哥的眼看里就那么霸道？那么不通情理？九哥是个君主，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女人。”玉含烟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刘彻：“九哥不会是真的这么想含烟吧？”
“你呀！”刘彻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你总是这样无欲无求的，让九哥的心里到觉得对你不住了。”
卫青的信被送到了玉含烟的手中。
玉含烟看着，眉头渐渐地皱到了一起。他放下书简，起身出了屋子，径自来到庭院里，看着远方呆呆地出神……
几天前……
卫青刚回到自己的住处，屠苏便找上了门，卫青很吃惊屠苏的到来。
“你怎么来了？屠大哥。一定有事吧？”卫青让进屠苏。
“是少爷让我来的，让我告诉你，不要一个人出门，即使是当差的时候也不要一个人独处。”
“为什么？就是这件事吗？”
“是。”
“含烟少爷还说了什么？”
“没有。”屠苏摇头，其实他也不懂少爷为什么为了这一句话让他跑到公主府里，找卫青。
“好，我知道了，谢谢含烟少爷。”卫青郑重地向屠苏点头。以他对玉含烟的了解，他知道玉含烟不会无缘无故地派屠苏走这一趟的。
“少爷，卫兄弟说了些什么？”屠苏跟着玉含烟走出了屋子：“听说卫兄弟又升官了，连同救他的那个叫什么公孙的也跟着借光了。”
“你的消息到是很灵通啊。”玉含烟没有高兴却有着一种莫明的心悸。
“少爷，卫兄弟免了这一场灾，多亏了少爷的提醒啊，卫兄弟没说怎么谢少爷吗？”
“他说要谢我一顿饭，请我去吃酒。”玉含烟淡淡地，看到屠办那高兴的劲儿，他也不忍心泼他的冷水。
“那少爷去吗？”屠苏显得很热烈：“少爷真是料事如神啊。”
“这跟料事如神有什么关系？是早晚都发生的事。”
“但毕竟是少爷知道它会发生啊？”
“屠苏，这一切都是意料中的事，它出自自然，也会终于自然的。”
“那少爷去吗？”
“庆祝是该庆祝，但刚刚出了事，也不可以太过招摇了，如果想高兴一下，你去请卫大人来这儿小酢吧。”
“那我去办了？”屠苏看得出来，少爷的反应不很热烈：“我是真的替卫兄弟高兴啊！”
“屠苏，卫青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卫青了，他升了大夫，你就不好再和他称兄道弟的了。”
看到玉含烟那忧虑的神情，屠苏虽不是很理解还是点头：“那我去请卫大人来家。”他从不问玉含烟为什么，他总是这样无条件地遵从。
“含烟，原来你在这里。”
听到那欢快的声音就知道是刘彻来了。想起方才玉含烟有的那一番话，屠苏再也没有往日的那种心情。他跪了下去，虽说刘彻曾再三地告诉过他和玉含烟两个，允许他们主仆不跪。但今天，他还是跪了下去：“屠苏见过皇上。”
刘彻只是很诧异地看了一眼屠苏，便来到玉含烟的跟前：“我是来谢你的。”刘彻热烈地拉着玉含烟的手，他的手好冷啊。
“谢我什么？”玉含烟的脸上丝毫没有刘彻的喜气，他的心中此时正为后宫的皇后娘娘嫉妒心之大而感到有些始料不及，不知道这种事哪一天会降到他的头上。
“谢谢你为我保住了一位大将之才，也谢谢你为我出了一口气。”刘彻的高兴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内心的高兴。
玉含烟勉强动了一下嘴角：“是皇上的洪福齐天，怎么又扯上了含烟呢？”
“若不是你的先见之明，让屠苏给卫青一个警告，只怕卫青这时还不知道躺在哪个阴沟里呢。”
“皇上未免言重了，一切都是迟早要发生的事，卫青是皇上倚重的臣子，将来定会为皇上出力报效的。”
“是啊，连皇姐都来我这里哭诉冤情，索性我便成全了卫青，给了个大夫让他去做，让那些害他不成的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吧，看以后这样的事还敢不敢再发生了？”
