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呜呜!呜呜!”
“给我老实点,方可少受些苦头,反正我在你心中已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徒有虚名倒不如彻底坐实!”
如此激情的霸王硬上弓,梁宣都有些不好意思打断了,可为了日后拉屎之时能思想澄澈,灵台空明,还是要忍痛割爱啊……
“那个……”
“嘘!有人!”
杨不争一只手死命捂着周秦的嘴,警觉地竖起了耳朵,周秦却也是不敢乱叫的,如此有悖人伦之事,他如何有脸叫第三个人瞧见!
梁宣心头一跳,只想着这杨不争耳力当不俗,如此激情澎湃的时刻,他那微乎其微的声音他竟是也能听见。
心中虽是一番惊叹,可好歹还记着自己是光着屁股的,未免影响正面形象,梁宣便想着得先悄么声地先起了身,再悄么声地将裤子提起,人模狗样的才能走出草丛,直面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尴尬现场。
然而,预想的动作只进行到第二个阶段,梁宣刚好将裤子提起,就连腰带都还不曾系上,杨不争却是搂着周秦,一个纵身便闪到了另一头的草丛之中。
这个……莫非……难道……或许……又有奸|情?
梁宣登时两眼放光,异常兴奋地又矮身缩了回去,一瞬不瞬地盯着远方,两只耳朵竖得比适才还要高。
作者有话要说:
杨不争,乃雄风大振啊( ⊙ o ⊙ )
第45章 四十五、少主很没种(四)
今日还是初五,月亮刚及从东方露出了头,隔着疏朗的树林投射进来,早没了多少光亮。
弯曲而尚未成形的小径之上,徐徐逼近两条斜长的身影,朦胧而鬼魅。
梁宣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师父,您说这魔教之中当真有那可保长生不老的地灵丹?”
小徒儿手里握着一根树枝,时不时在旁边的草丛中扫几下,漫不经心地问着。
年长者扭了扭脖子,抬起手臂抻了个懒腰,闲闲道,“睡了一晌午,脖子都僵了。”
“师父!”答非所问,小徒儿的声音免不得提高了些。
“无明,你跟了为师这些年,怎得还这样笨呢?”
“您老人家聪明无双,当世何人能相媲美?何况无明一介宵小之辈?师父,您就别卖关子了,我这都问了你小半个月了!”
穆天晟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弦月,答道,“不管这地灵丹是否可信,总归太子是要拿回去孝敬他父皇的,我们要做的无非是给这地灵丹加些料罢了,你这样困惑它是真是假,可不是徒劳?”
无明不由撇嘴,“这话不用您说我都明白,我只不过当真好奇,这地灵丹究竟可是真的……”
“便是真的,你要来有何用?长生不老皆是痴人说梦,念想得深了便是障,要不得。”
“徒儿明白……”无明答得颇有些口是心非。
穆天晟停下脚步,轻轻探手抚上无明的后颈,感觉到自家徒儿浑身不由自主的紧绷,深深叹了口气,道,“无明,便是地灵丹为真,那也不是起死回生药,不该想的不许想。”
无明抬起脸来,双眸映着清亮的月光,泛着清冽的光芒,认真地看了穆天晟小片刻,方才重重点了点头,咧嘴笑得没心没肺。
“可是师父,为何我们不住客栈,非得来这里吹风受冻的?”
穆天晟再一次叹了叹气,“所以说你还是笨,俗语有云,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武林正道也不过如此。”
无明诧异,“您是说他们今晚便会行动?”
穆天晟微微颔首,笑道,“由不得他们不动手,青城的埋伏又怎会滴水不漏,大半个月了梁成友若是丝毫不曾察觉,那他这魔教教主不当也罢。”
师徒二人时不时闲谈几句,脚步声却是渐行渐远。
杨不争不由皱紧眉头,周秦弯起嘴角,无声地嘲笑着。
突袭是他打从一开始便想好的,青城的弟子早在他们一行出发前,便已经秘密抵达了雪岩山,今夜子时,他便会佯装魔教来袭,形势逼人之下,不得不带领大家仓促上山,而后再由山下的青城弟子彻底包围整座雪岩山,届时任何人都不可能轻易脱身,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他掌控之中。
八大门派一旦受制于他,他同老侯爷的交易才算达成。
可是眼下,他这一举一动倒像是彻底被人识破了一般,难不成自己倒成了那棋面上的棋子,命运净是握在他人之手?
