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宣咂巴着嘴,道,“你有所不知,这个杨不争,他对他那大弟子……”
梁宣说到兴头上却又猛然顿住,他陡然想起,他若是说出了杨不争师徒的狗血关系,那不就等同于暴露了自己一个茅厕上去了海角天边?
好险,幸亏自己回头是岸……
梁宣一面捏了把冷汗,一面又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更爱了自己三分。
慕容泽等了好半晌都没等到后话,免不得有些好奇,“他对他那大弟子怎样了?”
水色低声插道,“闭眼。”
梁宣顺从地闭上眼,转了个弯后,随口掰道,“那盟主看着急功近利,贪图虚名,可你没发现他此次出行,却也只带了那周秦一人么?若不是疼爱至极,又怎会挑中他?你再看看,这一路同行,哪一次不是他二人同住,日夜如胶似漆的,哎呦,水色,你说,是与不是?”
水色敷衍地嗯了一声,手上动作依旧麻利,描、图、搽、画,一丝不苟。
慕容泽高深莫测地凝视着梁宣,梁宣刚及睁眼,不由心尖一颤,心虚地又赶紧闭了起来。
慕容泽若有所思,半晌突然微笑着唤道,“梁宣。”
梁宣闻言张开眼睛,略带疑惑而戒备地看着慕容泽,看他半天没有下文,不由小心翼翼地问道,“……哎?”
慕容泽心情似乎微妙地挺好,莞尔道,“你当真不是寻常的八卦。”
久违的笑意盈满了墨黑的双眸,浓长的睫毛扑扇着,面似敷雪,唇红齿白,梁宣觉得自打那一夜过后便古里古怪的泽儿像是终于又恢复如初,物华天宝,俊美出尘。
打从第一眼开始便钻进了他的心中,倾心之姿,心动之态,深入骨髓,难以忘却。
“泽儿,我喜……”
“好了,我瞧瞧,哎哟,当真完全瞧不出原来模样,嗯,巧夺天工。”
水色拍了拍手,挪着挪着就挪到了慕容泽身前,躬身道,“那二爷这脸,我能画了么?对了,梁宣,你适才要说什么?”
梁宣怔怔回过神,突然摆了摆手,笑道,“什么什么,你小小年纪竟还有空耳幻听,真是,讨厌啦~~”
慕容泽满心复杂地盯着梁宣咧开的嘴唇,隐隐能瞧见他那条从未消停的软嫩舌头,红艳滑腻,像是染了温度,灼烧着他的眼眸。
水色举着手等了好一会儿,才瞧见慕容泽轻轻闭上眼,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这才提起胆子为他上妆。
四人回到春风客栈之时,杨不争召集的议事已然结束,温采问了林自仁,方知倒也并无大事,只是叮嘱各大门派,已经踏上了魔教地盘,万事需小心谨慎。
温采郑重地点头会意,却是跟着慕容泽径直进了他的房间。
梁宣道,“帮主还有何事?”
温采谨慎地思量了片刻,犹自用生命坚定谏言道,“二爷,莫怪奴才多嘴,奴才就在隔壁,若再有何事,哪怕只是如厕,也请您恩准奴才帮忙。”
慕容泽已经灰黄的面色却是一派僵硬,梁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同样僵硬的背影,低头窃笑。
慕容泽抬腿轻轻踢了他一脚,沉声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温采一路弓着身子,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梁宣一个纵身扑到慕容泽背上,搂着他的脖子,鼻端净是他身上熏香的清雅气味,欣喜笑道,“泽儿,你刚才是因为出去找我才迷了路,不得不找这里最大的妓院,好让温采能找着你,是不是?”
慕容泽一拐子顶在梁宣的肋骨上,磨牙森森道,“胡说八道,给我松手,下来!”
梁宣撒娇道,“嗯~~不嘛~~背我一会儿,就一会儿,今日可累坏我了!泽儿,你身上真香~”
慕容泽暗暗捏拳,恨不得将这双铁拳捶向梁宣那双弯起来的眼睛。
“死猪,起开,再不起开,我就剪了你的舌头!”
“这样也剪舌头?咱能不跟舌头过不去么?我这舌头留着还得甜言蜜语哄你开心呢!”