玉含烟没有接口，只是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你怎么了？不高兴吗？你今天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告诉我，为什么？天气都这么热了，你的手怎么还是这么的冷，你又病了吗？”
“含烟又让皇上担心了，含烟没什么，只是方才在屋子里觉得闷了想出来走走，没想到皇上就来了。”
“你没事就好，九哥再也经不住你吓了。”刘彻一半真心话，一半是玩笑。他真的让玉含烟的伤病吓住了，尤其是这次，就伤在他的眼前，就像在伤他一样，让他 那时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现在想起来时，还会感到很后怕，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连父皇死时，他都没有那种将要失去自我的感觉。
正文 第十三章焚书
正是酷暑时节，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不时地飘出阵阵的欢声笑语，有老年人苍劲的声音和少年人清脆的声音。
这就是玉含烟的新家。
正巧玉老人回来看孙子，屠苏便喋喋不休地把事情都告诉给了玉老人，玉老人看着玉含烟的伤，心疼地说：“含烟呐，你真的太让爷爷不放心了，爷爷在外面想的都是你呀。”
“爷爷，你别太记挂着我了，你走时留下的医书孙儿已经整理出来了，还请爷爷过目。”
看着面前整整齐齐的医书，心中更加地疼爱起自己的孙子来了：“爷爷自你小时起就知道你是个专心的孩子，整理这些东西一定费了不少劲，用了不少时间吧？”
“用了三个月，这也不全是孙儿一个人的功劳，还月奴也帮着孙儿一起整理了，就连屠苏也没闲着。”
“月奴姑娘，怎么没有见到她呀。”玉老人想起刘彻说过的话：“把她叫来，我看看她变了没有，如今也变得有学问了。”
玉含烟看着爷爷高兴的样子，便让人叫出了正在屋子里为自己缝制夏衣的月奴。看到月奴光鲜的脸，玉老人很是中意：“我不在，多亏你来照顾含烟，含烟的身体才会这样好。”
“爷爷谢她是谢对了，若不是月奴为孙儿操心，您的孙儿一定会瘦得皮包骨。”
“既然这样说，我就和皇上说，讨她给你做媳妇好了。”玉老人看着出落得越来越迷人的孙子坏坏地笑。
玉含烟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抓住玉老人的手，不依不饶地说：“爷爷，你一回来就寻孙儿开心，就不说好好疼疼孙儿吗？
“好，爷爷的孙子爷爷不疼还有谁疼啊，你别听爷爷说，你不小，等两年也行的。”玉老人疼爱地拍拍玉含烟的手：“你白白地叫爷爷为你担心，爷爷每出去一次，回来都看到你受伤，有病。若再不让一个知近的人照顾你，爷爷真的就不能出去了。”
“爷爷还要走吗？”玉含烟眼里的不舍遗漏无疑：“为什么爷爷就不肯留下来和孙儿一起生活呢？爷爷懂得草药，自然能替人医病，孙儿也看过爷爷留下的医书，对医术也略通一二，日后有生计自然也不成问题啊？”
“含烟是个好学而又有心的好孩子，只是爷爷在那边发现了许多未知的东西，爷爷这次回来看你，见你都好，爷爷也就放心了，我再需些时日，将那古籍中的医术篇整理出来，就会回来和你团聚的，你别着急。”
玉含烟无奈地点头。
“那你出去吧，爷爷有话要对月奴说。”玉老人支走了玉含烟。
看到玉含烟出去，玉老人才和月奴说话：“月奴，当初你进府的时候，皇上是怎么和你说的？”
“回老太爷的话，皇上派月奴给少爷侍寝的。”
“那你对含烟有没有心思？我听说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含烟看样子对你很满意，只是含烟这孩子的心思没有全放在你的身上吧。”
“是，老太爷。月奴已经是少爷的人了，月奴也顾不上羞耻了，月奴的心都在少爷身上，但月奴看少爷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被人所害的。”月奴突然跪了 下来：“老太爷，一定要劝劝少爷，能离开皇上就离开吧，皇上身为天子，又是那么一个好色的皇上，不但拥有后宫里的几百个女人，而且像少爷这样出类拔萃的人 也不放过，古人说的好，人无百日好，花无千日红。等皇上厌了的那一天，少爷一定会死得很可怜的。”月奴说着，不禁哭起来。