真是岂有此理!
若果真如此,而梁成友又识破了他的包围和埋伏,那他索性今夜就来他一个出乎意料,此时此刻,按兵不动才是最佳抉择。
可若是他们按兵不动,让魔教得了空隙,一举杀了过来,届时他们不光会失去攻克雪岩山的最佳时机,甚至有可能在琼昌镇便被梁成友打成一盘散沙。
得不偿失。
打,又打得极为憋屈,不打,却又不打得格外惊险。
杨不争的心思千转百回,却都定不下结论,周秦冷笑着悄声说道,“殚精竭虑,精尽人亡。”
杨不争眸色暗沉,用身下已是蓄势待发的猛兽狠狠顶了顶周秦,阴森森道,“既是精尽人亡,那为师的男精好歹你是必然得尝上一回,免得日后徒劳遗憾。”
梁宣一屁股墩子坐在草地上,一时反应不及,彻底陷入了茫然,就连那不远处让人心怀荡漾的声音都引不起他丝毫的注意。
眼下申时刚过,戌时未到,若是快马加鞭,许是能赶在子时之前,将消息递回给雪岩山。
梁宣心中主意既定,便一时也呆不下去,侧耳倾听,那一头浓情似火的声音在午夜之中显得格外缠绵悱恻。
交叠而织的喘息声荡漾不休,时不时传出周秦苦苦压抑的痛呼,梁宣一面感叹着杨不争老当益壮,一面瞅准那些娇喘的间隙,一步一步将自己挪了出去。
他自己自然是不能走的,他若走了,泽儿怎么办?
梁宣奔出小树林,脚步一转便跑向了一条小溪边,用力撕扯着脸上的易容面具,三两下随便洗吧了一番,随即便入了闹市,左转右转地便拐进了一家勾栏店。
老鸨见着梁宣,脸色微变,却又当即笑道,“哎哟,梁爷,妈妈我这是得有多少日子没见着您嘞~还以为您这是忘了咱这吹雨楼了!”
梁宣笑得颇为风度翩翩,也不客套,直接道,“不知妙荷姑娘近日可好?”
莫四娘满眼暧昧地瞅着梁宣笑了好半晌,才抬起丹蔻点了点他的胸口,道,“好,好着呢!就是爷近日不来,少了些明容笑颜,就等着您给补一补呢~”
梁宣很是满意地点着头,睨了莫四娘一眼,道,“那还不快些带路?”
“哎,梁爷,里头请!”
途径二楼雅阁之时,刚巧了一位花娘推门送茶进去,梁宣不经意地便瞟了一眼,当即浑身一震,顿住脚步。
慕容泽静静地看了梁宣一眼,随即镇定自若地收回眼神,端起茶盏,轻轻饮了一口。
莫四娘走了两步,察觉到不妥,一回头见着梁宣竟是不曾跟上来,当即挥着手绢儿喊道,“梁爷,这边!”
慕容泽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梁宣一眼。
梁宣深深吸了口气,二话没说一步垮了进去,丝毫不懂怜香惜玉地将里头的两位花娘给撵了出来,沉声质问道,“你在这里是作甚?”
慕容泽闲闲道,“做你欲做之事。”
梁宣庄色正经道,“我怎么了?我来是办正经事儿的!”
慕容泽轻笑道,“我何时说过我做的便不是那正经之事?”
梁宣一瞬不瞬地看着慕容泽,突然笑了起来,“还是你厉害,武林大战在即,薛凝紫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你却尚有闲情逸致来此逍遥快活!行,你真行!”
慕容泽脸色微沉,不甘示弱地仰头瞪着梁宣,一字一顿道,“彼此彼此。”
“我……”
“妈妈,我听姐妹们说是少主回来了,人呢?”
“里头呢,该是碰到熟人了。”
莫四娘替妙荷指了指房间,妙荷脸上抑制不住笑得明媚,顺手推开门,打眼瞧见梁宣的背影,顿时喜上眉梢道,“少……”
“少什么少,还叫我少侠多见外啊,妙荷姑娘哦?”