“哼,不减舌头也行,那我剪了你的命根子。”
阴森寒凉的语气让梁宣莫名觉得男|根略有些疼痛,诡异,委实诡异。
心中诧异着下|身的微妙感觉,却是赶紧从慕容泽身上爬了下来,讪讪笑着,“玩笑,玩笑罢了,泽儿,息怒。”
说罢有模有样的拱手作揖,诚意十足。
慕容泽摸着脸上的假面具,这一折腾早就心力交瘁,却仍旧仔仔细细地将水色上了还未有半个时辰的妆给卸了。
梁宣不由感慨,他还真是不嫌麻烦。
可是这样也好,安睡之时,竟有美人在侧,可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梁宣脱了裤子,正要跳上床,不想房门却是被人敲响。
“大侠,这是杨掌门吩咐送来的参汤,嘱咐过每个人都得喝上一碗,说是能够抵御毒僵之毒。”
梁宣拉开门,刚巧看见温采将参汤端了进去,不动声色地交换了眼神过后,他才笑眯眯地接过眼前的托盘,谢过那人掩上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夜哦,来点儿带口味的,么么哒~
还有人看么,今天?
第47章 四十七、少主很没种(六)
慕容泽用湿毛巾擦了把脸,便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丝毫不曾丢下一个眼神给那传说中的解毒参汤。
梁宣将托盘摆到桌上,就着慕容泽洗过的温水,涂掉了脸上的土黄,揉了揉肚子,难以置信道,“我居然忘了吃饭!”
慕容泽侧卧着,一只手压在耳侧,淡淡道,“我那碗赏你。”
梁宣腆着脸道,“那怎的好意思,好歹是盟主盛情,怎可辜负?万一真的管用呢?”
慕容泽转过脸来,冲梁宣笑得不怀好意,“反正有你,我又何惧?”
梁宣顿觉通体舒畅,拍着胸脯道,“泽儿,大可放心,我便是死也会护你周全!”
慕容泽挑眉道,“你可不能死。”
梁宣感动得泫然欲泣,“我就知道你是心疼我的~”
慕容泽神情未变,闲闲道,“若是你死了血仍旧管用,我倒也不在乎你是死是活。”
啪叽一声,一支银色小箭瞬间插中了梁宣脆弱的小心肝。
他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到床头,在慕容泽手边的被子上不停画着圈圈,嘀嘀咕咕道,“讨厌……讨厌……讨厌……”
慕容泽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威胁道,“再不上来,今夜你就睡地板。”
梁宣闪电般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躺到了慕容泽身旁,小心仔细地压了压被角,复又隔着被子拍了拍慕容泽,温柔道,“泽儿,晚安~”
慕容泽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微微颤动的纤长睫毛,这半个月来,这张英挺而无赖的面容总是这样肆无忌惮地出现在他眼前,招摇过市,极是招人恨。
然而再大的愤恨之中却总是夹杂着若有似无的安心喜悦,隐秘却是不容忽视,他知道他是在意的,甚至是在意得超乎想象,所以才会越发愤恨,愤他的假装纯良,恨他的口蜜腹剑。
梁宣闭着眼,嘴角却仍旧挂着一丝暖意,慕容泽盯得出神,但见他刚及张嘴,便紧张地立时闭上了双眼,佯装入睡。
随即便听到梁宣的枕边密语,“泽儿,若是此行都碰不见薛凝紫,我便带你去巫医谷,放心,天涯海角,我也会追到她的,哦,你切莫多心,我追她可不是喜欢她,我追她纯粹是为了你,不要生气啊。”
慕容泽猝然睁开眼,却看见梁宣仍旧紧闭着双眼,嘴边的笑意更为爽朗了些,这样床头床尾极为和谐的夫妻夜话一般的气氛让他不由皱起了眉。
慕容泽沉默片刻,澹然道,“你既是南疆之人,此次行动结束,你还是自行回家吧,温采跟着我,我总是不会有危险的。”
梁宣睁开眼,蹙眉道,“泽儿,你是嫌弃我了。”
慕容泽铿锵简洁道,“我是。”
梁宣却是突然勾起指头,在慕容泽额头轻轻弹了弹,笑道,“就知道你别扭,可我就喜欢你这别扭劲儿~现如今,你倒是跟我客气个啥!不过,如果你当真觉得过意不去,那……那就亲我一口吧!”