“我知道，好孩子。就是因为这个，我才问你，就是让你帮我呀？”
“真的吗？”月奴擦干了眼泪：“老太爷可以救少爷吗？真的可以救吗？可是，即使是少爷离开了皇上，若是得不到皇上的允许，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啊！”
“没关系，这个我自会有办法，只是法子凶险一些，而且只能是你知我知，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的话，我们的性命都不保。”
“那连大管家也不能让他知道吗？”月奴突然间觉得事情变得严重起来。
“是。尤其是屠苏，他与含烟一小长大，看着他，带着他，含烟的一切都在他的心中，他视含烟如生命，他若知道了一定会坏事的。”
“那老太爷准备怎么办呢？凭空把少爷带走是绝对不行的，皇上一定会下旨捉拿，到时反而会害了少爷。”
“不会的，我自有办法，只是你参与了进来，断没有再在此呆下去的道理，你现在已经是含烟的人了，我也绝不会留你在这里，一定要带你走的，不知你愿意不愿意。只是，我们再也不会有这样的锦衣玉食了，只能求个温饱，这还得我们自己去挣呢。”玉老人意味深长地看着月奴说。
“老太爷，只要救得了少爷，月奴一切都愿意，月奴本来就是一个宫里的奴隶，为主子去生去死是月奴的本份。”
“正要说这件事呢，我想请皇上为你脱去这奴籍，指定你做我的孙媳。”
月奴红了脸，这是她所料想不到的。她不再说话，也说不出话来。
“皇上现在还总来吗？”
“皇上每隔三二天都会来一次的，不然就会派郭大人来接少爷去太子宫里小住。说来，月奴还从未见过皇上如此地对过一个人，少爷也许是第一人吧。”
“不管是第几人，含烟不能再这样和皇上相处下去了。日后怎么做，我会告诉你的，你一定要信守承诺。”
“月奴发誓，为了少爷，月奴情愿去死。”
玉老人料到刘彻会同意他的请求的。正所谓爱屋及乌。皇上深爱着玉含烟，自然也爱他身边的人，月奴脱离奴籍的事，玉老人一开口，刘彻就答应了。
刘彻爱含烟，也爱得无以抚加，他想他能够快乐，甚至于闲下来时，还会想方设法地逗玉含烟开心，希望总是能够看到他那明媚的笑容。看到那笑容就让刘彻心里 像喝了蜜一样，他再不想和他的肌肤之亲了，他放下了这个心里，与他在一起时便玩得开心快活，无拘无束。当他躺在女人怀里，享受着人生的快乐时，他也会想到 玉含烟一个在傍晚时独守在孤灯下，寂寞地抚琴，他劝诱不了他，他那执拗的性子让他对他又是爱又是心疼，他不敢再贸然地把女人送到他那儿去了，他怕他再一次 在胡猜而作贱自己，他不舍得他那么做，他在作贱自己的同时也是在揉他的心。
“老人家此次回来，要住多久？”刘彻对玉含烟的爱，使他对玉含烟这个唯一的亲人更加地尊敬。
“回来看看含烟，他现在的生活让人很放心，住一二天，和孙子说说话，给他留下些药就走了。”玉老人看得出来，从刘彻说话的态度和他那温和的眼神里，他知道刘彻对他的含烟是多么的疼爱，一个皇帝绝不会有这种眼神的。
“老人家对医药这么热衷，到是令朕很佩服。”
“学无止境，自从摸了这东西，便越发的离不开了，每救回一条人命来，就督促自己再进一步，再知道一些未知的东西。自秦以来，后世流传的书便少了，这一去也收集了不少民间的偏方，又知道了不少医理，一同记下来，拿回来让含烟整理出来，对后人也是个帮助。”
“这话到说到我的心里去了，我已经下令到各州县去收集古书，派出了专人去管理，这样对丢失的和失去的也就找回了不小，也可以给我们后辈一个借鉴依据。”
“皇上考虑的周到。”
“是啊，含烟看了你留下来的书，都快成了一个小大夫了，家里有个什么风寒小病，含烟也能手到病除，他还在自己屋子前后种了不少的药草，就连月奴也可以说出个一二来呢。”
“这孩子学什么都记得快，而且学上也不会轻易放手。”
“老人家，含烟和月奴的事，还是由你来说出来吧，你终究是他的爷爷，含烟如今已经成人了，也该有属于自己的女人了，我时常想这件事，可含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