梁宣一听妙荷的声音,脸色骤变,当着慕容泽的面,眨眼间便从肃容正色换上了嬉皮笑脸,一手亲昵地捂上妙荷的红唇,一面心虚地打趣儿。
妙荷何等冰雪聪明,当即会意,娇羞道,“可不是,梁爷乃是常客,瞧我这嘴,说得倒是生分了。”
“常客?”慕容泽脸色顿时深沉如水,宛如寒潭,冰凉刺骨。
梁宣头疼地捂着脸,妙荷吐了吐舌头,微妙地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之处,小心翼翼地说道,“既然梁爷的朋友也在,不若,你们先……聊着?”
梁宣稍稍一想,当即扯住即将退下的妙荷,假模假样地问道,“敢问姑娘,此处如厕之地在何处?”
慕容泽凉薄的声音徐徐响起,“你适才便是一个如厕摸到了此处,眼下,你是又想用一个如厕爬上人家姑娘的床,我知你年轻气盛,也不是嫌你好色风流,可你既是想同人家姑娘合欢云雨,便也不要用这样不堪入耳的借口,影响床第心情不是?”
妙荷掩着嘴,笑得幸灾乐祸。
梁宣垮了垮肩膀,回身无奈道,“泽儿慧眼如炬,英明无双,可我当真不是去行那颠鸾倒凤之事,适才在春风客栈我是真的没寻到茅房,乖啊,你在这里,就在这里等我,哪儿也不许去,我很快的,给我一盏茶的功夫。”
慕容泽眼中不由露出些许讥诮,“一盏茶?梁兄果真快。”
梁宣胸中生生憋住一口气,妙荷则是毫不遮掩得笑得欢天喜地。
“少……侠,您这朋友当真有趣,生得又比您水灵俊俏,怎得现如今才带来我这儿,也不给介绍介绍……”
梁宣瞪了妙荷一眼,磨牙道,“要你管!还不走?”
妙荷吃吃笑着,冲慕容泽福了一礼,领着梁宣去了她那屋。
慕容泽面无表情地盯着敞开的房门,桌上的双手不由攥紧,却又蓦然松开,笑得若无其事。
梁宣甫一进了妙荷的房间,便让妙荷找出了文房四宝,挥笔行书,行云流水,一手瘦金体写得潇洒飘忽,却又不失骨血锋芒,当真是真人不露相。
简明扼要地向他老爹描述了眼下雪岩山的危机,便草草将信封好,转交给妙荷,凝重道,“事关生死,我只能托付于你。”
妙荷不由看了眼门窗,将信仔细收好,郑重地点了点头。
“妙荷……”
妙荷刚及换了身衣裳,打算从小道溜出去,连夜上山,乍一听梁宣这许久未闻的撒娇之音,颇有些怀念和讶异。
“有屁快放,就你事多。”
梁宣坐在桌边,双手托着腮,满目愁绪,深沉道,“姐姐,我好像是喜欢上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灵台清明,终于开窍了。。。。。
突然觉得少主跟太子一路走来就跟难产似的,现在就怕胎死腹中,擦。。。自己吓自己!
第46章 四十六、少主很没种(五)
妙荷不由嗤笑道,“你不喜欢一个人,难道喜欢一头猪?”
梁宣眼巴巴地看着她,竟也不动怒,不争辩。
妙荷深感不妙,当即走过去,探手贴上他的额头,困惑道,“也没发烧啊,怎得就顾着胡言乱语了?”
梁宣风情万种地斜了妙荷一眼,苦恼道,“谁跟你瞎哈哈,我是认真的!”
妙荷双手抱胸,若有所思地望着梁宣,看那一脸的荡漾便知少主此回该是当真了,转念一想,免不得大吃一惊,试探道,“莫不是适才那位公子?”
梁宣瞪着眼,半晌竟是不能言语,却又突然提手摸了把自己的脸,惊恐道,“如今我已是表现得这样明显了?泽儿该不会看出来了吧?”