慕容泽竟也没有气恼,不自觉抬手揉了揉额头,反倒是极为认真地问道,“那天你抱着我跳崖是不是真的?”
梁宣扑扇着眼,点了点头。
慕容泽又问,“你说我们曾有过……有过亲吻……是不是真的?”
梁宣娇羞一笑,垂眸戳了戳慕容泽的心口,道,“讨厌啦,你这样问,人家会害羞的嘛~”
慕容泽憋着一口气,凝声道,“有还是没有?”
梁宣悻悻地撇撇嘴,如实道,“说得好似我占了你多大便宜似的,我那是为了救你,谁让你虚弱得都没了呼吸!你应当庆幸,好在我危急时刻想起了卿卿教我的医书……”
梁宣的声音蓦然顿住,因为慕容泽猝不及防地竟是将自己的双唇贴了上来。
长如洪荒的静默之中,梁宣陡然撑大了眼眶,脑海中像是放炮仗一样噼里啪啦,随后便是硝烟滚滚的岑寂。
一片空白。
能够极为细致地感觉到自己嘴唇上的温热,梁宣更是胆战心惊得不敢轻举妄动。
心跳如鼓,却又似乎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心跳。
眼前慕容泽紧闭的双眼之上,略微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像是小心翼翼的蝴蝶,短暂的停留却容不得任何搅扰侵犯,否则便会断然展翅离去。
梁宣缓缓阖上眼,正待伸出舌头,仔细品尝唇间的甘美,慕容泽却又去也匆匆地收回了恩泽。
梁宣极为失望,舔了舔寂寞的嘴唇,委屈道,“泽儿,你不能这样。”
慕容泽神清始终清淡,闻言也是同意,“确实不能这样。”
梁宣眼前一亮,“那,不若我们继续?”
慕容泽瞪了他一眼,冷冷道,“继续做什么?”
梁宣神秘兮兮地在被子里摸到了慕容泽微凉的手,缓慢而煽情地抚上自己的胯间,嬉皮笑脸道,“你得负责。”
慕容泽当即撑大眼眶,瞳仁中的惊诧和嫌恶一闪而过。
他本只是想看看这混账究竟意欲何为,心想他也不能更混账了,没想到他还真就混账出了自己独有的风格。
这混账他居然起反应了!
梁宣索性直言道,“君子大丈夫,敢做敢为,你点的火,你负责灭。”
慕容泽虽是鄙夷梁宣的不知羞耻,却也是万分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可他只是想试探一番,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何心意,无关乎这混账的真心假意,他只是单纯地想弄明白,自己的心意。
现下,他终是能够下定决心。
他承认他是喜欢眼前这个满口谎言的大无赖,那就容不得自己一颗真心落空,既然喜欢了,那就必须将人捆在手里。
满口谎言,那便关他小黑屋,直到他能够对自己坦白一切为止。
若是不喜欢他,这有何难?拴在身边,日夜相对,总归是能喜欢上的,纵然到了最后的最后,他都无法付诸真心,好歹他关了他一辈子,那也值。
爱就要爱得彻底,容不得丝毫犹豫和摇摆。
可他一念之下,冲动行事,又如何会料想得到,这混账竟是因为他的一个蜻蜓点水,便可耻地硬了!
梁宣以为慕容泽的不作为是默许,色心狗胆立时膨胀了好几倍,借着他的手销魂地爱抚着自己的私|处,当真是从未有过的刺激和冲动。
虽是长期流连吹风楼,和妙荷的关系也是道不清说不明,眼见过不少活春宫,可真要说是真刀实枪的上阵,切莫笑话以及怀疑,这对于梁宣来说,还当真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
他不明白为何今夜自己会如此冲动,只是自打在吹风楼里听见泽儿的琴音之后,便总有一股冲动含在心中,连带男|根都是蠢蠢欲动。
他想要抚摸他、亲吻他,同他行鱼水之欢,做那些看上去格外愉快而激情的事情。
可残留的理智依旧绑缚着他的冲动,他若是真的这样做了,大概是被泽儿大卸八块的吧。
兀自忍耐已是苦苦煎熬,本想着一夜睡醒,这所有的异样情愫该是能够安定下来,又怎生料到他的泽儿竟是猝不及防地亲了他一口。
所有的浴火似是从双唇轻触的地方,瞬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那些苦苦压抑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他觉得自己被点燃了,焦灼难耐,却又万分期待。
既是如此,何不尝试一番?