妙荷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时面色凝重,满面忧虑地围着梁宣不停转圈圈。
梁宣被转得头晕,一把将人拉扯着坐下,酝酿了片刻,壮胆般将桌上的一盏茶尽数喝下,垂眸羞涩道,“我见不着他老想,见着了吧却又总是忍不住惹他生气,好姐姐,你说过感情那是日渐浓重,相濡以沫的,可我掐指一算,从最初的见面到今时今日,也才仅仅过了二十天,我却觉得我同他像是过了一辈子似的,那种似曾相识,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真是让人心肝纠缠……今日我在这吹风楼瞧见他,心中又极是憋闷,就像是自己娘子给我戴了顶绿帽子似的,很生气。”
“你哪里来的娘子?”妙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梁宣抿嘴笑得娇羞,“打个比方么,重要的是心情,这样说,你比较容易理解!”
妙荷一针见血道,“可他是男人!”
梁宣一时愁眉苦脸,叹道,“可不就是男人?若我是女子,倒也省了这些瞻前顾后,我就直接去提亲!”
“你是女子你还提个屁的亲!你给我赶紧清醒清醒,此事说与我听听便罢,若是让你爹知道了,他非得打断你的腿,嗯,两条腿!”
“所以我才同你商量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爹同意的?”梁宣扑棱着眼,极为期待。
“老娘又不是你爹!问我作甚!”
“你可以做我娘么!”
“闭上你的臭嘴!”
梁宣扁着嘴,可怜兮兮道,“若是婉儿还活着,肯定是支持我的……”
妙荷不由闭上眼,头疼地揉着额角。
“此事事关重大,容日后再议,我先替你将信送去给你爹,你不要闹事,更何况,先不提你爹,我看光是那位公子就不会同意,你这一头热的,给我消停点!”
梁宣一时却是被戳中痛处,他也知道泽儿并没有他这样的心思,才会惧怕自己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却是喜欢上他,免不得会将人吓跑。
圈在身边,时时能触碰得到,总归是有办法的,烈女还怕缠郎呢!可若是鸟归自然、两不相见,便也只能日渐疏远,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机会。
妙荷回想了一番那位公子不凡的气度,终归是不放心,问道,“那位公子究竟是何人?家世如何?师承何处?”
梁宣兀自沉浸在同泽儿相处的点滴回忆之中,心不在焉地回道,“不知,我只知他叫沐泽。”
妙荷不免担忧地看着梁宣一脸痴相,半晌无奈叹气,一脚将人踢走,自己随后便悄么声地摸了出去。
梁宣理了理心绪,终于抬步站定到慕容泽门前。
屋里却是传来极轻的琴音,信手捻弹,曲不成调,却透着股莫名的悲怆和苍凉。
梁宣原地杵着,竟有些不敢前去打扰。
“进来。”不多时里头便传来慕容泽淡然的声音。
梁宣轻轻笑了笑,推门而入,赞道,“泽儿,抚得一手好琴啊!”
慕容泽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一眼,道,“温采在外头候着,说是杨不争正在召集众人,你我还是快些回去,免得他们起了疑心。”
梁宣满脸欣喜道,“你是特意留下来等我的?”
慕容泽微微偏头,示意床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水色,道,“我们是特意留下来替你上妆的。”
梁宣皱了皱鼻子,嫉恶如仇地瞪着满脸无辜的水色。
水色一手一只画笔,身边摆着摊开的宝箱,里头琳琅满目,各色胭脂水粉应有尽有,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东西都叫不出名儿来,他叉着腰眼色不善地瞪着梁宣,道,“所以才说你们讨厌,一个个连这点时间都挨不了,非得要自己擦擦洗洗,白白浪费我的功夫,还有原料。”
梁宣垂头丧气地坐过去,挑眼斜睨水色,道,“快点快点,我这都还不曾吃饭呢!对了,盟主请大餐么?”
水色拿起粉扑往梁宣脸上拍拍打打,随口回道,“你可以求他。”
梁宣笑得猥琐,没头没脑地说道,“不不不,我该去求他的好徒儿。”
慕容泽看着他那股子龌龊的眉眼,蹙眉道,“胡说八道,哪有师父要去听徒儿的。”
梁宣咂巴着嘴,道,“你有所不知,这个杨不争,他对他那大弟子……”
梁宣说到兴头上却又猛然顿住,他陡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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