慕容泽兀自神游之际,却是猛然感到手中的触感已经并非衣料,而是真实骇然的肿大男|根,散发着滚烫的热度,似乎是其上激烈跳动的脉搏都能感应得到。
他陡然回神,面色凝重,一瞬不瞬地瞪着梁宣,梁宣直勾勾地回望着,并未退却,眸中的狂热反倒是越发浓郁。
“你再敢动一次,我就直接阉了你。”
梁宣依旧缓缓套|弄着,心头浴火丛生,感觉如何都要不够,享受却又难耐地皱起眉头,声音在不知不觉间也是一片嘶哑,道,“泽儿,我觉得我好像有些奇怪。”
慕容泽眸中暗光一闪,极力忽视自手心传递到心脏的莫名感觉,兀自压制道,“你不奇怪……你这是变态。”
梁宣却也听不进这样的讽刺,手上的动作竟是陡然加速,面色微微发红,呼吸渐渐变得粗重,时不时溢出几声颇为销魂而淫靡的呻|吟,似有些迷糊般说道,“泽儿,你帮帮我,我难受……”
慕容泽心中大骇,脑中一记响雷瞬间炸开,面红耳赤地当即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梁宣又怎会轻易松开,拉扯之间的摩擦反倒是让他又多了几分快感,脸上荡漾之态彻底将慕容泽的理智震飞到了九霄云外。
当真是心狠手辣,他竟是一把捏紧了拳头,掌心中死死握着梁宣灼人的肿大,白牙森森道,“我这就帮你,让你一辈子都不用忍受此种折磨!”
生死一念之间,梁宣吃痛,不由倒抽着冷气,“泽儿,你这手劲约莫是大了些,小点,哎哟,小一点!”
慕容泽冷哼了一声,瞧见梁宣陡然发白的脸色,手上的力气却又不知不觉散了些,到底是不忍心让他彻底断子绝孙,只徒留的力度竟是又让那混账舒服得眉眼舒展。
“别逼我动真格,自己的事自己动手,委实不行,便回你的妙荷身边去。”
梁宣谄笑道,“何必舍近求远,好泽儿?”
慕容泽秀眉一竖,“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梁宣难耐地扭动着身子,觉出体内的那把火竟是诡异得越烧越旺,眼前慕容泽纵是冰冷的一张脸,看在他眼里都是绝美的画面,撩人而魅惑。
那微微开合的红唇,啊,好想再尝一尝……
一念而过,梁宣已经身随心动,再不犹豫试探,整个人扑了过去,将慕容泽压在了身下,找准那对诱人的唇瓣,急切地封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新年快乐!
新年来一发,嘿,嘿嘿。。。
让你们见识见识啥叫引火自焚。。。为男神点蜡。。。
第48章 四十八、少主很没种(七)
暧昧的水声啧啧响起。
梁宣缠绵地噬咬着慕容泽柔软的下唇,又时不时将他整片嘴唇都含到嘴里,舔吻、吮吸,直把那双唇瓣都吻得水色透亮、红肿殷艳,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启开他的牙关,将自己强劲的舌头抵了进去。
那条作乱的舌头淫邪地轻轻擦过敏感的上颚,又不知疲倦地仔细扫过齿列,连最后生出的那颗智齿都不愿放过,反复舔舐,似是如何也品尝不够那勾人的甘美。
待慕容泽温热的口腔已被里里外外疼爱了一回,梁宣方才舌头一绕,勾住了他彻底僵化的舌头,纠缠打闹,时而舌尖相抵,时而两舌相交,时而轻轻咬上一口,时而双唇含上,连带那些急剧分泌的唾液一起,煽情悱恻地吮吸。
慕容泽轰然倒塌的神志终于有了些许回拢,耳畔梁宣吞咽口水的声音便显得极为震撼而刺耳。感受到口腔之中的侵略,他再也顾不得其他,抬起左掌,一股真气急窜而来,当即便击向了梁宣的肩头。
梁宣被震得闷哼一声,完全不明所以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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